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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叫孟菲凡或是孟苹凡的女孩吗?”坦克抓着琳恩的肩头问道。
“她们我都认识啊,你怎么会问起她们?”琳恩又是惊讶又是好奇的问。
“她们?”坦克很高兴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她们是什么关系?”或许今天就可以把一切的谜底揭晓了。
“她们是双胞胎姊妹呀!你到底认不认识她们啊?”怎么都知道人家的名字了,却不知道这么明显的事实?琳恩暗忖着。
“她们感情很好吗?”好到愿意为姊妹牺牲到出卖身体的地步?坦克最想知道的便是自己当真让她们两姊妹耍了吗?
“好好个屁啦!”琳恩突然爆出的粗话让身后一干观众们噗哧笑出声。“苹凡或许还会把菲凡当成妹妹看待啦!但是那个菲凡呀,她眼里根本就只有她自己,她可以为自己的前途将亲姊姊踩在脚底下践踏。”
“也没有那么写实啦!琳恩说话一向夸张惯了。”阿忠见琳恩毫无顾忌地在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面前诋毁菲凡,担心会替她自己招来麻烦,赶紧出言缓和一下气氛。
“夸张?!她欺骗我们的手段就不夸张吗?你们也是受害者呀!虽然还比不上苹凡的倒霉啦!反正现在在场的人又不多,店长也是一直在一旁看着我们起起落落的人。”琳恩转头面向t。k,用豁出去的态度说道。
“如果你今天来只是要经由我们的嘴巴来判断跟菲凡合作的可行性的话,那么我是绝不会客气的!”
琳恩的话让其它的特攻队员听了后全都倒吸了一大口气。她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一个如天际一般遥远的偶像,又怎会突然对他们这种小人物感兴趣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今天不是又白忙一场了?
“孟菲凡欺负人的手段实在太卑鄙了,虽然你有权力选择合作的对象,而且她的公司能给你的条件和好处肯定很优握,我们这种名不见经传又需要别人赞助的小团体根本不能跟她比;但是,我就是不懂,为什么连你这种视创作重于生命的才子,都会愿意跟菲凡那种践踏别人心血的巫婆合作呢?”
琳恩这一长串既呛又辣的话让在场每一个人目瞪口呆地傻愣住,尤其是唐瑞安。他为这个红萝葡不!是红辣椒的下场和前途惋叹起来。
“红琳恩小姐,你可能对我们有一点小误会;我们今天是受到这里的幕后老板的邀请,过来审核你们是否有出唱片的实力。完全和你口中的孟菲凡一点关系都没有。”唐瑞安清了清喉咙后,终于开口表明身分。
而他的这一番话也成功的引来再一次的抽气声,这些可怜的特攻队员全都哀怨地转头瞪视着刚闯了大祸的琳恩。
因为这个由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很可能、一定、没有意外的话,已经让琳恩刚才那段气话给毁灭了。
“我既然这样,那他干嘛什么也没说,就只问着孟菲凡的事?我会误会也是情有可原的”琳恩理不直,气当然就不会壮,她说到最后几乎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知。只要你把刚才的话说清楚,孟菲凡是如何践踏苹凡的。”坦克全部的精神只放在琳恩口中提到的苹凡上头,压根没去注意琳恩的无礼和自己的反常。
可是他没注意到并不代表其它人也同他一样的盲目。至少唐瑞安就清楚地看到了他这个超级不对劲的地方。
看来今天会让坦克如此反常的原因一定和这个叫“苹凡”的女孩有很大的关系。他现在心中可是好奇得不得了。
“无知”琳恩的脸色因为坦克的狂妄而难看地抽搐起来。
这个从刚才就没有一点好脸色的臭男人,真的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超级偶像吗?即使一个再有风度和耐心的人遇到了他这样的臭脾气都会发疯!
“菲凡在未出道前是我们的主唱,而我们演唱的歌曲几乎全是苹凡创作出来的,可是菲凡却在没有告知我们的情况下,擅自跟唱片公司签约,还背着苹凡将那些歌曲以自己的名义收录在专辑中。”
阿忠眼见琳恩即将怒发冲冠,赶紧抢在她的前头开口答话。
唐瑞安本身也是演艺圈的人,虽然知道有人会为了出人头地耍尽手段,但是听完阿忠的?述后,他还是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真看不出来这个小天后还满有一手的嘛!”
“你们为什么不揭发她?”坦克无法理解他们这种被打了仍不还手的心态。
“其实我们的损失不大,只是认清了她的真面目而已。而苹凡则是因为不想毁坏自己妹妹的前途,所以不想跟她计较。”琳恩忍下刚才那一口气,为好朋友出气才重要。
“那个笨蛋!”坦克嘴上骂着,心里其实是为她心疼和不值。“她在哪里?”
坦克忍了一个多星期,就卡在对苹凡接近他的动机不清楚,所以他迟迟没有展开托人寻找她的行动,总以为她若是和孟菲凡是一伙的,必定还是会自己送上门来。
如今事情已经明朗化了,她这个小笨蛋肯定又是一副小媳妇的心态,正躲在某一处自认倒霉地舔舐伤口。或许还当他是个骗色的登徒子咧!
难道这就是她一惯的处事态度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坦克脸上激愤的表情完全落入唐瑞安的眼底,他现在可是比坦克要急着想见到苹凡呢!太好玩了!
“这个苹凡为什么没有来?她不是你们乐团的成员吗?”唐瑞安问道。
“苹凡不喜欢出锋头,她愿意帮我们做词曲,全都是我求来的。”琳恩一脸的骄傲,彷佛自己在这中间占了多么重要的地位。
“不过,她最近煞星临门,常有一些奇怪的小混混找她的晦气,所以我们这些人决定每天由一个男生保护她,接送她上下课;像是今天就轮到大保要去接她下课”琳恩讲到这里,目光也刚好落在站在她身后的大保上。
“大保,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只是她,就连其它的成员都瞪大了双眼看向大保,更别说是目光足以将人千刀万剐的坦克了。
“我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接到电话让店长叫来的呀”大保从没有一刻是这么受到注意的,只是这种荣宠他宁可不要。
“不关我的事啊!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有这种协议?”店长胆小的赶在这些炙热的视线扫射到他前,先撇清了关系。
“我本来还以为演奏个一、两首就可以走人了,哪知道会搞到这么晚”大保再补充道。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还是先去接她,再来讨论其它的问题吧!”唐瑞安拍了拍坦克的宽肩,提醒他事有轻重缓急
“我带你们走她习惯走的路线。”琳恩担心好友的安全,也顾不得喜不喜欢和t。k坦克这种人类接触了。
“都来吧!你们跟在后头。”唐瑞安只来得及看见坦克急速消失的背影,他只好再次接下指挥的工作。
坦克从来没有这么心焦过。
他们一行人自“十三号广场”出发后,琳恩试着用手机联络苹凡,因为苹凡没有手机,所以琳恩打到苹凡的住处发现她还未到家后,就问了她其它的同学,只得到一个答案——苹凡早在半个小时前就离开学校了。
半个小时?!可是她的住处离学校只有十五分钟不到的路程。很明显了!若不是她突然心血来潮跑去压马路的话,就是她又遇上那些专找她麻烦的小混混了。
坦克走下唐瑞安的跑车,烦躁地往一条条幽暗的巷弄探视着,他宁可往最坏的方向想,也不愿错失解救苹凡的时机。
“你们去另一头,还有她租屋的附近也瞧一瞧。”唐瑞安又得指挥起那群满脸写着沮丧和自责的特攻队员们。
坦克站在一条狭窄的暗巷前,这里是校区的最边缘,鲜少有人走动,是个容易让人忽略的角落;他像是鬼使神差一样地靠近这里,但由巷口见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就在他正想往下一条阴暗的巷道走去时,一阵微妙的震动在空气中流窜着,他瞇起狭长的眼睛感受着这不寻常的波动,彷佛有一丝细微得不能再细的低鸣声传入他的耳里。
他不允许自己再迟疑便往里边走去,原来这巷弄的底端还有个转角可以通往另一条巷底;而那个死角里正有三个年轻人围困着一个瘫坐在地上的女孩。坦克看不清楚那个低着头正颤抖低泣的女孩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可不想再浪费时间求跟他不相干的人——
“苹凡?!”坦克不大不小的音量清楚的传送过去,让那三个年轻人机警地转头瞪视这个不识时务的介入者,也让一脸红肿脏污的苹凡如惊弓之鸟地弹跳起来。
“救我”她满脸涕泗纵横,身上的衣服全沾了泥泞和草屑,但是至少看起来还是完整的。
不过,在坦克巡视的目光再回到她肿胀了一边的脸庞后,他的表情诉说了他已经翻腾汹涌的怒火。
“不想活了吗?还不快滚!”年轻人没看见坦克罩在阴影下的森冷表情,还不知死活地想耍狠。
“苹凡!你没事吧?”琳恩和唐瑞安听见叫嚣声后也赶到。
“她啊!只是被我们甩了几个耳光,还死不了啦!不过,等一下还有更精采的。”第二个年轻人吊儿郎当地开口。
“老大交代了,要我们毁了她的脸,剪掉她的长发,最后还要挑了她的手筋才行!我们刚才才完成了一项,当然还要再继续。”第三个年轻人举起手上的一撮乌黑断发炫耀着。
唐瑞安心底由衷地为这三个可恶又倒霉的小混混感到遗憾,谁教他们不长眼地惹上了一辆货真价实的坦克车,虽然他们可以适用于不知者无罪的情况,但是对坦克来说,没有例外!
那三个小伙子眼见坦克一步步的逼近,也由原先的轻佻到挺起精神准备应战,但是当坦克阴鸷的脸完全显现在他们的眼前时,虽然他们不认识他,但是潜意识中都知道遇见狠角色了。
坦克的迈进也顺势逼迫着他们三人往更里头退,琳恩乘机跑向前去搀扶起还坐在地上啜泣的苹凡。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把你的头发”琳恩尚来不及将苹凡的惨状描述完,就听到后头传来的碰撞和哀号声。
不是打斗声!纯粹是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
那三个混混就像是专门让坦克练拳击的沙包一样,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就让坦克只听拳风不见拳影的强力攻击所击倒,琳恩敢发誓她还清楚的听到其中一人牙齿的断裂声音,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琳恩甚至还瞧见了几颗和着血水的牙齿,从那个年轻人歪斜的嘴角窜出去。另外两个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下巴歪了一边,她敢肯定他的骨头不但碎裂,而且一定接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而最后一个琳恩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从他在地上翻滚的样子和杀猪般的哀号声已经为她解答了一切,他的鼻子肯定断了好几截!
琳恩口干舌燥地暗暗吞了下口水,要不是苹凡正全身虚软地撑靠在她身上的话,她还真想不顾一切地转身逃离现场哩!
太可怕了!他只出了三拳,很公平地一人赏给他们一拳就全解决了。难怪那个超级明星脸(琳恩他们目前迢不知道唐瑞安是真正的明星),会老神在在地留在巷口没有进来帮忙。
坦克没有兴趣检查那三个小混混是否还有战斗力,他头也不回地往琳恩这边走来,吓得她嘴角抽搐得连想说些道谢的话都使不出力。
而坦克完全没心思去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杀气是否会伤到无辜的路人,他一靠近苹凡便接手横抱起她,还好苹凡早已让之前受欺负的阴影吓得魂不附体,根本没去注意究竟是谁救了她?又是如何打退了那些混混的?还有这副坚实可靠的身体又是如何让她不自觉地感到安全的?
她的意识只停留在——琳恩终于来救她了!
“该死的!”坦克在看清楚苹凡那头被摧残的乱发还有脸上的红肿淤紫后,咬牙地咒?出声。要不是怕吓到怀里的苹凡的话,这一声应该会有如雷吼一般的响亮。
他刚才下手太轻了!他应该折断那三个浑球的手臂才划算。他拥着苹凡坐在唐瑞安的跑车后座,等着还留在巷子里的唐瑞安回来开车。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最了解他的作风,一定会代他问出想伤害苹凡的主使人;算这个人倒霉,惹到了他这种危险人物,他可不像苹凡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这笔帐他会以十倍要这个人偿还的!
坦克怜惜地轻抚苹凡肿得离谱的脸颊,引来她疼痛的低吟声,让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如何?”坦克头也没抬地问着刚打开车门坐进来的唐瑞安和琳恩。
“他们实在太过分了!”琳恩首先失控地哭出声。
“他们都只是听上头指示办事的小喽啰,所以知道的也很有限,只是听说好象是他们老大以前的马子特别拜托的。你知道是谁吧?”唐瑞安先回答了坦克的问题,再询问身旁的琳恩。
从她刚才在那里表现出来的愤恨神情,他敢肯定她一定知道那些人口中的“老大以前的马子”是谁。
“他们刚才说的飞车党是孟菲凡出道以前曾经混过的,那时候我们经常见她和某个带头的男孩走得很近,如果这个老大就是那个人的话,那么那个以前的马子的身分就呼之欲出了。”琳恩红着眼眶激动地陈述。
“你是指这些全是孟菲凡教唆的?可是她会这么对付自己的亲姊姊吗?太匪夷所思了!”唐瑞安以客观的立场分析。
“这次是真的很过分没错!但是依她过去的前科看来并不无可能。她本来就是这么目中无人,尤其孟妈妈又宠她宠得无法无天的,苹凡在家里的待遇根本不能跟她比。”琳恩回头同情地望向早已经哭累了也睡着了的苹凡。
“你之前说他们是从一个星期前才开始骚扰苹凡的?”坦克在一阵沉思后,阴沉着脸问起琳恩这个彷佛有着深层意义的问题。
“大概是那段时间吧!我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在那之前,我和苹凡还曾经到饭店去找你耶!只可惜没逮到和你见面的机会,然后她还放了我的鸽子,让我养了一晚上的蚊子”琳恩不好意思地诉说着她们曾经有过的疯狂计划。
“只是那天晚上全部的节目都结束了,苹凡等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她在关店门的时候还难过得哭了,害我们一群大老粗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才好。”琳恩说话完全不考虑时间、地点和对象,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但是她这一大段话听入两个人的耳里却有不同的领悟和感受。
唐瑞安是聪明的将前因后果连接起来,明白了这个叫苹凡的女孩那晚会放琳恩的鸽子肯定和坦克脱不了关系,还有那个她等了整晚一直没出现的人物,十之八九就是现在紧拥着她的男人了!
他了然地回望着坦克,揶揄地对他挑起带笑的眉头。大家心领神会了!
至于坦克就没他那么轻松惬意了。
尤其在清楚了苹凡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因后,他为自己曾经误会她的心机惭愧了起来,不过也庆幸命运的摆布,让他们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碰在一块,虽然这其中还有些不明白的巧合。
但是,那晚坦克其实并不算没去赴她的约,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守信用的人,尤其在苹凡几乎用了她的所有和他交换了这个机会后;只是在那个激情的夜晚之后,他的眼里和心里全都绕着她打转,压根就没去仔细记忆她曾说的话。
天吶!看他错过了什么?他竟该死地让苹凡为他的失约哭红了眼。亏他还曾经在心中信誓旦旦地说过绝不再让她为他掉一滴眼泪,结果他什么都没做到,她还是为他哭了。
都怪那天下午醒来时,他一心只想找到她,在不知她的“真实身份”的情况下,他只得往苏建章那里找去。结果,看他替她找来什么样的麻烦?如果那些小混混当真是孟菲凡找来的话,那么,绝对是因他而起的。
苹凡不知道会如何地怨怼他?她会原谅他吗?
或者苹凡已经把他当成是那种专门欺骗女孩身体的大野狼了?
虽然由种种的事实显示出她是个会逆来顺受、不爱计较的女孩,但是他可不知道他在她的心中会不会留下不堪的印象?在他这么掠夺她的最初又失信于她后。
“告诉我苹凡的住址,我们先送她回家敷个药吧!”唐瑞安询问琳恩的话打断了坦克的冥想,也让他有了决定。
“不!她不回家!”坦克不容人怀疑地下了命令。
坦克将苹凡带回东势的老家时,正好赶上阿公“施放烟火”的时段,聪明的唐瑞安在门口放下他们后,就载着琳恩掉头潜逃。
坦克当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仍是那一副我行我素的屌样,横抱着因为哭得体力透支而睡得昏天暗地的苹凡,走进烟火弥漫的大宅子内。
“你这个浑小子!还晓得要回来受死是吧?!”顶着一个油亮光头的暴躁老人见到刚进门的坦克时,彷佛见到了前世仇人一样兴奋地跳窜过来。
“这是什么?”在他正举起拿着扫把的手准备像打蟑螂一样地往坦克的身上招呼过去时,眼角余光还是瞄到了坦克手上的不明物体。
“阿公,你当真已经老眼昏花到看不出来这是个人吗?”坦克故意装出一脸讶异地回答他阿公的问话。
“你臭小子!我刚才只是省略了一个人字而已,你当我眼睛真的瞎了吗?”阿公显然有着不输年轻人的活力。
他的大嗓门也惊醒了昏睡中的苹凡,她嘤咛了一声缓缓地睁开酸涩的睡眼,她的动作完全吸引了这两个前世仇家的注意,全凑近头颅挤在她的面前等着跟她sayhello。
“啊你们?”苹凡从未遇过这等阵仗,光是惊吓的程度就可以向他们两人索取理赔。
“醒来了?还痛不痛?我请医生过来帮你检查一下好了。”坦克用他的厚肩不客气的顶开稍嫌弱势的阿公,然后将苹凡轻放在古色古香的酸枝嵌大理石古董椅上。
“我已经打电话给黄医师,要他马上过来一趟了。”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及时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敏姑姑!抱歉,刚才没注意到你。”坦克难得羞赧的表情让苹凡惊讶地忘了脸上的疼痛。
“你一进门除了和你阿公斗嘴玩外,眼睛哪时候离开过这位小娇客了?”充满成熟知性韵味的敏姑姑,毫不给坦克留情面地“亏”他。
唐纤敏在唐家有着很超然的地位,她和坦克的父亲相差了近十五岁,是唐家的第二继承人。目前年近四十,未婚,在阿嬷去逝后代替住台北的坦克父母亲留守在唐家老宅和阿公作伴。
坦克等四个兄弟姊妹几乎是由她一手带大的,所以坦克一见到她自然便表现出类似于恋母的一面。
“你到底还要愣多久?还不介绍一下,这可怜的孩子怎么全身脏兮兮的,还肿了一边的脸?死孩子!懊不会是你也学那些烂男人,开始会对女性动粗了吧?!”敏姑姑的温慈维持不到三十秒,就暴露出她同坦克一般的强悍气势,看来唐家的“家学”颇多渊源。
“敏姑姑你能不能先倒杯饮料过来,苹凡从刚才受到惊吓后,还滴水未沾。”坦克开始后悔将苹凡带回这里来了。
没办法!他长年居住在国外,所有的资产也都在那里,回到了台湾除了饭店外,就只能回老家认亲戚了。
“你叫苹凡呀?想喝什么?还是我让阿公泡一壶今年的冠军春茶?”敏姑姑挨近了瞠大眼的苹凡,一副谄媚的模样还将自己的老爸当佣人使唤。
“老姑娘,你眼中还有我这个老爸吗?”阿公委屈自己遭受到的非长者待遇。
“叫你不要再称呼我老姑娘了,你耳聋加痴呆了吗?嫁不出去不是我的错,你一定要三不五时当着我的面提醒我的年龄吗?”敏姑姑绝不放过踩到她痛处的人。
她的个性简直和坦克如出一辙,事实上,是坦克长年在她的耳濡目染下,才会养成了那种天之骄子的傲气。
坦克无奈地叹口气,自己走到后面的厨房倒了杯冰橙汁出来递给苹凡。他们家的人就属在场的三个人最相像,感情也最好;所以他压根就不怕阿公找他算那片可怜的草皮的帐,顶多就是陪他练练骂人的功夫啰!要不,只要他一提出搬回饭店住的念头,包准阿公一定一把鼻涕一把老泪地怨他很没良心。
他老人家太孤独了,有人让他打骂总比每天面对一屋子清冷来得好;所以坦克才会每年拨出一段时间回台中探亲。只是今年好象犯太岁似的,一踏进国门便不得安宁。
“怎么大门也没关就这样大开着?不怕有人进来抢劫吗?”黄医师一进门便皱眉头地叨念几句。
“黄伯伯,您今天的脚程比往常慢了一点喔!”坦克用揶揄代替招呼。“喔!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回来了,难怪你阿公会这么嚣张,好几天没让他抓去钓鱼了。是谁要让我检查的?”
坦克让出苹凡身旁的位置,盯着黄医师熟练的动作猛瞧,每每在发现了新的伤痕时便三字经加绝句地吟诵一遍。直到苹凡身上该包扎擦药的地方都一个也不漏地让他找出来后才放过有些耳鸣的黄医师,让他早些回诊所休息。
“别担心你的头发,反正你也不适合留长发。”坦克回头见到苹凡难受地揪着如乱絮般的头发,便生涩地安慰她。
虽然他很怀念让她乌黑柔亮的长发缠住的旖旎感觉。坦克在心中补述。
“呆孙子,你这几年在国外还学不会哄小姐的技巧吗?人家已经很难过了,你还乘机取笑人家以前的发型。”阿公有些搧风点火的挑衅道。
“死老头,你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何不闭上你那张没几颗老牙的嘴,让这世界少一点纷争。”坦克头也没回地回阿公一记。
“我的牙齿每一颗都还健在,我一直都有定期让牙医检查”阿公只要一见到坦克这个前世仇家就会过度兴奋,一张嘴不说个口干舌燥绝不罢休。
“好了,我已经打电话过去给镇上最好的理发厅,要他们派个师傅过来帮苹凡把头发修剪一下,不过,我们这里是个小地方,可能无法剪出市区那种新潮的发型来。”敏姑姑连这件事都细心安排好了。
“苹凡不需要什么新潮的发型,整齐就好了。”坦克感激地望向姑姑。“敏姑姑你的办事效率还是这么让人心服,我有没有那个运气将你挖角过来?”
“你没事挖挖鼻屎我不反对啦!要挖我的老姑娘,我第一个跟你没完!”阿公又拿起被遗忘在地上的扫把,作势要挥向坦克这边。
“死老头子,都警告过你别再叫我老姑娘了,你八成是耳朵真的不行了,我一定要带你到黄医师那里检查一下。”不用坦克浪费口水,敏姑姑已经抛开大家“老”闺秀的风范拉扯着阿公就往门口走去。
留下坦克和一脸茫然、一直没机会开口说话的苹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