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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翻了几十页的输字码之后,终于打出了相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不认识的字“藠”后,你知道吗?它还有一个更让人难认的名字“薤白”
说来有趣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认识了它的真面目。
大约两年前,菜友送给我一种似葱非葱似蒜非蒜的植物,她用客家话告诉我说这种东西叫“巧字”至于普通话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还说它是一种非常好吃的调味品,尤其到了冬季可以用它灌香肠,做酸菜,炒腊肉。“藠子炒腊肉”就是一道赣闽地区的特色菜。她绘声绘色的介绍,充分调动起了我这个从未听说过此物从未见过此物的北方人的好奇心,种植热情一下子高涨起来。
回家后,我非常认真地把它栽种在我的小园地里,期待有一天它能长成在超市里见到过的漂亮模样——像大蒜一样白白嫩嫩但又比蒜瓣略狭长的根部;像葱白一样白白嫩嫩但又比葱白细长的颈部;像葱叶一样碧绿但又比葱叶更细还多了一些棱角的叶子。它们被捆扎成手指粗细一小匝一小匝的,整整齐齐的拥簇在一起,标签上的价格往往是贵的醒目。
就在这种期待里,我有空就勤劳地为它浇水施肥除草。几乎所有的假日,我都要去后山的园地里跑一圈,只是因为这种叫藠子的东东成了我的新宠。在这期间我还利用各种手段查询它的学名。开始时是问当地客家人,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学名;空闲时把“巧字”的发音输进去找度娘,还是一无所获;有的时候灵光一现,查找一下福建的特色植物名目资料,结果还是对不上号。直到有一天,在美食网上看到菜谱图片写着“藠子炒腊肉”我才得知它的普通话发音是“轿子”
冬天来了,精心制作的腊肉也做好了,万事俱备只等梦想中的藠子成熟了。一天朋友来访,我得意得向她炫耀自己的手艺。为了多点生活的情趣,我特意请她去后山亲手挖藠子,沿途也好欣赏山光水色。
可当我们兴冲冲的到达目的地,拿出工具开挖的时候,朋友却说了一句令我非常扫兴的话语:“你种的这个可能不好吃啊。”
“什么?”我非常的不解“你看它的苗多壮多高啊?”
朋友蹲下身躯用手捋着如韭菜般细长的叶子继续打击我说:“这个东西不在它苗有多高又不吃苗,而是看它的根部是否大,颈部是否长。那样炒出来才能色香味俱佳啊!你看它的苗这么高,估计没有颈吧?”
我很是怀疑她的说法,又为自己半年的辛苦叫屈,于是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铲子,捡最大的一墩挖了下去。“别多说了挖出来不就知道了!”
结果,没费多大力气白白的根部就漏了出来——正如朋友预言的那样,除了根就是叶子,当中没有过渡带!
“怎么会这样啊?”我沮丧的把铲子丢掉“这和我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啊?”迫于这样的结局,我还没敢说,我先前还吃了几次叶子呢,我其实一直把它当成葱来吃呢。
朋友呵呵笑了起来安慰我说:“光吃根也行啊。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它的学名呢?你看它白白的根部多像藠字底下的那三个“白”再说“三”本身就是“多”的意思啊,再加上草字头,真是感叹造字老祖的英明了。”
看她现学现卖的转移话题我可不买她的账“再怎么说菜还是没色和型了啊!”她哪知道我心中是多么地憧憬色香味俱佳的菜品呢,继续发着牢骚“那颈部怎么会没长出来呢?白让我这么幸苦费心呀!”
“先凑乎着吃吧,我也不懂啊。”
凑乎着办事可不是我的人生态度!可没办法,接下来的两年中,我都是这么凑乎着吃藠子!每次看到超市里模样骄人的的藠子时,我只能以吃不到葡萄的心态逃掉。
今天下了点小雨,又是星期天,我一如既往的去菜园。就在我埋头补种红菜心时,一位经常跟我唠嗑的菜友大声喊道:“你种的这个太烂了,光长苗不长颈啊!”“什么?”我吃惊地回头看她,似曾相识的惊醒在心头涌起,因为她正指着的正是藠子!
我赶紧凑过去问:“你再说一遍。”
“你跟我过来看看我怎么种的。”说完,她就像以前一样以一位老姐姐姿态引领我过去“我今年也在这边种了点。”
说着,就到了她的田里。我吃惊地发现,菜友的藠子只漏出一点点的苗儿,其余几乎全在土下面埋着!她蹲下身子,用手给我演示藠子周围的土壤:“苗出来后要一直的往上堆土。土堆得越高,颈长得越长,就越好吃啊,而且这样还能保证颈部的白嫩。”
啊?这就是困扰我两年的答案——简单的如此简单!看起来,做事情光凭热情是不行的啊,方法不对,抑或不得要领,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我笑着对菜友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这就培土去!”
两年,我用了两年的光阴和汗水,在一种小小的植物上走了一大圈弯路。而此刻,关于藠子的所有疑问都如一缕青烟飘散。可是,在我的人生长河里,我是否还在做着类似比猫画虎,劳而无功的可笑事情呢?如果有的话,会有智者会有朋友为我及时指点迷津吗?烟雨中,我新的期待又来了!
(谨以此文献给2015年所有的朋友们,希望大家少走弯路,多做些事半功倍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