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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道口中的老大是谁我并不清楚，但是听他这么严肃的一说我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陈明佐听到后，也一脸凝重的样子，他跟我解释道：“老大也就是陈家七会的老大，我也仅仅只是排在第二而已，至于老大当年是怎么死的，我到现在依然还想不明白，二十年前的老大算是我们几个当中身手最厉害的一个，死的却是不明不白，只记得那一次是你父亲陈锦把消息带回来的，说是被那几个满清遗老害死的，但真实情况估计还有隐情，王家那几个压箱底的宝贝连微雨都打不过，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打败老大？”
陈明佐接着又皱了皱眉头，“按照你的意思，那老大很有可能是死在刘雀手上？”
陈明道点了点头，轻声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们几个当年都没亲眼见到他是怎么死的，也只有陈锦见到过，至于陈锦那小子为什么不肯说实话，估计这里面还有隐情，你再想想看，我们到底遗漏了什么！”
被他们两个这一来一去的问答，彻底把我脑子搞晕了，莫非那刘雀还是我父亲不成？我赶紧把这疯狂的想法甩出脑袋，我父亲死得时候我是亲眼见到的，这不可能有假。刚刚陈明佐也说了刘雀在二十年前根本没有现身，如果真是他害死了老大，那就更不得了了，二十年前的刘雀就这么厉害了，那二十年后这刘雀谁还能是他的对手？
我仔细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二十年前陈家的一些事在脑子里过滤一遍，我爷爷当年的想法是疯狂的，只是他为此付出了代价，我父亲陈锦当年是一直跟我爷爷关系不好，到最后他也是一直在阻止我爷爷那疯狂的想法，记得张大年跟我说过，如若不是我父亲当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话，现在的天下就不是如今的天下了。现在再回想一下，其实可以把二十年前的事大致归结为，我爷爷凭着当时陈家的实力一直在谋划一个惊天的阴谋，而就在他快要实现的时候被我父亲识破了阴谋，于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了事情的发展，同时他也挽救了不少在当年很有地位的人。而之后，本来我父亲已经跟上面的人谈妥了，交换的条件就是，我父亲退出北京不再关心这些事，但是也要求上面的人不能直接把陈家连根拔起，可我爷爷当时比较执拗，愣是不肯低头，结果被蒋虎明明里暗里把陈家彻底摧毁，之后他还把王家壮大了起来，这样一来就等于上面的人食言了，估计也是怕我父亲会回来找他们算账，于是，蒋虎明一不做二不休通过各种关系把我父亲也害死了！
如果真要把二十年前那件事重新拿出来思考一遍的话，我爷爷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至于到底是我爷爷错了还是我父亲错了，这些我真不明白，想起我老妈曾经跟我说的那番话，反正我就是一个我爷爷的傀儡，这估计是我父亲陈锦都没想到的。
那自己走到今天是不是也做错了？
我发现这就是一个伪命题，根本就找不到答案，因为现在我没有退路了。
想来想去我还是没想明白什么，只好跟他们两个问了一句：“两位老爷子，当年我父亲是不是一直很反对我爷爷做的事？而你们口中的那个老大是不是一直很支持我爷爷？”
陈明佐点了点头，回道：“确实是这样的，说句实话，当年我们几个人其实也不太赞成你爷爷的做法，只是老大却一直很支持，二十年前的那场风波，老大到底杀了多少人我们都已经数不清楚了！”
这样一来，事情似乎就比较明显了，我接着问道：“那有没有可能老大就是死在我父亲手里？当然，我不是说我父亲就是刘雀，因为我是亲眼看到我父亲去世的，这个不可能有假！”
陈明道沉思了一会，“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你父亲不可能杀得了老大，至于是不是刘雀，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还有一种可能，蒋虎明既然现在能请来刘雀，那当年他肯定也是可以把刘雀请来的，老大杀了不少人，蒋虎明要他死，所以刘雀出手了，你父亲当时在场也许看到了，只是他可能没出手帮忙，因为他也不想老大活下去，最后真的死了，你父亲才随便找个借口把我们糊弄了过去！”
陈明佐立刻附和道：“事情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刘雀恐怕咱们很难对付了，连老大都打不过的，我们两个联手估计还真没什么胜算，但是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下的，刘雀不死我们都是要遭殃的！”
我叹了叹气，没想到最后讨论来讨论去得到的竟然是这种蛋疼的结果，这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害怕，这个天杀的刘雀还真他妈烦人啊。
接下来，就光喝酒去了，两位老人装作没啥事一样，我自然也不能表现出担心的摸样，最后离开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回到医院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莫小花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依然还在昏迷中，我把这消息告诉叶枫的时候，这家伙显然很激动。如果说之前叶枫对莫小花没啥感觉的话，那经过这次的死里逃生之后，叶枫肯定会好好的去珍惜莫小花了，看来等出院了，我还得给他们两个牵个红线！
医院这边我特地找了一个护理来照顾他们两个，确定没什么事之后，我先是把两位老爷子送回了四合院，然后才带着微雨急急忙忙感到了司徒家四合院，开门的是张小溪，他看到我之后笑的很甜蜜，说是等了我很久了，走进院子张小溪直接带着我来到司徒老爷子的书房，微雨被她带去客厅看电视去了。
我走进书房的时候，司徒老爷子正坐在书桌旁看一份报纸，看到我进来后，他取下自己的老花眼镜叫我坐在他面前，可还没等我坐稳，司徒老爷子从书桌上拿起一份资料砸在我面前，怒道：“好你个臭小子，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简直就是荒唐！”
这一吼差点把我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了，我颤颤巍巍拿过那份资料随意翻了一下，上面都是记载着我这些年所做的事，不管好的坏的上面都有，我在山西，南京，深圳，上海，东三省以及云南那边所做的每一件事上面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包括死在我手下的有哪些人，也包括我自己成立的那个慈善基金会资助了哪些地方，甚至连几个小时前在私房菜馆发生的事这上面都有写着，反正这样一份资料如果真是被有心人拿到手，很有可能我就要蹲一辈子的秦城监狱！
对于这份资料我没法否认，我也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但是我没想到司徒老爷子竟然会大发雷霆。还没等我开口狡辩，他又继续跟我说道：“以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啊？千万别把自己所做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暴露出来，你倒好，完全学了张大年那一套，你看看这份资料，如果真要追究的话，你觉得你下半辈子还能过的这么潇洒么？其实这些也不是不能原谅，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今天那件事你是怎么想啊？把人家的儿子都打残废了，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你知不道那个姓将的手里现在也正拿着这份资料在对付你？”
我苦笑了一声，回道：“老爷子，你也不要生气，其实一开始我就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了,跟周浦见面之前我的确是想一步一步来，但是之后见到那个自称蒋公子的家伙后，我就忍不住了，蒋虎明跟我有多大的仇恨老爷子你还不清楚吗？再说了，这件事要是真一步一步走到最后指不定谁会赢，可能到最后你们谁都掌控不了，那事情就等于真的玩大了，到时候也许我死的更惨！”
“你……狡辩！”司徒老爷子气的说不出话。
我接着道：“老爷子，我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现在事情还在上面那些人的掌控之下，玩过火一点点，有你们大家的帮助，他们或许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继续玩下去，要是真把谁逼急了，蒋虎明不是好对付的人，我也自然不会害怕他，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那是谁都不敢预料的，我现在是火中取栗，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总不至于会把自己闭上绝路吧！”
司徒老爷子终于叹了叹气，“你个臭小子我算是输给你了，没想到你比张大年还更难对付，现在事情还没想象中的那么坏，易家那边也表明态度支持你了，蔡家为了他们自己也站在你这一边了，政治上的博弈你交给我们，现在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但前提是，别再给我整出像今天这种幺蛾子了，你知不道你今天那件事仅仅只是发生了不到两个小时，就传遍了整个北京城？”
我笑了一下，故作惊讶道：“真有这么夸张？”
司徒老爷子直接把手中的一份报纸仍在我脸上，没好气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