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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多年,那位失明的男子已经死了,不过由于严谨的工作流程,他的随身衣物作为重要证物和当时的档案一起封存。≥ 美国成立了一只专门清理战时档案的部门,清查到这件事时,有个很细心的办事员现了很不对劲的地方。
失明男子当时穿着的麻衣上面留有编号和标志。这个标志呈莲花状,颜色是赤红色,绣的特别小,在衣服腋下的夹层处。如果这个标志不是如此隐秘,或许还不会引人怀疑,正因为它如此奇特,引起当时办事员的兴趣。
他利用手中的资源进行调查,终于现红莲花标志的出处。
这个莲花是关东军在中国境内兴安岭的一支秘密部队的标志,取自日本传说中的红莲地狱,又称大红莲。不过经过办事员反复调查,只能查出这支秘密部队曾经深入过兴安岭腹地,建立了基地,好像在搞研究,具体什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办事员的能力也只能查到这一步,他把调查来的内容形成案宗提交到更高级的部门来处理。这件事引起当权者的注意,如果那位失明男人真的来自大红莲秘密部队,他所在渔船所走私入境的这些东西会不会是从中国的兴安岭出来的?
当时这支秘密部队的头目叫水部岸次郎,是6军中佐,已经在战时死亡。美国人调查到这支部队里还有战犯的幸存者,正关押在著名的巢鸭监狱。
他们正要派人手去监狱调查,却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关押在监狱里秘密部队的知情者,一共有两个人,一个叫佐藤,一个叫高桥。佐藤的职位最高,是水部岸次郎的副官,大红莲项目所生的事情他应该全都知道。
可当情报部门找到监狱的时候,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想象,高桥和佐藤在一个牢房,就在几天前的晚上,高桥用头撞墙,血崩而亡,而佐藤神秘失踪了。
牢房不大,面积有限,当时关押的只有他们两人,应该生在下半夜,一死一失踪。巢鸭监狱壁垒森严,关押了很多二战时著名的战犯,这些人都要等着清算,不能出任何意外,出了这种事监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内部做秘密调查,对外讳莫如深,这也就是美国人来了,又如此咄咄逼人,没办法才交了实底,要不然整件事就会成为永远的迷。
听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想起前几天和黑哥处理的路奇案件,这两件事听起来如此相近,一个是在宾馆,一个是在牢房,共同点是,都有人死亡,都有人在密室中消失。
越琢磨越觉得毛骨悚然。这两件事太像了,同时还和我生了关系,但理智地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两件事前后生的时间跨越了大半个世纪,生的地点也没有任何比拟性,时间和空间完全对不上,只能解释为巧合。
听到这里,解铃问:“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些东西就是当时美国人在船上收缴上来的?”
轻月点点头:“为了这件事,我师父做了很长时间的调查,花费大量的工夫,请原谅我无法再进一步细说。只能告诉你们,这些东西或许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而它,”他把筷子拿起来:“就是解开其中的钥匙。”
“另一个世界是‘佛国’吗?”我问。
轻月点点头:“只能暂时叫这个名字,现在无法确定‘佛国’到底是什么所在,我师父说那里并不是阴间也不是地狱,而是脱阴阳两间的新世界,那么它是什么样的地方?怎么去?去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现在完全没有概念。佛理会展壮大,最核心的理念就是打开两个世界的门,进入这个‘佛国’。”
他看我,笑着说:“差一点就成功了。”
我听得心痒痒,如果当时轻月没有来,我真的被炼成了鬼仔,五鬼阵这么一摆,会不会真的开启世界的门?简直就是划时代的举动,要按这个角度来说,我付出点生命为了人类,也是值得的。
“好了吧,我可以走了吧。”轻月说。
圆通啧啧嘴:“你这个故事没头没尾,不上不下,吊足了胃口。也罢,我和尚说到做到,我这关你通过了,可以走了。对了,刚才你说有个事想委托我们,什么事?”
轻月冲着我们抱拳:“各位同道,这些日子我打听过八家将的事迹,你们都是正道中人,是可以信赖的。事情是这样,想劳烦各位帮我打听一下,过去一段时间,殡仪馆是不是烧过一具特殊的尸体?”
解铃问:“什么叫特殊的尸体,怎么定义这个‘特殊’?”
轻月在数天前,我们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问过我这么个问题。看样子,他真的是带着任务来的。
轻月看着解铃,犹豫一下说:“是一具荫尸。”
一听这话,我倒吸口冷气。殡仪馆确实烧过荫尸,还是我们烧的,是吴王氏的尸体。当时这具尸体要诈尸,天象剧变,诡异非常。解铃很有决断力,当即拉到殡仪馆烧掉。因为这具尸体大有来历,当时在场的人互相约定,不能说出去,否则后患无穷。
现如今,短短数天,就有人找上门了。
解铃不动声色,呵呵笑:“好吧,我们在殡仪馆都有关系,会帮着你打听。”
轻月十分感动,冲我们抱拳,表示感谢。到了中午,大家要凑一起吃饭,轻月好像不太爱和人交往,态度淡然如水,告辞先走。
等他一走,当时烧尸的几个人凑在一起,解南华说:“我已经猜到轻月的师父是谁了。”
解铃笑笑,说了一个名字:“是马丹龙。”
就在烧尸那天,马丹龙鬼遁而来,附身在烧尸工老董的身上,当时气氛阴森,我真是被吓得够呛。没想到啊,轻月居然是他的徒弟。
我感觉到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正漫天飞舞而来,渐渐逼近。
解铃道:“不要再想这件事,做都做了,还能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解南华冷笑:“咱们八家将还没有怕过谁。”
解铃叹道:“马丹龙穿行阴阳两间,神秘莫测,作为他的徒弟,这个轻月不简单啊。”
解南华说:“轻月这人还不错,本质淳朴,真不希望有一天和他为敌。”
解铃笑:“这个世间最难的事,莫过于两个都相信自己是正确的人对战了。各为其主,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在旁边默默听着,跟着这些人相处,真的感觉有很多收获,学到了好多东西。
他们继续讨论佛国和大红莲的事,然后呼朋唤友大家一起吃饭。解铃还是好厨子,亲自下厨,大家凑在一起,所谓家宴。我不能干等着,也要帮他打下手,露了两招。席间宾客俱欢,热闹非常,圆通最是活跃,堪称活宝,一个和尚居然把酒桌气氛调节得那么好。
吃过饭,我很有眼力见,能过来参加这样的聚会,已经是荣幸了,他们八家将内部还要聊一些**事,我不方便呆着。和他们告辞,就出来了。
今天这聚会,我独自品味了很长时间,尤其想着轻月讲的那个故事,简直着迷。我回去搜索了一下,搜不到关于关东军在兴安岭秘密部队的任何消息。这也在意料之中,所谓秘密,肯定是不为大众所知,别看这么多年过去了,照样石沉大海。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马丹龙能不能找来,但想了想纯属庸人自扰,真要找来了还有八家将在这顶着,且轮不到我。
这天准备下班,黑哥叫住我:“小齐,有个活儿你跟我去一下。”
黑哥做业务从来不单独叫我,今天是怎么了,看我迷惑,黑哥道:“第五小区猝死了一个中年妇女,她家里委托咱们公司处理后事。我为什么叫你一起去呢,你知不知道这个中年妇女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摇摇头。
黑哥说:“她在酒店做清洁工,正是路奇死的酒店,她负责的楼层恰恰是八层。”
我愣了,看着黑哥,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女清洁工的死很突然,会不会和路奇案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