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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瓜排骨汤很好喝。”拿起丝瓜在手上掂,嗯~~那重量很令他满意。
“不行啦!毕类太凉了,你正在养伤,吃这个对筋骨不好。”
“那炒海瓜子,这个很不错。”看着那一袋袋的新鲜海瓜子,彷佛嘴里已溢满了鲜味。
“带壳海鲜也不行,那是发性的食物,养伤时不宜吃。”
徐安佾的每一句话,都让严定川的期待化为失望,但在大卖场中,有的是新鲜食材能重新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重新燃起兴致的食材。
他的目光左右一扫,又锁定了新的目标。“水果呢?”嗯~~那一整区五颜六色的美丽水果们正频频跟他招手呢!
“水果啊要吃也行啦!不过,最好是煮过的对身体比较好。”
“煮过!那还叫水果吗?”
“没办法嘛!谁教你现在正在养伤,饮食禁忌比较多嘛!”徐安佾同情地看着他“你的钢钉还没拿掉,一切还是小心一点好。等你完全好了,我一定煮一桌超丰盛的给你吃,好不好?”
“唉!既然这样,也只能委屈了,我这一趟只能算是白走。”严定川耸了一下肩,对于自己饮食上的主宰权似乎已不打算争取了。
“不会啦!之前我做的菜也都没有这些材料,你也都吃得很高兴啊!你再挑挑看嘛!只要对你身体好的,我一定会把它做得非常非常的好吃,补足你吃不到这些菜的遗憾!”
难得严定川会开口说要和她一起来买菜,她当然不希望这一趟卖场之旅是以失望作结。
“信任专业,我对食物的属性没-清楚,就让-来挑吧!”
“那你会不会很失望啊?”她的脸庞有着一丝的担心。
“不会啊!以前我陪我母亲逛市场时,也都是她挑我提,习惯了。”话一出,严定川才发现自己是多么享受与徐安佾一起逛卖场的感觉。
“原来你还是个体贴母亲的好小孩,那你母亲会不会在最后让你挑一样你最爱吃的零嘴,作为提菜的犒赏呢?”
徐安佾偏头一笑,在她的笑容中,严定川忆起了过往幸福的家庭时光。
他,沉默了。
而徐安佾亦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什么,-很聪明,一下就猜对了。”回望她的眼神有着无比温柔及哀伤。
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哀伤的眼神?
“所以,待会儿我要挑一样零嘴吃,到时候-可不能不准!”
话锋一转,严定川的表情已然恢复开朗,那带些调皮的神态,让徐安佾看了才觉得自在下来。“是、是、是,提菜的人最大,我怎么敢说不呢!”
带着笑,徐安佾重新把视线关注在食物上,摇着头,专心思考着今晚到底要做出怎样的养身料理,好让他的身体能快快好起来。
拄着拐杖的严定川就这么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这样伟岸的男子,有着令女人不住回望的俊美脸庞,而拐杖更深化了他令女人心疼的形象。
很偶然的,当她认真的在为他挑选食材时,他凝望着她侧脸的神态,便柔化为一泓温水,薄唇噙着浅浅的笑。
那样一个笑,在他俊美的脸上引出暖意,如同在冬日里,云开日出,令人忍不住想多照几回。
而总是在她抬头看向他时,那笑容便淡了去,一如冬阳被薄云所遮,虽亮度依旧,但那热度却是少了几许。
他的变化,徐安佾不知,但她却能从一种氛围中,感受到他的不同。
他的音调,有些轻扬;他的眼眉,有些跃动;而他的肢体,不经意地会触碰到她--
极为轻微,极为不经意,但却让她感受到他与她之间不再设限了。
那是一种女人的直觉,男人与女人之间细微处的改变,是不需多以言语说明的。
自那个奇妙的早晨,严定川跟她撒娇后,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相处,她很难排除心头那一直萦绕不去的猜测。
那是有关于男人与女人之间,最为原始也最为重要的猜测。
但她却不敢肯定,因为她所猜测的,正是人们最难以捉摸的对象--爱情。
有吗?他对她,有吗?
徐安佾不敢去想,她只敢抓住现有的相处时光,这样的猜想,她不敢想
严定川眼尖,看到冷饮柜上的商品,拄着拐杖快速移到柜前将他选定的“零嘴”给取下。
“你选了什么?”
徐安佾抬头,却见严定川望着她,噙着一抹逗弄她的笑容。
“我知道,-偷看着我很久了。”严定川的手臂撑在拐杖上,修长的手指拿着运动饮料贴在他俊美的脸颊旁,魅惑的声音自那优美的薄唇里吐出。
轰地一声,徐安佾的脸被炸得通红!
“其实,我一直都在注意。”深邃的眼眸中含着无限的笑意,修长而挺立的身子,在商品架前,宛如广告代言明星一般,令来往的顾客忍不住停下脚,视线全都集中在俊美无俦的严定川身上。
徐安佾的心跳如狂,她从没想过,他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做出如此魅惑的表情!
“-怎么不接下去呢?忘了台词吗?这时候-应该大声喊出我好喜欢你才对啊!”严定川玩得兴起。
徐安佾在众人目光的围绕下,吓得手心冒汗!“你不要闹啦!”
情急之下,她整个身子冲到严定川的面前,伸手就想将那瓶运动饮料给抢下来。
那是她拍的系列广告第三支的台词,她怎么会忘记呢!
只是由严定川说出那关键的一句话,却让她小小的心儿狂跳不已,直比那广告中的女主角更来得兴奋。
但比起心动,更令她心神不安的,却是众人的眼光!
因为过于紧张,她这一冲却煞不住车,硬生生的往严定川的胸怀撞上!
砰!他的身子往后倒,撞上饮料柜;徐安佾则是与他鼻贴胸、唇贴胸,眼眉也贴胸,整颗头就这么实实地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好痛啊隐藏在衣服下的其实是他肌理分明的健壮身躯,她从未接受过锻练的脸蛋怎堪得起这一撞?
眼冒金星的当下,一只温柔而手指修长的手,轻柔地搂上她的后腰。“当初,广告应该这样拍才对,用说的的确不够力。”
耳边响起的逗弄声音,让她赶忙想起身。“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急急的一推,她只想赶快脱离这令她心绪不定的温暖胸怀,却见周围围观的人潮迟迟不肯散去。
“咦?她好像是拍那个运动饮料广告的女生。”
“真的吗?那女生很美的。”
“可是那个害羞的神态真的很像啊!我可是被那个表情给电过,这种感觉错不了的。”
“哦喔!听你这一说,真的有像耶!”
“说不定是商品的促销活动,特地到卖场来演个活动剧,以增加卖点!”
“有道理喔!那可以要个签名吗?”
“之前那三支广告都只看到男主角的背影,想不到正面这么迷人,帅呆了!”
“好酷的广告促销喔!我也要买!”
“我也要!”
“我也要!”
顿时人潮涌上,要签名的要签名,买产品的买产品!
“我、我不”
“哦喔!脸红了,超可爱的。”啪啪啪,顿时傻瓜相机的闪光灯闪个不停。
“没、没有,不要这样”怕极了这种被人围绕的感觉,徐安佾的小脸已经是惨白一片。
“救救救”她怕得几乎脚软,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救我啦~~阿川!”她那一丁丁的勇气,只足够她以正常音量说出这五个字,接下来的事在她已当机的脑袋瓜中,全都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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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佾是怎么回到严定川的家中,她一点印象也没有,等她的脑子重新开机后,才隐约感觉到自己已被他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还好吧?”
“嗯嗯”“要不要喝口水?”
“嗯嗯”“要不要我亲一下啊?”
“嗯嗯咦!”此时她总算脑子已开机完毕,闻言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带笑的严定川。
“-总算清醒了。”
“不好意思。”她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虚弱到不行的样子。
“我来吧!”严定川修长的手指分摊了她的工作,想不到他的手指竟是这么有力,她舒服得吁了口气。
“有没有好一点了?”
“嗯,谢谢。”她闭目享受着。
那全然的放松,把自己交给他的模样,让他一看,身体就霎时热了起来。“想不到-这么怕面对人群,才一下子就把-吓得意识不清,站都站下稳,难怪-一直不想成名。”
他的声音充满了魅惑与磁性,饱含着情动的嗓音,将她的心防给轻轻的撬起。
害怕人群啊那也是其来有自呢
闭着眼,她喃喃的道:“我以前不怕的还记得小时候,我还是老师们心目中的最佳模范生,我曾经代表学校去参加演讲比赛,参加速读比赛,还得过奖呢那时候我一点都不怕的。”
严定川从没听过她的过去,所以当她开口时,他分外用心地聆听,手上的劲道也更为温和,像是一股无言的鼓励。
“有一天,常出国工作的爸爸难得回家,带着我跟妈妈去日月潭玩时,突然一群人围了过来好多的闪光灯,好多的麦克风、录音机,好多好多的人,他们拚了命的拍、拚了命的问。
“我那时年纪很小,很多问题都记不住,只记得情妇、私生女、抓奸这几个不断被重复念到的字眼”
严定川的手顿了一下,她微睁开眼,眼中含着淡淡的哀伤、淡淡的自怜,更多的却是一种自嘲。“你应该猜到了吧?那些人是记者,而我母亲是情妇,我是私生女,所以爸爸才会常常不在家”
“-还好吗?”他没想到她的背景竟是这样的不堪,难怪她会怕人群。
“可以继续吗?按摩。”她轻声问。
他点了头,又开始按摩的服务,在他适中的手劲下,她的思绪变得愈加清楚,那曾造成她心底阴影的过去,也愈渐透出。“爸爸是个名人,所以他否认了妈妈跟我,甚至跟着其他记者们一起嘲弄我们。
“妈妈是个认命的人,她配合着他演戏,她顺从爸爸的决定;但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在大人们的追问与嘲弄下,就只会哭,一直哭、一直哭,从那时起,我每天都在哭,却从来没有人来安慰过我。
“我们上了报,同学们、邻居们每天对我指指点点的,让我的眼泪无法停止,于是我拒绝上学、拒绝出门、拒绝看到任何人。我开始害怕面对一群人,最后即使搬到南部,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敢一个人出门。”她娓娓道来自己的过往。
“难怪-总是不愿意成为被人注目的焦点,只想静静的守着本分。”
他的话让她无奈的一笑“是啊!所以我才不喜欢打扮,我怕别人注视的目光。”
“别人的目光,除了不友善之外,还是有其他好的视线,如果-愿意放开心胸的话,一定会发现。”不知为何,他是这样的想鼓励到她。
“我知道,所以我很喜欢红星,因为红星的同事们不管再怎么爱恶作剧,他们的目光都是和善而充满理解的。在那里我过得好开心、好喜欢,就算要我当一辈子的助理,我也甘愿。”
“红星有这么好?”严定川挑眉。
“你自己也这么想吧?”徐安佾偏头一笑。
一想到那群宝贝同事,他不置可否地笑了“是啊!是宝了一点、是爱闹了一点、是没口德了一点、是心机重了一点但他们的确是别处找不到的好伙伴。”
“是啊!”徐安佾很开心地点点头“因为妈妈认识红星的老板,所以毕业后她要我到这里工作,妈妈说这里的环境虽然辛苦,但在人际关系上,对我的帮助会很大。”
“那-现在呢?还怕人吗?”会怕他吗?他有些些的担心。
“一群人当然怕-!不过十个以内的话,还可以啦!”
“那一个人呢?”
“一个还好啦!要看是谁。”
“那我呢?”严定川的视线灼灼的盯着徐安佾。
“呃还、还好啦!”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严定川的双手大掌正温柔地贴着她的颊际,将她的脸庞固定在他的视线之内。
她羞红了脸,却低不了头,只好将视线往下飘。
“-这种反应是怕呢?还是其他的感觉?”
他是在挑逗她吗?徐安佾的心跳如雷“都、都有。”
“哦~~那其他的感觉是什么?”
“我”
“-什么?”严定川的声音轻柔,手劲也好轻柔,让徐安佾全身感到飘飘然的,着不到一丝重量。“看着我回答好吗?”
柔柔的一声请求,彷佛涨潮的水流,将她的视线给轻轻的托起,她的视线就这么直直的对上了他。
“我只怕那是一种错觉。”她怕怕再次的受伤。
“-说过任何人都会怕的,不是吗?可是-不想再试试看吗?”
“试试看那也得我想试的人愿意跟我一起试啊!”“-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对方不愿意?”
徐安佾觉得她一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全身晕陶陶的?方才她不是还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吗?为何当他温柔的按着她的额际时,那份沉重的感受便飘然而去,伤也不再那么痛了。
严定川,他是如此强烈而安定的存在,彷佛任何伤痛,只要经他的手一抚,便能愈合。
“我从来没跟人说过这些话。”
哦~~她要跟他告白了吗?严定川带着笑微微的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其实很高兴,刚才在大卖场时,是你在我的身边。”
哦喔!看来她对他的感情正呼之欲出呢!严定川更为坚定地点着头。
“你就像是我的我一直梦想中的”
“什么呢?”这大概会是严定川自己记忆中,最为温柔的轻喃了。
“爸爸”
“什么?”
“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严定川突然的暴吼,吓了徐安佾一跳,害她从云端马上掉到人间来。
严定川试图稳定自己,他曾以为徐安佾对他应该是有情愫的,也许是程度上的问题,但他有自信,只要他愿意,不只是身子,她连心都会给他的。
却没想到在她心中他竟然只是梦想中的--
爸爸!
“我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看我的!”严定川泄了气,在他决定跟徐安佾展开进一步的关系之前,她却判了他死刑。
为什么他看起来会有些沮丧?她不明所以,但当他要起身离去时,她急急的伸手抓住他。“阿川!听我说!”
被这么一拉,他无奈地回了头。“说吧!我喜欢听-说话。”
徐安佾强忍住心头的羞怯,咬咬下唇后开了口。“我从小就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尤其在发生那样的事件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我才会一直梦想着要有一个家,里头要有一个爸爸,他可以保护孩子及妈妈我好想要一个能为我撑起一片天的爸爸”
“那-的意思是,如果我是-梦想中的爸爸,-的角色,是那个孩子,还是那位被我保护的妈妈?”
徐安佾倒吸一口气,他的问题将她逼到一分为二的路上。
不说,她与严定川或许永远只会是像现在这种下上下下的暧昧状态,可她已受不了再如此下去,她的心一日比一日陷得更深,如今已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但,真要说了吗?
把那真心说出口吗?
说了,就是一种决断,它可能是新的开始,却也可能是个结束
她怕啊“为什么不说话呢?”
“因为”
咕噜噜!一阵不识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头!
两人的视线同时移往声音的源头--徐安佾那扁扁的肚子
“因为肚子饿了吗?”严定川笑了。
“啊!没办法,中餐太早吃了啦!”徐安佾羞红了脸,双手捂住自己,不敢让严定川看到自己的窘态。
“我去做菜好了,看-这么虚,要是一不小心在炒菜时昏倒,就麻烦了。”
严定川要去做菜!她一听,急忙抬起头,却见到他连拐杖都不用,就这么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他不用拐杖!
这个事实比他要做菜更令她感到震惊。“阿川!你的脚!”
“走慢一点,没问题的。”他笑着回答。
“什么时候这样的?我是说,为什么你不让我知道?”她脸上的惊恐令严定川不忍。“那我的任务那我留在这里那我”
“我就是想要-留在这里,所以才没让-知道。”
“要我留下来,你开口就行了啊!”“我也怕-不想留在这里啊!毕竟只要我的脚还没好,-就不会走人。”
“你会怕我不留下来吗?”她心底有着一丝的雀跃啊!
“当然,-说过,面对那档子事,所有人都会怕,那只是程度问题。”
是啊!她是说过,那种既迷人却又刺人的东西,正是爱情啊!
“阿川你”真的吗?她真的没猜错吗?
“我正在等-给我一个答案,我愿意当-梦想中的爸爸,那-呢?-会是那个孩子,还是孩子的妈?”严定川俊美的脸庞绽出会心的一笑,他笑她的傻气,也笑自己的迂回。
当他在徐安佾的身上找到长久以来所追求的感觉时,他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暗示着她、挑逗着她,却没想到这个傻大姊总是如只惊弓之鸟般,不敢对他正面接招。
而他,也怕她的回避,可能是因为她对他并无情意,是以他的暗示更加的迂回。
但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他若再不把握,只怕两人的缘分就要一闪而逝,最终就这么错过,所以他决定主动些,多释放些魅力,先把这个傻大姊给迷倒再说。
是以,他的笑更加魅惑而诱人了。
这样的亮度,几乎要让徐安佾昏死,她还从没看过这么可口的严定川呢!
一股冲动脱出了她的理智“我想当孩子的妈!”话一出口,徐安佾马上把自己的头埋进双腿里。
完了、完了、完了!她怎么会把心里最想说的话给说了出口,要是告白不成,她以后要用什么脸去面对他啊?
“那么,今天就让我为孩子的妈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吧!”
“啊!”徐安佾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抬起头,却见他已慢慢走入厨房。
“阿川,晚饭我来煮就好了。”那不是她向来该做的事吗?
“我刚说的话,-没听清楚吗?我说了,今晚就让我为孩子的妈做几道菜,懂了吗?-这个傻大姊啊!”懂了吗?懂了吗?
她好像懂了,可是却也更不懂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有了改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梦想已经开始实现了?
在浑浑噩噩中,严定川已做好晚餐,而徐安佾仍旧窝在沙发里,姿势一直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