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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给他打了电话,他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接着电话。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言许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些的走神。直到他渐渐的走近了,她才收回了视线来,别到了另外一边儿。
黎裴远很快便走了过来,将温热的奶茶递给言许,并未在她身边坐下。到一旁继续去接电话。直到要登机了才回来。
他没在言许是要放松些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么怔怔的发着呆。
她和黎裴远虽是并不是一起订的机票,但两人的位置竟然是挨着的。她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原本是打算在飞机上好好补眠的。但因为黎裴远在的缘故再也睡不着,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两人坐在一起,但却谁都没有说话。
言许是有些儿恹恹的,明明穿得挺多的并不少,但不知道身上怎么就凉凉的。她极力的忽视黎裴远的存在,强迫自己睡过去。
她这下倒是睡了过去,只是睡过去之后仍旧是冷的。她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她这一睡就睡得有些久了,直到飞机准备降落,黎裴远叫她她才醒了过来。大抵还是因为没睡好,她整个人是没精打采的。
她这精神也太差,黎裴远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问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言许摇摇头,说道:“没有。”
她说着极力的打起了精神来。
她是打算下飞机后就各走各的了的,但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大厅,她正准备打车回家,黎裴远就叫住了她,说道:“司机过来接过我,一起回去。”
身体不舒服言许连敷衍也不想敷衍,说道:“谢谢黎先生,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她说完便要迈开脚步就走,黎裴远上前一步拿过了她手里简单的行李,淡淡的说道:“走这边。”
他的语气是淡淡的,拿了她的行李这下也不管她了,直接便往马路边走去。
言许这下只得跟了上去。
他的司机是早在这边等着了的,言许并不想说话,上了车就闭上了眼睛假寐。车里虽是开了空调,但她仍旧觉得冷。仿佛寒气已侵入了骨子里一般。
她的脸色并不好,黎裴远没多大会儿就发现了不对劲,稍稍的迟疑了一下,抬起了厚实的手掌放在了言许的头上。
这一放他就吓了一大跳,她的额头是滚烫的。
发烧了竟然还一声不吭,黎裴远这下便所到:“你感冒了,在发烧。”
言许虽是觉得冷,但却没想到自己会是在发烧。她不由得一愣,不过面上还是未表现出什么来,像往常一样说道:“没关系,家里有药。”
她的声音是低低的,带了些嘶哑。
黎裴远的眉头又皱了皱,说道:“最好去医院看看。”
言许是并不愿意去医院的,耐着性子的说道:“没关系,我家里有药。以前感冒也是在家里吃两顿药就好了。”
黎裴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下就没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也一字未说。司机问去哪儿,他便让先送言许回她宿舍那边。
因为过年的缘故,虞城像是一座空城一般,冷冷清清的。一路上并未堵车。
待到到了宿舍,言许说了声谢谢,打开车门就下了车。谁知道她刚下了车,黎裴远竟然也跟着下来了。她要往里走才发现他跟着。她这下不由得回头看向了他。
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黎裴远这下淡淡的说道:“你在发烧,我上去看你吃了药再回去。”
言许没想到他竟然要跟着自己一起上楼,脚步停了下来,低着头淡淡的说道:“不用黎先生,我没事,回去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她原本以为她那么说黎裴远会回去的,但却没有,他就跟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直接越过了她上前去摁电梯去了。
言许疲惫得很,也懒得再和他说,任由着他跟着。
因为是过年的缘故,一整栋员工宿舍都是安安静静的,几乎没有人。她应该算是最早回来的一个了。
打开宿舍的门,舍友回去过年果然还没回来。宿舍里是冷冷清清的。
为了能让黎裴远早点儿离开,她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了药箱来。翻出了感冒药和退烧药一起吃下。
但她那么做却并没有让黎裴远离开,他见她是用冰的水吃的药,环视了一下四周,便烧起了开水来。说道:“不舒服先上床躺会儿吧。”
有几天没人住了,宿舍里冷冰冰的。开了暖气也还要一会儿才能暖和得起来。
言许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不走,这下只得说道:“这儿地方窄,不方便招待黎先生。黎先生……”
她的话还未说完,黎裴远就看向了她,说道:“我不用你招待,你睡吧。待会儿烧退了我就回去。”
刚才说的是看着她吃了药就回去,现在又变成了灯她烧退了再回去。
言许莫名的就有那么些疲累,直到他暂时不会离开,也不再多说废话了。脱了外套后合衣在床上躺了下来。
黎裴远的开水没多大会儿便烧好,倒在了杯子中微微的凉了片刻,便端着到了床边儿上,对言许说道:“喝点儿热水暖暖身体,感冒不能喝凉的东西。”
因为在发烧的缘故,言许的口是有些渴的。躺了会儿终究还是坐了起来,接过了黎裴远手中的水慢慢的喝两口起来,低声的说了句谢谢。
一杯热水喝完,身上也没那么冷了。大抵是因为生病疲倦的缘故,虽是黎裴远还在,但她竟然没多大会儿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她的呼吸微微的有些急促,额头上没多时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来。应该是吃的感冒药见效了在退烧。
这员工宿舍并不大,虽是配备了厨房,但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用过,又加上是过年回来,冰箱里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黎裴远原本是想弄点儿吃的,但这会儿完全没有办法。只是抓了些米去熬了些白粥。在粥熬上后拿出了手机打了电话。
言许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安稳,不过一个来小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出了好些汗,身上贴身的衣服也湿了。
她在床上怔怔的坐了好会儿,这才想起了黎裴远来。房间里没见他,原本以为他是已经离开了的。但却并没有,她才刚回过神来,他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着她已经醒来他倒是并不惊讶,淡淡的说道:“醒了,我熬了粥,换了衣服喝点儿粥。”
大抵是怕周合觉得不方便,他说完又回厨房里去了。
周合浑身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经他那么一提醒立即就察觉到了身上的难受,一秒也无法忍耐。她起身去拿了衣服,往洗手间去换去了。
待到出来时黎裴远已经端了粥以及几道开胃的小菜摆在了小桌上,见她出来便说道:“吃点儿东西再继续睡。”
身上的烧退了些,屋子里本是有暖气的,她这会儿倒是不觉得冷了。
言许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黎裴远将盛好的白粥推到了她的面前,说道:“吃吧。出了很多汗,多喝点儿水。”
他说着回身去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了言许的面前。
言许一直沉默着,很快便吃完了碗里的白粥。撑着收拾了碗筷,这才说道:“我没事了,麻烦您了,您请回。”
黎裴远就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拿出了一根体温计来,说道:“躺床上去,量量体温。”
吃了药还不到两小时,体温哪里会那么快就退下去。言许量了体温,当然仍旧是烧着的,不过温度并不是十分的高。
黎裴远将体温计收了起来,说道:“还烧着,躺下休息吧。”
他这样儿显然暂时是不打算离开了。
宿舍里并不宽敞,也没有任何可消遣打发时间的东西。言许是想说点儿什么的,但最终闭上了嘴,什么都没有说。
已经睡过一觉了,她一时是睡不着的。虽是躺在床上,但却是睁着眼睛的。
黎裴远未再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闭目养着神,室内一时间安静极了。
言许最终还是未能撑多久,没多大会儿就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她睡了过去后屋子里更是没有一点儿声音,过了好会儿黎裴远的手机呜呜的震动了起来。他拿出了手机看了看,很快就将电话挂断人,然后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有人拎了两大袋子超市里采购来的东西,见着他便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黎先生。
这是他打电话让买的,来人是要帮忙着拎进去的。但黎裴远却说不用,说了句麻烦了,让他回去休息,自己拎着东西进了屋子,然后一一的将东西都放进了冰箱里。
东西很快就放进了冰箱里,他没有马上回到屋子之中,而是站在厨房的窗口,看起了外边儿来。
许久之后才回到了屋子之中。
言许原本以为,自己吃了退烧药身上的烧就一定会退下去的。但却并不是的。她的烧虽是退了下去了,但在药效过后竟然又烧了起来。
黎裴远在又一次拿了体温计给她量了体温之后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说道:“穿好衣服起床,我送你去医院。”
言许并不愿过去,闷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不用,再吃一次药就会退了。”
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一直以来很少感冒。即便是感冒了吃一顿药就好了,也不知道这次的烧怎么迟迟的不退下去。
“最近流感厉害,去检查一下就回来。”黎裴远的声音沉沉的。
他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见言许不起来就在床边儿站着。
言许躺了会儿实在躺不下去,又拿他的多管闲事没办法,这下只得起来,穿上了衣服。
虽是过年天气又冷,医院里的人仍旧是多的。黎裴远利用了关系,找了熟识的医生,倒是未怎么折腾就被带去抽血检查。
如他所料,她这次的并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病毒性感冒,会反复的发烧。
医生倒是没让住院,而是重新开了药,让先服药。如果烧还一直不退,就只有过来打点滴了。并让近期不要去人多的地方,避免交叉感染。
黎裴远一一的应了下来,安排了言许在楼上坐着,他则是去拿药。
言许整个人是没精打采的,这会儿倒是很听话。
回去黎裴远并未再送她回宿舍,而是直接带着她回了宅子里。言许上了车之后一直都在打瞌睡,直到到了宅子这才醒了过来。
黎裴远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说道:“这边清净,适合养病。你室友要不了几天就会回来,病毒性感冒容易传染。”
他倒是挺会替人着想的。
言许的唇抿得紧紧的,想要说什么的,但话还未说出来,黎裴远就说道:“你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病好以后你再回去。”
他是得办公的,而那边比较窄。两人就那么呆在一房间里是不如在这边方便的。
言许是闷闷的,想说点儿什么的,却又无从开口,最后也什么都没有说。
她在黎裴远这边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这边的日子自然是比在宿舍那边好过许多的。住到宅子里的第二天黎裴远便请了阿姨过来,每顿阿姨变着戏法的给她煲汤做菜,力图让清淡的菜变得有滋有味些。
黎裴远回来后就开始值班,不过这几天的事情并不多。他只出去早上,中午过后便会会回来,在家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了。
两人之间的话是少的,几乎很少很少说话。连阿姨也察觉出了异样来,试探着问言许是不是和黎裴远吵架了。
言许便摇头,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她反反复复的烧了三天,身上的烧才退了下去。整个人是软绵绵的,浑身没有力气,恹恹的。
烧退了之后她就不愿意再在宅子里呆下去了,趁着黎裴远早上去上班回了宿舍那边。
黎裴远也未再给她打电话,只是一日三餐都让阿姨给她送过去。
言许虽是请了病假在宿舍,但这样一来少不了要吸引人注意。她让阿姨别再送过去,阿姨微笑着说这是黎先生吩咐的,她的身体还虚弱着,需要多补补。
言许这下便直接给黎裴远打了电话,请他别再让阿姨送吃的过去。
黎裴远在电话那端并未说什么,大抵是在忙,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好就挂了电话。
言许并不愿意引起别人的注意,阿姨送饭过来是烦恼的,但不送了之后却又莫名的觉得空荡荡的。虽是回去上班了,但整个人仍旧没什么精神。她平常是闷不吭声的做事儿的类型,撇开程洝的关照,上司对她的印象很好,这下便问她身体是不是没好完,问她要不要再休息几天再上班。
言许这下打起了精神来,挤出了笑容表示自己已经没事。很快会调整了过来。
大抵是见她长期都是独自上下班,热心的上司在没过多久后给她介绍了男朋友。说是她的学弟,人在银行工作。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让言许去见见。
并说言许到了言许这年纪,就算是不结婚也该多谈谈恋爱。年轻人么,就该活泼一点儿。
言许无法拒绝,只得应了下来。
见面的那天上司原本是要陪着她一起去的,但临时有一个会议,只得将地址发给她,让她独自过去。
言许倒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在下班之后便打了车过去。
约的地儿是一家西餐厅,她虽是提早出门的,到时还早了十来分钟,但人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
对方和她上司所描述的是一样的,真人比相片上的看起来还英俊些。谈吐斯文彬彬有礼的,并不让人讨厌。
言许虽是一闷葫芦,但对方很擅长于找话题,并不冷场。
言许虽是没相过亲,但出于对对方的尊重,回答问题也认认真真的。
对方也十分的绅士,餐桌上一直都照顾着言许。所谈的话题都并不涉及隐私,是挺让人有好感的。
一顿饭快要吃到尾声时,对面的马路上突然聚集起了许多人。都看着不远处的大楼。
言许以为是有人要跳楼,但听到了侍应生过来让大家都暂时别出去,这才知道是对面的大楼里有du贩挟持了人质,要和警察谈条件。
不知道怎么的,言许的心里莫名的有那么些的不安。
对方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来,见她时不时的看向对面,便问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言许回过了神来,摇摇头说了句不用。
她才刚说了不用没多久,就见穿着便衣的黎裴远带着一队便衣赶了过来。他并未注意到咖啡厅里的言许,边向身边的人交代着,边穿过马路往对面走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上。
原本以为有那么警察过来,事态很快就会被控制住的。但没过多久,对面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枪声。
围观的人群纷纷的发出了惊叫声四处乱窜了起来。
言许的脸色突的一变,立即就站了起来,说道:“抱歉,我先走一步。”
这枪声如果是警察发出的,不会引起恐慌。只能说明,那劫匪手里有武器。
言许的脑海里浮现出匆匆的往对面去的黎裴远的身影来,也不管人在后边儿叫她,很快便冲出了咖啡厅。
外头现在是一团混乱,在下边儿的警察舒散着人群。人群还未安抚舒散开来,那大楼里又响起了枪声来。
这下更是混乱。
言许好不容易挤到了里边儿,但里边儿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来。不让人靠近。说是大楼里有持枪的劫匪团伙,让大家先找安全的地儿呆呆。
言许看向了四周,并不见黎裴远的身影。知道他应该是进大楼或是去围堵劫匪去了,脑子里的筋紧绷了起来。
本是打算上前去问拦着的警察黎裴远去哪儿了的,但知道这时候混乱,人未必会知道黎裴远的行踪,没有再上前,环视了一下四周,匆匆的往大楼后边儿去了。
这僵局应该是已经悄无声息的持续了一段时间了,大楼的周边儿都是有警察把手着的。外边儿的人进不去。
她虽是着急,但这时候也没办法。最后上了前,问起了黎裴远来。并说她能帮忙。
她那么瘦瘦弱弱的,那警察压根就不搭理她,让她别捣乱好好的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大楼里是一个团伙的人,并且都携带了枪支,非常的危险。武警部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言许进不去,也不能硬闯添麻烦,就只有在外边儿焦急的等着。好在里边儿一时未再传出枪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尤为的漫长。武警部队在等待中赶来,警报声响彻云霄。
有了人支援是令人松一口气儿的,但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停车场里冲了出来。
反应过来的警察鸣枪示警压根就没有任何用,那车冲得很快,撞坏了栏杆,直直的就冲了出来。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那鸣枪示警的警察见那车不肯停,立即就卡枪去打爆轮胎。但他还未出手,里头就有枪支伸了出来,朝着后边儿射击了过来。
那警察压根就来不及避开,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胛。
那劫匪并没有就此罢休,连连的朝着这边射了几枪。反应过来的言许动作很快,重重的将另一警察推到了一边儿。
不知道里边儿的劫匪到底有多少,害怕还会有那么一着。在车子远去之后言许立即就将那受伤的警察拖到了一边儿,并且厉声让另一警察注意隐蔽。
到底是失算,并未想到劫匪会从停车场冲出来,停车场这边没守几个人。这会儿被劫匪拖延了时间,外边儿的人竟然没有能立刻就跟上去。
倒是里边儿很快就有车辆驶了出来,直直的朝着那劫匪的车辆追去。
这会儿场面是一团混乱,言许手忙脚乱的给受伤的警察止血。那血流得太快,她并没有多少经验,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她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