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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一说,我吓了一跳,在电话里又揣摩不出她的语气,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我说:“我是正常人,怎么可能喝血呢。这样吧,方不方便我现在过去找你。”
“不方便,你别过来。”没等我说完,她径自给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我一阵茫然,她爸爸喝血?按说不太可能,可洋颖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隐隐感觉到这个女孩好像和正常人不一样。
休息一晚上,第二天照常上班,到了单位也没什么事,我把地擦了擦,坐在沙上呆。
公司已经基本上接不到什么业务了,当然也就没有薪酬和工资,我翻着手机上网,找招聘信息。这时来了信息,赶紧点开看,是洋颖来的。她了一句话: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来找我。
我气笑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男女之间永远都是一笔烂账,说不清是非。我本想辩解几句,想想算了,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我信息回去:是我不好,你今天有时间吗。
她回了一个字:嗯。
咱们见面吧。我信息。
可以。她回。
不管怎么说,和漂亮女孩见面心情总是愉悦的。我和她约定了时间地点。等放下电话,又是一阵茫然,我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热情,那天晚上的缠绵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晚上到了约定时间,我赶过去,我们约在咖啡馆。她还没有到,我要了一杯咖啡,慢慢搅着等她,等了大概四十分钟,她才姗姗来迟。
我本来挺生气的,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刚要说她,忽然现她显得有些惶恐,时不时隔着窗往外面看。我纳闷,问她怎么了。
“有人在盯着我。”她说。
我往外看了看,街上华灯初上,车水马龙,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我打着哈欠:“谁盯着你,你爸爸?”
“不是。”她神经兮兮地说:“我爸爸就是喝血,只要有血,他不会出来害人的,他冰箱里还有一些血袋,就是不新鲜了。”
她说的一本正经,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一阵寒意。
我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刚才谁盯着你?”
“我知道是谁。”她说。
我叫过服务生,给她要了一碗咖啡。洋颖特别紧张和害怕,外衣都没脱,眨着眼说:“齐翔,我告诉你是谁,你别出去乱说。”
“你说吧。”
“你相不相信有鬼存在?”
我愣了,不知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斟酌一下说:“应该有,我经历过一些事,可以证明。”
洋颖悄悄说:“齐翔,我跟你讲,咱们身边就有鬼。”
真的,我真的吓到了,她的表情让我不寒而栗。
我看着她,洋颖继续说:“我来的时候,就在路边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站在路灯下面,很多人从她身边走过都没有看到她。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就盯着她看,心想这女人穿的也太怪了吧,大白衣服,跟死人穿的一样。那女人知道我在盯着她,她缓缓转过头,就这样……”
她侧过身坐着,保持全身不动,然后机械一般扭动自己的脖子,特别特别慢,缓缓转向我,就像是脖子上按了一个机关,我从来没见过有人会扭到这种程度。
我坐在她的对面,一股无形的压力迫过去,让我无法动也无法说话,我真是害怕了。
洋颖扭着脖子看我,然后说道:“当时那女的就这么看我,我吓坏了,赶紧逃也似的跑了。现在我才知道她就是鬼,她死在那个十字路口,天天站在路灯下,看哪个八字衰的,就要拉交替。如果不是我跑的快点,她就要抓到我了。”
我犹豫一下:“你没感冒吧?”
“没啊。怎么了?”她看我。
我想了想,站起身,来到她旁边坐下。洋颖显得特别不习惯,用手推着我:“你赶紧回去,让人看到像什么。”
我心里有气,玩暧昧是你,玩清纯也是你,女人真是不可琢磨。
咱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回到原来座位,我真是一肚子火。这女孩很明显有毛病,满嘴胡说八道,精神状态不正常,我没有任何再继续交谈下去的**,我说道:“你累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现在不能走,”她着急地说:“外面满大街都是鬼,它们在找我。”
“找你干什么,你是阎王爷啊。”我没好气地说。
洋颖小声说:“刚才那个女鬼还不是最霸道的,因为我能看到她,有一种鬼我是看不到的。”
“什么鬼?”我心不在焉,坐立不安,看看表,想结束这次对话。
虽然我没对象,单身狗一枚,想女人想的不行,但也不是毫无底线和原则,这个女孩我已经不想再碰了,就让那一夜的温柔永远留在记忆里吧。
洋颖小声地说:“看不见的鬼最可怕,它们无处不在。它们在偷人的脑电波,然后搜集回去研究。人就像大森林里的小白兔一样,而它们就是下陷阱的猎人,时刻在研究和观察小白兔的生活规律,好一网打尽。你没看到我今天戴着的这个帽子吗,就是怕自己的想法散出去,被它们捕获到。齐翔,你也赶紧准备个帽子吧,好吗,别让它们抓到你。”
我越听越是难受,喝了口咖啡:“我去趟卫生间。”
我离开座位走向卫生间,回头看看,洋颖时刻处在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里,坐在沙上扭来扭去,她抬眼看我,我赶紧低下头,不想和她对视。
我其实也不想方便,到卫生间就是躲个清净,洗了手,洗了脸,冷静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盘算一会儿怎么脱身。
如果就这么走了,看洋颖这个情绪状态,十分不稳定,怕不安全。我叹口气,今晚最后一次了,我把她安全送回家,以后不联系了。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
又磨蹭一阵,我从卫生间出来,突然听到隔壁女厕所里一声尖叫,听起来像是洋颖的。有个女服务生过来问怎么了,女厕所我是不能进去,我指着里面说,好像生什么事,你们店里不会有色狼吧?
女服务生脸色不好看,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时间不长,把洋颖领了出来,还真是她。
洋颖吓得不轻,脸色都白了,紧紧拉着我的手:“齐翔,不好啦。”
“又怎么了?”
“厕所里有人。”她说:“刚才我在上厕所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厕所门‘吱呀吱呀’来回开,我探头出去看,看到那厕所门张开着,里面有个影子露出来……”
“是什么人,你看清了吗?”女服务生问。
洋颖吓得不说话,那个表情那个眼神,让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此时的气氛真像是拍鬼片。
我对女服务生说:“要不你进去看看?”
女服务生吓得脸色苍白,根本不敢一个人进,她拉了一个男服务生,两人一起进去。我和洋颖在外面等着,好半天那两人出来,男服务生脸色不好看:“什么人也没有。先生,是不是你女朋友受什么刺激了?”
这不是什么好话,我瞪了他一眼,拉着洋颖的手:“走。”
“我求求你们了,你们看看吧,真的,那个黑影我看清楚了,是一个女人吊死在卫生间里,脖子挂在墙上,她就是鬼,在这里抓交替的。”洋颖絮絮叨叨说。
男服务生真是不客气,用手指着自己脑袋:“先生,你女朋友脑子不好,就别领出来。”
我一股火上来,把洋颖搂住,对他说:“你脑子才不好呢。洋颖,走,咱们回家。”
我强拉硬拽把洋颖拉出咖啡馆,洋颖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真的真的,我真的看到有女人上吊,他们这里以前肯定生过命案。”
“行了!”我大吼一声。
街上很多人都在回头看我们,我脸色不好看,深吸口气:“洋颖,我送你回家,你累了。”
我招手打了一辆车,拉着洋颖进了车。洋颖脸色苍白,靠在我的身上昏昏欲睡。
车子很快到了她家楼下,我付了车钱,带着她出来。洋颖一把搂住我,轻轻说:“齐翔,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我现在就想着脱身,应付道:“回家就好了,洗个热水澡,喝杯热牛奶,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早上,你就会现,‘嘭’的一声,所有不好的东西都不在了。”
洋颖可怜巴巴地看我:“齐翔,你要走吗,别走好吗,今晚我家里没人的,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