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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被人索讨人情了,身为天武门红武堂的堂主,负责训练天武门的菁英门员武术,谢隽自是不能因这特殊的要求,而坏了自己的名声,因此训练的对象虽是个娇柔的女性,但他的拳脚丝毫没马虎。
不过,他也因这一女子的特殊身分,力道减弱了起码五成以上。
一个旋身挡下一点威胁也没有的拳头,犀利的眼神捕捉到门边的异动,眉头忍不住轻蹙起来。
那小妮子是怎么了?不是看到他了吗?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便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该不会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吧?
不对!刚刚瞬间瞄到她的神情似乎是很难过的样子,该不会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了吧?
思绪一转,他再也无心在训练上了!
左挡右化、一个过肩摔,谢隽毫不留情地使出来,但他还是没忘记在被摔之人就要硬生生地撞击到地上的榻榻米时,巧妙地勾住对方的腰带,使撞击力减到最小,免得摔伤了这位走后门的女子,惹得某人疼,虽然对方不会承认。
“今天就到此为止。”抛下训练结束的语句,他便绕过仍躺在榻榻米上的娇躯,快步离开。
这会儿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他的宝贝身上,得赶紧去探究一下她脸上那抹乍来的微白,所为何事?
自从自己的心屈服之后,这些日子以来,晓晓虽然过得很甜蜜,但却一直处在矛盾之中——
因为她发现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阿爹,突然变得很没有安全感,她不晓得到底是要顺从自己的想望与谢隽在一起,还是忍痛快刀割舍,避免最后会为情所伤?
像刚刚那一幕就是最好的见证,光是看着他与女人比划,她便醋意横飞、一阵揪心,更遑论以他的地位、权势,会有多少女子在旁徘徊。
甩甩头,她无法想像谢隽身旁除她之外,还有其他的女人存在,那会让她很受伤的,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分开,这总比最后被一桶桶的醋及强烈的不安全感给淹没好多了。
谢隽一进卧室就看见晓晓站在阳台,一个人不知道在发什么愣,脸蛋上的表情算不上是愉悦的。
“在想什么?”他立定在她的身后,双手亲昵地环住她的纤腰“刚刚怎么不进去跟我打个招呼?”
晓晓微侧着头,看到他贴近她的面孔,眼波相对,那深邃迷人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地映着自己无法遮掩的眷恋,于是她颊染微红地低头躲开。
“看你在忙,不想打扰你。”她低声说着,语气中不难闻出一些醋味。
她希望他放开她,别让这种亲昵左右她的决定。
鼻息吹在她粉嫩的面颊,他感觉到她不自主的轻颤后,莞尔地在她的耳贝上留下一吻,接着将她旋身面对自己。
“怎么了?”他知道她有些不对劲。
“没有呀,我哪有怎么了。”除了心底忐忑不安、醋意仍旧不散外,她在心中自我补充着。
口是心非的女孩!
谢隽翻了翻白眼,她越是说没有,就代表越有问题,不过,他是不会强迫她说出来的,反正等一下她就会忍不住或不知不觉的说出口了。
这是他喜欢她的特点之一——单纯的藏不了什么心事。
“那我们红武堂未来的堂主夫人,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呀?”他开始抽丝剥茧地探问。
“不要这样叫我!”嘟着嘴,她赌气地说。
该死!她不会又钻入什么迷宫里,跑不出来了吧?
“为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紧抿着小嘴,晓晓垂低下眼,闪躲他探究的眸光,一迳地不说话。
扬扬肩,谢隽拿出他一向少有的耐心等待着,同时伸手将她耳边垂落的一撮发丝给顺到耳后去。
他可不可以别再做些很亲昵的动作,那很难受耶!
“别碰人家啦。”烦躁且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后,她终究是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于是她拉高声音吼道:“我讨厌你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啦!”
什么?她讨厌
谢隽神情闪过恍然。
原来他的小宝贝在吃醋!
看来这就是她抿着小嘴的原因了。
就说她瞒不住心事嘛!
他心情蓦地大好,笑了。
耳中传来他的笑声,晓晓迅速抬起头,下敢相信地瞪着他的笑容。
“很高兴你觉得好笑,如果笑完了,门没锁,请自便。”
咬牙说完后,她推开两人的距离,转身离开,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不意他却擒住她的手,将她拉入他的怀中,并低下头攫住她的樱唇,深深地吻着——
直到她瘫在他的怀里,并陶醉的嘤咛出声,才使他满意地放开她的唇,静静地享受她温润沁香的娇躯,贴合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我都说了别碰我了。”晓晓微喘地抱怨着。
看她噘起小嘴、可爱娇俏的模样,谢隽真想再次低下头来撷取甜头。
这突来的情潮确实在瞬间让晓晓意乱情迷,但他再次低头靠近的脸庞,却也同时唤醒了她。
依然在意着方才所见,她当下拒绝他的索吻。
“放开我。”她挣扎着,同时闪躲他的薄唇。
“不放。”
叹口气,站直身躯,看来他得先解决她突生的疙瘩,于是他缩紧手臂,牢牢的将她锁在怀里。
“听我说好吗?”
他温柔的语气使她停下挣扎,瞅着他。
过了一会儿,敌不过他看似深情动人的眼眸,她低哑地说:“说什么?”
怜爱地伸手轻轻摩挲她的粉颊“我跟那女人没什么的,只是人家托我训练她一些拳脚功夫罢了。”唉!想他谢隽何时需要对女人解释了,真是输给她了。
“我没说你跟她有什么呀!”她说,声音沉重而清晰。
“那你干嘛-那么大桶醋啊?”他怜爱的逗弄,
“我才没吃醋勒!”面红耳赤地低吼道,然后停顿了一秒,她才讷讷地再开口:“我只是忽然觉得我们好像不是很适合。”
“不是很适合?你在胡说什么?”他掩不住内心着急地低吼“你该死的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我才不是胡思乱想——你是天武门的堂主,有权有势的,而我呢?只不过是个大学生。”她越说声音也越小,最后还充满了自怜的口吻,垂下头颅。
“还是我谢隽未过门的小妻子。”他立刻接着她的话尾说。
“那又怎样?”她回道。
闻言,谢隽简直要心疼死了!
他抬起她的下颚,沙哑地说:“晓晓,我们的关系跟我们是什么身分是两回事,难道今天我无权无势,你就不认我这个未婚夫了?”
“我才不会勒。”她急急大声否认。
“那你就认为我会?”不待她回答,他便一副失望、沮丧地看着她“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烂呀。”
“没有啊!不是啦,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平凡,长得也不是倾城倾国的”哪能永远吸引住你呀?
她的情绪悒郁极了。
瞪着她,他几乎想要-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是多了什么东西?
双手握住她的柔荑“听着,我只说一次,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堂主,但我很忙的,忙着天武门的保全、忙着训练清道夫,还忙着一些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情,所以剩下的时间里,我只想好好把握,跟你相处。”啄吻一下她的玉手“你觉得如何?”
听了他这番话,晓晓打从心里产生甜甜的感觉,她不可抑制地扬起嘴角,娇羞腼腆地说:“真的呀?”
“真的,没有三妻四妾。”单手按着胸口,他状似保证的口吻,微笑着说。
她抱住了他,紧紧地偎在他强健的胸膛中,接着舒服地叹口气,这会儿她是真正地将自己一时的自卑给放下了。
“相信我了?”他偷偷地吁了一口气。
“相信。”
很好!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开解她,该要些酬劳了,谢隽眼中闪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欲望。
“不吃醋了?”
“我本来就没有吃醋。”她低哝地抗议。
“还是不妥。”他的语气倏地严肃了许多。
不妥?晓晓疑惑地抬起枕在他胸膛上的头颅,可还来不及询问,下一瞬,她便整个人被他抱起来了。
“啊你干什么啊?”她急忙攀着他的肩头,瞪着他正经却含逗弄的神情。
“干什么?当然是跟你证明我的心呀。”双脚往房间移动。
“怎么证明呀?”眨眨眼,她傻傻地顺着他的话问。
谢隽邪佞一笑,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结果,谢隽花了一整晚的时间,证明自己的心是真的落在她的身上——
“梁晓晓,终于逮到你了。”
一名年约四、五十岁的女子,在学校中午下课的时间,特地来到充满学生的走廊上,将她多日不见的学生拎到教职员的办公室里。
“你真是大忙人耶!来上课快一个星期了,每一节下课都跑得不见人影,连我这导师也是今天特地去把关,才等到你的。”
女子头痛地揉着额头,心想,从大-开始她就是这学生的导师了,近两年的时间让她很清楚的知道,她根本非常不喜欢读书,所有的科目不论文或理,皆是超低飞过,复学前那约两个多月的假条,若不是有白帖及医院开出来的住院证明,她这身为导师的,还当真认为是眼前这小女孩恶意跷课哩。
“老师找我有事?”
晓晓悄悄地吐了吐舌头,无意对导师说明自己就是因为受不了过多人的关心与好奇,才会每节下课都躲到人烟罕至的校园角落去图个清静的。
被唤为老师的女子,拿起搁在桌上的学生手册,开口说道:
“由于你请假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学校的限制,所以依照校规,你这学期所有的科目是要被当重修的。”
“被当重修!?被这四个字的意思给震得失声尖叫,晓晓瞪着眼前看似幸灾乐祸的长辈,虽然她脸上无啥耻笑的神情,但她就是这么认为。
讨厌!她就知道被拎来详谈,准没好事。
重修耶!这怎么得了呀?光是复学她就要谢隽赶鸭上架,这要多读一年不要她的命才怪!
“我不要重修。”晓晓斩钉截铁地宣布。
“我也不想你重修。”导师认同地点点头,不过,原因却是不想让人知道,她这个在学校算是一等一的优良导师,竞敦出这等学生“所以我好辛苦地帮你向各个教授争取到补救的办法了。”
“真的!什么办法?”有机会申诉,她大松一口气。
“补考外加一份报告。”
闻言,刚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晓晓,又重力加速度地摔回地狱。
“还还有没有别的选择呀?”她期盼的问道。
“有,被当。”导师二话不多说地轰掉她的期望。
呜呜她怎么会那么惨啊-,
呜呜
一阵阵哭声从校园的角落里隐隐约约地传出来,路经的学生都因为没看见人影,而心慌慌地赶紧走避,仿佛怕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呜呜
臭谢隽、笨谢隽,说什么手机里的号码都能找到他,她都已经打了三组号码了,连接电话的人都没有。
呜呜
瘪着嘴,抹去不小心掉下来的泪珠,晓晓继续再拨下一组电话号码。
铃、钤铃、钤
喀!电话终于有人接了。
“喂?请问谢隽在吗?”
“小姐!我是傅佑。”接电话的人充满疑问和惊讶,未来的堂主夫人不是在学校念书吗?怎么
“傅佑,我找不到谢隽啦,他人勒?”说到这,她又想哭了。
“主子正跟门主他们开会。”傅佑讲电话的口气顿了顿,今天这个会议是天武门门主与三位堂主,每月一次固定的门务会议,通常一开几乎就是一天,没人敢去打扰“小姐有急事找主子?”
“我”欲出口的话急急被晓晓堵在口中。
不行!她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将未婚夫从更重要的事情当中拖出来,她应该学会独立一点才行。
“小姐?”彼端欲言又止的情形使博佑摸不着头绪地轻唤。
“呃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有点想他而已。”晓晓深吸一口气,随口胡扯一个藉口敷衍着。
原来是未来的堂主夫人犯相思呀!暗佑无声地咧嘴一笑,接着他脑中快速地拨着算盘,算清此时无疑是他表现关怀,和未来主子建立良好关系的好时机。
思绪一启,他清清喉中久留不散的笑意,开口安抚道:
“这样好了,小姐,等主子一开完会或中场休息时,我请他拨电话过去找你好不好?”
“思,随便吧。”早就没将心思放在彼端人的身上,晓晓没心情哈拉地挂上了手机。
傅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连眨了几下眼,怀疑自己巴结、讨好的功力是不是退步了?
他挫败地摇了摇头,缓缓收起手机,仔细地将刚刚所有的对谈内容,反覆地回忆检讨着。
须臾,他蹙起了眉头,努力将刚刚对话中的语气、音调原音重现——
对了!就是那里!
就是那个不明显的音调有问题!
晓晓小姐她一开始的语调——好像带着哽咽。
傅佑将视线垂下四十五度,落在前方不远处电视墙上的其中一格,萤幕里所监摄的门房,正是主子开会的地方,他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去打断众上司的会议?
而另一方面,晓晓将手机收回口袋,心情沮丧委屈到了极点。
虽然她鼓励着自己要坚强、要独立,但那毕竟只是一时之勇而已,真正要她做到——那可困难了,所以还不到三分钟,这份坚强便随着再次忆起与导师的那段话,破灭了。
在咽不下心中满溢的委屈之下,晓晓临时有了主意。
她匆匆地回到教室,抄起分量不轻的书包,离开了教学大楼,奔到校门口外,站在公车站牌下。
直喘气的她,希望公车能快快来,将她带回到有谢隽在的家,她要窝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好好的抱怨、发泄,把从回校上学开始,到刚刚倍受欺负的委屈,全告诉他。
心情满是烦躁与沮丧的她,压根就没有注意自己身旁突然出现一双陌生的鞋子,直到她发现头顶上的烈阳转为阴影之时,才作贼心虚地往另一个方向跳开一大步。
“你你想吓死人啊!突然出现。”看清来人为谁,晓晓拍着差点跳出心脏的胸口,连喘好几口气,以供心脏瞬间增高的负荷。
“去哪?我顺道送你。”真藤秀一指指后方没几步远的轿车,笑脸迎人地说,可眼神却飞快的闪过一抹晓晓没察觉到的阴狠。
顺着他的手势,晓晓望向不知何时停在那儿的保时捷,她很想接受他的提议,这样她就可以早点回到家;可是只要一想到真藤秀一的缠功,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用了,我搭公车就可以了。”撇开脸,视线放在远方,她实在没心情与他打交道。
心思有异的真藤秀一,怎可能轻易放她走!大步跨至她的面前,他将声音放得更柔“别这样,我没别的意思,让我载你吧。”
“你好烦喔!别老是缠着我可不可以?”郁闷加沮丧使晓晓没耐心与他耗,遂言语之间都不加修饰。
她的冷漠使真藤秀一瞳底的阴鸶更增加了几分。
“我没有要缠你,我只是要送你回家。”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时,晓晓终于发觉他的神色怪异,眼底有丝阴森气息隐约显露出来,这是她在他身上从来没有的感觉,防备之心倏然提高。
“不用了。”她说着大迈脚步,决定到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招辆计程车。
真藤秀一冷冷一笑,尾随着她。
“你究竟要干嘛?不要再缠着我了!”
晓晓终于受不了的停下脚步,旋身对着他大声咆哮,殊不知这么做完全挑起他的怒火。
咆哮完一时的火气,她也注意到他的面容越来越阴恻,顿时忍不住头皮发麻,所以她第一个想法便是逃开,离他越远越奸。
可惜这个念头才刚窜上脑海,真藤秀一便已经拽住她的手,直往保时捷的方向拖。
“你要干什么?快放手!”晓晓用力挣扎,却甩不开他紧捏她手腕的大掌“我不要坐你的车,你放手!”
真藤秀一恍若未闻地拉开车门,然后粗鲁地将她往车内一推,倏然关上门,并按下中央控制锁。
“喂,你太过分了!”拉不开车门,晓晓反身抓住他操控方向盘的双手,阻止他开车“我要下车,你把车门打开!”
他一手抓住她挥舞的双手,企图用单手操控方向盘,但她的挣扎实在让他分心,所以没有多想,他举起凌厉的手刀砍在她颈间,只见她低哼一声,便软软往他的方向倒下。
小心翼翼地将她推回副座,接着帮她扣上安全带后,他才再度掌握方向盘,踩下油门,疾驶而去。
心上人强烈的抵抗及挣扎带给真藤秀一不小的威胁,这让本想带她回家的他改变王意,转个方向,将她带到郊区的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是他多桑为了让他在台湾读书时有个度假之处所购买的,既然在郊区偏远的地方,自然是人烟较稀少,符合他所想要的。
轻轻将仍昏迷的她置于主卧室的大床上,真藤秀一便坐在床沿细看晓晓娇美的容颜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真藤秀一不知痴瞧了多久,只见他突地从眷恋中醒了过来,像下定了决心似地起身走出房间,拿起客厅的电话,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