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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之惑
迎春花开的正艳,却卷来一阵满天的黄沙!
我想象着她娇黄的花瓣,绽放在蓝天白云艳阳之下,再有几只雀儿鸟儿啁喳飞翔着,片片羽毛梳下粼粼彩纹。可是现在,昏黄的天地间飘忽着大片的纸张和各色的塑料袋儿,迎春的明艳尽管仍是那样地张扬,却像个生不逢时的才子或佳人在幽怨的怅惘,瑟缩在暗无天日的忙乱混沌之中
迎春花的心房在膨胀,她使出浑身的解数想摆脱身上的浮尘,她多想自己能像那些名贵的花儿在温室里舒服的绽放。因为那里有呵护她们的园丁,有适合她们生长的土壤和肥料,更重要的是,那里还有许多慕名而至的赏花人——这很重要,有人欣赏你,有人怜惜你,才是你生长的资本,才是你魅力的骄傲,才是你身价的标签!而现在呢?这些绽放在野地里的迎春花只能无助的瑟缩在无情的狂风中,瘦削的肩头默默承受着杂物,肮脏,甚至猥亵的洗礼。
这能抱怨谁呢?不同的花儿自然该有不同的命运;那么人呢?是否也就该有着不公平的命运?
(二)春之哀
窗外的景色,齐整的惹人的眼。大片的绿地镶嵌在红色的环形跑道中,像幅刚染色的油画;跑道边白鸽似的玉兰花,慵懒的沐浴着阳光;翠绿的柳丝,舒展着娇弱的腰肢;还不时地有几只黑白相间的喜鹊从草地上飞到柳间,一眨眼就没了影迹。我立在窗前的阳光中,将整个脸儿扬起,闭上双眼,感受视网膜笼罩的那一大片鲜红。一时竟没有了时间,没有了空间,也没有了我自己。思维在一片自由混沌的海中游弋,时不时地还有几点星辰划过
不知是幸运,抑或是不幸,我将去参赛地级公开课。
学校的许多科班出身,吃着皇粮的老师教了快一辈子的书,却连市级公开课都没出示过;我这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又只是这个学校的应聘教师,却一路绿灯冲向了地级,不说别人的嫉妒之心,就连我自己也有一种忐忑之心。
我是个“局外人”干的工作是最累的,让带的班是最差的,拿的工资是最少的。无论我多么努力地去做,干得多么优秀,始终都不会摆脱局外人的命运。在有的方面来说,这也许是自由而幸运的一面,因为和任何人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没人把我当成直面的竞争对手;话又说回来,也正是由于这个局外人的身份,又让我在做事的时候总是感觉劳而无功,赚个瞎忙。我的目标在哪里?哪儿才是我奋斗的终点?困惑中我悲哀着自己的行为,我似乎一直在为别人做着嫁衣裳——尽管那嫁衣的颜色也是光鲜得刺眼!
暖暖的热流麻木着我的思想,我奢侈着青光,挥霍着这难得的空闲。不愿睁眼,纵使眼前青光无限;仍混沌在那片鲜红的海中,沉浮跌宕,甚至就想这样的死去
(三)春之得
春日的阳光招摇得人心头发痒,看到几株想开花的荠菜,不觉馋虫儿萌动,要是挖回家熬炖汤喝,一定会带着春天泥土的芬芳吧?这样想着,就热切地弯下腰使劲去抠硬地上那小得可怜的菜根。
“快过来呀,这边的荠菜又多又嫩!”走在前面的云儿突然冲我大喊,那兴奋的劲头儿不亚于我刚才的热切。
扔下手头正挖着的有些营养不良的荠菜,欣喜地跑过去——可不是吗?这边的荠菜又多又嫩!要是多挖些,回家包顿水饺儿,那一定是润泽可口的吧?
“你们瞧呀——这里的简直成片啦!地里好像刚刚浇了水!”不远处的小曹又传来呼唤“这花池里的荠菜一棵顶刚才的五棵大!”
“嗬嗬——可真是的。”老马笑着“有点这山望着那山高的意思了嗬嗬”
“拿铁锨来吧,成片的挖。回家包顿大包子,吃不了冻在冰箱里,冬天也可以吃荠菜了——那才叫个时鲜呢!”我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了“早知道这里有这许多,刚才就不用费劲儿啦”
“可许多时候,过程是不能省略的呀”老马的话给我们的劳动作了精辟的解释。
是呀,人在一生中,有许多的时候都仿佛是在黑暗中摸索,在摸索中不断给自己自信,不断去发现快乐。一旦有一天找寻到最完美的结果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你距那个结果并不遥远。即使这样,路也得一步步的走过来,其中许多的步骤和过程是不能被省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