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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单纯心思却教纪韦尽往坏处想。他想她是不是信了杂志上的报导,对他产生了误解,想她会不会认为他对她的感情也像杂志上写的一样是玩弄手段?
想她会不会又钻牛角尖、会不会又想不开
“你别胡思乱想。等我,我马上回来。”
“喂?你喂、喂,纪韦!”
任其芳对着话筒叫唤了半天,回应她的却只有电话断线的嘟嘟声。
怎么回事?她不过告诉他她想放弃模特儿的梦想罢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他的反应怎么好像有人要跳楼自杀似的。
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而纪韦的心却像天空中的浮云,让人捉摸不定。原先他是那么反对她往模特儿的路发展,之后他又吃错药似的拉着她往星象跑,这会儿他竟然忘了他身后紧追不舍的记者群急着要赶回来。如此的反反覆覆,他究竟是怎么了?
正在厨房为纪韦洗手做羹汤的任其芳,突然耳尖地听见屋外开锁的金属碰撞声。
哦!老天!怎么这么快?他用飞的不成?
“其芳——”铁门被大力撞开的同时,她听到他惶恐的叫唤,而她还来不及关掉炉火,纪韦早已急惊风似地冲进厨房。
他阴郁且急切的眸光仔仔细细打量她足足有半分钟之久,然后突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在胸前,在她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他的大手已捧住她的后脑勺,火热的双唇立即攫住她的。
她惊喘了口气,他的吻不似往日的温柔,而是那种带着强烈的占有欲的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颗美味樱桃,快被他吞进肚子里了。
“你弄痛我了。”她逮了个空隙抱怨道,双手自然地抵上他前胸推拒着。
“不!别动,让我抱着你,我只是想感觉你的存在。”他沙哑着嗓音说道,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肩,好像他稍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似的。
任其芳只好顺从的静静站在原处任由他抱着,她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但“你怎么了?”纪韦这般近似歇斯底里的行为和平日潇洒自若的表现迥然不同,她怎能不担心。
“我担心你会不告而别,相信我,我对你是百分之百的认真,你千万别让杂志上乱七八糟的流言蒙蔽了。”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好让她瞧见他眼中的真诚。
“我没说不相信你啊!”她故意戳戳他的胸膛“你这么紧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或者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作贼心虚?”
瞧出她眼底的促狭,纪韦一颗惊惶失措的心才稍微平静下来。
“不,我还以为你又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决定放弃自己的梦想?是因为我的关系还是”
任其芳主动抵上他的唇,给了他一个浅吻后,抬起小脸瞅向他“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好笨的问题。
“你认为呢?我反覆思索江堂说过的话,他点醒了曾被那篇不实报导扰乱了心思的我。就算那篇报导写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政府有明文规定人一生中只能做一次选择吗?感情的事应该是你情我愿,若是心不甘情不愿不如一拍两散算了。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指责你曾经有过的风花雪月,没我参与的过往云烟我不想去追究,重要的是从今以后你能不能为我舍掉诸多的莺莺燕燕?除了我,不让别的女人进驻你的心?”她相信自己的脸蛋儿一定又红透了,但是有些话她不得不表明。
纪韦动容地拥紧她,她的深情告白让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我该说什么?你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只会任性耍脾气的小女孩。我何其有幸能拥有你的爱,今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将是我唯一的新娘!”他低头吻了她,许下了今生的承诺。
她无限娇羞地偎进他的怀里,就算他这番扣人心弦的话只是说来哄哄她,就算他的话只是裹着美丽糖衣的毒药,她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吞下它。只因为她明白自己再也无法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认清自己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他,她对他的感情早已像森林大火般,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来。
而纪韦又何尝不是激动得难以自持,五年来对她的爱慕情愫至今终于得偿所愿。若不是时机不当,他可能会冲动得把她抱到床上疼爱一番。但,他可没忘记他的车还停放在路边,那群好似装有雷达测试器的记者先生、小姐们,很快就会发现他的所在地。总而言之,此地不宜久留。
彷佛费了生平最大的力气,他不舍地放开怀中的人儿,正打算开口道别时,任其芳的一句话却教他左右为难了起来。
“你看,我知道你要来,特地下厨房的哦。”她抓起青葱调皮地将它拟人化“嗨!纪韦先生请你赏个脸,留下来吃晚饭吧!”她小手上的青葱还猛哈腰鞠躬。
她期望的眸光教他开不了口说出拒绝的话。
“顽皮!”他爱怜地揉着她的一头秀发,终究还是舍不得看见她失望的表情。
她拉开餐椅,推他坐下,递给他一本过期的杂志。
“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可以开饭了。”说完,她灵巧的身子已转向流理台。
“又做肉丝蛋炒饭?”
又!?任其芳的眼眸霎时黯淡了不少。
“你不喜欢吃炒饭?”可是厨艺不精的她只会蛋炒饭啊!
“不是,只要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我只是担心你的营养不够均衡。”他好笑地推想将来她如果餐餐只做蛋炒饭给他们的小孩吃,那可怎么办才好!
“你不过是想安慰我罢了,实际上我是笨得连菜都不会做。”她嘟起小嘴气自己做不出好吃的佳肴。
纪韦放下手中的杂志,正想开口安慰她时,却听见从她口中传来一声急促的抽气声。
“怎么了?”他匆忙起身冲向她身旁。
“没事”她慌忙转身面向急冲而来的他,并迅速将方才不小心割伤的手指头藏在身后。
她的欲盖弥彰让他清楚知道发生了何事“切伤手指了?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他说话的同时,大手已抓住她的手臂。
“不,没事,有点破皮而已。”迎上他那双略带责备的黑眸,她更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那感觉好像自己是一个尽惹麻烦的累赘般。她难过得垂下小脸,努力抑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让我看看。”怕使蛮力会弄伤任其芳,纪韦只能做口头上的坚持。
“我自己会处理。”她将身体往后缩。
“让我看一下伤口有这么难吗?”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被她拒之千里的感觉。
她的执拗与他的心急让他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不少。
“不难,但是我不想。”她声如蚊蚋。
“给我个好理由,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让你自己处理伤口。”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她咬咬唇,给了他一个答覆。
“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太过娇弱。”
“还有呢?”
“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一无是处、连最简单的家事都无法胜任的笨小孩。”
“就这样?”
“这样就够多了!你那么优秀,而我却”
“你这个小傻瓜。”他向前跨上一步,将她搂进自己的胸前。
“我并不需要一个女强人来做我的老婆,最主要的是我喜欢被你依赖的感觉。不会煮饭烧菜可以在外面的餐馆解决,不会做家事也可以请佣人帮忙。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你不必杞人忧天或妄自菲薄,能让我纪韦看上眼的女人基本上就是不平凡。”
任其芳抬起手背,抹去忍不住滑落脸颊的泪。
“你是吃蜂蜜长大的吗?说起话来甜死人不偿命似的。”
“那也得看对象是谁!”他轻柔地执起她受伤的小手“你看你,这么不小心。”还好只是划破皮,否则他不心疼死才怪。
“我只是闪了一下神,谁知道就我下次会小心留意。”她没受伤的右手拿起了方才那把菜刀。
“做什么!?”他提心吊胆地问道。
“做饭啊,你肚子一定很饿了。”
他夺下她手中的菜刀“还做什么饭?人肉大餐吗?”
“你我都说了那只是个意外。”她抗议道。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率我也不想让你再冒险。”
他的话再度让她甜上心头。
“可是晚餐”
“我请你上馆子。”
“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你忘了外面”
“我没忘,我和我的未来老婆一起外出吃顿饭还得避嫌吗?不过如果你不想曝光的话,我们可以叫外卖。”
“我无所谓,但是会不会造成你更大的困扰?”
“试试看就知道了。”他搂住她的纤腰离开厨房。
“喔,老天!你一向都是如此为所欲为、不计后果的吗?”她知道他一向率性,但兹事体大,她不想一波未平又掀起另一场轩然大波。
“我无所谓,但是会不会造成你的困扰?”他拿她方才的话反问她,随后又附上一句:“我只在乎你。”
凝望他灿烂如星的黑眸,那里面有他的柔情似水,更有他的狂恋热火,但令她感动的却是那专注的深情执着。
就像将她的一生交付给他一般,她郑重其事地将小手搭上他早举在半空中等待着她的大手。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纪韦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拥着她出门。
“你打算在这山上度假到何时?”麦可将手中的民生用品,连同他自己的车钥匙全丢在床边的小方桌上。
“随我高兴。”床上的苏妮有一搭没一搭的盯着电视萤光幕。
“你这算什么?鸠占鹊巢?”
“这别墅可是我爸的。”苏妮一肚子的火气正无处发泄,麦可自然而然地成了炮灰。
“迟早会是我的。”麦可的眼睛闪着贪婪的光彩。
“大话别说得太早,麦可。”
“叫我大哥,你这没礼貌的小丫头。”
“大哥!?”苏妮冷哼了一声。
“只有我那个一心盼着传宗接代的老爸才会上你的当。”
麦可心下一惊,难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那满脑子全是钱的狐狸精老妈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我岂会不知,随便找个不知是哪个男人留下的孽种,硬说是我那胡涂老爸当年在外一夜风流的结果,就想分我们苏家的祖产?想得太天真了吧!?”
“你无凭无据的别乱说话!”麦可有些慌了。
“是吗?两个o型血型的父母会生出一个ab型血型的孩子!?你可真是畸型啊!”苏妮讽刺道。
“你打算把真相告诉那个糟老头?”麦可顿时萌生杀意。
苏妮抓过麦可方才带进来的报纸,边翻开她最感兴趣的影视版边嘲弄道:“你翻脸翻得可真是快。刚才还亲亲热热的喊亲爹,现在便改口叫糟老头了?真现”
她的嘲弄话语突地噤了声,麦可从水果盘中抓起的水果刀只差一寸便吻上她的颈项。
苏妮霍地发出一声低吼。“原来是这个贱女人!”她根本没察觉麦可的举动,眼睛直盯着占了报纸不小版面的一张照片咒骂。
麦克迅速将水果刀放回原处,他好奇地瞟了眼报纸。乖乖,那不就是撞坏他一辆价值不菲名车的任其芳吗?“原来她的同居男友就是dick。“
“他们同居!?“苏妮双眸喷着火,她抬头逼问麦克“你认识这个贱女人!?”
苏妮对纪韦的一厢情愿,麦可也略有所闻,瞧苏妮现在这副泼妇样,分明是妒火中烧。麦可心中迅速拟了个计谋,一刀杀了苏妮他还得冒事迹败露后锒铛入狱之险,不如
“何止认识!”麦可莫测高深地应道,一步步地设下陷阱。
“你的意思是——”
麦可踱向冷气机下方摸索了一阵。
“你很想知道我和她之间到底有些什么是不是?”
“废话!你到底说不说?”
“说,你别催嘛!”麦可踱回床边,迅速跳上大床并将苏妮压在他的身下。
“你做什么!?”苏妮着实吓了一跳。
“做我和任其芳曾经做过的事啊!”他拉开她的前襟,撕扯开她的胸衣。
“喂!别乱来!”她嘴上嚷嚷却一点也没推拒。
“我没乱来,这叫实弹演练,现场模拟。”色欲薰心的麦可早就想染指苏妮,但碍于两人是兄妹的假身分他一直不敢造次。现在既然被识破了身分,他怎会轻易放过这难得的偷香窃玉机会!
“你和她真的上过床?”苏妮一点也不介意和麦可发生关系,她在意的是如何从麦可这里获得更多对她“利多“的消息。
麦可斜扬着唇角冷笑,再也没有给苏妮答案。
苏妮则是开始拟定她败部复活的计划
山上多变的天气不知何时已悄悄罩上乌云。
一向对纪韦吭都不敢多吭一声的周台生,这会儿正怒气冲天地刮着前所未有的风暴,他恼得跳离大皮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方步,而遭他点名炮轰的纪韦却仍一派优闲地晃着他的腿。
办公室外则聚着一群探头探脑地等着看老板如何发威的职员。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昨天的大野狼事件炒得正热,今天你又和任其芳一起上报,你是想帮任其芳打知名度,或者认为自己的绯闻闹得还不够响亮?”周台生气得青筋浮现,枉费他昨夜绞了一整夜的脑汁,挖尽心思只为了能寻求出一个让绯闻急速冷却的良策。没想到他一夜失眠的代价竟然换来如此的结果,任凭他的修为再好,对纪韦的容忍力再强,也经不起纪韦频频出状况。
“周董心里应该很清楚,杂志绯闻这件事我完全是个受害者,你应该担心的是说谎不怕长鼻子的苏妮要如何善后,我横竖还是那句老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你的意思是我吃饱撑着才会为你操这种无聊的心?”周台生真想拿把刀劈开纪韦的胸膛,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肝!“我没这个意思。”纪韦诚心说道。他傲归傲,却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那你存的又是什么心?”周台生没好气地回问。
“顺其自然的心啰!”纪韦耸耸肩回答。
“你你大概是想把我气死再谋朝篡位!”周台生差点脑充血。
纪韦扬着唇一笑“周董还真幽默。”
“少跟我打哈哈!”周台生一脸的挫败。论口才、论智慧、论才气他样样不如纪韦,唯一能赢他的大概只有钱多罢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偏偏纪韦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苏妮不晓得躲到哪个老鼠洞去了,她不出面澄清流言,我解释再多也只是白费唇舌,徒然给好事者更多闲磕牙的题材罢了。”纪韦收起不经心,认真的分析整件事情的情况。
“而且,谣言止于智者,流言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影视新闻,放心,再过一段时日大家便会淡忘这件事。”纪韦一点也不担心。
“你竟然能把这件事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周台生摇头轻叹,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吃饱了撑着,然而更令他苦恼的事还在后头。
“杂志的事能让你轻描淡写的蒙混过去,但报纸上的这张照片你作何解释?”
纪韦突地叹了一口气“周董,你几岁娶老婆?”
他问这个干嘛?“二十五!这跟你的绯闻有啥关系?”
“我今年二十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当然,我并不急着结婚,但我这把年纪没个女朋友也真是太没行情了吧!包何况男未娶、女未嫁,正大光明的交往哪算是绯闻?”昨晚和任其芳相偕外出时,他就有上今日头条新闻的心理准备,而周台生会因此而发飙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能找到和你情投意合的女朋友我当然为你高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都还没起步便牵扯上这些捕风捉影的花边绯闻,对她未来的事业发展根本一点好处也没有。”站在一个老板的立场,周台生相当在意他旗下艺人的前途和他自己的钱途。
纪韦难得的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地开口:“周董,关于任其芳的事已经有些变卦,做这样的决定我承认是我的私心作祟,昨晚我和任其芳取得了共识,她决定不和星象签约了。”
“你开什么玩笑!?别吓唬我!”周台生的心脏险些忘了跳动。
“我没开玩笑,我郑重道歉,对不起!”纪韦恭敬地低首打了个揖。
“你你”周台生抚着发疼的胸口直喘气。
纪韦赶忙起身搀扶周台生靠躺在沙发上。
“你不要紧吧!?”他递给周台生一杯开水后,对着办公室外那堆探头探脑的人咆哮:“还不进来帮忙!”
蜂拥而进的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刮痧、扇风、顺胸口乱成了一团。
混乱中,一道娇柔的女性嗓音攫住了所有在场的人的注意力。
“怎么这么热闹?”苏妮漾着满脸的笑意轻移莲步而入,一眼瞧见躺在沙发上、灰白着一张脸的周台生时,做作地提高嗓音娇声道:“哎呀!周董,怎么才一天没看到我便“相思成疾”了?”
“苏妮——”周台生一见苏妮现身,霎时生龙活虎了起来。
“你躲到哪儿去了?”
苏妮满脸不依地直跺脚。
“我哪有躲?不过正巧想到山上度假,谁知道就满城的风风雨雨。我如果再不出面澄清,恐怕会变成畏罪潜逃了。”她说这些话时,双眸毫不畏惧地看着纪韦。
“哼!睁眼说瞎话,杂志上那篇报导如果不是你大嘴巴造的谣,我的头就让你剁下来当椅子坐!”一旁的江堂首当其冲的开口。
“苏妮,你这次扯得太离谱了。”一名女性职员跟着加入战局。
接下来又是一阵吱吱喳喳的交头接耳,倒是当事人纪韦从头到尾没发表任何意见。
“喂!你们哪只眼睛看到,哪双耳朵听见的?周董,你看看他们全联合起来欺负我。”苏妮眼看自己无力平息众怒,只好嗲声嗲气地向周台生撒娇,仗着她的炙手可热,苏妮看准了周台生肯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其实周台生也想数落她几句,但是他还是得帮苏妮留点颜面。
“我已经好多了,你们全出去做事吧!dick你留下来。”
“不!周董,我想私下和他谈谈。”苏妮拒绝了周台生想居中调解的好意。
“妥当吗?”周台生望着纪韦那张瞧不出心思的俊脸,他实在放心不下,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不就全玩完了!?“苏妮”纪韦愤怒的嗓音喊得苏妮一阵心虚。
“dick,关于杂志上的事,我可以”
纪韦粗声粗气地截断苏妮的话。
“你想如何造谣生事、无中生有都随便你,但是我想你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今天当着周董的面我把话再说一遍,从今以后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想找江堂或是谁接任你的经纪人都无所谓,总之绝不会是我。”
“你休想撇得一干二净!”
“你这算是在威胁我?”纪韦冷哼一声。
“说威胁两个字太难听了,不如说是条件交换。”苏妮玩弄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头,气定神闲地说道。她只要握住任其芳这张王牌,这场仗便赢定了。
“威胁不成改换利诱了?很可惜,威胁利诱对我来说全不管用,苏妮,你白费心机了。”
“听说——”苏妮略抬起丹凤眼睨了纪韦一眼“你和任其芳同居了。”
纪韦虽有些气闷苏妮将矛头转向任其芳,但他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异样。
“你这次的算盘好像拨得慢了点,今天早上的报纸早将我和其芳的关系公诸于世,你这句话已经不是新闻了。”
“这点我当然懂。但是我的重点并不是你们的同居关系,而是”苏妮故意顿了顿,她的眼睛紧盯着纪韦,她想看看一向处变不惊的纪韦是否还能无动于衷。
“你知道麦可苏这个男人吧?唉!好巧不巧的,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耶!”
“那个混帐是你的哥哥!?”纪韦心下一惊,他大概猜出苏妮方才口中的交换条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尽管纪韦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他眼底的那抹错愕与愤怒却掩饰不了。这一仗胜负已分,苏妮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她上前双手环住纪韦的颈项,胜利的笑容扎得纪韦浑身刺痛。
“亲爱的,我想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放心,我会替你保密,但是这还得看你的表现如何。”
苏妮的一句话让纪韦原本想要甩开苏妮的大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苏妮乘机凑上自己的香唇。
“嗯哼——”周台生故意闷哼了两声,苏妮这女人当着他的面表演这火辣辣的一幕,难道不怕他老人家气血上升一命呜呼?
纪韦嫌恶地抹去残留在他唇边的口红印,苏妮则面不改色地朝周台生浅笑。
“周董,我和dick有些私事商谈,能不能麻烦您老人家代我向外头的记者转达一声,十分钟后我和dick会召开记者会。”
“这”周台生有些迟疑,纪韦不晓得落了什么把柄在苏妮手里,瞧苏妮一副将纪韦玩弄于股掌的模样,周台生还真为纪韦叫屈。
“没事!你瞧,我们不是尽释前嫌了吗?哦,不!我们一直都是相亲相爱的,对不对?亲爱的!”说着说着,苏妮整个人又贴在纪韦身上。
难怪纪韦急着想和她撇清关系,连他这老头儿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周台生用眼睛询问纪韦的意思,但接收到的却是他那毫无光彩的双眸。
难道他就这么认了!?
面对此起彼落、闪烁不停的镁光灯,一向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纪韦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他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坐着,任由一旁的苏妮大放厥词地演她的独脚戏。他才不管苏妮说些什么,他挂心的只有其芳。
他可以预见这场记者会将会令其芳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但他也只能希望其芳看到这段新闻前让他有机会说明一切。
但是,他该如何解释?总不能开门见山的告诉其芳,苏妮拿她被麦克强暴的事情来胁迫他,这么残忍的话教他如何说得出口?何况那只会令其芳加重心里的负担。
懊死的!为什么会跑出这么多的麻烦事?犯小人,还是桃花劫?“dick!?人家在问你话呢!”
苏妮娇嗔的嗓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苏妮的红唇已快贴上他的耳根。他巧妙地回避并把苏妮推回她自己的麦克风前。
“对不起,麻烦再把问题说一遍。”纪韦无奈地把注意力拉回记者会上。
“方才苏妮小姐说你们已经交往了好一段时日,那么今天和你在报纸上现身的那位小姐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纪韦拧了眉,他满脸不悦、紧抿着双唇,那模样摆明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原本嘻嘻哈哈的气氛顿时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