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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了一整晚,封敏敏伸伸懒腰。昨晚在沙发上睡著了,害她今早全身筋骨酸痛,果然睡沙发不是相当聪明的方式。
而诚然呢?该不会整晚没回来吧?
“敏敏,你该不会整晚都坐在客厅等吧?”龚奶奶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封敏敏只能苦笑“不小心睡著了。诚然似乎一夜未归,我有点担心。”
“那小子回来啦!我半夜有听到声音,这小子总不会看你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著,而没有叫你起来吧?”讲到这,老人家觉得有些不对劲,也不由得气恼起来。
“我想应该是我太累了,诚然叫我叫不起来。”她赶紧做解释。
原来他回来了,难道他不知道她在客厅等他回来吗?心里头有些难过,泛起了阵阵的酸涩,可是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以免让老人家担心。
“是这样吗?”这理由太过牵强,连龚奶奶都不由得起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孙子是不是转性变冷血了,竟让女朋友在客厅睡上一晚,也不怕她著凉感冒。
“算了,老人家不宜插手管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今天有没有空,陪老奶奶去看个老朋友好不好?”
“好啊!正好我广告也结束了,今天有空,如果还有时间,看奶奶想去哪儿,我都可以带你去喔!”她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心里头的苦涩就藏著吧!
“好啊、好啊,我好怀念台湾的夜市小吃,但是我知道我那冷血孙子绝对是不肯带我去的,那你带我去好了。”老人家兴奋得就差没有手舞足蹈。
“那我上楼换一下衣服,很快就好。”封敏敏迅速的转身,赶紧躲上楼逃避老人家锐利的双眼。一到房间,不由得鼻头一酸,眼眶泛红,双手却是一刻也未停的挑拣衣眼,接著又是刷牙、又是更衣。
她得藉由忙碌来隐藏自己内心的悲伤。
扑上淡淡的粉,稍微搽上粉色的口红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些,接著换上简单的素色洋装,浅浅的绣花在裙摆荡漾著。看着镜中的自己,总算挥别早些时候的苍白无力。
提起脚步往楼下走,来到二楼楼梯口时,她停了下,一个念头让她转了方向,来到龚诚然的房间前。
她抬起了右手要叩门,但这个动作在碰到门时却停顿下来,静默了须臾,她还是放弃的放下手,只是细喃的说著“对不起!”
话语方落,她便提起沉沉的脚步离去。
下一刻,门被打开,房内一双落寞的眼望着单薄的身影离去。
“敏敏,你知道吗,你的广告大受欢迎,连张贴的海报都被偷撕走,虽然让厂商很头大,可是也让他们大赚一笔。他们万万没有料想到,这款护手霜竟然成了他们诸多商品中的抢手货,各大专柜更是补货不及,也有不少节目打电话到公司来询问你是否有意愿上他们的节目”
面对粘旭升的兴奋与滔滔不绝,电话这头的封敏敏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愉悦之情。“诚然知道这件事吗?”他们有好几天没碰面了,他就像刻意在躲避她一样。
她甚至曾整晚没睡等他,但他似乎也知情而整晚未归,连续数日后,她放弃了,因为他存心不想见她的话,她再费尽心机也是惘然。
“啊他喔知道啊!”粘旭升的语气大异于方才,吞吞吐吐的。
“那他有表示什么吗?”她想知道他的想法,想知道他现在对她是否还像以前一样呵护备至。
“他他只说呃”“你直说吧,我心里头有个底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头仍抱持著希望。
“他只说大家辛苦了。”
“呃?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是在开会时提到这件事的,私底下我曾想找他谈一谈,可是他却板著一张脸说:‘如果不是公事,我一律不听,如果你很闲的话,那我应该加重你的工作量。’害我听到他这么说,一刻都不敢停留就溜出他的办公室。”他像是备受委屈的诉说著。
“喔,谢谢你,辛苦你了。”她的语气中饱含著浓浓的酸楚与惆怅。
我是不是不该再待下来?她在心中自问著。
银灰色宾士跑车沿著弯曲的山中小径平缓的前进,夹道两旁的高大林木遮掩去绝大部份的午后阳光,封敏敏伸出手心轻轻碰触车窗玻璃,面无表情的望着车外景致。
凯尔由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打破沉默,故作轻松的说:“就快到了,只要再转过一个山头,这里虽然偏僻,但路还算不太难走。”
后座的她静悄悄的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缩回了手,环住自己。
前几日因为奶奶要回美国了,她终于在阔别数日后看到了诚然,他一脸落腮胡像是数日未修整仪容,神情极憔悴,面颊也瘦削了些,看来这几日他也不好过。
在机场碍著奶奶颜面,他终于开口同她说话了,但也只是礼貌性的寒暄几句,就像是陌生人般,既冷淡又带著距离,使她想要跨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回程的路上,气氛依然僵硬冷漠,车厢内沉默的氛围让她觉得快要窒息。
好不容易到家,她下了车后以为他会停好车跟著回家,没想到她一将车门带上,他就踩紧油门飞驰而去,一句话也没说,连一眼都不肯施舍给她。
她该放弃了吧!面对空荡荡的家,不,这不是她的家,这只是当初他怜悯她所施舍给她的避风港,而今,主人已不再疼惜,那么她也不该再死皮赖脸的待在这。
思及此,她若有恍悟。也许他是打从心底痛恨她,他之所以神情憔悴是因为家里头有他不想看到的人,有家归不得,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该再鸠占鹊巢,只是她能去哪里呢?
她想到在“夏夜”遇到的男人,他说他认识她,或许他真的是她的朋友,或是她的亲人?
刻不容缓,封敏敏奔进屋内拨打一组始终萦绕在她脑海中的电话号码,她不确定这组电话是不是可以让她恢复记忆,是不是可以让她找到认识她的朋友,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而打了电话后,那个男人很快的出现把她接走。
“会冷吗?”凯尔注意到她的动作,以及她身上单薄的细肩带短洋装,马上伸手将冷气转小了点。“你还是跟从前一样,那么怕冷。”
封敏敏抿住双唇执意不说话似的,完全无视他的关心。
不悦感逐渐蒙上凯尔的眉眼,他甩开头闷著气继续开了好一会儿的车,最后仍是禁不住这令人沉闷的低气压,索性靠边把车停了下来。
“我就在你眼前,活生生的一个人,请你不要忽略我的存在!”他气恼的朝她咆哮。“是你提出的协议,我全都照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不要跟我玩这种差劲的抗议手段,如果你是想引发我的怒气,那么恭喜你做到了,但是仅此而已,我奉劝你别白费心机,因为是你主动来找我的,那么我就不会再放你走了!”
封敏敏仍旧对他的话无劲于衷。
当凯尔来到她的面前时,许多片段的记忆涌现在脑海中,再经过他的解释,她终于了解,记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可是她不想再回到那种打打杀杀的世界,跟诚然共同度过美好的一段日子后,她明白自己其实是向往那种平凡的幸福,粗茶淡饭,平静的过一生。
但凯尔却不允许,因为他要将她留在身边,而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让她脱离组织。
“无话可说?还是你根本不想和我说话?”他恼怒的盯著她。她的面容虽然苍白如雪,却依然有著叫人倾倒的绝美,就因为痴痴眷恋她的美丽,他心甘情愿、著了迷似的倾尽所有去追逐,但她却连一个笑容也吝惜给予!
再也顾不得理智,凯尔倾身向前,大掌轻而易举的钳制住她纤弱的手腕,力道很猛,仿佛想就此印证他的话语。“说话!不要这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
痛楚并没有让封敏敏屈服,她转过头回应他的视线,但那眼光里有的,只是无止境的冰霜。“开车。”她简短的吐露两个字。
空洞荒凉。这是凯尔唯一能从她的眼神里搜寻到的东西。
他坐回驾驶座,放弃与她争辩,他知道再多的言词也打动不了她,因为他并不是她所在乎的。
那么,什么才是她所在乎的呢?他猛力摇头,将浮现在眼前,再清楚不过的答案驱逐。他不会轻易认输,在爱情面前,他永远不可能是失败者!
重新发动引擎,银灰色跑车再度上路,后座里,封敏敏默默的流下了哀伤的泪水。
英国伦敦
“主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您的吩咐。”一名黑衣人立于门扉微敞处,以法文必恭必敬的向屋内人通报。
昏暗的房间里,奢豪的陈设隐约可见,悬挂的吊扇微微转动,约莫半人高的枣红色洛可可式沙发座椅背对著房门,坐落其上的人影在幽微的光线下开口“知道了。”沉沉的说话声略带点不经心,却又不失其威严性。
但黑衣人停在门口,没有离去的意思,脸上出现了欲言又止的矛盾表情。
“有事就说。”那人简洁的下令。
“是!属下认为”原本打算直言的黑衣人忌惮于主人易怒多变的情绪,忽又迟疑了一下。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那人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身手迅捷如同鬼魅一般,一抹刺眼的金色光芒直闪向黑衣人,眼看闪避不及,黑衣人只得惊惶的闭上限,任由金色光芒在他脸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色的血立即沁出。
不知何时,沙发座椅已转了力向,那人姿态优雅的端坐,手中把玩著一柄设计精巧细致的金色回旋刀,他一头如同金狮毛的长发在黑暗中更加夺目,一件海军蓝的长袖丝质衬衫,搭配剪裁台身的黑色皮裤,简单却也彰显出身上那股唯我独尊的王者气势。
他是杰克,mars组织中的第一号杀手,纯正的法裔人氏,原是流浪街头以窃盗维生的孤儿,十岁那年因缘际会巧遇凯尔的父亲,从此被收纳为组织成员,出众的外表加上绝佳的智慧身手,让他十分受到凯尔的器重。
“记住了,永远不要想考验我的耐性。”他以舌尖缓缓舔去残留在刀上的血渍,嗜血的诡谲笑容里有著叫人胆寒的邪魅气质。
“属下不敢。”黑衣人诚惶诚恐的说。他很清楚,若不是主人手下留情,自己已变成一缕幽魂,对他来说,主人是无所不能的神,主人的话字字句句他都奉为圭臬。
“说。”
“以属下之见,李韶-是一步险棋,请主人三思而后行。”黑衣人大起胆子直谏,战战兢兢的,深恐一个失神小命呜呼。出人意料之外的,杰克并无任何动静,仅是淡淡的道:“下去吧。”
“遵命。”黑衣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多言,衔命退下。
杰克在黑暗中独坐,凝神沉思。
对他来说,供人差遣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在凯尔面前,他已经卑躬屈膝太久,是该要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当初公爵慧眼收容他、栽培他,使一个原本混迹街头的小子成为人中之龙,更让尝到权力与金钱滋味的他茅塞顿开,明白当个高高在上的尊王有多美好,他的欲望、野心越来越大,现在,再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阻挡他。
为了拥有一个隶属于自己的势力王国,这些年来,他表面上仍尽心尽力为组织效命,暗地里招兵冒马,培育了一批忠心耿耿的部下,并且研究出一套全盘的计划,依计部署,养精蓄锐耐心等待最好的时机,击败最大的敌人──凯尔.麦肯。
他恨凯尔吗?韶-曾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当时的回答并不诚实,真正的答案──是的,他恨凯尔,恨他轻而易举坐拥一切,恨他目中无人、自大狂妄,最最重要的,是他拥有韶-的爱却不知珍惜,那是他一辈子想望却又无法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
或许是天要助他一臂之力,这次artemis自愿到台湾出任务,凯尔心系之余,竟甘心千里迢迢的尾随她去,任凭伦敦总部无人坐镇,也给了他一个大好时机,他相信mars在他的掌握之下,会日益强大,他要完全取代凯尔的地位,成为新一代霸主!
至于韶-是否会成为他完美计划中的唯一致命伤?老实说,关于这一点他也无绝对的把握,只希望自己的坚持,不会在最后关头成为一个无可弥补的大错误。
韶-,不要背弃了我对你的信任!
“还没走?”
龚诚然由文件里抬起头,看见推门而入的粘旭升,微微一笑。“还有些报告赶著看完。你呢?今晚不赶场约会?真难得呀!”
“大老板都自动加班了,我这个小职员怎么敢自己喊收工回家。”他反手掩上门,走近好友身边审视他的脸色。“龚先生,想跃升为台湾十大首富也不必这么拚命,小心积劳成疾,年纪轻轻就一命呜呼!”“我不想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总得找点事做。”他语气淡然的道。
粘旭升不赞同的摇摇头。“我从没见过像你一样以虐待自己为乐的人,你既不让我去找小封,又整天闷著头想她,你的头脑构造是不是跟一般人不同,否则怎么想法特别怪异?”
“你要是真好奇,我很乐意免费提供项上人头让你解剖研究。”他转动手上的钢笔,漫不经心的说。
粘旭升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打哈哈了,这不是他的个性。“诚然,你当真这样轻易就要放弃小封?”他劈头丢下一个问题。
龚诚然微微一震,脸上瞧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他慢条斯理的摊平文件。“是她选择放弃我,既然不愿留下,我再怎么做都是于事无补。”
“你怎么能断定她是出于自愿离开的?或许她的过去有难以解释的苦衷,或许那个叫凯尔的男人拿把刀架在她脖了上,强行逼迫她走的。无论如何,至少得先找到她,听听她怎么说。”粘旭升觉得有必要扭转他消极的想法。
龚诚然脑子转了转。那晚他醉醺醺的回家,以为家中仍会留一盏灯等他,谁知却一片漆黑,但他并未多想,只当敏敏睡著了。
可当他巡了一圈,发现房子空荡荡的杳无人迹,这才看见敏敏留给他的纸条,告诉他她恢复记忆了,决定要离开,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名叫凯尔的朋友,并要他自己多保重。
其实这些日子,每天晚上他都会偷偷去看她,偶尔看她瑟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他会责怪自己的残忍,好几次有股冲动想要将她抱回房间,却都忍了下来。
他怕!怕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搞不好敏敏从未爱过他,所以那天在片场中才会那样驳斥他,本来以为她不是那种虚华的女孩子,但是没想到最后仍禁不住成名的诱惑,要求旭升使用原始的脚本。
是的,她成名了,如她所愿的成名了,而他却觉得她离他更加遥远。
如今,是真的远了,远到他没有任何有关她的消息,连她是不是还在台湾都不知道。
“你八点档看多了,被灌了一脑子的连续剧情节。”他轻描淡写的说。“事情很简单,她恢复记忆以后,发现自己爱的人不是我,于是离开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你真是死脑筋!凡事只要牵扯上感情,就没有所谓的合理可言,世界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怎么知道连续剧情节不会好死不死的被自己遇上?更何况感情和恢复记忆根本是两码子事,怎能混为一谈?小封绝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孩,傻瓜也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妄下论断否定她呢?”
龚诚然沉默了一下,以手支额叹口气,透露出浓重的疲惫“其实,我是害怕,害怕她的喜欢只是对救命恩人单纯的感激,我不想让爱变成是一种负担或是压力。”他娓娓道出心中真实的想法。
“一开始我就错了,错在不该以她的保护者自居,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亲人?在哪里出生、长大?或者从事何种行业?我对她的认识几乎是零,却一相情愿的带她回家,要她接受我,或许我愚蠢又独断的行为已经伤害了她,她只是隐藏在心里没说出口罢了。”
“我的天啊!原来你都用这种九弯十八拐的迂回方式思考,难怪你的想法会特别与众不同!”粘旭升差点没被他一大串“感激”、“负担”等等用词给弄昏头。“先生!还记得当初你执意守著昏迷不醒的小封吗?我认为那时候的你虽然傻气,不过可爱的多也勇敢的多了。”他坦诚以告。
龚诚然因其一席话而哑口无言,外表看似平静,其实心中已翻腾起一股骇人的巨浪。他是不是错了呢?难道他真的顾虑过多?
是的,他爱敏敏,那么绝对且无庸置疑。但是他也害怕,害怕随时有失去她的可能性,敏敏的出现就像是上天赐予的奇迹,给了他爱的勇气,却也同时让他深刻体会到伴随爱而生的不安、疑虑,以及不确定性。
聪明的粘旭升知道自己的一番言论已经达到效果,该是自己退场的时候,于是拍拍**准备走人。“我呢,言尽于此,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姑且不收费,下次想听这么精辟的爱情讲座,我可是要按时计费的喔!还有,你托木头那家伙调查的事好像有点蛛丝马迹了,他说过两天给你消息。”
木头是他们的另一个损友──夏森非的匿称。他开了家征信社,脾气怪得很,凡是牵扯到婚姻的案子不收、太芝麻蒜皮的小案,诸如寻找失踪爱犬之类的也不办,另外,若是遇上他大爷情绪不佳,或者和委托人对不上眼,征信社也自动关上大门不营业。
不过,三天一小假,五天一长假的营业方式可没影响他的高收入,许多委托者耳闻他响叮当的大名以及难缠的怪脾气,照常眼巴巴的捧著白花花的钞票登门求助,其中不乏涉及国际的重大事件,由此可知,木头在业界的实力不容小觑。
“他人又晃到哪儿去了?”龚诚然回过神的问。他很清楚木头从没闲下来的一刻,不是忙著查案子,就是天南地北的四处晃荡,连老朋友想见上一面都难!
“别提了,居然一声不响飞去马达加斯加,说是正要往最南边的西封平原去,那家伙,简直疯了他!”粘旭升嗤了声,脸上表情却带著点欣羡。
“很像是他会做的事,怎么,很羡慕?”
“我羡慕他?”粘旭升挑起了眉,嘴硬的不承认。“我干么要羡慕那个无所事事的小子!”他边咕哝边挥手走向门外。
龚诚然望着好友的背影,摇摇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