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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婕儿很尴尬,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全说了,说完,她双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徐灏,想他大概会指着她捧腹狂笑。
但是徐灏没狂笑,甚至没有惊讶,他缄默的思索片刻“你平时做菜都有妈妈在一旁指导?”
“嗯。”她垂头丧气,眼神黯淡。惨啊,他连笑都不笑定心底讥嘲她到不行,只不过表面很绅士的不让她难堪吧。
“如果换个人指导你,可以吗?”
“噎?”她猛地抬头,他是什么意思?
“这是现场直播节目,我不可以帮你逃走,让节目开天窗,而且,如果你逃走,艳萍年菜的名声不就一败涂地?”他心思缜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霍婕儿只能傻傻地听他说,然后再傻傻地点头。
“所以,让我来指导你做菜,你愿意吗?”徐灏好礼貌、好顾及她感受地温柔询问“我并不是中菜料理的专门厨师,但略有涉猎,你不会介意吧?”
她水汪汪大眼感激涕零地瞅着他,岂止不介意、根本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啊!
她软绵绵的嗓音有点哽咽,"你认真好,可是我很苯,你很有可能会被我气死喔。”
“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他安抚她不安情绪,忍俊不住地微笑。她真可爱,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担心会气死他。
她越想越害怕,忐忑难安地胡言乱语起来“我妈她也很有耐心,可是上次却被我气到长出三根白头发还有我朋友如意,她在学校指导我,指导到后来就火大的拿汤杓敲我,还有”
徐灏轻笑打断她。“别担心,有我在。”他握紧她冰冷小手,双眸熠熠有神地像是能望进她心深处。
霍婕儿愣住,一股奇异电流从他掌心传送给她,她莫名一阵心旌荡漾。
“待会如果你有失误,我会给你打暗号,放心,你没问题的。”他鼓励性地扯动唇线。
他的眼睛真是好看得过分。结果一直到徐灏离开她回座位,她仍出神的站在原地蠢蠢的想着。
吴右宪请来霍婕儿就定位后,便让助理端上食材,比赛正式开始。
主题是年菜汤,焦第一熬茶包鸡汤,霍婕儿煮药炖乳鸽。
她手忙脚乱地清洗中药材,倏地,一声咳嗽让她皱眉抬眼,见到徐灏正掩着嘴巴低咳。喔,她懂了,是暗号!她仔细端详手上药材,唔真糗!拿错了,居然把人参红枣误当茯苓肉桂。
“霍小姐这么年轻就当大厨啊。”一旁吴右宪叽叽喳喳吵不休。
“啊,闪啦!”霍婕儿心烦意乱地拿锅铲挥开他。已经很紧张了,还来闹!
吴痞子鼻子中标,自认倒楣干笑的闪边站。
接着,她炼汤加佐料,当她拿起一瓶深色调味料时,徐灏又干咳一声。
她倏地低头看调味瓶,喝!是黑醋,又拿错!赶紧换拿酱油。
“这几天有寒流,徐大厨感冒喽,呵呵”蔡瓜串场打哈哈。
“厨师竟然感冒了?哼,一点也不专业!”焦第一哼声批评,早看这新生红厨不顺眼“专业的厨师是不会让自己感冒的,身体要强健要跟我多学学,哈哈!”他双手擦腰,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大嘴狂笑。
徐灏扬眉不置可否,双眸紧紧凝睇着霍婕儿,看着那件过大的白色厨袍像布袋般挂在她娇躯上,厨师帽歪斜地盖在她泡芙般松软的发。
他扬起笑弧,她真像是个误闯人间的小精灵,笨拙地操弄刀铲。
接下来的半小时,徐灏从干咳一直到剧烈猛咳,咳得霍婕儿做菜像打仗,咳到身旁的方若泉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得了sars。
比赛终于结束。
“现在请两位厨师分菜端给评审”主持人宣布。
霍婕儿毛骨悚然地瞪着那锅香喷喷、热腾腾的药炖乳鸽,连自己都没有试吃的勇气。
“等一下。”徐灏忽地发声“可以先听我说句话吗?”
“呃”主持人愕然,现场直播节目耶,他都要求了能不让他说完吗?“请说。”
徐灏走近东军的厨台,锐利目光审视着焦第一使用的食材,然后,他赫然判定“焦大厨,你已经输了。”
众人闻言诧异,摄影师更给徐灏一个大特写,
“说我输?厂焦第一震怒,指着他咆哮“你这无知小辈懂什么?连尝都没尝就说我输,到底懂不懂菜啊?”
“中菜的确不是我的专业,但我很肯定”徐灏说话沉稳却掷地有声,强势得令人震慑“你输了。”
“哇哩咧!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啊!”焦第一破口大骂,挽袖颇有要和徐灏干架的态势“你说啊,我哪里输?你说!”
焦第一吼声响如雷,主持人连忙尴尬打圆场,导播则抚额快昏倒,现场直播节目耶,他们是比厨艺,不是拍武打片哪!
“你用了红茶粉消弭鸡肉腥味,红茶却正好跟你熬汤的中药食材药性相抵。”
徐灏冷静地开口,沉稳地迎视焦第一凶恶目光,他慢条斯理的分析陈述成为全场焦点。
“论食补,乳鸽比鸡肉好;论药材,霍大厨比你更懂得如何引出药性;论色香,这锅药炖乳鸽比你的茶包鸡汤更色泽温润、芬芳四溢。所以,综观以上所论”他自信的发出最后一击“焦第一,你输了。”
就像万箭穿心,徐灏每字每句正中红心,焦第一被数落得无力反驳,可笑的大嘴开开呆在原地。
“呃”两位主持人面面相觑,那现在是怎样,还要不要试吃呢?
“撤、撤收吧。”焦第一颓丧挥手,主动认输。没想到这做西点的小子本事忒强,被他批评得如此彻底,何必再试吃,就算味道上赢了霍婕儿,也丝毫无光彩可言。
天,他真的好厉害!霍婕儿瞠目结舌,佩服徐灏佩服到五体投地。
主持人顺势宣布霍家百货胜出,现场掌声响亮。自旁边喷出于冰及彩色碎纸,洒了错愕呆愣的霍婕儿一身。
手机声响起,是李艳萍来电。
“怎样怎样,你现在是在医院还是警察局?”李艳萍对女儿的毒菜功力深具了解。
“妈,我赢了。”霍婕儿愣愣地回答。
“嘎?”李艳萍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你赢了?那些评审的胃是铁胃吗?”
“这”霍婕儿真是一言难尽。
“啊,赢了就好!”李艳萍欢天喜地的叨念起来“我就说,我李艳萍的女儿当然遗传到我,临危不乱嘛!上帝保佑,佛祖庇荫”
老妈还在耳边叨念着,霍婕儿的心思却飘得好远好远。
缤纷碎纸散落在白雾中,如雪絮,隔着碎纸雨和恭贺人群,她和徐灏远远相望,他一双鹰似的深邃眼眸,望得她心弦像是给什么深深掠过。
一旁,方若泉见四下无人,将梦寐以求的人儿亲手做的羹
汤舀了一匙喝下,瞬间他脸色骤白,扬着口冲进厕所,抱着马
桶,恶
华灯初上,夜膳酒坊今天依旧高朋满座,刚过点菜尖峰期,大伙挂在吧台聊八卦。
“厚,原来是送你酒杯的那个冤大头帮你忙喔!”万如意发出好大一声惊叹“我看到电视时,还在想要不要通知救护车到现场待命。”
“有这么严重吗?”霍婕儿皱起眉头,这群损友就是爱损她。
“非常严重。”贺吉祥冷漠如常地调侃她“你没发现,你的头号追求者方大作家吓得不敢再登门了吗?”
“这关我什么事?人家搞不好恰巧今天有事没来这里吃饭啊!”霍婕儿好无辜地抿起嘴“而且他才不是我的什么追求者,吉祥你别乱说!”
贺吉祥冷嗤一声“是你自己反应迟钝,不是我乱说。”
那天在节目中有拍到方若泉偷吃的镜头,万如意也看到了“都嘛是你,把我的男人吓跑了!”她伸手敲霍婕儿脑袋,霍睫儿痛得哇哇叫。
“应该说是你肖想、垂涎三尺的男人吧!”贺吉祥冷冷出声纠正。
万如意回送她一记大白眼。
“婕儿,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比嬴的一方要继续比下去耶!”
寿无疆比较感兴趣的是这问题“你下一场比赛对手是谁?评审有谁?我得赶快帮他们投保钜额保险,等他们被你毒死,我就发财喽一一”.
他话没讲完,霍婕儿捏了他大腿一把;朋友这样利用的哦!
“不管是谁,我都致上无比哀悼之意。”贺吉祥的口吻一点都听不出同情。
“焦第一也真倒楣,明明赢了,却半路杀出程咬金,那个叫徐灏的总不会一直帮你帮下去吧?”万如意稍微有点人性地关心好友。
“答对了!”霍婕儿好得意,他们通通别想看她出糗,她有神仙庇佑“徐灏是我下一场比赛的对手,而且,他明天要在他家帮我特训!”他简直就是她的神。
“哇!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竞争对手要帮你特训!”寿无疆惊嚷。
“这不叫狗屎运,这叫悲哀。”贺吉祥斜睨霍婕儿,让对手帮她,敢情她一点自尊都没有?
“怪了耶,徐灏明明是西点师傅,竟参加中式年菜的比赛?”
万如意常看电视,知道徐灏特有名。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答应要教我,等比完下一场,我老妈回台北,我就功成身退啦。”霍婕儿从矮橱内拿出凤杯,细心地端详起来,望着这晶莹剔透的玉器,她忍不住想起徐灏澄彻的双眸。
“这么美的东西,是古董吧?他真阔气,就这样无条件送你。”寿无疆好奇地觑着凤杯。
“喂,他又送礼又帮你比赛,该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吧?”方如意揣测着,婕儿很蠢的,被卖了搞不好还替人数钞票。
“也许他喜欢你,想追你。”寿无疆打趣猜道。
霍婕儿忍不住翻白跟“拜托!他这么厉害,还贪图我什么?而且,我又不是什么天仙美人,他才不会看上我。”她替徐灏说话“他只是好心,看我可怜所以帮我。”
“同情与爱情往往只有一线之隔。”贺吉祥忽地冒出一句。
婕儿笨笨的样子很容易挑起男人的保护欲,不过因同情与保护欲而生的爱恋,是禁不起时间考验,因为总有一天对方会厌倦她的单纯、她的笨拙。
“啧啧啧,你说得好深奥呢!”寿无疆挑眉睨视贺吉祥。
“你还听得懂,哪算深奥?”她戏谑一笑。
寿无疆呵呵笑开,她贬人不带脏字。
“你想调什么酒倒在玉杯里呢?”寿无疆问霍婕儿。
“还没想到。”她歪着头,也正在思索这个问题。
“没见过这么透明的玉,拿来当装饰品也不错。”万如意端起风杯在灯光下把玩,她灵机一动“对!可以摆照片。”真佩服自己的智慧!
“如意,你小心拿,不要这样抛,不要用手指旋转杯子啦!”霍婕儿急嚷,怕玉杯被摔碎。
“放照片?放谁的?寿极垠的吗?”贺吉祥一提寿极垠,气氛马上冷下来,她是名副其实的冷场女王。
“不会吧?婕儿,你皮夹里该不会还放我老弟的照片吧?”寿无疆一想起他那无情无义的负心老弟就有气“他都跑掉快一年,你还惦着他干么”
“话也不是这样讲的啊”想起寿极垠,霍婕儿眼神黯淡“极垠并没跟我说分手,他一个人去法国学服装设计,很孤独的,有人想着他,也许就比较不孤独了,,”
“你这阿呆!”万如意快被她气死“孤独的人是你吧是没对你说分手,因为他把你抛弃了!他一个人跑到国外,没有解释、没有道别,这种人你该把他踹进太平洋!”
“你想他是吧?”贺吉祥冷哼,弯身从抽屉中拿出快两年前夜膳酒坊开幕时拍的纪念照片,抽出寿极垠的独照,塞进琉玉酒杯中,砰地放在霍婕儿眼前。
霍婕儿吓一跳。
贺吉祥冷漠无情地瞪着她,字字清晰。“你想他,最好二十四小时看着他,想清楚他是怎样让你拼命打手机找不到人!想他是怎样害你像疯子一样,一个人在机场乱转!想他是怎样可恶的一整年连张明信片或一通电话都没有,你看啊!看清楚他,给我好好想清楚!”
霍婕儿缩了缩肩膀,垂下眼睫,望着照片上的微笑面孔,她心一缩,记忆模糊了,只有心还犹如昨地抽痛。
昏黄月夜,香港半岛酒店内,班孟寰耳边夹着手机,note-book萤幕闪着,他点开刚收到的夹带档,边讲电话,边观看下午年菜节目的录影。
“我没听错吧?你主动要求参加节目录影,而且自愿担任参赛者?”班盂寰为好友的善变骇住,他捏了捏脸颊,不是在作梦吧?“对。”徐灏语气平静地说:“制作单位表示事前已经安排其他参赛者,而我又不是中菜料理专门厨师,所以想麻烦你去情商一下。”
这么积极啊?班孟寰眉一挑,半戏谑半玩笑地问:“你确定你是徐灏本人吗?不是什么外星人披着徐灏的皮、伪装徐灏的声音来捉弄我的吧?”
“你才是外星人披班孟寰的皮、装班孟寰的声音来唬人!”
徐灏笑骂,低低笑声听得班孟寰心神怡然。
他又调佩道:“平时要是听到我这么说,班大经纪人早兴奋得跳起来了,哪会净说这些废话。”
“我的确是兴奋得快飞上天,你放心,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啦!”班孟寰嘻嘻笑,很高兴徐灏把他的劝告听进去“你想通啦,想趁人红时大捞特捞?听我的准没错,我来帮你拟订计划,一定让你再红上五年十年。”
“并不是。”徐灏泼他冷水“我只是想帮某个人的忙。”
“某个人啊”班孟寰皱眉沉吟,用滑鼠按下快转,瞠目结舌地盯着萤幕上徐灏难得一见的强势演出,他眸神一深“你想帮的,该不会就是比赛时那个慌慌张张的女厨师吧?”他袒护得也太明显了。
“嗯。”徐灏应得平淡,班孟寰却突地心神震荡。徐灏很少主动争取什么,就连出书、主持节目,也是班孟寰拜托,他才卖他面子去的。’
“呵呵,你该不会对人家有兴趣吧?她不太像你以前交往的典型。”班孟寰瞪着萤幕中拙拙的女子,莫名感到刺眼,徐灏沉默了片刻,缓慢而困惑地说:“我将凤杯送给了她、”
班孟寰怔住,但旋即笑开“喂!你发什么神经哪?那组酒杯你找了很久,干么送她,你真想追她啊?”
徐灏不追女人的,过去都是人家主动追他。他的个性有点冷、有点神秘,因为他有个离家出走的妈和酗酒成瘾的爸。
“也许我真是发神经了吧。”徐灏说得好含糊:
窗外,月光如银,让他想起那一夜,她的欢笑仿佛还叩着他心扉“我也不懂为何她求我送她凤杯时,我竟然会心软,说不出拒绝的话就答应了,她好开心哪”
他推开纱窗,夜风寒冽,他遥望远处人家,一灯如豆,想念起街灯下灵巧可爱的身影。
“哼,古董嘛,她当然开心!”班孟寰口气很酸。徐灏被笨女人迷住,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好后悔,答应得太快,不该让徐灏上节目帮她。“你口气听起来很差,杰森还没原谅你吗?”徐灏开心的询问好友情事。
“我们和好了。”班孟寰回答得很无谓。
跟杰森和好却丝毫感觉不到喜悦,他是怎么了?班盂衰拍了一下额头,心底一阵发寒,视线触及影片中,徐灏凝望那笨女人的画面,他突然有想砸烂电脑的冲动。
霍婕儿歪头夹着手机,右手提着一大袋生鲜材料,左手拿着记事本凑近大眼,仔细端详记事本上的地址,然后抬头看着路际。“奇怪,明明就该在这里啊”即使天母条条马路宽广、路标招牌明显,霍婕儿就是有本事给它迷路。
手机打到徐灏家里一直没人接,她死心的挂断电话,随手拦了个路人“请问这个地址往哪走?”
路人看了一眼地址,再看看她满头大汗、披头散发的狼狈样,确定眼前这女人不是在耍他后,才指着她身后的社区大厦“就在那里。”
哇哩咧,就在她身后?!霍婕儿尴尬道谢,提了满手食材走进雕花铁门,在警卫室登人访客纪录后,她搭上电梯直达十四楼,这徐灏住得还真高。
她伸手按电铃,半晌都没人应门,她再按,还是没人。奇怪了?她干脆卯起来按!
砰地一声,铁门猛地拉开,一个剽悍的金发彪形大汉上半身打着赤膊、下半身围着毛巾,双臂抱胸,低头睨着她,用英文问:“找谁?”
霍婕儿倒退三步,徐灏一夜长大变成阿诺?“呃,excuse”妈啊,她的英文爆烂,是要怎么跟他对话啊?!
“请问你有什么事?”“阿诺”面色不悦,炒饭炒到一半,被硬生生叫停,是男人都会很不爽。
“唔我不不你”霍婕儿大汗小汗拼命冒,她越结巴阿诺脸色越铁青,她死定了她,难不成徐灏骗她,将她骗来这里卖掉?
“亲爱的”一个女声在屋内唤“是谁啊?”棕发女子现身在“阿诺”身旁,身上披着极暴露的丝质睡袍,她一脸困惑地瞪着霜婕儿。
霍婕儿同样瞪着她,不过依她的身高至多只能盯着对方的胸部。哇!这女人胸部好壮观,她暗自反省,自己的,唔,像荷包蛋。“你到底是谁?”“阿诺”没耐性了,他推推身旁的女人“去打一一九报警。”
一一九?!这三字霍婕儿听得懂,她急忙的嚷道:“不要报警,我要找徐灏!徐、灏!听得懂吗?徐、灏”
她慌乱挥手阻止阿诺,不意手上食材勾到阿诺腰间的毛巾,毛巾随即被扯下,霍婕儿抽了一口气。光溜溜的“阿诺”瞪着她,男性象征兴致勃勃地抬头跟她打招呼。“哇!”霍婕儿发出凄厉的尖叫,连退数步,一脚脚跟被另一脚脚跟绊到,咚地一声跌坐在地,塑胶袋内大小食材散落一地。对面住户大门开启,带着浅浅笑意的低沉男性嗓音在她身后响起。“霍婕儿,我家在对面,你找错门了。”
天哪!霍婕儿双手掩住脸,丢、丢死人啦!她狼狈地只想立即一头撞死。
“霍婕儿?”徐灏走到她身旁,低头笑觑死不抬脸的她。呵呵,她看起真像一只煮熟的虾子,全身红通通。
她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抱歉,她是我的客人。”徐灏对邻居解释,伸手拎起没脸见人的霍婕儿。“阿诺”不疾不徐地围上毛巾,斜眼睨着徐灏“怎么你的客人都这么怪?老爱按错门铃,上次是喝得醉醺醺的老男人,这次是个冒失鬼。”
徐灏脸一沉“打扰了你们,我很抱歉,失陪了。”他简短说完,捡拾起地上的肉品蔬果,拉着霍婕儿进门。
铁门关上后,徐灏看见霍婕儿滑稽地紧抵着墙,双手牢牢遮在脸上,一动不动,像正在玩躲猫猫的小朋友。
“霍婕儿,你该不会打算一直这样躲着我吧?”她有趣的举动令他好笑地挑起一道眉。
“有有面具吗?”她的声音从指缝中发出,羞窘得想挖个洞钻进去,没有洞,至少要有面具遮羞。
“没有面具,但”徐灏看着吐着舌头从屋里奔出的托托,唇边勾起一抹笑,记得她曾说过最怕狗“有只狗。”
"狗?”她吓得放下手。“哇!”她发出本日第二次杀鸡宰羊般的尖叫声后,再度被她最怕的动物给扑倒。
托托趴在她身上,状似热情地猛舔她的脸。哼哼,它是故意的,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徐灏独处,这女人又来骚扰,它舔、它再舔,舔到她叫不敢。
“救、救命啊”霍婕儿好可怜地抬眼向徐灏求救。
“别怕,托托很友善,它不会伤害你的。”徐灏抿紧唇,抿住一见到她便泛滥不止的笑意。
“你你不是说这狗是朋友的吗?’’所以她才放心的来他家。“我朋友有事,托我照顾。”他挑眉笑看她像溺水一般拼命想拨开托托“看来托托很喜欢你。”托托很认生的。
“它喜欢我吗?”她问得好虚弱“它是想淹死我吧!2”用口水淹死她。
企图被发现了,托托好惊讶,赶紧改换b计划,它瞪着霍婕儿白玉般的手指,像骨头;纤细的臂弯,像鸡肋,它瞪子很久、很久,吞了口唾沫,然后
“啊——”
托托咬住霍婕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