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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住宿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了。开门之后,扑鼻而来的是一屋子的菜香。
“啊!你们终于回来了!”
葵开心地凑上前,挽住魏彦平的手,仰着可爱娇俏的小脸,甜甜地笑着,模样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迷煞人,那双温柔似水的翦翦眸子,混合着天真少女与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
孟晴羽忍不住多看了她二眼,不得不承认,像她这种女孩连自己也会喜欢上,那就更别提那些臭男人了。
“我烧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和醣醋排骨哪!快来赏个脸!”葵娇俏拉着魏彦平走近餐桌。
孟晴羽一看到他们那么恩爱的模样,不觉胃部泛起阵阵酸意,哪还有胃口吃。不过,当她看见餐桌边还有一个面色铁青的俊秀男孩后,心理总算平衡了点。原来也有人和她一样在生“闷气”她并不寂寞嘛!
不过,她当然不可以表现得太明显;不然,岂不显得自己太不成熟,很没风度吗?
“葵,你烧菜的技术愈来愈棒了哦,让人看了就忍不住食指大动。”魏彦平坐了下来,眼眸中闪过某种光芒,温柔地笑道:“所以随时可以嫁人罗!”
“哼,知道还不快快把我娶回家!”葵亲昵地偎近魏彦平,巧笑地问:“说,下午不见你了,去了哪里?”
不愧是情人,连质问都那么的理所当然又不失亲密,还语带撒娇抱怨,令人羡慕不已
若是有天——那个角色换成自己——
孟晴羽神色黯然的低下头。
她真是太不要脸了,她怎么可以
“我去海边了。”魏彦平笑着把葵抱起坐在自已腿上,疼溺宠爱地拨拨她的一头短发“对不起,我呼叫器没带。你找我有重要的事?”
她娇嗔不平地道:“你去了海边。好坏!都不带人家一起去,人家也很想念这里的海滩呢,你还要唱歌给我听啦!”
孟晴羽托住胃部,不知为何地,隐隐感到胃在抽痛着。她不想看见魏彦平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亲昵景象,那好像是拿刀戳她的心一般,令她痛得难受。
“好呀,明天带你去。”
“还要等到明天。不管啦!待会——”
“你们有完没完!?”
魏彦平撇头瞄了孟晴羽一眼,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急急地跳了起来,奔到她旁边,担忧地看着一手按住胃部、一手捂着口的孟晴羽。
“孟小姐,你怎么了?”
“恶——”孟晴羽直感到胃在翻绞,根本没力气说话,只能趴在桌缘,无助地喘着气。
魏彦平紧张得赶忙将她抱起,冲进房内前,丢下一句:“打电话请柳医师来!”
站在饭厅里惊愕得不知所以的葵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而立在一旁的羽生凯则双手抱胸,冷眼瞅着她,语调冰冷地道:
“这么等不及向情敌下手了吗?不过,看来人家眼中也”
砰!葵抓起身旁的椅子就朝羽生凯甩去,却被他一手拿了下来,接着她又把桌上的菜盘直接砸在他脸上,恶狠狠,又冷硬地道:“你——去——死!”
葵丢下了话就夺门而去,以致没看见羽生凯懊恼地用右手捶墙自责的模样。
“放心!只是神经性胃炎,放松心情就好了。怎么?宇野万里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接到电话我还很讶异呐!”柳医生推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站了起来,和蔼地拍拍站在一旁的魏彦平,笑了“不过,难得看到你这么慌乱的样子,该不会是心丢了吧?”
“万里和雷回台湾去了。”他避重就轻地耙了耙头发,又笑道:“谢谢你,劳你大老远跑来,真不好意思!”
“小子!别和我讲应酬话,要谢我就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麻烦到我。我年纪大了,这身老骨头禁不起折腾。”
“哪里!你看来也才六十出头而已,一副能长命百岁的脸。”
魏彦平站起来,笑着送他到门口。这时,柳医师突然停下身来,转过头来严肃地看着魏彦平。
“西园寺的情报组织天罗地网在找你们,而且对你搜得特别凶。自己小心一点!听说你的身体——”
“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魏彦平截断他的话,给了他一个足以令人心安的笑容。
柳医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你还会在意我的死活吗?”
“咦?”魏彦平闻言不由得侧过头着孟晴羽,他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她会用那样怨怼,甚至是吃醋的语调说话。
“没什么。”孟晴羽发觉自己失态了,有些心虚地又略带火药味的口吻尖锐地说着。没办法,她还学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没料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魏彦平呆愣了一下。半顷,他便伸出手来,轻轻拨弄她的长发。孟晴羽诧异地回望着他那双盈满温柔疼惜的眸子。刹那之间,她感到呼吸好似要窒息了
神呀!可否让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
让他的温柔只属于她的
“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爷爷?”魏彦平轻轻把她拥入怀中,问声轻柔。
孟晴羽一语不发地闭上了眼,腻进他的怀抱之中,汲取他的温热气息。
她知道她不该贪恋他这属于别人的胸膛,可是
她该说实话吗?此刻的她压根不是为了爷爷才——
呵她真是不孝呀!
但是,她不能告诉他,她是因为
“别担心,你爷爷不会有事的,嗯?”魏彦平安抚道。
为什么?在他的怀中,她就像找到了避难所、栖身处一样呢?只要看见他,她感到——安心。原来翻绞不已的胃痛在他温柔的拥抱,软语的问声中,消逝无踪。
碰!
可惜天不从人愿,地不顺人意。此时,房门被霍地打开了,惊醒沉醉在相拥中的二人,犹如灰姑娘的午夜十二点魔法解除。
“对对不起”一个女嗓音嗫嗫嚅嚅地说道。
是葵!?
“葵!”魏彦平放开了孟晴羽,有些讶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眼眶含着泪的女孩。
“打扰你们了,对不起!”
她说完就匆匆跑开,而魏彦平仓皇地站起身来追出去。
“嘿,葵,不是你想得那样,你怎么了?”
孟晴羽伸手想抓回魏彦平,但却扑了空,只能抓到他残余在空气中的一些气息。她握紧了手中的余息,紧放在胸前“我也喜欢你呀!为什么、为什么你就看不见我呢?”
为什么——
酸、涩、苦、痛的感觉在她心底蔓延开来,压迫得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好不容易才平复的痛楚又再一次如浪涛般席卷她的全身,原来,所爱的人不爱自己,会是如此。
看来,她对静和的感情并不是爱情。不然,在她得知静和根本不爱自己时,为什么没有如此疼痛的感觉呢?
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他爱得如此的深了
为什么上帝让她爱上了他,却不让他也有同等的回应呢?
这算奢求,妄想吗?
意识到走廊上还有声音,她轻手蹑脚地下床,忍不住偷看一下——只见如画般拥抱的场景在她眼前“真人演出”——葵无助悲泣地靠在魏彦平的胸前。孟晴羽意外的发现,他们两人的模样,煞是速配,好耀眼的一对!她从来没有看过,有女人能哭得如此动人又好生怜惜,足教人把所有的温柔,软语安慰,倾力为她——
这令她看得嫉妒,也看得心碎
或许,她该叫辆救护车,以免自己心痛得受不了,发生休克情形。
她自我解嘲地想着,唇角僵硬地想拉开一个笑靥,不意二行清泪却止不住的滑落;她倚在墙边,单手捂住脸,疼痛难忍地低泣
三人都太沉溺于各自的思绪之中,以至于没发想到走廊的尽头,正有一双妒火横生的褐色瞳眸在窥视着他们——
有人说:“敌人见面,分外眼红。”
一点也没错!孟晴羽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红到现在。而她自早上离开餐桌后,就不断地反覆问自己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一定要和葵一起去射击场练习,让她指导我呢?
而且自己的红眼睛是因为身旁开吉普车的女人引发的吗?
“那是i?j?o教练、干员的宿舍,而隔壁栋则是学员的。总部不喜欢派女人来当教练,因为怕会重演topgun(电影——扞卫战士)事件!”
奇怪了!为什么她要端坐在葵的吉普车上,听她说话,还觉得她的话很有趣呢?她可是“情敌”哩!
原本唇角忍不住要溢出笑容,孟晴羽刹车似地逼回,不解又恼火着自己。
“i?j?o的干员都很喜欢这里。”葵对她的恼火毫不在意,继续爽朗地笑道:“因为这里很像夏威夷,有海滩、棕榈树、椰子树、蓝天、美食,只是没有美女。不过,这也是为了他们好,总不能让他们在训练之余还太过兴奋吧!这样对身体有害。”
“”孟晴羽忍不住的捂住嘴,噗哧一声。
“岛上唯一的女人,就是煮饭婆婆,大家都叫她辣娘。年近半百,嗓门大,而且还很凶,从不准任何人吃剩下食物;如果谁敢没吃完,她就会恶狠狠地盯视那个人把所有的剩菜剩饭吃完,就连残渣也不放过的逼人舔光,教练也不例外。”
“真的啊?”
咦!?怎么开口说话了?真是定力不够的白痴。孟晴羽在心中暗骂着自己。
葵答非所问地笑了“在这个岛上的孩子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或是有家归不得。所以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她调皮的眨眨眼“你对我有很深的敌意,是吗?”
咦!?
孟晴羽立即缩到车门边,如瞪视外星怪物般地盯着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都写在脸上了。”葵很好心地回答她的疑问。
原来是因为她是掩饰技术很差的“单细胞生物”呀!唉
“你爱彦平吗?”葵一针见血的道出,不容许孟晴羽逃避地逼视着她“若是不能爱他,我希望你离他远一点。”说着,葵将吉普车漂亮地转个弯,驶进停车场。
什么嘛!这女人——
孟晴羽蹙眉,冷凝着脸,沈声问:“我有什么必要向你报备?就算我喜欢他又如何?不喜欢他又如何?你是来向我炫耀的吗?”
酷!
孟晴羽没想过自己竟然也会用这么冷酷的语调对人说话。或许因为她是“情敌”吧!
可是,这种说话方式实在不够成熟!
葵着实怔忡了一下,而后淡然地笑了“我欠他一条命,而且,我也不是他命中注定——被上帝借走的那根肋骨。”
耶?孟晴羽大惑不解的看着葵。
“你知道吗?女人是由男人的一根肋骨造成的。彦平曾笑说,那是被上帝借走的,所以他要找回他被借走的那根肋骨,那根真正属于他的;而且要有那种命中相属的归依感。”
魏彦平?
原来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也在找那份相属感
“可是,”孟晴羽突然无助地失声低喃:“或许,我也不是他的命中注定——那根肋骨!”
无意识间,她吐露出她心底最脆弱的那道防线。
葵笑着拍拍孟晴羽“爱他就要告诉他,你不告诉他,就永远不知道你是否有希望。也许,他就会因此而消失无踪也说不定。”
葵的最后一句话含糊不清地咕哝着,黯淡的神色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孟晴羽还来不及问清楚她所说的什么意思时,葵突然抬眼望了天空,大叫——
“快!把你右手边的冲锋枪拿起来!”
“咦?”“快!在你的右手边,没时间了!”
在孟晴羽摸到枪并抓起来的同时,葵已经勾着她,并纵身踏进草丛中,吉普车霎时应声炸开。
“快!把枪柄托在肩窝!”葵惊叫着,一面注意那架来路不明的直升机。
孟晴羽一下子措手不及,只能呆愣地反问:“什么?”
“枪柄!肩窝!”葵比着,并把冲锋枪拿过来替孟晴羽架好“抓好!眼睛看着准星对!对准那架直升机螺旋浆。”
“它会跑呀!”
“别紧张!眼睛对好准星,瞄准飞机螺旋浆——”
啊——是静和!
孟晴羽蓦然看了一个晃动的黑色身影在直升机门口冒出,心一惊,手指即反射地扣下板机,她同时也因冲锋枪的后座力而仰倒。
“太好了!”葵笑着大声欢呼:“百分之百的完美!”
是吗?她好像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了。
孟晴羽摸着脑袋瓜,正想身看看自己的“杰作”时,葵却伸出手把她推开,随即有枚手榴弹在她们身旁爆炸,飞溅起一片椰子汁、树叶、沙土
孟晴羽惊骇地呆住了,脑中霎时呈一片空白的真空状态,她颤巍巍地走近被埋在树叶中的葵,伸出手,却不敢探近她的鼻息;就在同时,有人伸手将葵一把抱了起来,孟晴羽的目光随着那人修长的手臂上移,才解除紧绷的神经“哇”一声叫了出来。
“葵——”
羽生凯没空理她,还能叫得那么大声就代表她还死不了。实际上,他眼里此刻也只有受伤的葵,别人的死活不干他的事。
不知何时来到的魏彦平蹲在孟晴羽身前,若有所思地看着灰头土脸,目光空洞的她好一阵后,才把她紧搂进怀里,情绪激荡难平地道:“幸好你没事——”
是怎么样地撼动唤回了她游走的灵魂?她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正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胸口荡进的更是那抹令人感动的温柔;令人莫名的安心;令人眷恋的胸膛。
她渐渐回过神来,正好掉进一双深邃幽远的担忧瞳眸。她忽而倾身,大胆地吻上他薄凉的双唇,魏彦平愣住了,她却出奇快乐温和地笑问:“我还活着吗?”
魏彦平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你说呢?”
半晌,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未料孟晴羽却从身一把抱住他,抽抽答答,伤心的哭了。
“对不起——”她真是个小心眼的坏女人,葵竟是为了救她而受伤,她真的好惭愧喔!她不能老是再麻烦别人了,她一定要尽快和静和做个了断。然后或许她有机会再向魏彦平说那三个字——很俗气,却是真实情感的最佳表达
“我——要回台湾。”
魏彦平并不意外孟晴羽会这么要求,她的爷爷和未婚夫不都在那里吗?
只是心有点痛——
回家应该是很开心的,可惜二人都因为各怀心事而感受不到回家的欢愉。
踏入机场大厅,魏彦平就笑得异常诡谲“我们有朋友来接机了。”
“咦?”孟晴羽东张西望想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魏彦平却扳住她的头,有些微不悦地道:“你这么明显的张望,是想告诉他们,我们发现他们了吗?”
“哈哈哈哈”孟晴羽只好傻笑。自从她害葵受伤,说要回台湾后,他就变得和她有些疏远了。虽然他仍是平常那个调调,但不知为何的,她就是感到他的不对劲及疏离感;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见她有些沮丧的低下头,魏彦平原本想拍抚她的头,给她一些鼓励——这段日子她为了坚定决心勤练防身、攻击和射击术,竟把一头及腰的翩翩亮丽的长发剪去,变成一个清爽的学生头,这令他看得满是心疼和不舍。一个原本柔弱、教人细心呵护的女孩,曾几何时,已经变得如此独立坚强了——但,想起西园寺静和,他又硬生生地收回自己的手。
霎时,他颈背上的汗毛警慎戒备地竖立了起来,他眼珠不着痕迹地移转,右手快如疾风地把孟晴羽带入怀里,往左侧翻过去,枪弹立时击中了他们前方的柱子,出入境的旅客吓得纷纷走避。魏彦平由旁边一位扫地的老妇人手上拿走一只扫帚,用力丢向躲在大花盆后的黑影。砰地一声,花瓶破裂了;而杀手则乘机想逃走。
“想跑?”魏彦平追着他,奋力把自己的皮箱丢出去,砸中对方的脑袋瓜,杀手立即倒地。
“魏——”
追随而来的孟晴羽担忧地看着魏彦平,他却拿起自己的皮箱,抓起她的手,道:“快走!”
“耶?”孟晴羽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魏彦平已经拉着她,摆脱警察的注意力,迅速离开了机场。
“哼!没想到我的手下真这么没用,三、两下就被收拾掉了。”
在不起眼的角落处,有人正悠闲地吞云吐雾,状似轻松慵懒的语调中,有着一股浓厚的危险杀意。
一瞬间,那个遭皮箱打昏的杀手吃了消音手枪一弹,一命呜呼。“老大——”围绕在一旁的手下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退到一边去。
“成事不足,就是死路一条。大丈夫死又何惧,不是吗?”
一群手下全捏了把冷汗,老大该不会想想把他们全做掉了吧?
但他只是邪笑着由大风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张卷成卷轴的图——那是孟晴羽的素描作业。
“嗯哼!我已经有了幽灵的弱点了,难道还怕他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吗?把这拿去——”他把画像交给手下“你们到云林去替我请一个人来!很快的,我们将会有一场八点档的爱情伦理大悲剧可以好好的欣赏!”
“老大——”
被狠!
实在太狠了!这场战斗,究竟是谁胜谁败呢?
“放马过来吧,魏彦平!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远方的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片乌云,而争战——
正要揭开序幕
“喏,进去吧!”魏彦平推开了门,对孟晴羽说着。自己则反身用电脑磁条卡打开另一间房子的门,就要走进去。
“啊——那个——”孟晴羽羞腼地出声唤住正扭转门把,要进屋去的魏彦平。
魏彦平不明就里的停下来,旋过身,大惑不解地看着孟晴羽“怎么了?”
“呃,那个——”她抓抓短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不想和他分开住两间房子,这样她会觉得不安!
“嗯,就是——”
她喉头干涩,难以启齿想与他同住一间房子。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身旁有他的存在了。但能说吗?
“不——没事,你早点休息。”她不能再老是麻烦、依赖别人了。她也应该学着自己一个人才对呀!
毕竟,他终究会离开她的。到时候,她就真的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魏彦平不了解她的想法,仅是淡淡一笑“晚安,若有什么事,屋里到处都有呼叫钮,我会赶过去。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他和未婚妻回美国去了,把房子交给组织管理,所以变成我们干员的临时住所。你是要问这个吗!?”
“嗯,是是呀!”看来她还是不够坦白。唉!孟晴羽在心里咒骂着自己是大白痴。
“好,那,”魏彦平微微一笑“晚安!”一说完,他便转身进屋去。
棒着二扇门外加一条走道的距离,两人的心却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远一般,犹如两个的世界无法交集。
没精打彩地洗完澡,躺在床上好一阵,孟晴羽始终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最后,只好“参观”房子。
这间冷蓝色调的楼中楼建筑有一个最大的特性。
“嗯?厨房外面也有走道呀!?”
好长的走道!“这幢房子有这么大吗?”孟晴羽好奇的往长廊的尽头走去,然后,看见了另一道门。
“咦!?怎么和出发的地方一样?”孟晴羽又回头看看刚走过的路,抓抓头发,迷惑地自言自语:“难道——我又走回了原来的地方吗?”
哗啦哗啦的水声捕捉住她混沌的思考,她走近声音的来源,探头一看,霎时脸上泛起一片绯红——
是她的人体模特儿!
喔!原来这里和对面——也就是她住的地方,是相通的呀!
由于魏彦平洗澡连窗也没关,教她呆愣的注视着他那完美结实的身材比例,实在是上帝的“杰作”
不过,他的腰侧附近,那片触目惊心的褐斑倏地跃进她的眼帘——
“咦?”她惊愕地按住双唇,不由得倒退了二、三步,靠在他房门口的墙上。
她的脑中不期然地跃进——
也就是说,经过癌症物理放射治疗的人,都会在皮肤上留下褐色的斑纹。
魏彦平得了癌症?
难怪,她在i?j?o总部看到这段话时,会有那么大的震撼和熟悉感,原来是因为她曾看过魏彦平腰侧及左胸的褐色斑纹。
她以为她那是胎记呢!
冷不防地,有人勒住了她的咽喉,阴沉地问:“你是谁?”
“呃嗯——”
她艰难发出声音,使得对方松开手,笑了。
“是你?”魏彦平看了看长廊的尽头,越过她走回屋内,抓起一条毛巾,擦拭自己的湿发。“真聪明!连我朋友的未婚妻都没发现到这条相通的走道。可见智商和细心度比起来,你比她厉害多了!”
“你的背——”
孟晴羽迷惘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穿好浴袍,正在喝水的魏彦平。
“你——得了癌症?”她站起来,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浴袍:“那个褐斑不是胎记?你——你真的——”
魏彦平放下杯子,旋过身来,一瞬间神情闪过一丝魅惑的危险。他倾身靠近她,笑得有些邪门“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我——”
这样的眸光,她曾在静和眼中看过,那时她却害怕静和;但现在对她展露同样笑容的男人,是他,她却只是羞怯得不知所以——
“你——不走吗?”魏彦平俯身细腻地亲吻她的颈旁,将她压靠在墙上。“偷看男人洗澡,是很危险的哟!”
“你——喜欢我吗?”
孟晴羽突然勇敢的问话使僵住了。
“如果你爱我,”孟晴羽无惧地迎视他满含错愕的目光。“我也无所谓!因为——”
她石破天惊地宣布:“我爱——”
魏彦平不待她把话说完,旋即将她的嘴巴捂住,神情严肃又冷酷地道:“男人不爱女人也能做那档子事儿,更有可能会用三个字欺骗你或你的身体!”
半晌,魏彦平放开她,转过身“快回去睡觉,小孩子别太晚睡。”
“我不是小孩子。”孟晴羽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不高兴地叫嚷:“你究竟在怕什么?你老是张设着防线,不让别人踏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
“因为我是——幽灵,冷血、无情——杀人机器!”魏彦平紧闭了双眼后,淡漠地说着。他再睁开眼时,黑黝平静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思绪。
孟晴羽震撼住了,喃喃地说:“不——不可能的”
当然有可能,人的外表是可以有技巧地掩饰住自己丑恶的一面。
魏彦平冷然淡漠,无情地接续说道:“接近你,破坏你和西园寺的婚姻,是任务;把孟湘君推回西园寺手里,却是手段。”
“为为什么?”
“因为,这样你才会让自己变得坚强,有力量去反抗西园寺的无情攻击。”他别过了脸,轻轻推开她。“为了任务,我已经成了一个不择手段,只求结果的杀人机器了。若是孟湘君有什么三长两短,也都是因为我——”
“为什么?”她生气地蹙眉低吼:“为什么现在才说?”
他不露声色地解释:“因为,现在才是说出来的好机会。”
她气抖抖地抓住他的双手,厉色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会放弃你的!不管你是杀人机器也好,幽灵也罢。若你真的那么差劲,你也不会为了我,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婚礼当天救我出来。”
她不顾一切地紧抱住他的腰,想把自己心中义无反顾的心思传达到他心里。
“自从我遇到你的那天起,我的心里,就一直只有你了;就算我嫁给静和,我也不会幸福的!”
她流着泪,低声哽咽恳求道:“让我爱你求求你”晴羽——
魏彦平握紧双拳,强迫自己放开欲拥她入怀的手,扣在双腿旁。
结果,他最害怕的是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不能让她痛苦一辈子。
不觉中窗外开始下起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