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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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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经决定结婚了。"布森正对着坐在对面的父亲。

    "你在开玩笑吗?"布崇德无法相信这话是从布森的口中说出来,而且芭碧也在场。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甚么这两个孩子会在一起而且还论及婚嫁,布雷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伯父,布森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彼此相爱,希望你为我们的婚礼祝福。"芭碧微笑的向布崇德说。

    她有把握他会答应的——虽然难免要被责备。

    "我以为你会和布雷"布崇德一脸迷惑的向芭碧说,"这一阵子你父亲总是告诉我,你每天晚上都和布雷出去"他看着布森一眼。"难道是你们三个人联合起来骗我们?"

    "实在很抱歉,我们撒了谎。"芭碧不好意思的说。"但我喜欢的是布森不是布雷,况且布雷也有自己喜欢的女子,我和他一点都不适合做夫妻的。"

    "谁说的?你们没给彼此机会,怎么会知道适不适合当夫妻。"布崇德动气的说:"你和布森都太任性了,你们这样做,有没有想到我们做父母的立场?"他毫不容情的质问布森:"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背叛布雷,但显然的你已经背叛他了。"布崇德的意思是布森抢走了芭碧。

    布崇德的朋友大部分都知道芭碧将来是布家的长媳,两个医学家族联姻,一直是布崇德所期待的。

    他实在想不通,为甚么芭碧会和布森在一起?还有布雷为甚么要选择一个花车舞娘,而放弃了同是医生也是大学讲师的芭碧?两个人都是医生,一起组织的家庭不是很理想吗?

    并不是他对布森有偏见,而是布崇德压根儿没想到布森会追求芭碧,布崇德想不出一个理由。除非,布森早就爱上芭碧,而芭碧也喜欢他。这是他唯一可解释的原因。

    如果实情是如此,那么另一个疑问又浮现在心中——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我并没有背叛布雷,"被父亲认为是背叛者的布森难受地皱起眉。"这件事,从头到尾布雷都知道。"

    "是他鼓励我们在一起的。"芭碧接口。

    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被指责,她真的好心疼,她觉得布崇德对布雷很明显的偏爱,她不愿看见布森对父亲的逆来顺受。

    她用着几乎是耳语的声音向布森说:"你可以向你父亲明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布森一时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并不是不去争取案亲对他和芭碧在一起的认同,而是他觉得应该给父亲时间,终究这件事让他太感意外了。

    孝顺的布森不希望因为言词的尖锐而破坏了事情的圆满,他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位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坚强但却孤独的父亲,沉默的思索该如何用最好的方法来获得他的认同。

    然而,芭碧却等不及了,她突然开口向布崇德说:"布森没有错,我们和布雷已经开诚布公的谈过,我们在一起,还是布雷促成的。"

    布崇德没有回答芭碧的话,他反而向布森质问:"既然你爱芭碧,为甚么我从未听你谈起?不但这样,你所表现出来的言行,都让我认为你已经认定芭碧就是布雷的妻子,而你现在却来告诉我,你爱芭碧?"

    布崇德还记得,几个月前布雷向他表明要娶花车舞娘时,布森不但提供了不少有关于小云的资料给布崇德,并且还站在他这边。

    "因为我想取悦你。"布森沮丧的说,"从小你甚么事都以布雷为傲,在你的眼中,我好像完全不存在,为了讨好你、引你注意,我任何事都顺服你,但你却未看见我的努力"

    在布崇德的眼中,布雷才是优秀的,因为从小到大,他在课业上一直是名列前茅,不用他操心。而布森只会给他惹麻烦,功课不好,整天拿着一把吉他,头发留到肩膀,成天在pub鬼混,因为这样,布森具有的音乐天分,布崇德完全没有发觉。

    他一直希望两个儿子都能够当医生,而布森却开侦探社,他很不满意,只是不说而已。

    但失望归失望,他对两个儿子的爱都是相同的,当初会把芭碧定为长媳人选,是因为她也是学医的。

    两个都是从事医学的人,在彼此事业的领域里能够相辅相成,再加上芭碧的父亲是医院的董事之一,两人结了婚对布雷的前途有很大的帮助,基于这些考量,布崇德才会希望他俩结婚。

    布森生**好自由,在布崇德的面前,他表现得像个完全独立的人,尤其在爱情方面。

    布崇德认为他是一匹野马,除了他甘心被驯服,是无人可以驾驭他的,而这个能驾驭他的人,只有他才知道自己要的是甚么,因此布崇德才不过问他的爱情。

    生为一个父亲!他以不同的方式爱着两个儿子,难道这样做,他错了吗?

    想到这里,布崇德看着布森的目光动摇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这样替你们兄弟安排是最恰当的"他突然觉得好挫折。

    "伯父,让你失望了。"芭碧了解的说。

    事实上,为了她和布森要结婚的事,她也和父母亲有了很大的冲突,但这些冲突都因父母亲对她的疼爱而化解了。

    她希望布崇德也会如同她父母一样,因为对孩子的爱,而接受她和布森在一起的事实,并且给他俩祝福。

    布崇德蹙着眉摇头。

    布森不安起来,试探的问:"你愿意为我们主持婚礼吗?"

    "芭碧,你父母亲知道这件事吗?"布崇德转向芭碧问。

    芭碧点头。

    "他们赞成?"

    "嗯。"芭碧不想说的太多。

    "你们没有冲突?"布崇德不相信。

    "刚开始有,但后来他们答应了。"

    "你们这些孩子"布崇德无奈的说:"既然这样,我还有甚么话好说的。"言下之意,他已经同意了这件婚事。

    "谢谢伯父。"

    芭碧高兴的和布森对看一眼。

    "布雷说希望我和他的婚礼能够在同一天举行,省得麻烦,不晓得你的意思"布森顺道提起。

    "去告诉布雷,他如果是和那位花车舞娘结婚,就不要叫我爸爸。"布崇德生气了。

    他不想多说话,只想回房休息。

    "爸——"布森还想替布雷说话。

    "你和芭碧的婚礼我会参加,只要不是和布雷同时举行。"他深深地呼吸着,"你们兄弟有各自的选择,但我也有自己的看法。如果有一天你当了父亲,你也不会希望你的儿子娶个花车舞娘,更何况连女方的母亲也是跳花车舞的,这样的出身"他很感慨的叹了口气。

    布森不知道该说甚么,但他明白这已经是父亲最大的让步了,他只有替布雷祈祷,希望父亲会转变心意!赞成布雷和小云结婚。

    小云没有料到,星期三的夜晚,电影院会有这么多人。

    "我们可以不看吗?"看着售票口大排长龙,小云看电影的心情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布雷提议来看电影,她是兴趣缺缺,自从一大早接到了芭碧的电话后,她的心情很糟,但挤在人群中,使她的心情更坏。

    "为甚么?凯文科斯纳的电影不都是你爱看的吗?"布雷问。

    其实他宁愿和小云两个人在家里躺在沙发椅上看vcd,也不愿上电影院。今天晚上带她来看电影,是因为想让她忘掉不愉快的事。

    "电影院挤那么多人,空气好坏,我会窒息的。"小云说。

    布雷依了她,离开电影院。

    "我们去吃消夜?"

    "不"

    "都出来了,"他说,"庙口有家卖肉丸的很有名。"

    他也不管小云是否同意,就带着她往庙口夜市方向走。夜市更热闹,道路两旁摆满了地摊,吃的、穿的、玩的样样都有。

    人潮不断,要挤进去还真不容易。布雷拉着小云的手,横冲直撞,招来了不少白眼,小云觉得很不好意思。

    终于,布雷带她来到了肉九摊,他叫了两份肉九还有两杯泡沫红茶。

    小云不说话,看着面前的肉丸!拨弄两下,不吃也不好,勉强吃了两口,很烫。

    "不喜欢吃吗?"布雷全吃完了,却看小云只吃一点。

    "布雷,我想回家。"小云站了起来。布雷在付帐的时候,她也不等布雷就先往前走。

    "小云——"布雷追了过来,他拉住了小云的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出了夜市,走了一段路,才到布雷停车的地方。

    "上车吧。"布雷开了车门。

    小云站了一会儿,"我想要一个人走一走。"她的心情很乱,这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一些事。

    "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走?"布雷不同意。"那么长的路,你要走到甚么时候?"

    "那样不行这样也不行,"小云压抑了一整天对布雷的不满,终于爆发了。"你有没有替我想过?"

    人行树道旁,他俩吵起架。

    "我怎么会没替你想,你说哪件事我没依你?"

    "是吗?"小云脸拉下了来。"如果是这样,我要求你回去见伯父,向他道歉,为甚么你不肯?"

    今天早上,芭碧在电话中向她说了昨晚去找布崇德的事。"伯父生气是有他的理由,这也不能怪他。"芭碧劝小云。"你劝布雷回去一趟,低声道个歉,伯父到最后还是会接受你们的,不管怎样,他们终究是父子。"

    小云接受芭碧的建议,她央求布雷回家一趟,但布雷和他父亲有着一模一样的牛脾气,他就是不愿意回家。

    "从小到大他总是以父权来掌控我,我是个大人,知道自己要的是甚么,如果连婚姻都听他的,那我算甚么?"

    布雷很生气,父亲对布森说的那些话,竟然想用断绝父子关系来阻止他和小云结婚,实在太过分了!

    布雷不吃父亲那一套,当小云提出要他回家向父亲道歉求和时,他一口就拒绝了。他又没做错甚么事,为甚么要向他道歉呢?

    小云为了这事,闷闷不乐一整天。

    她当然知道布雷的心结,可是难道他不能为了她去向父亲道个歉吗?

    "我已经明白告诉你,我不道歉的理由了,为甚么你还要一提再提?"布雷一讲到父亲就一肚子火。

    凭甚么,布崇德可以否定小云?小云是他爱的女人,是他选为妻子的女人,没有任何人可以说她不好。

    他如此的袒护小云,为甚么她就是不了解呢?

    小云看布雷的态度心里就觉得委屈,她忍着已经在眼眶打转的泪珠说:"我不希望我的婚礼不被家人祝福。"

    传说中,不被家人祝福的婚礼不会圆满,小云不愿如此。

    "我们的婚礼有很多人祝福,所有认识的人都会来参加,"他降低了音调,凝视着她,心疼的抱住她,像在哄一个小女孩般的说:"相信我,我会给你永远的幸福。"

    "你连为我去向父亲低个头都不愿意了,还能够给我甚么幸福?"小云忍着一天不敢说的话,还是说出来了。

    "你就因为这样而否定了我对你的一切?"布雷感到难过的松开了手。

    小云悲伤的抬头望他。"或许我们该分开一阵子好好想一想,我们到底适不适合当夫妻"她缓缓地说,"如果不适合,趁着孩子末成形"

    "你说甚么?该死,你又想拿掉孩子是不是?"他激动的向她大吼。"你为甚么老是要拿孩子来威胁我,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向你屈服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吼我?"小云也提高嗓门。

    布雷怎么可以这样骂她,他当她是怎么样的女人?

    "我"布雷气得用手槌车子,他很后悔说了这些不该说的话。

    "我们分手吧!"小云往前跑。

    这一回布雷并没有追上来,他只是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小云的背影往前跑小云,为甚么她不懂他的心呢?他哀哀地问。

    小云一直走到住家大楼前,才恍惚的感觉布雷是跟着她后面的。她呆了呆,假装不知情。

    等电梯时,布雷走到她身边。

    布雷和她搭同一部电梯上楼,到了住处,小云开锁,布雷默默地跟了进去。

    不等小云开灯,布雷就抱紧她,"原谅我,是我不好。"刚才小云走了一会儿后,他才追上去,一路上一直跟在她后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在路上,火爆的情绪已经慢慢地降温,布雷把内心的痛隐藏起来,为了小云快乐,他决定去找布崇德。

    小云感觉得到他的爱,她降低了声音:"对不起,我也不应该"

    "不,不是你的错,我不该没替你想。你说的没错,婚礼应该要有家人的祝福才算圆满。"

    "不,是我要的太多了,我不该忽略你的心情,我不该说那些话,我不该向你提出分手"小云为自己刺伤了布雷,而深深的自责。

    "小云"

    布雷抚着小云的背。"我多么珍惜你"

    "我知道。"

    "不,你并不一定完全懂得。"布雷苦笑。

    &quot我懂,我真的懂。"

    小云激动的吻住布雷的嘴唇,布雷忍不住轻轻地亲吻着小云那柔细的肩膀、颈项、脸孔

    他心头迷乱,却又心爱得无法释手。

    "布雷"小云觉得自己被迷醉了。

    温柔的抚触、软热的体温,布雷是一帖麻药,爱情的迷药。

    依偎在布雷的怀里,她是被深爱的、被呵护的,只要有布雷,她就不再畏惧,明天醒来,一切都会比现在更好、更满足。

    "崇德,我们能够见一面吗?"早上在办公室,布崇德接到了一通让他非常意外的电话。

    这通电话是他的前妻打来的,虽然离婚了十多年,但他马上就能认出她的声音。

    布崇德有点激动,但他强作冷静。"请问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还是故意忘掉?我是晓春啊。"

    女人有时对情感的表达比男人直接多了。

    "有事吗?"

    "很想念你。"陈晓春说,"来我的店里喝一杯咖啡,我替你烧一杯蓝山。"

    蓝山是布崇德最爱喝的咖啡,陈晓春没有忘记。

    布崇德心知肚明,她一定不会是为了请他喝一杯咖啡而约他,除了孩子的事,还会有甚么理由让晓春在离婚了那么久后约他见面呢?

    他顿了一下。

    "好吗?"晓春问。

    以前他们还是夫妻时,晓春如果想做一些布崇德可能会不答应的事,她都会在他耳边问:"好吗?"

    布崇德总敌不过她那一声——好吗?

    以前是,现在也是。

    "甚么时候?"

    "你甚么时候有空?"

    事实上,布崇德很忙,但他却恨不得能够马上见到她,虽然见她一面的欲望是如此迫切,但他却一副很不在乎的说:"我配合你的时间。"

    "现在好吗?"

    现在?布崇德看了一下表,才早上十点半,早餐才刚用过,他去咖啡屋是要点午餐吗?

    不管了,他说:"我马上到。"

    "他要来了!"陈晓春放下电话,对着她两个儿子和未来的媳妇说。

    "万岁!"四个人齐声欢呼,小云和芭碧两人高兴的拥抱。

    布雷在母亲的脸颊两边各亲一下。"我就知道妈咪一定可以帮我这个忙。"

    昨晚他和布森商量的结果,就是找妈咪出面,他们相信妈咪一定可以说动固执的老爹。

    同时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父母能够破镜重圆。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布森问。

    "回去上班。"陈晓春命令。

    "今天不上班,"四个孩子顽皮的齐声说,"我们不想错过一场好戏。"

    十多年之后和布崇德再见面,陈晓春才发现年轻时曾经狂热迷恋的白马王子,原来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

    发福而且开始秃头。

    她的白马王子已经变成青蛙王子了,岁月无情的在人的脸上刻划着年轮的痕迹,她是不是也变老了呢?

    "你发福了。"替他煮了一杯蓝山,晓春对她的前夫说。

    "我老了,但你一点都没变,还像以前那样年轻漂亮。"他目不转盯的注视着他的前妻。

    十多年了,她依然美丽、柔顺,就像一朵开在山谷的百合。看着她,布崇德的后悔更深了。

    这后悔皆源自于他的固执。其实早在他和晓春离婚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后悔了,但好面子的他就是拉不下脸来。

    因为不愿低头,而造成了两个相爱的人分开大半生,这样值得吗?布崇德在心里头自问。

    不由自主的,他想到了他的长子布雷,这孩子的脾气不是和他一模一样吗?

    陈晓春似乎能够看透布崇德的心思,终究他是她的初恋,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曾经在一起十多年的丈夫。

    "我们都老了,年轻是属于孩子们的。"她很有技巧的,一开头就把谈话的内客带入了正题。

    布崇德顿了一下,然后为了她的心思灵巧而笑了起来,脸部的线条放松下来,竟显得年轻许多。

    "你找我来是因为布雷的事?"他扫了她一眼。"布雷找你当说客,是不是?"

    陈晓春一眼就被看穿,有点不好意思。"你都知道了?"她问。

    "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甚么?"他感慨的说:"我真的很想让孩子了解,我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们,可是好像都无法贴切的表达出来,尤其是对布雷"

    "你对布雷的要求太完美了,而他又和你生得一样的脾气,总是拗得像一条牛。"陈晓春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太太在和丈夫说话般。

    不管她是不是在损他,此时布崇德的心中烫过了一道暖流。

    "他不止是头牛,还是只刺猬,简直不能亲近啊。"

    "你还不是一样,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太多心了。"

    "我也只是个普通的父亲,你离开后,我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不严厉一点怎么行?"

    "崇德——"陈晓春眼睛有点湿。"你辛苦了"

    布崇德轻轻拉住晓春放在桌上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辛苦的是你,会变成这样全是我的错,当初如果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谢谢你。"晓春感动的落下泪珠。

    "别哭,我要看见你快快乐乐的。"

    晓春点点头,她太激动了,所以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的,一阵小提琴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拉的曲子是"甜蜜的家庭",两对情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布森拉着小提琴,旁边站的是芭碧。

    布雷和小云走向布崇德:"爸,请你为我们主持婚礼。"布雷诚恳的说。

    "婚礼准备在甚么时候举行?"布崇德问。

    "等小云的妈咪旅行回来。"布雷说。

    陈晓春插嘴:"这次有三对新人要一起举行婚礼。"她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三对?我有三个儿子吗?"布崇德幽默的问。

    "还记得浩斯吗?他的女朋友就是"晓春欢欢喜喜地把浩斯和麦丽娜的事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

    布崇德觉得不可置信:"太凑巧了!"

    "我有一个建议——"突然的布雷蹦出一句话,"爸、妈,你们的二次婚礼也和我们一起举行,这样是不是更圆满呢?"

    晓春没想到布雷会提出这样的鬼主意,她一时呆愣,两颊和心同时像喝了烈酒般的热了起来。"别胡说"一抬头,她看见了布崇德正用深情的眼光凝视着她。

    "那——我们甚么时候去拍婚纱照?"布崇德问。

    一阵笑声爆了开来,三对佳偶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深爱的另一半,"梦"咖啡屋今日盈满了美丽的情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