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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婉真后悔自己今天穿了件吊带裙!她们部门新调来的经理,说今天下班要请客;本来是好事,可那变态经理说为了大家今后能融洽相处,要把聚餐弄得热闹有趣些,非要求所有女性员工穿得漂亮点助兴!
什么叫漂亮,他这是性骚扰!
可以后还要归他管的,穿漂亮点就漂亮点吧;陈文婉翻箱倒柜才找出了条裙子,就算已经有些不合时宜,她还是耐着微寒穿了出来
这下可好,上班的时间都过了,晚上的餐会也肯定没她的事,却让岳鸣风捞个了便宜,岳鸣风一手放在陈文婉**的肩膀上,稳住自己,更深地向她口中探去。
他的舌描绘着陈文婉的唇边,进而侵略性地继续延伸。
手掌顺着她的肩,滑去了她的腰身处,陈文婉的裙子本来就是夏天穿的,厚也厚不到哪去,这样搂着她的腰,就好像两人的肌肤直接相贴。
“嗯啊”在岳鸣风掌中引出的瘙痒让陈文婉腰部怕痒地一缩,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的触摸自己,战栗地呼出声。
她的唇这样开启,岳鸣风很自然地就将自己的舌滑了进去;一切都是那样自然,就像她在回应了他的暗示。
在陈文婉一声高过一声的娇啼中,他释放了自己,同时带她攀上了欲望的顶峰。
“文婉、文婉”他亲吻着她泪湿的小脸“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如果你知道真实的我,是否心里仍会有我呢?”
陈文婉长睫眨动,那好像代表着一个单纯的“嗯”字。
陈文婉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有一时的恍惚,待理清所发生的疯狂事情后,迷蒙的脸染上羞色;大白天的不上班,窝在家里跟岳鸣风发生了那种事,还那么激烈、还睡了整一天,这也未免太疯狂了!
她视线一转,一口提起欲呼出的气又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的床边有一个脑袋,那是岳鸣风的脑袋,他蹲在她的床边,只把下巴抵在床沿,默默地望着她。
好可怕
“你那样待着,不会累吗?”有没有必要学小狈啊?
“文婉,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就这样听完,好吗?”岳鸣风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宠物一样的姿势有什么问题,床对他来说好像成了一块禁忌的领域,虽然那是他的床。
“我不要听,也不需要你对我负什么责任,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悲。”她想坐起来,却惊觉自己身上连一块布都没有,只能拿被子挡住身体,只是这样看来要少了几分气势。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岳鸣风却笑,他说:“真巧啊,这正是我想说的话。”
“啊?什么意思?”
接下来,岳鸣风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发生在大约八年前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小小的员警,和一个不太普通的国中生;在一次偶然下,下班的员警,同一个正准备自杀的国中生相遇了,出于一种社会责任感,国中生被员警的喋喋不休烦得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那对员警来说是不平凡的经历,那一天他知道了原来自己也很是能说会道!
那几天下班,每次经过那个路口,员警都会下意识地望一眼,看到国中生同样的校服里就会多看一眼,就连那几天的地区报纸他都会特意地去留意。
并没有刊登什么国中生自杀的新闻,渐渐地他放心了,也渐渐地把国中生的事情忘记了,就像人会渐渐淡去每一件发生过的事,他认为今后和那个有点怪又有点可爱的女生,再不会有什么交际。
直到半年后的某一天,员警在和之前同在缉毒科同事的聊天中,听到同事感叹现在的国中生真的很不知天高地厚,最近他们在查的案子就是有关国中生买卖管制类违禁药品,那些孩子还都稚嫩得一副没长开的样子,却已经很熟悉每一种药品的药性
记忆就是如此容易被唤起,只是“国中生”三个字,某天晚上某个女孩稚嫩的脸便浮上了员警的脑海;不知那个小妹过得怎么样了,她可不要真的走上太妹的道路,不要去玩那些危险的游戏。
怎么可能这么巧呢
员警只是笑自己的多虑,可自那天之后,每天晚上轮到他寻街,他都会特地看眼各酒吧、夜店的周围,都会下意识地对某个国中的校服投以更多的关注。
他想,那个小妹是很乖的,她死都不怕,还怕努力地好好活着吗?
可是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名叫“陈文婉”的小妹,在某酒吧的后街,她和其他女孩站在一起,脸上化着不适合她的浓妆,穿着没品味的衣服。
她变了样子,小巷昏暗,可他神奇地远远一眼就认出了她,而且无比确定,这种确定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他不是有意在找她,只是有时会莫名地挂念起她
很奇怪的,也许是因为他以前只会抓人,而她是他真正救到的第一个人吧。
所以同样莫名地,他想再救她,他无法容忍她走上歪路!于是他追她、他试图开导她,却反而激怒了她;她不顾一切地跑,他只得接着追,就怕这次追不到,日后她被缉毒科的同事逮到,这辈子可能就毁了。
是他追得太紧,才把她再次逼上马路中央的
半年前她寻死,他拦下,如今她活得好好的,他却差点让她丢了性命;这是种什么样的巧合?他冲过去,推开在卡车前面傻住的她,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员警并不认为他这是在救人,他真的不认为自己做了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因为失去了一只手臂,他获得了很多奖章、得到了很好的善后;同时也换得了国中生小妹内疚的小脸。
其实根本没有他们所想的那么严重,他只是试图挽救一场因自己而险些引发的悲剧;他挽救成功了,国中生还健健康康地站在他面前,心里踏实都还来不及,又哪还会去要求别人的感谢?
可国中生每天都去医院看他。
告诉他,她和那些坏朋友断绝了往来。
告诉他,她开始试着和后妈和平相处,而且进展不错。
告诉他,她在努力追上课业,她要考上好的高中。
听到她说这些,员警很高兴,尤其是当国中生所说的事都一一实现时,他更是觉得丢条胳膊没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国中生变成了高中生,他也不再是员警,可他们见面的时间反而更多了;他开始习惯高中生出现在他的书店,习惯她、将她视作生命中的理所当然。
可他心中明白事实不是这样的,他这是在耽误高中生,他不想因为她对他的责任感,而耽误了她的大好年华。
可他始终说不出口,叫她不要再来
明知这样她就没时间谈恋爱、没时间参加社团活动,可他总是在看她忙忙碌碌打点他的事情时,心中告诉自己:再等一天、再等一天
直到那一天,高中生带了男性同学回来。
少男、少女,吵吵闹闹,多么和谐的一张图员警终于认清,用责任绑住一个少女的自己是多么可耻!他终于认清,他对少女所抱有的占有欲是多么可耻!
“我又老又残,只经营个二手书的书店,我已经习惯了有你,可却不能让你也习惯这些;所以你去上大学,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个新的起点!”岳鸣风接着说:“谁知道苏俞伟那小子总有事没事地向我问起你,问我该怎么追到你?四年来你对我说的或没说的事我都知道,我对你的思念完全向着自己预期相反的方向发展!我知道你该有新的人生,苏俞伟是个不错的人,可我教他的事全是我对你才会做的事,我暗暗地算计着;每当他讨好你时,你想到的人都会是我,那样四年的时间里,我也会经常出现在你的脑中”
算计,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陈文婉从没感觉到,他有在她身上花什么功夫,他总是对她爱搭不理、他在故意地疏远她,却又舍不得怕她会真的忘了她?
“那说明什么呢?”她问。
“说明我只有嘴上说得漂亮,其实做的事根本是在影响你的生活,说明放不开的那个人一直是我;我想尽镑种方式,甚至利用了晚露结果我伤害了晚露、伤害了苏俞伟、更伤害了你,只因我没勇气放弃你,只能利用各种理由让你讨厌我、离开我,那我想我会心死。”
“那又说明什么呢?”她又问,看着他的眼。
“说明我的胆小、我的扭捏让一切变得复杂起来,说明以爱你、为你好为由而狠狠伤害你的我,是多么的没用!”
“为我好?爱我?”她重复“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却怕你是出于责任才对我好,我讨厌那样可悲的自己!可是在听到你说爱我后,我下定了决心之前我已经做了太多错事、伤害了太多的人,最后还要转回原点真的很可笑,可我要得到你!”
“你说你要娶我,是”
“当然是要成全自己,我要对你负一辈子的责任,出于爱!所以,文婉,即使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也还是爱我吗?你要明白,对我这种人,你是没有任何责任的,真的没有。”
“还爱怎样,不爱又怎样?”
他一愣,说:“还爱的话我就跳上这张床,今后的日子我们都要睡在一张床上!不爱的话,我已经把你衣服藏起来了,你走不出我家,我会说到你从不爱变成爱为止,反正对你,我一向很能说教!”
天,连这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把她害得这么惨,还连累了别人,如今竟还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光渴望地瞧着她,真是不要脸
“怎样?”他轻轻问。
她沉默半晌,说:“笨蛋,你对我的责任是出于爱,而我那么早之前就已经一直对你说,你是我的责任了,难道那就只是出于愧疚和同情吗?”
“你的意思是”
“大概就是,我仍然爱你的意思吧!”
“文婉!”
陈文婉大叫,大笑,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她真的已经很累了呀。
所以二十二岁的陈文婉决定了,她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