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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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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磐那张猪脸出现在轿门口,一阵恶心感突然涌上,令明亭香差点呕吐。

    “没有了王爷和他的护卫,你充其量也只是一头待宰的羊。”

    伸出了猪蹄手,她将明亭香自轿中拉出。

    为了腹中的小生命,明亭香不敢冒险,只得乖乖听从命令步出轿子。宝吟害怕得小手紧环住她的腰肢,第一次她庆幸女娃收起暴烈的脾气,没有轻举妄动,否则这些丧心病狂的男人,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想做什么?”明亭香为自己的声音平稳坚定而骄傲。

    多磐仰首哈哈大笑“做什么?当然是送顶绿帽子给襄亲王,让他这辈子在宫里别想翻身。”

    新仇旧恨他非毕其功于一役不可。虽然鳖拜忌惮博穆的军功威名,可是朝中多是鳖拜叔叔的爪牙,他算个什么东西,这辈子不可能压过他们的权倾天下。多磐知道若想出人头地,继承鳖拜的权位,得先除去博穆这个绊脚石才能无后顾之忧。

    当然明亭香的哥哥们原先也在他的报复名单上,只是被博穆抢先一步,将他们派遣至西北前线,不过没什么大碍,在军中他们若非战死沙场,亦可能在严苛的训练操演中撑不住,即使幸运返朝,他也有法子整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绑架一品命妇得发配边疆,难道你愿意自毁前程,永不回京?”明亭香以理说之。

    但是这种罪罚多磐看不在眼中,天大的麻烦只要抬出鳖拜的名号,谁能奈何得了他。只怕原先该审他的官儿,也得趴在地上求他高抬贵手。

    有了鳖拜这门亲戚,他连做皇帝都有可能,还有谁可怕!

    他将明亭香当个布娃娃似地拉扯,要她吃痛的求饶,叫他一声祖宗才愿罢手。但是他没料到这妮子脾气死硬,几次差点摔跤却哼也不哼一句。

    “叫啊,或许我还能饶了这小杂种一命。上一次她差一点便要了大爷的老命,这仇可不是随便能善了的。”

    知道这妮子骨头硬,多磐将目标转移到小娃儿身上,不怕她不屈服。她专心一意地护着丫头,可让他抓到了罩门。

    伸手欲抓过宝吟,却被她们娘儿俩灵巧地避开。一次次的落空令多磐失去耐性,下令护院加入捉人行列。

    明亭香心头一凛,反手抓着宝吟自袭来之人墙的缝隙中钻过,逃入邻近的小巷弄中。

    附近的地形她完全不熟悉,非常有可能走错了路钻入死胡同,但是她已然不在乎,目前她得为宝吟求得一线生机。

    瞧见右前方有扇门没关紧,她赶忙奔过去拍开门板,将宝吟安排躲藏。

    “乖,等那些坏人走了之后,赶紧去找阿玛求援,额娘与宝宝的性命全看你了。”临走前明亭香谆谆告诫。

    宝吟性喜冒险的性子她非常了解,因此非得到她的保证方能安心离开。

    果不其然,宝吟直觉反应便是摇头拒绝。但是明亭香绝不允许她涉险,双手紧按住她的肩膀用力摇着。

    “凭你一个孩子打不过他们的,但是有一点你绝对可以打败他们,去找阿玛,他们会以为你不会聪明到去搬救兵。你是要证明力气比他们大,还是脑袋比他们强。”明亭香了解语气太过严厉,但是她没有时间安抚,她们随时会暴露行踪。

    几经思考宝吟终于做下了决定:“宝吟去找阿玛。”

    明亭香听到了追兵搜索的噪音,将宝吟紧紧抱在怀中,轻吻她的头顶,表达母女间的爱意。“记得额娘爱你。”

    语毕,明亭香站起身子,准备以自己为饵诱敌。临行前晒在竹竿上的衣服触动了记忆,她返回宝吟身边,解下她随身携带的香粉袋,其中有好几瓶香粉,这是用于人身上的,但有些成分可以防虫,也许也有相同功效防人。

    行至门边闪出,头也不回的跑着。脚下的花盆鞋并不利于逃命,但是她仍不敢丢开,因为沉重的鞋子可以当成防身工具,若丢得准,可以让人头破血流。

    不辨东西埋头奔跑,目前当务之急,是将追兵与宝吟拉开,让她有机会脱逃。

    见到前方有个三岔路,明亭香毫不犹豫地选择右转,那是离宝吟最远的方向。但是她没有料到一转弯便与人撞了个满怀,而且正巧是多磐的护院。幸好是撞上护院,否则以现在的情况,她可能会真的忍不住而吐了一地。

    明亭香并不挣扎,顺从地任由护院抓着,她并不意外见到多磐仍守在轿子旁,像他那种养尊处优的人,连抓只鸟都不会,更别说是逃窜的活人。

    不过他的无能正好给了宝吟机会,但明亭香不会笨到自找麻烦去点醒他。

    “启禀贝子爷,找不到格格。”

    “算了。”多磐的主要目标并非宝吟,只要抓到明亭香即可罢休。

    让明亭香坐入襄王府的轿子,命人抬往多磐府中。这再度证明他比猪更要没智慧,这么大一顶轿子在街上招摇饼市,除了瞎子以外谁都能是目击证人,能指证他的愚行。

    握紧了香粉袋,明亭香决定她得在夫君找来之前自保,否则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若有人自称曾见过襄亲王的脾气,那人一定是在说谎。

    见到宝吟哭哭啼啼且狼狈地由禁卫军护送至干清宫,博穆一颗心几乎快麻痹,待明白了事情始末,整修完成不到五年的宫苑,差一点在他的怒火之下灰飞烟灭。

    处处与博穆对立的鳖拜事后私下表示,襄亲王是只可怕的雄狮,招惹不得,往后便极少敢明目张胆地得罪于他。

    得到皇上的允诺,博穆先行退下,带领倪忍与阿古那便要直捣多磐府邸。虽然只有区区三人,但是他一点也不畏缩,决意赤手空拳夺回爱妻。

    “王爷,请留步。”润祥远远地大声呼喊。

    事已燃眉,却又遭人拖延,令博穆不满地脸色黯沉。

    “王爷请稍候,太皇太后有手谕。”润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牙齿都软了。

    博穆不耐烦地以足尖点地,等待润祥喘过气息宣读手谕。

    “太皇太后有旨,令和硕襄亲王领禁军侍卫一班护送福晋回府,随行太医祖新阳悉心照顾,不得有误。”

    接下了手谕,内容颇令博穆不解,一班侍卫队随行他能理解,但是一个太医便让人匪夷所思。“请回复太皇太后,此去并非沙场征战,不必劳师动众,太医可以免去。”他已经没有时间多作停留,更不允许有人延误行程。

    “恕奴才无礼,这太医是免不了的,亦非为王爷所准备。”

    “本王带兵谨慎,不会令侍卫队有所折损。”对太皇太后的不信任,博穆颇有微辞。

    对襄王福晋的心愿润祥有心维护,但是现在情况危急,他得越俎代庖。

    “福晋已有身孕,受此惊吓后怕会对未出世的胎儿有害,得让太医随行。”

    明亭香有孕的消息让博穆正想高兴地大声欢呼,却立刻为她的置身险境担忧。

    有了孩子或许是他们修补关系的契机,他一直找不到机会让她明白心意的转变,要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说出甜言蜜语,不如拿刀剜肉算了。但是以孩子为借口,的确是个安全的挡箭牌。

    可是万一胎儿在来不及出生就没有了,而且还带走了亭香的生命,他不仅连忏悔的机会都消失,恐怕还要抱憾终生。

    一阵恐惧冻住他的心,令他几乎因此昏厥倒地。想到此刻她可能受到的凌辱,他发疯欲狂,恨不得能将多磐那无耻痞子拆解,丢给宫中豢养的猛兽生吞。

    “那孩子是否会危害到福晋?”

    博穆颤抖着声音问出心中忧虑。

    他真担心答案会是负面的,他会不知如何接受事实。

    “王爷请宽心,福晋体调健康,身孕并不会对她造成负担。但是多磐贝子粗野的行动可能带来的伤害,才较令人担心。”润祥好言安抚。

    不幸却收到了反效果,反而让博穆气红了眼,原本已经十分高张的怒焰,更是气冲牛斗,现在即使多磐有金钟罩铁布衫护身,亦无法保全他的小命,即使请来满天神佛庇佑也无用。

    “快走。”博穆领头翻身上马,没有回头查看其他人的行动,一马当先驰去。

    快呀!快呀!博穆心中暗催马儿疾驰,不愿误点错失良机。

    向爱妻认错道歉又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因此少块肉,更无损男子气概,只要能得到亭香的谅解,怎样都没关系。

    在多磐的府邸已然在望,未待马儿停蹄,他便翻身下马。

    守卫在门外的护院手持兵器包围住博穆。他的战功是举国皆知,威名连入侵的敌军皆敬佩不已,所以在气势上便让人矮了一截,所有人握刀的手颤抖不止。

    想想,只要击溃和硕襄亲王,即能立即扬名,取代他悍狮的名号,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目标。因此,大伙儿一鼓作气,鼓足了勇气一拥而上,准备以人海战术致胜,只要赢得最后的胜利,赢家即是正义的一方。

    煞时杀声震天,但不一会儿,那些护院便一个个倒地,在丧失意识之前,他们完全无法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而在旁观看热闹的人,也只看到襄亲王冲入人堆,接着人体就像天女散花,向四面八方飞散。

    今日襄亲王的传奇又添了一桩。

    随后赶来的黄马褂兵队毫无用武之地,仅能收拾散落的兵器,将昏迷的护院集中起来,等待稍后一起押解至刑部审问。

    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多磐贝子将失势的流言立刻散布出去,不知由谁带头鼓掌称幸,聚集人群户户同声庆贺,热闹程度不输过年。

    被关人房间后,明亭香已经试过了大门,那已完全被锁死,窗外亦安置了看守者,她不谙武艺,自是无法打败那些孔武有力之人。

    但是她亦非瓮中之鳖,只能由人摆布。她脱除花盆鞋搁一边,以便随时都可以拿起来攻击。自宝吟身上取来的香粉,她将之撒在身上,仍保留一些倒于掌心,准备身上的防备失效后,直接撒到多磐那yin贼脸上,让他尝尝苦头。

    “别担心,额娘会保护你的。”明亭香轻声地对腹中的孩子说道。

    夫君一定会来的。明亭香如此深信不疑,爱没有付之言语已非首要之务,重要的是两人相知相守,能一起迎新生命,一起度过风吹雨淋、哭泣欢笑才是最重要的。

    任她沉陷思考的同时,门口传来解锁的声音,多磐涎着笑脸搓着手掌进入。他一踏入,门外便有人拉上房门,重新上锁。

    多磐一定忘了色字头上刀一把,否则他一定不敢再觊觎别人的老婆。

    “哈啾!炳啾!”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大打喷嚏,但是他的色胆没有消褪,仍向明亭香接近。

    明亭香是专注观察多磐,因此当他的脸开始变形肿胀,她心底暗呼成功。努力地保持心情稳定,以免手心发汗毁了香粉的功效,她得确定他不能动她一根寒毛,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怎么,没有跪地求饶呀!看来你也没有多贞烈。”多磐讪笑道。

    已入险境的他所有的感觉神经全只在欲望上,当身上的衣物与敏感的皮肤摩擦而生热,也只以为是欲火焚身,而未能及时察觉异样。

    举高紧握的拳头,明亭香轻缓地张开手掌,出其不意地猛吹了口气,掌心上的香粉全数撒向多磐。

    “啊,救救命啊!”多磐闻到了香味,以为是致命毒药,恐惧地大声呼救。

    门外的家丁闻声,立即欲打开房门驰援,但是忙乱中掉了钥匙,耽搁了第一时间,而这一掉他们却再也没能拾回。

    怒火中烧的博穆早已打进府中,在他们未意识到前,一人一拳将他们击倒在地。

    屋内传来痛苦的哀号声,惊慌的博穆没能分辨出哀叫者身份,冲至门前大叫:“亭香,亭香!”但门上的锁阻碍了他,气愤之余抬起一腿将之踹破。

    但见没穿鞋的明亭香立于房中央,全身上下完好得一如早晨出门时,连发也一丝不苟,放心之余双膝几乎支撑不住而跪坐地上。

    “夫人,你还好吗?”他提心吊胆地询问。

    他极想奔至她的身边一把抱住她,却又怕伤了她与孩子,只好按捺住渴望。

    可是明亭香没有这层忧虑,两步便奔向夫君投入他的怀中,颤抖地寻求他的体温带来的安全感。

    怀中的真实感令博穆松了一口气,他紧紧地环抱住她,力道之强欲将她揉入体内。

    两人此时该是无声胜有声,但是多磐扫兴的哀号声如杀猪般扰人,破坏了两人的浪漫。

    “你是如何做到的?”他好奇亭香是如何自保而毫发无伤。

    “是宝吟的功劳。那日她在南苑拿防虫粉扔他,令他产生了变化,所以我灵机一动,拿了些成分近似的香粉,希望能令他止步,可惜他不肯,我只好多用了些分量,让他生病。”

    对她的聪颖博穆大表赞赏,他完全不同情多磐的遭遇,这是他活该。但是紧接着他又兴起另一波恐惧。“孩子还好吗?”

    明了他已知情,明亭香难掩失望之情,她多想亲口告诉他。

    “是润祥说的。别怪他,那时情况紧张,他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博穆完全解读她的表情。

    “孩子很好。”她边说还拍着小肮表示。“这孩子顽固坚强,一定是遗传到他的父亲。”

    博穆又将明亭香拥入怀里,博穆半拥半抱地带她离开这个嘈杂之地,他不愿当着一群禁卫军前诉情衷,更不想让卑劣无耻的多磐有此荣幸倾听。

    一个他衷心爱恋的女人值得他悉心呵护。

    “王爷,轿子备妥了。”阿古那禀告。

    “多磐府上的东西我不用。”博穆毅然拒绝。

    “不,是王府的轿子。”

    “轿夫呢?”

    “禁卫军的弟兄们愿意代劳。”

    闻言,博穆终于可以放开胸怀,将明亭香打横抱在怀中。

    “等一下,我的鞋。”亭香望着只着棉袜的小脚。

    不愿她再回到那个是非之地,不想留下任何物品在此,亦不想再次放下亭香,博穆命令阿古那去拿回她的花盆鞋。

    襄王府的轿子备妥,四名黄马褂侍卫兵早已准备好,乐于为福晋抬轿。

    平日大而化之的博穆,在扶着明亭香坐入轿中,想起了今非昔比,她的身子娇弱不堪劳累。

    “回程时小心些,不能过度震荡晃动。”他命令道。

    若是今日的表现是日后的起头,明亭香想见未来的怀孕过程会是充满限制的苦日子。

    “你怎么起来啦?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你比宝吟还要固执。”

    才一进卧房便看到明亭香站立于床头处的箱筐,身上仅着单薄的衣服,时序已进入秋冬,夜晚的温度凉得可于清晨见白霜,实不适宜孕妇四处奔走。

    “为何不多穿件外衣,感染了风寒可不得了,快上床休息。”

    博穆像只紧张兮兮的母鸡,对她呵护备至,连喝茶、吃饭都不准她动手,好像她是个失能的病人,对于他的行动,她只能大翻白眼不忍斥责。

    “只是起来拿个东西,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她抱起一个庞大的包袱,走向床榻。

    先一步接下包袱,博穆快步走向床榻,折起膨松柔软的棉被,伺候她窝入里头。手上的包袱被他不在乎地扔到床尾,他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

    调整被后枕头的高度,明亭香依着他的期望拉高被子取悦他,她相信包袱里的东西更可能取悦他。

    “打开看一下。”明亭香兴奋地提议。

    在抛开之后,博穆早将包袱置之不理,瞪着那一团圆滚滚的东西,猜测着里头是何物。

    解开顶端的结,包巾立即四散,清楚地露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图案。

    一只雄狮鬃毛耸立,前足跨在大石,后足蹲踞,作势欲前扑,金黄色的毛皮闪闪发亮,气势威猛雄浑,绿色的瞳眸炯炯有神,注视着目标表示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伸手抓住黑色披风抖开,见到那头猛狮随着布料的摇曳,似乎欲自布面上跃然而出。

    “喜欢吗?”明亭香急于得知他的观感。

    “我爱极了!”博穆像孩子般兴奋,将被风披在肩上试着,又脱下抚着细致的刺绣,如此绵密的针法想必花了她不少心思。

    “你不该如此辛劳,应该多休息。”他心疼掩过欣喜。

    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博穆卧下,明亭香小鸟依人地偎在他的身旁,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是她却觉得幸福。

    拉过她花费心思完成的披风盖住二人,博穆将她的头按于肩窝,脸颊轻轻揉着她的头顶,安逸平静的时光流逝,他们的时间似乎停顿住。

    “我爱你。”

    博穆瞪着床帐顶喃喃道。如此的儿女情长令他害羞得红了脸,他只庆幸亭香没有执意抬头,也没有要求他再说一次,但他怀疑她是否有听到。

    “我爱你。”他又说了一次。

    将脸孔埋入博穆胸膛,明亭香面露微笑道:“我听到了,你不用说出口我也明了。”

    “不,我要说,不过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博穆难为情地宣告。

    亭香了解他的性子,一句“我爱你”说了两次已经是极限,难为他了。“我爱你,辛苦了。”

    两句话感动了博穆,他加重了手劲,紧紧抱住她,享受肉体与心灵契合。

    误会解开之后,两人更是海阔天空,不再拘谨于虚礼,大方地在人前表现恩爱之情。府中的气氛平和安乐,仆人们一致希望能营造出优雅的环境,帮助福晋产下一个漂亮伶利的娃娃。

    幸福是唾手可得,令他们不愿白白浪费上天的赐予。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一个炮弹似的肉体冲入,直向床榻而来。

    “宝吟要跟额娘与弟弟睡。”宝吟踢去了鞋爬上床捣蛋。

    “不行,额娘是我的。”博穆断然拒绝。

    “额娘是我的。”

    “乖孩子要自己睡。”

    “不要。”

    最近每一晚父女俩都会上演争夺战,当然都有斗牛般性子的二人各有胜负。

    “上来吧。”明亭香介入。

    宝吟立刻窝在明亭香身边,父女一左一右护住她。

    阖府团圆的幸福,让人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