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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妍,你还想要什么?”
周末,大街上人来人往,青春洋溢的少女挽着男友悠闲的逛街,也有一家三口利用周末的闲暇一起购物,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而她,早己没有那份青春洋溢,也没有一家三口幸福的奢望。
多嘲讽,她也不过二十四岁,却只能牵着可怜的女儿过着不能曝光的生活。
在一家高级精品店的橱窗外,林紫薰蹲下身子跟女儿齐高,笑眯眯的将女儿额前的碎发挽到耳梭,摸摸她稚嫩白哲的脸颊,终于能好好利用一天陪自己的女儿,她想要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林慕妍软软粉红的小嘴轻咧着笑开,小小的手勾着林紫薰的颈项摇头:“妈咪,人家有公主裙和鞋子就可以了。”
倾身用鼻尖与女儿的磨蹭,开怀的逗弄女儿,痒得林慕妍呵呵大笑,林紫薰欣慰自己有个如此懂事的女儿,却自责不能给她更多,她明明看见女儿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盯着橱窗里的高级进口芭比娃娃看了很久,却始终不开口。
然而、她也没有开口,因为那个限量版的娃娃对于现在的她是天价。
心里有些微疼,其实她可以利用邵延给她的副卡满足一切需求的,可是她过不了自己那关,她在他身边心甘情愿,却不能真把自己当作一个下贱的情妇、妓女,她买的所有名牌不过都只在他面前穿过一次而己,之后她再转手卖给名牌店,将钱重新存回卡里,她很放心他不会发现,这样一个男人,有多骄做,她知道。
林紫薰看着女儿,咬咬牙,决定放弃一次自尊:“妍妍,喜欢里面那个粉红的芭比娃娃吗?妈咪买给你好不好?”
林慕妍水汪汪绝美的大眼闪亮了一下,却立即又遮掩挥着头:“不好,妈咪赚钱很辛苦,妍妍不想买这么贵的娃娃。”
“妍妍”
林紫薰不想哭,却忍不住鼻酸,她要拿这样乖巧的女儿怎么办?要拿那个冷漠残忍的男人怎么办呢?
蹲在橱窗前的母女两人没有发现,她们己经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一大一小绝美的容貌,使得路过的人回头率高达百分百,特别是两人之间牵绊出仿佛只有彼此的感觉,让人颇为心疼。
当然
她们更不会注意到,不远处,一辆刺眼的保时捷。
车内的男人取下墨镜,一双浅棕色的眸子带着极为深沉的光泽,薄薄精致的唇抿得紧紧的,抓着方向盘的葱白指节也越扣越紧
那个就是说周末要去巴黎站、米兰站买限量版名牌的拜金女人,他的情妇?
那谁可以告诉他,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一身浅紫色的休闲衬衫配上短牛仔裤,露出白哲修长的腿,再加上一双再情凉不过的绑带式凉鞋,脸色几乎脂粉未施,这分明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清爽打扮,不管从色泽还是形式,都是该死的林紫薰喜欢的打扮!
她满眼的笑意温和清新优雅,对着身前那个小家伙宠溺不止如果他没猜错,那就是传说中她六岁的女儿!可是谁能告诉他六岁的小孩为什么这样娇小?他应该去告她虐待儿童吗?
思绪混乱不堪!
邵延冷静不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不肯陪他,他穷极无聊想去找自己死党消遣,也不会在开车的途中停下来看到这样精彩的一幕吧!
懊死的,这个女人最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他对林紫薰的了解,深入骨血,即使被蒙蔽也是暂时昏头,他绝不会认错这种感觉,是她,分明就是她!那这是不是代表某些几乎不能掩盖的真相限将爆发,她骗了他是吗?所以她真的是
扶着额侧,他蹙紧眉头,可是他不敢相信她的演技是如此高超。
这一个月来,她在他面前是最完美、最放荡的情妇,她的所有一切喜好都跟林紫薰背道而驰,她会顶嘴,不会像林紫薰一样怕他、迁就他。
她有主见、有思想,偶尔她也会甜言蜜语,说一些放肆的情话,是林紫薰也不可能说出口的,那几乎是另外一个人。
就算他死都不承认他对这个水性杨花拜金的女人有好奇感,而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对邵薰也有了依赖,不管她是够爱钱,他要的只是一个人陪在身边,所以只要她不在他身边,他就会心慌。
他曾经以为他找到了完美的代替品,可以逐渐忘却那个人带给他的影响,而现在竟然还是她!
看着母女两个人走进高级精品店,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攫住了他,让他听间脸色布白。
如果邵薰不是邵薰,那个小家伙不是六岁那有些原因是不是就呼之欲出了?暴怒的精神开始疯狂,棕眸变得幽深寒冷,他期望事情最好不是如他所想那么他无疑是被欲骗了一次又一次。
他会让她知道,全天底下谁都可以是白痴,唯独他邵延,不能是。
踩着高跟鞋,深吸一口气踏进“金主”的家,林紫薰立即换上馅媚的笑容,朝着沙发上面无表情的那人娇声:“我来了。”
一股冷意环绕在屋内,林紫薰心底有些丝丝不安,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脱掉高跟鞋缓缓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白皙滑腻的腿刻意蹭着他勾引笑着:“是不是周末没陪你不开心了,别这样,我不是来了吗?”
“周末买了什么?”淡淡的语气,他直视前方。
“买了很多。”林紫薰开始瞻册:“巴黎站最新的洋装简直让我疯了,下次人家穿给你看。”
邵延晒懒的眸子一转,凝视着她浓妆艳抹的脸蛋,却把她怔住僵化,她了解他,通常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代表着暴怒,代表着决不饶恕。
她害怕了,离开他,故作讪讪的起身:“我说”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狠狠的拉住,痛得她几欲掉泪,她强忍着娇叱:“你怎么了?”
“林紫薰,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林紫薰
三个字炸得她脑内一片空白,她苍白着唇却依旧笑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他冰寒着脸起身,居高临下有如修罗般的恐怖似乎要吞了她:“要不要我把那小家伙抓去验dna,看她到底是谁的种?”
倒抽一口凉气,林紫薰惊恐,他怎么可能知道,怎么会知道妍妍的存在?
张口结舌,她己经再也无法狡辩,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邵延的阴险,他是伺机而动的猎豹,他一定是掌握了所有资料才会这么说的,可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无话可说了吗?”那张惊恐柔弱再也无法掩饰的小脸,让邵延心里涌起了一股极大的涨痛,眼前的她,真的是那个人是让他痛苦了一千多个日夜的女人,为什么他像白痴一样被骗了这么久?她的突然出现让裴氏都无法查清底细,如果不是周末的那一幕给他调查的重点,这个女人究竟还想在他身边潜伏多久、玩弄他多久?
她根本不曾买过任何名牌,口中的那些奢侈品不过是烟雾弹,就像卡里的钱纹丝不动!
“你听我解释。”林紫薰放弃了,揭开血淋淋的面具面对他,眼神是再也遮不住的伤痛和依恋:“我”
“闭嘴!”一阵爆吼,几乎快将林紫薰的耳朵震聋:“我凭什么要给你机会解释?林紫薰,你当我邵延是什么人?是你来去自如、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人吗?欺骗我,把我当小丑,你很得意呜?可恶!你不过是我计画中的一颗棋子,不要以为你对我有多重要,你走了没什么大不了,你凭什么又回来,你究竟为什么要回来?”
他的震怒,震得她眼泪颗颗滴落,她大眼茫然的看着他,窒息其实她不是不应该回来,是之于他,从来不应该出现,她一直都知道她丝毫不重要的棋子,只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让她疼得粉身碎骨,只是
“我不想离开的,但是你一定不会想要那个孩子。”她还是想解释,以她破碎不堪的心。
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我不要我们的孩子?
心底的呐喊,让邵延开始恐惧,他不能这样想,不能对,他是不要孩子,他怎么可能跟害死他父母的仇家女儿有一个孩子呢?
“你说的对,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要。”唇缝中,他缓缓而恶毒的吐露,惊得林紫薰后退几步,他逼迫的上前:“现在,我也一样不会要。”
“你想怎么样?”林紫薰院得冲上前拉住他:“不要伤害妍妍,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伤害她。”
“哼,我还不至于人渣到这个地步。”邵延毫不留情的推开她,残忍无情的说:“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带着你的女儿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所以他的意思是不要她了呜?终淤,还是到这一夭了,即使她卑微的躲在他身边,他还是不允许,他不要她
林紫薰乞求的哭着,摔碎仅剩的一点自尊上前紧紧抱着他:“你不要这样,让我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不阻拦你做任何事情,也不会让妍妍出现在你面前,只要你让我看着你”“林紫薰,不让再让我说第二遍,滚!”
室内,回响着一遍一遍残忍的驱逐,很久,久到邵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的移动快僵硬的身躯,发现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崩溃的瘫软在沙发上,发现自己浑身每一根神经都在肆虐的疼,他用了全部的力量赶走她,他是疯了,气得失去所有理智,没有人能理解,他等待寻找了五年的人,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身边,他是怎么样一种心情?
林紫薰为什么你会这样折磨我?
为什么我不能爱你?
“妍妍,跟老师说再见。”
“老师,再见。”
一对容貌极其惹眼的母女在幼稚园门口与老师告别,沿着蔷薇枝丫伸展的围墙离去,身影渐行渐远。
保时捷内,邵延红着一双眼紧盯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青涩的胡渣、颓靡的表情,昭示着他非常不稳定的情绪,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着青白色,恨不得嘶吼。他这是在做什么?
说好让她滚的,说好让她带着她的女儿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的,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犯贱的躲起来偷窥她们?一天又一天
然后他不知不觉知道了,那个小家伙喜欢粉红色的蕾丝公主裙、喜欢粉红色的发箍、喜欢任何梦幻浪漫的饰品,她很漂亮、很可爱,像她,也像他,站在所有小朋友中间,都能轻而易举受人瞩日。
她可以很活泼也可以很安静,让人进入不了她的世界,就像下午户外活动的时间,她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秋千上,看童话故事书,他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懂,总之那一切精彩的图画都让她嘴角微扬。
心里那股浓浓的眷恋柔软让他烦躁不己,不该是这样的。
而她瘦了,明显的憔悴了,那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庵要田为这样的她辗转夜不能寐?
离开这里!他命令着自己,却鬼使神差的驱车慢慢跟上那对母女,熟悉的地理环境,他知道,那是大学时林家父母送的小套房。
讽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了,不曾去查过她的住址,原来只要一个住址,一切便曝光,她无处可逃。
远远的看着那对母女相携上楼,他坐在保时捷里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让他头疼欲裂,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自己沉沦
林紫薰躲在窗边,看着楼下隐蔽处熟悉的车,憔悴的眼眉更显落寞。
她知道,是他。
半个月以来,她每次接女儿放学都能感觉到有人在尾随她们,她不知道他在幼稚园边每天待多久,看到了些什么,总之他一直都在。
即使说的那么绝情、做的那么残忍,他却依然在角落里注视她们,所以她是不是也能认为他是丢不下她们的?她可不可以奢望他其实只是藏着那份儒弱不敢接近呢?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了解他?这个男人,她用了所有心血,用了一辈子去爱的男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折磨自己、折磨她?
衣袖被微微拉动,林慕妍抬起小小的脸:“妈咪,你在看什么?”
一怔,林紫薰扯出笑容抱起女儿,深吸口气指指那边那辆保时捷:“妍妍,看到那个吗?”
咬着胖胖柔嫩的指,林慕妍滴水的眼眸认真无比,点点头。
“那里面是爸爸。”
林慕妍转头看着林紫薰,闪亮的眼神,乐呵呵的笑开,软软的吐出两个字:“爸爸?”
“嗯。”头依偎着女儿静静的躲在窗边,林紫薰的心情是幸福和落寞并存的,因为明明只是这么近相守的距离,却水远像是隔着无边无际的海洋。
当齐尉和裴翊急匆匆的赶到“流萤”的时候,包厢里的邵延己经醉的快不省人事。
齐尉有些气急败坏的将一桶冰水泼到邵延脸上,冷凝着脸命令:“邵延,你给我起来。”
一阵寒颤,邵延被刺骨的冰冷被迫睁开眼,却看到是齐尉和裴翊之后,再次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不耐:“没事别来烦我。”
现在的他,需要安静,非常安静。
“该死的!裴翊将手中蕴含着爆炸性新闻的杂志扔在邵延的脚边,拽起他的衣领强迫他看:“你他妈暂时把林紫薰给我忘记,看看这些都是什么。”
淡淡的睁开眼,触目惊心的杂志标题让邵延红了眼,笑得疯狂。
“劲爆:邵氏总栽邵延身世大解密!是邵延还是林延?”、“传闻意外身亡的邵氏总栽的父母,竟是自杀?”、“摆脱林家,创立邵氏集团是白手起家还是忘恩负义”
懊愤怒这些背后的真相被突然无耻的曝光吗?不这些迟早都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愤怒?
齐尉和裴翊无比担忧,注视着邵延以防他随时癫狂,然而他们都错了,邵延比任何人都冷静,静得空洞惨白,笑了:“你们在担心什么?我痛苦得不能自拔?放心,那不是邵延会做的事情,如果真的会,那也是十年前我就该做的。”
是的,十年前第一次见到林紫薰的时候,第一次被“卖”到林家的时候,甚至更早,他父母双双自杀的时候
“延”齐尉和裴翊无奈的低声。
“何况这些都是事实不是吗?”邵延哈哈的仰天讽笑,笑得让齐尉和裴翊两个男人都为之心疼:“我本来就不是林延,从来不是,天知道我多讨厌这个姓林,万恶的姓”
可是为什么会有林紫薰的出现?是她,是她毁了这一切,让他甘愿沉沦。
“自杀?他们本来就是自杀邵以封,我的父亲在我的面前从林氏二十四层的高楼纵身而下,粉身碎骨,当场死亡我的母亲为他殉情,在浴白里割腕自杀,满室的鲜红!,所以你们知道的,我晕血,我多怕满眼的血幕”
“邵延!你不要这样。”裴翊狠狠的给了邵延一拳,想让他清醒。
齐尉拉住裴翊,扶起邵延:“你的苦我们都知道,何必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当务之急是必须解决掉所有的新闻,它的冲击力会对邵氏造成很大的影响。”
邵氏邵延迷蒙着双眸舔着唇边的血腥,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他如此的挫败、没用,在陈年残忍的真相被撕开时却不想面对,其实很早以前,他就不想去面对了
本从进入林家开始一切都是为了伺机报仇,却在羽翼丰满,准备就绪时,那个人的离开粉碎了一切,所有让他绝望的事实都告诉他,那个人之于他的意义无可比拟,他无法告诉任何人,他不能爱她,却早己将她印入生生世世轮回的命运里,在他灰暗的生命里,是她给了他一颗还能跳动的心脏。
他以为折磨她,才能找到自己,只能未曾想过,他只是要她在身边。
可惜这不是一道选择题,更不是爱情和亲情的矛盾抉择,这只是他一失手便坠入深渊的绝望。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邵延意识混沌的走向门口,裴翊想要追上去:“你去哪里?”
齐封却阻止裴翊:“随他吧。”
邵延回头给了死党安心的笑,懒懒的说:“放心,我不会有事,杂志的事情交给你们了,兄弟。”
看着邵延的背影离开,齐尉给了裴翊一个“你认栽”的表情:“交给你了,既然这是跟你家小狈仔有关的事情,我也不插手了。”
裴翊浅茶色的眸子一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该死的小狈仔,还有自家颓靡不堪的死党
他来了!
黑暗中,林紫薰猛地睁开眼,心脏坪坪的直跳,有些冒着汗的坐起身,等待心跳平复,她小心翼翼的不惊扰身旁的女儿,走到客厅喝水。
一杯白开水从喉咙滑过,让林紫薰思绪更加纠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感觉到他需要她。
表使神差的走到大门边,林紫薰手心微凉,轻轻打开门,赫然,一抹黑影屈膝坐在门边,垂着头一身酒气的落寞,让她不可自抑轻颤,居然,真的是他。
林紫薰心疼的蹲在他的身边,指尖触碰他的黑发,然后慢慢将他的头颅拥入怀中,泪滴一颗颗滑落:“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怀中的头颅微微移动,他抬头,一双棕眸是失焦的不清醒,她痴痴的看着他,知道只有在他喝醉的清况下,他才会这样不带侵略性,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你怎么了?”她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安抚的说。
他只是看着她,深深的看着也不说话,然后再次投入她的怀中汲取温暖,大掌扣紧她的腰身,不肯松开。
她失笑,这样孩子般耍赖的他,还是第一次,她恶劣的想,如果他一辈子都这样多好。
伸手扶住他,用力拉起,以她的力道实在不好对付身材高大的邵延,最后,她只能半拖半拉的把他弄进屋。
让他平躺在他的房间里,她连忙跑进厕所拧湿毛巾替他擦拭脸颊,透着晕黄的灯光,他还是那个俊美无暇的男人,长长羽睫下的阴影,折射出动人的光华。
她盯着他良久,笑开,笑得眼眶灼热。
他还懂得来找她,在似乎最绝望的时刻,这样便够了。
突然,床上的男人再次睁开眼,像是要确定眼前的人是谁,半晌,才安心的阖上,嘴里喃喃语,沙哑而性感:“不要离开我不要再走开。”
心一恸,她倾身俯在他的胸口,闭眼听着他安稳的心跳,久久不愿意离开,直到他的胸前被泪水浸湿,才有了一声模糊的低语:“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从未在她面前示弱、放开心胸,她走不进他的心,总是独自舔舐伤口痛苦,这一夜,她破天荒懂了一件事情,这个看似强大的男人在她面前,原来只是一个坏孩子,他只伤害他最亲近的人,谁离他最近,他伤谁越深,因为他坚性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离开他,而她,却错了一次。
她似乎不再怕他,也不害怕再痛苦,不管是什么原因,也无法再将她驱离,因为她听到他的心说着:林紫薰,我爱你,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
宿醉,让邵延的头如炸开般涨痛着,他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睛,却被一道刺眼的阳光迫使再次微眯上棕眸,良久,缓缓适应了一下睁开。
他看到了一个天使。
小小的身躯跪在他的身边,阳光在她的周围晕染出一道暖暖的光圈,她软软的小手撑着下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居高临下认真的看着他,看到他睁开眼,苹果般圆润的小脸有些排红,艳红的小嘴咧开一个微微的弧度笑起来。
他的心刹那间溃不成军,他当然认识她,她是
而她显然比邵延更快一步,她嫩嫩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搭在他的额上,娇娇的轻声唤出:“爸爸,疼吗?”
邵延如同被电击般赫然的瞪着她,因为那一个称呼,让他心脏愉炸开的称呼,他一出声,是沙哑的骇人:“你叫我什么?”
林慕妍却丝毫不害怕他的表清,她依旧甜甜的笑着,短短的粉嫩手臂扑上去,抱住他的颈项,蹭着他的脸颊:“爸爸,你是我爸爸。”
“你”清凉的泪,从颊边猛地溢出,让他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以为自己是没有泪的,正如他没有心没有感情一般,可是就是这一瞬间,他彻底宣告了自己的失败!任何痛楚、任何过去都似乎远离,他不是神,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他,屈于现实的温暖。
颤抖着手,他想去推开她,却在触碰到她肌肤的一刻,变成了一个珍惜的拥饱,他坐起身,将她小小的身躯揉进自己的怀里,他确定,他不想松手。
林慕妍只是任由他抱着自己,像是知道他受伤的心般不敢去惊扰,圈着他的颈项,软软的,一递一遍唤着:“爸爸爸爸”
“出来吃早餐。”
一道淡淡的声音在门口突然响起,吓得邵延立刻松开手,他转头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没有过多的表情,似乎对他抱着女儿这样的场面丝毫不奇怪。
她转身走向客厅,留下他懊恼的低咒,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都看见了?第一次,他面对她开始感到窘迫,明明说好什么都不要的是他,叫她滚的也是他,他却这样喝醉了跑来
林慕妍却大方的跳下床,拉着邵延的大手:“爸爸,吃早餐。”
被女儿拉着,邵延没有抵抗,漫漫的走出房间走向饭厅,一切,都熟悉的像是昨天,他们曾经彼此折磨却不离的岁月。都在这个家里发生,甚至也充斥着他们所有激情的回忆。
可是自从她逃走后,他就离开了这里,他不要面对一个没有她的空房子,提醒着他冰冷的空洞。
餐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是他喜欢的中式早餐,鸡肉粥、包子、油条他一向很讨厌外国式的早餐,她知道的。
可是林紫薰没有看他一眼,自叫着:“妍妍,这个粥妈咪吹凉了,赶快喝了去上学。”
“嗯。”乖巧的答应着,林慕妍却仍是把邵延推到椅子上坐好:“爸爸,快吃。”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半晌他忍不住怒瞪无视他的女人,只是在嗯,女儿面前他却无法发作,只好默默的吃着。
林慕妍吃完,林紫薰取饼书包让她背上,送她走到门口柔声嘱咐:“校车在下面等了,自己乖乖下去,要好好念书、好好跟小朋友相处知道吗?”
“嗯。”甜甜一笑,林慕妍却越过母亲对邵延扬起小手:“爸爸再见,爸爸要在家等妍妍回来。”
喉咙似乎被卡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紫薰关上门。
终于,一室只剩他们两人,他哑口无言,对自己这样拙劣的行为不解,他猛地起身,企图恢复到以前的气势:“林”
“吃完了跟我过来。”
林紫薰更快一步,柔声吩咐便还自走向厕所。
她这是在命令他吗?她怎么敢命令他!
他有些赌气般的走向厕所,开口便想怒吼,而下一秒,他却惜愕的被林紫薰拖进厕所,站在巨大的镜子面前,茫然的看着她瞟了他一眼:“别动。”
于是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下巴一凉,垂眸,是冰凉的刮胡膏,她仔细而小心的涂上,然后用电动刮胡刀开始慢慢替他清理胡渣,这些日子以来象征着他颓靡不堪、自我折磨的胡渣。
他居高临下的凝视她,却看不出她任何情绪,这样的她,让他紧张,他没有动,半晌却阴阳怪气的说:“你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用的东西?”
林紫薰美眸一翻,便知道这个白痴的男人在想什么,于是坏心的故意:“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不只你一个。”
“林紫薰!”低吼,他很不满。
“刚买的。”冲动没脑的男人,她以前怎么会一直被他伤着呢?大概是她太爱他,所以就迷失了,而现在,呵呵知道自己也是有筹码的那一方,她还怕什么呢?
棕眸眯得更深,他怒气磅礴,这个女人在耍他,他确定了!僵持不下,她却很顺利的完成手上的工作,好吧,现在总可以说话了:“林”
胸前一凉,他又顿住了:“你在干什么?”
白了他一眼,她说:“原来你的智商还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动作。”
林紫薰继续手中的动作,她将他的衬衫钮扣一颗一颗解开,然后自然的脱去他的衬衫,接着伸向他的皮带
深吸一口气,邵延蹙眉自己有被逼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你现在是在暗示我呜?”
“你的脑子除了**,还有其余想法吗?”
林紫薰说的平淡,更让邵延抓狂,她好心的在他爆吼前提醒:“去洗澡,身上全是酒味,我不想妍妍回来的时候,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洗完后我们再谈谈。”
林紫薰说完,走出厕所,想了想,重新转身挑眉:“你身上每一寸我都熟悉的很,所以大可不必不好意思。”
寂静几秒,厕所终于发出爆吼:“林紫薰!你找死。”
己经悠然坐在客厅喝茶的女人,唇边漾起得逞的笑容,邵延,现在也换我来“折磨”一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