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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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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杨璐雪躺在床上等他的电话,果不其然,电话铃声响起,她接起。

    “我想今晚就和爸爸提。”不是她等的蒙晋言,而是冯绍唐。

    “这么晚了。”她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我一刻也等不下去,真恨不得先和你到法院公证结婚。”冯绍唐心焦地道。

    “不要冲动,伯父不会同意的。”她指的是公证结婚。

    “你说个日期吧!我配合你。”他退一步。

    她迟疑,电话另一端绍唐不断的催促。“先问问伯父的意见,我都好。”她咬了咬下唇,满腹惆怅。

    电话收了线,绍唐要的是她的承诺,她给了承诺,绍唐自然放了心。

    她到底做对了吗?嫁给绍唐,自己的幸福暂不考虑;绍唐呢?他真的会有快乐可言吗?

    苦恼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反常地蒙晋言并未来兴师问罪,反而是她魂不守舍,想飞到他身边。蒙晋言那方面呢?真的不在乎了吗?

    离开圣巴黎后,蒙晋言到晶嗓喝酒解愁,白如云坐在他身旁。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偏不信邪,杨璐雪不会爱上你这种出身的人。”她抢下他猛灌的酒瓶。

    “拿来!”他命令。

    “会醉的,这伏特加酒精浓度很高的。”她将酒瓶拿得远远。

    “我叫你拿来。”他脾气上扬。

    “不值得的,杨璐雪不值得你这样对她,她不要你、我要你。”白如云柔情地道。

    他大笑。“你懂什么值不值得?”

    “杨璐雪不识货、我识货,我们是天生一对。”

    “酒拿来!”他夺下她手上的酒瓶,就嘴就是一大口,他恨自己不如冯绍唐,她已是他的女人,却还得眼睁睁的看她嫁给冯绍唐。

    他不怪杨璐雪,从头到尾,他是第三者,横刀夺爱的家伙,冯绍唐不是傻瓜,他懂得如何保护他的所有物。

    白如云扑倒在他的怀里。“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杨璐雪一个女人,忘了她吧!她就要嫁给别人了。你这样痛苦她也不会知道,她是个高高在上的冷血女人。”

    蒙晋言抬手推开她。“让我静一静,别吵我。”

    “我怕你喝醉了”

    “让我静一静!”他坚定的下命令,不容人讨价还价,他只想一个人独处,舔舐他滴血的伤口。

    白如云见他一脸绝然,知道自己在这里根本是无能为力,只得黯然退出。

    临走时她悲伤地说:“晋言,你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杨璐雪给毁了。”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她毁了我!”他朝空旷的办公室咆哮。他真的不在乎,他现有的一切、现有的成就,全是因有她在前方成为他此生追寻的目标,如今她成了他今生最不可能触及的星辰,所有的辛苦和忙碌已变得不再有必要。

    杨璐雪睡得并不安稳,急促的门铃声不费吹灰之力便惊醒了她。

    会是他吗?他终于来找她了。

    开了门,门外是她——蒙晋言的另一个女人。

    杨璐雪侧身让她进来。

    “我叫白如云,我们见过。我曾经跟踪晋言来你家,所以知道你住在这里。”她随意坐下,以不是很礼貌的眼光,打量房内陈设、打量杨璐雪。

    杨璐雪对她的自我介绍十分平静,这并不是最糟的情况,她告诉自己。

    “我真佩服你竟然还有心情睡觉。”白如云嘲讽地道。

    “你有话就直说吧!”她淡然道。

    白如云冷笑“如果你不爱晋言,请你不要再见他。”

    “我不方便和你讨论我和晋言的事。”她保有风度地说。

    “你会害死晋言,你知不知道!”白如云握拳大吼,她不能忍受杨璐雪的镇定、冷淡、高尚。

    杨璐雪微愣,一种陌生又感伤的情绪在她心头发酵。“我无意”

    白如云抢白:“你无意害晋言这么痛苦是吧!哈哈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让晋言这样的男人爱着,你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我们这些爱他的女人是求也求不到。”

    “我有我的苦衷。”她落寞地道。

    “你的苦衷是抛不开荣华富贵是吧!”白如云尖酸地道。

    “不是的,我并不怕贫穷,何况晋言论财势并不输绍唐,我不会以金钱来衡量一个人。”杨璐雪难过的反驳。

    “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晋言?他现在正以酒精麻痹自己,如果你有心应该立刻去看他。”

    “请你不要让我良心不安。”杨璐雪开始哭,为了她的情衷她的迷惘

    “你根本没有良心!”白如云继续指控她。

    她摇头哽咽地道:“白小姐,人生并不像你看得这样单纯,我对另一个人有责任。”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看到的是晋言的痛苦,我爱晋言,我受不了见他痛苦,尤其他是为你痛苦,我为他不值,因为你根本不如他想像的那样美好。”白如云抨击的力道强而有力。

    “你说得对,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他那样待我。”杨璐雪心碎地道。

    “这话必须你自己告诉他,我说了千百次,他还是不为所动,如果你想救晋言,就请你行行好,让他彻底死心。”

    杨璐雪睁着迷蒙大眼,承诺白如云:“我会找时间告诉他,解铃还需系铃人,这种情伤纵使难解仍然要解。”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白小姐一定爱惨了晋言。”

    白如云有一抹被看穿的尴尬。“这并不难猜测,晋言是个精采的男人,爱他的女人满坑满谷,你要提防的人不是我,是孟妍。”

    说完话,白如云走了。

    留下满心矛盾的杨璐雪,她头一回觉得做人真的很累,进退全是死境。

    无论她选择什么,都会有人为她受情伤,不选择呢?是不是会好一点?

    她笑自己的天真。

    毫无睡意的脑子,思绪纷乱,坐着等待黎明,也许她会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搬家公司开来三辆大货车搬走孟妍在冯宅的所有家当,一件也不留。

    除了小皮,离婚协议把小皮交由冯绍秦抚养,孟妍有些不舍,但也尽可能洒脱,她得表现坚强,否则将被冯家人嘲笑软弱,尤其是她的前任公婆。

    从前,她有父兄在为政府国家做事,冯家人至少投鼠忌器;现下,父亲猝逝,兄长又与政府高层主流派不和,冯家人立刻现实的给她脸色看了。

    她的前夫冯绍秦连下楼来送她也不屑,她觉得悲哀,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和他之间留下的除了小皮,都是不堪的回忆。

    “大嫂,以后有空常回来坐坐。”冯绍唐客气地说。

    孟妍笑笑。“我有空的时间若太多,就表示我混得不太好了,再说这个家也不欢迎我。”

    冯绍唐好心的接道:“怎么会?家里人只是太忙了,所以不能来送你。”

    孟妍看了看他一眼。“你和璐雪什么时候结婚?”

    他心事重重地道:“爸爸那儿有点意见。”

    “什么意见?你们婚都订了,只是婚期延了罢了。”

    “爸爸认为亲家公才刚过世不久”

    “我爹地死和你们结婚有什么干系?何况我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他分明是刁难你们。”

    “我想不会吧!案亲很喜欢璐雪的,他”

    孟妍不以为然的打断他的话。“你真的以为你爸妈很满意璐雪吗?我看他们满意的是陈美心才对。”

    冯绍唐皱眉“我一直只把美心当妹妹,我不想娶她啊!”“这个家里哪一桩婚事可以自主的?绍秦和我,还有你那嫁到美国的两个异母姊妹,全是指定的婚姻,本来我还羡慕你可以娶自己爱的女人,现在看来,满困难的。”

    冯绍唐听得心里发麻。“我会据理力争。”

    “但愿你办得到。”孟妍兴味十足的撂下一句:“杨璐雪应该不只你一个追求者吧?”

    他不明所以“大嫂可是知道什么?”

    孟妍侧了一下头,欲言又止:“我不想多管闲事,也不想扰人姻缘”

    “请大嫂告诉我。”他忧心地问。

    “我曾经看见璐雪和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很亲密的走进一家餐厅,我怕她尴尬,所以当时并没有和她打招呼,那个男人就是最近买下国际多媒体电视台的新贵,蒙晋言。”孟妍很懂得说话的艺术,何时开启、何时停,拿捏得很好。

    冯绍唐强迫自己接住这颗炸弹,蒙晋言?就是那天在圣巴黎法国菜餐厅李新月带来的朋友。

    孟妍此时扮演的角色地位超然,好声好气地说:“我不是故意要放一个怀疑进你的心,我是一番好意,不忍心看你爱一个人,付出之后结果是一场空。”

    这番话在冯绍唐听来,成了推动他质疑杨璐雪的药引。

    “我想璐雪和蒙先生只是单纯的朋友。”他说。

    孟妍挂上笑。“若真是朋友也就算了,谁没有几个异性朋友呢!不过,婚若是能早结就早结,我是怕夜长梦多啊!”他点点头。“我明白,谢谢大嫂。”

    孟妍拍了拍他的肩头。“叫我孟妍吧!我没福气做你大嫂了。”

    他感伤的颔首。“我真的很遗憾。”

    “去上班吧!后会有期。”孟妍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冯绍唐带着一肚子的问号走向车库。

    “你跟绍唐嚼什么舌根?”冯绍秦走向孟妍。

    她垂首哼笑。“反正我不是在勾引你弟弟,你紧张什么?”她想越过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如果你要这么犯贱我也没办法。”他的口气极度不佳。

    “你想干什么?”她抬起不驯的下巴。

    “你和绍唐说了什么?他看起来一脸不对劲。”

    “我懒得跟你吵。”她瞪大眼看着他。

    “我才是那个不想浪费时间的人,你不说是不是?那么由璐雪直接问绍唐会不会容易些?”

    “我们没有干系了,你抓着我的手不怕被人误会?”她媚笑道。

    他甩开她的手。“少顾左右而言它,你到底又想怎样破坏绍唐和璐雪的婚事?”

    孟妍笑得讽刺。“破坏绍唐和璐雪的人是你们冯家,我巴不得他们马上结婚。”

    冯绍秦眯起双眼危险地道:“你当然希望他们快点结婚罗!因为你怕璐雪选择了蒙晋言。”

    她一惊,心怦怦跳。“你全听到了?”

    “我站在楼梯口十分钟,只是你们没发现。”

    “那你为什么又要明知故问?”她恨他的狡猾。

    他看透她似的说:“我想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一丝诚恳都不留。”

    “现在你知道了,满意了吗?冯大少爷。”她讨厌他不屑的轻视眼神。

    “你这样做只会使事情朝你预期的相反方向发展。”他泼她冷水。

    “你说什么?”她不明就里。

    “你这一说破就是摆明了要把事情闹开,璐雪拼了命不让绍唐知道,就是愿意按照原本的计划嫁给绍唐,如今经你假好心说破,在璐雪的立场,她不用瞒得这么辛苦了,那么你以为婚事会不会变呢?”他条理分明剖析。

    “我、我没想到这一层”她说不下去,不得不承认冯绍秦言之有理。

    “你这个蠢女人,想算计别人,偷鸡不着蚀把米。”冯绍秦好笑的看着她。

    孟妍不服气地反击:“你自己咧!有什么高明的办法?还不是静静的在一旁等法官判刑。”

    “我和你不同,我并没有志在必得的压力,我爱璐雪是因为我欣赏她,如此而已。”

    “你终于承认你爱杨璐雪了!”她气得咬牙切齿。

    “我从没想要隐瞒你,只是你从来没问过我。”他轻松地道,没有愧疚。

    “你好样的,我早就怀疑了,怪不得你对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只要她一在场,你的目光就往她身上兜,你无心经营婚姻又为什么要娶我?”孟妍不能承受这个结果,她是早有心理准备没错,但由他亲口证实还是很受伤。

    “你呢?既然心还放在蒙晋言身上,为什么要嫁给我呢?为什么?”他也不甘示弱。

    “要听实话吗?”她苦笑。“因为晋言不想娶我。”

    他嗤笑。“是罗!咱们也算扯平了。”

    秋天来了,云朵很轻、很轻,在空中飘着一种怡人舒服的感觉。

    杨璐雪请了三天假,她现在的心情实在不适合替病人看病,她要调适,而工作不能让她有调适的空间。

    她想着白如云那一晚来找她时说的话。是的,她不能自私的让晋言活在期盼中,可她已经拒绝得够明白了不是吗?她还说了许多绝情的话,他不会不明白她的为难。

    她拨了他留给她的所有电话号码,没有一个可以帮助她找到他。

    他像是失踪了。

    他在躲谁?躲她吗?如果他准备躲起来不见她,她该再吹皱一池春水吗?

    她挂上电话,换来电话声突兀响起。白天,不可能会有电话打到家里来找她,除非有人问了医院人事室。

    她让它响了十声,然后接起。

    “你为什么请三天假?”话筒传来低沉的男音。

    蒙晋言!

    她噤声,想听他怎么说。

    “本来不该再打扰你了,只是很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在哪里?”她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话筒另端沉默了半晌。“在金瓜石。”

    “你好不好?”她问。

    “不好!”他答得干脆。

    她的眼泪已经不知何时落下了。“我想、我想和你聊聊,方便吗?”

    又是一阵沉默

    “晋言?你在听吗?”她急着问。

    “我去接你。”他答。

    “我自己去。”

    “我会去接你。”

    电话另一端传来嘟嘟的声音。

    她走下楼,站在大楼对面公园等他。

    四十分钟后,蒙晋言一步步走向她,高挺的身躯散发出浓浓的男人味。

    深刻犀利的五官上两洼黑潭似的眸子灼灼地看着她。

    她往他的车走去,他没说话,紧跟着她。

    往北走的高速公路上,他干笑了一声。“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对你而言毫无意义,直到我在你的眼眶里看到泪痕。”

    “怎么会毫无意义?你给了我许多震撼。”她诚实道。

    “是这样吗?这就是说不是我一厢情愿罗?”他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不要对我有期待,我想走的路依然是同一条路,我不希望你又误会了。”

    蒙晋言闷不吭声,只是握着方向盘,双眼直视前方。

    到了金瓜石,他将车停在一栋双层楼洋房前。

    “这是我在金瓜石的家,每当我心情不好时,会来这里找清静。”

    “找到了吗?”她随他下车。

    他看了她一眼。“这一次没有。”

    她和他上了二楼,整片空间都被规划成卧室,完全阳刚味的布置。

    “你的朋友白小姐来找过我。”她站在窗棂前试图掩饰她的不安,有他在的地方总会让她不安。

    他皱着眉“她真多事。”啐了一声。

    “她关心你,她爱你。”她轻喃。

    “她说了什么?”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她希望我彻底教你死心。”然后她踱向他,夺下他手上的酒杯。“她很关心你的健康,不希望你喝酒。”

    她走进相连的浴室,将酒倒进马桶里,当她放回酒杯入酒柜时,一双男性宽大的手掌由她身后环住她。

    他的唇撩起她的发在她耳廓喃语:“好想把你藏起来。”

    她瑟缩了一下。“我、我只有三天。”

    “你的身体好香。”他声调压抑地说。

    “是风信子的味道,我用了风信子香味的香皂和洗发精。”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开始对他诚实。

    他低笑。“还说不爱我。”

    “我不能爱。”她如呓语般。

    他扳转过她的身子,低头吻住她的菱唇,她喘着气。

    他拦腰抱起她往床上带

    他压在她身子上,动作温柔地解开她前襟的钮扣。

    “我害怕”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做,但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给他。

    “我知道,我会很温柔。”他安抚她,伸手解开她内衣的后扣。

    这算是偷情吧!她不知该如何定位。

    让她放肆自己的身心三天吧!

    就三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