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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跑马场
黄叶满地,衰草披离,弯曲的小路伸向一片大的荒芜。
曾经马蹄踏过的草痕,是否已被岁月的褶痕遮掩?曾经马背上心惊的欢笑,是否已被白云的翅膀承载?还有那个牵着马儿奔跑的故人,是否早已淡忘了那段情谊?
不该发生的故事,不应阐述的情怀,酝酿在一个艳阳高照的秋季。今天,我一个人再次踏上这片土地,风依旧是那么的和煦,阳光依旧是那么的灿烂;只是心境荡起细小的波纹,折射出浪迹天涯的那个影子。
风儿吹过,阳光下传来孩童的笑语。秋天的上空飘着春天的风筝,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幅苦涩的画面。曾经滑飞的弧线下是一双颤动的手臂,脚下踩着软软的沙。
“我是风筝,你是线”听这话时,竟泪眼婆娑。
线一直在手中缠绕,心中的渴念却束缚不住风筝的自由。
(二)白杨林
白杨树下,吊床上荡着美丽的身体。
“剥几棵石榴子”
“红的恰似红水晶!”
“不对,就像我的心!”
你的心有如此澄净吗?我的不安不就来自你驿动的心吗?
高大的白杨树足有40多米,你说,白杨的超常生长源自它生长的沃土;你也渴望能有这么一片生长的沃土。
能给人浓荫就够了,说这话时阳光的阴影正好遮住我的半个脸,我拉你坐下,偎依在你的怀里,多想让时间驻足,多想从此能生活在你的荫庇之下,闲适而安逸。
我不知道,今天的你是否已经像这挺拔的白杨找到了生长的沃土,只是,在这白杨漏下的阳光中,我将思念的笙箫吹起
(三)怪洞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黑漆漆的柴门,虚掩着一座黝黑的洞府。我望之却步。
说着功名事,满怀都是愁,何似青山归去休。休,从今自由。谁能够,一蓑烟雨秋。
想着元代的曲调,梦里回荡着青山归隐的世界。远避尘嚣,筑一座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爱巢;抛却尘缘,建一所别于世俗的桃源;从此心神落定,魂魄归依。
梦中的境界太虚无,虚无的像水中月,镜中花,激荡的心瞬间如芦花飘飞。
“进去吧——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
望着那怪怪的洞府,想起那天你的笑脸。
“什么事也不能被它的外表迷惑,里面真的没什么,只是有点黑,路有点斜。”
争强好胜的你,再一次钻进去,然后对我冲我轻描淡写的笑。
黑色的休闲装衬着你棱角鲜明的脸,我突然间觉得那天你笑得太怪,有些不合时宜。
夕阳将天空抹得通红,一对又一对的人在怪洞前止步。我看着他们想笑又笑不出来:世俗间敞开着无数的门,譬如婚姻,譬如名利,譬如仕途,人们趋之若鹜;世俗间还虚掩着许多扇门,譬如一生一世的爱情,譬如高山流水的知音,譬如貌合神离的欺骗,人们如履薄冰。
我从虚掩着的门走进敞开的门,最后却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只是因为,无论我如何的努力去克服心理障碍,无论我如何的努力走进了那扇门,我却最终没能找到应有的快乐,里面不单暗无天日冷风刺骨,而且,还掺杂进了许多心机龌龊阴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可能在我不察觉的时候,我心中的太阳已经落下了山。
(四)后记
故地又重游,不想写“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的凄凉,不想叹“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的悔恨,只想把一段自然的心绪流露,聊作一篇浅薄的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