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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她们用中文说的话,维伦纳德只能从陆琦不太高兴的口气感受她不悦的心情,他猜想她们讨论的内容肯定和他有关。
早知道他就该跟罗兰学些中文,至少能知道她为了什么而不悦。
在她们说话的同时,维伦纳德的脑袋也没闲着,想出了一条缓兵之计,抓住她们说话的空档便道:“先别讨论结不结婚的事,能不能请你们暂时住下来呢?”
得先留住人,才能有后续发展。
“没有任何好处,留下来只是浪费我的时间。”陆琦想也不想地回答。
这趟荷兰之行买土地本来就是“顺便”的事,跟好友到国外散心四处走、增广见闻才是她主要的目的。布蓝多庄园的景色是风光明媚没错,生活其中必有一番优闲风情,然而单一的风景待久了却也不免无趣。
就算她待得住,其他人却未必。
她不可能强迫莫莫她们一起留下。
“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就算不愿意嫁给我,买卖还是有得谈。”摸清楚了她的想法,他知道要用何种方式说服她好达到自己的目的。
“留多久?”陆琦的口气中多了点商量的余地。
就算时间不赶,要她无限期留下来也是不可能的事。
答应父亲的工作从来没有办不妥的前例,明知道极可能踏入别人设下的陷阱,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往前直行。不管是不是被父亲设计,她都不愿意留下一笔失败的纪录,她相信凭自己的聪明才智,绝不会轻易教人蛊惑的。
“放心,我不会永远不放人。”维伦纳德轻笑着保证。
不会永远,不代表能够很快吧!陆琦思索了会儿后道:“既然如此,我就暂时留下来。记住你说过的话,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她想走谁又拦得了她?陆琦决定留下十天半个月。
顶多十天半个月。
“我说话向来算话。”为了得到她的信赖,维伦纳德拍着胸脯保证道:“请你安心留下来当我的客人,让我好好尽地主之谊招待你们。”
“请问我们也在被欢迎之列吗?”听到结论,朱利叶不由得调侃地问。
人家的目标放在琦身上,问清楚点好过不受欢迎都不知道,还硬是赖下来吃喝拉撒住;虽然她们的脸皮向来很厚,但偶尔总有识趣的时候,省得无端端被人诅咒,这个家里有罗兰.布蓝多不欢迎她们就够了——嘿,够她们玩了。
“当然欢迎!”
只要能让陆琦留下,他不在乎多些食客。
“你们确定要陪我留下来?”陆琦望着其他三人,不确定是否要耽误她们的旅程。她答应留下来是迫不得已,没必要让她们陪她留在这里耗时间。
只要保持联络,她随时可以赶去和她们会合。
“确定?确定什么?你不会想甩掉我们、赶我们走吧?你不会做出这么没良心、没道义、不顾死党情谊的决定吧?”故意扭曲陆琦为她们着想的心意,朱利叶吐出一连串的抗议。开玩笑,好戏没看就要她们闪人,她可是死也不会同意的。
六个死党里头,连莫莫也算的话,栽入情网的已经有三个,这次栽入的说不定是琦呢!
从认识的那天起,她就想知道琦会栽在什么样的男人手上,说什么她也不愿意错过任何一次的可能,相信其他人的想法也同她一样。
“你不走的话,我也要留下来喔。”莫莫对陆琦勇气十足地声明。
虽然不认为琦会被怎样,但留下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少还是让人不安心。易地而处的话,她会希望大家留下来陪伴她——纵使琦的个性看似独立又坚强。
脆弱总是藏在人心看不见的角落。
瞥见琦的眼神转到自己身上,白晴才淡淡地笑道:“想怎么做,你就怎么去做,不必在意我们的去留。我们想走,车一来,人就走了;不想走,八人大轿也抬不走我们。”
其实,要是她们真的不想走,就算主人下了逐客令,她们也绝对会硬赖下来。
女人嘛,能屈能伸,脸皮厚薄调整自如。
除非对方强行拘留,否则她们想走谁也拦不住。既然如此,一切就不急,至少要确定琦留下来安全无虞,她们才愿意走。
人多,总是不容易让人随便欺负了去。
“晴说得对!”朱利叶和莫莫马上附和。
“随便你们。”领受她们的友情,陆琦轻哼一句,算是妥协。要是惠和真妍在场,肯定也会决定陪她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陆琦有事要私下和维伦纳德谈,白晴三人也就自个儿找乐子去。
懊识相的时候,她们向来很有分寸,绝对不会让别人感觉太碍眼。这里地大房子大,牛、羊、马到处都是,多的是能让她们消遣的事物。
随遇而安,她们并不介意偶尔过过恬静的农庄生活。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沉默许久之后,维伦纳德主动开了口。
所有人都离开以后,陆琦就不发一语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草原景色。
他喜欢和她独处,不过他实在很难不去介意她恍若无人的沉默。
是她说有话要和他说的不是吗?
从窗口瞥见朱利叶和莫莫上了马,正准备在大草原上挑战自我骑术的身影,陆琦盯着她们的去向,头也不回地道:“我要你保证昨晚的事情不会再度发生。”
要她留下来可以,不过得先把话说清楚。
她不能容忍再度被“侵犯”
“昨晚的事情?”一脸茫然,他对她的话一知半解。
难道他昨晚又
“难道你想否认你昨晚在马厩前对我做的事吗?”听他像是一无所知的口吻,陆琦猛然转过身体,美目里重新燃上了昨晚未退的怒火。
那羞辱让她一夜辗转难眠,岂能容忍对方轻易忘怀!
要是他敢忘,她肯定踢他两脚泄愤!
“我昨晚在马厩前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他的神态多了几分紧张。
从她气恼不休的神情,肯定是他昨晚失控对她做出了过分的事。
老天,他不是很久没发作了吗?
“难道你还认为那是你该做的事?”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把话挤出来。
就算东西方的思想有些差异,也不至于如此离谱。
就算东西方对吻的观念不同,但什么叫作尊重女性,他会不懂吗?可恶的荷兰色胚!
“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把昨晚我对你做过的事,稍微描述一下给我听?”看着她,他小心选择着词汇。
他生怕另一个自己变本加厉。
可悲哪,他竟然对“自己”做过的事全无印象。
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吧!
尤其是眼前表面冷静、眼底冒火的陆琦。要是可以,他又何尝愿意让她气成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彷佛恨不得能用眼神将他大卸八块似的。
“你不要太过分!”陆琦气死了!
稍微描述?他还想重新回味不成!
“请你相信我,我这样问是有原因的”他试着解释。
不等他解释完,陆琦冷着脸,骤然打断他的话:“任何原因,都抹煞不了你昨晚非礼我的事实!”
她没忘,就不许他忘。
一想到他把吻当是家常便饭,做完不用三秒就可以忘记,她心中漾起一股莫名的恼恨,几乎顾不得形象要去打他一巴掌;因为压抑,她握紧的双拳不由得微微颤抖,真想殴他一顿!被夺走初吻,对方说忘就忘,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她在心底诅咒不已。
那不过是昨夜发生的事啊!甚至经过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也许真是这样吧”他的叹息可不比她少。
如果他昨晚吻过她,还是曾对她做了什么事,他多希望自己能有记忆和意识。要是多少有些印象,要他背黑锅也认了,哪会像此刻如此莫名其妙!
懊死的“自己”!
“什么叫作真是这样吧?”太不负责的口气。
迟疑了会儿,维伦纳德叹口气道:“亲爱的,我必须老实对你说,其实我有双重人格,昨晚的我不是现在的我,所以我并不能对昨晚非礼你的自己负责。”
他坦白自己有人格分裂症。
不知何时开始,他常常会有无意识的行动,事后常常毫无印象,记忆中空白的部分若不是经由旁人转述,他恐怕永远不会知道有那回事。
感觉上就像和别人共用一个身体般,只是他拥有身体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找不出人格分裂的主因,他也只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幸好知道另一个自己不曾伤害过人,他才安心许多。听别人说,另一个自己的个性与他有些差异,但维伦纳德没想到“他”会去非礼陆琦。
莫非“他”的所作所为,是顺从他心底的愿望和渴望?
要是“他”也喜欢她,他该怎么想呢?要是“他”讨厌陆琦,故意去刁难她,那该怎么办?不过“他”要是喜欢她,似乎也不是好事一桩。
那个狂妄的自己,并非他所能掌控。
“我听不懂你的话。”她一脸孤疑。
“我的意思是,昨晚的我不是我,我不能对另一个自己负责。”难以解释清楚,他也十分无奈。“如果他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除了给你我的道歉外,因为无法约束他的行为,所以无法给你保证。”
上帝啊,真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思,明白他的无辜。
“你耍人也要有个限度!”丢下话,陆琦气极转身拂袖而去。
她很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认定他是无赖的**,想撇清他做过的恶事,不肯对做过的事扛起责任,敢做而不敢当,当她是白痴还是三岁孩童啊!他以为她可能相信这种可笑、毫无逻辑可言的脱罪之词吗?简直是欺人太甚!
**、混帐!
夜里,万籁俱寂,累人儿皆已入睡。
但有道黑影并未入眠,悄悄开启了欲望之门,无声无息。一步一步走近陆琦,凝视着她美丽的容颜久久不能自拔。
噢,他的东方维纳斯,该是为了他而从遥远的东方来的吧
月光透过格子窗洒落在维伦纳德身上,他此刻有种白天未见的邪气。
一身洁白的衬衫泛着白光,在他周身晕开了诡谲的幽魅气息。
躺在偌大的床上,陆琦盖着天鹅羽被熟睡,浑然不知恶魔的降临。
她哪里猜想得到他会在深夜里潜入偷袭?
能够猜想,她岂会在夜里落单,而让不轨之徒有机可乘。
蚌性丕变后的维伦纳德,夜袭了陆琦的房间。
“药效似乎不错”听着她沉稳的呼吸,他嘴边邪恶的笑意更深,目光瞥向床头柜上被饮尽的空杯。谁也不知道,他偷偷在玛莉安送来的饮料里掺了些许安眠药。
药效发作之后,人果真睡得很甜。
笃定了她不会轻易苏醒,他的侵入也才会如此无所畏惧。
在床尾蹲下修长身躯,他如酌饮圣水般小心翼翼,轻巧捧起她一如人儿美丽的足踝,一寸寸疼爱地抚揉着,从她的脚指头开始,轻轻烙下了他热情恭迎的吻,细致的皮肤震起他心底阵阵涟漪和难以言喻的渴望。
好甜的滋味哪
邪恶的手撩开她白色的睡衣,他的舌头从肚腹往上啄吻,经过她雪白的双峰沿着她的乳晕舔着,轻啮着她粉红色的**,以神圣的恣态吻遍了她的身体。
动作之轻,就是不愿扰醒了沉睡的美人。
他想多撷取她甜美的滋味。
他要她是他的,要她全身上下都烙下他的印子。别说他狂妄,要靠另外那家伙采取行动,恐怕今生他们都无法获取芳心,所以他决定要让她忘不了他。
不管花费多少时间。
“唔”总觉得搔痒难耐,陆琦申吟了声,但尚未醒来。
有股热源从她的脚底燃上心头,教她难以睡得安稳。在梦里,火舌一寸寸吞噬着她的皮肤,让她难以忍受。
心头一阵凉意,热源猛然退了去,有股凉意袭上了她几处敏感的地带,像是有小狈用湿润的舌头在她毫无防备的胸前逗弄轻玩着,引发一阵无法压抑的战栗。
好痒好痒啊陆琦猛然惊醒。
感觉太真!往四周望去,她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做了春梦?真是太可笑了。依稀记得梦中真实的感觉,她下意识拉紧睡衣的领口,似乎不对劲,但空无一人的房间却让她自嘲。
曾几何时,她也会欲求不满?
恶梦一场哪!肯定是维伦纳德带给她的羞辱太深,所以她才会做起那样的梦,但她实在很难否认梦中的感觉的确让她有几分愉悦,并非全然的厌恶。
像是被人深深宠爱着的感觉,是让人心醉难以忘怀的滋味。
走到窗边,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才发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才五点多而已,天就亮起来了啊若是晚起的人,怎会见到这日出的美!
推开窗户,一室的清新甘甜漫开,空气中有着花草香。
此刻,太阳正在地平线的那一端,对她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睡不着了,她决定去扰人清梦。
餐桌上,朱利叶频频打着呵欠,一脸睡眠不足的困样。
“利叶小姐,你昨天睡得不好吗?”身为主人,维伦纳德不免关心地问。
“还好啦”收起呵欠,朱利叶对他生硬一笑。从来不会认床的人,怎么会睡得不好?至少在五点以前,她睡得非常好。
瞥见朱利叶的黑眼圈,莫莫不禁小声地问:“小朱,你现在的样子好像熊猫喔,是不是昨天晚上偷偷去外面夜游啊?”
“谁有那闲情逸致!”朱利叶白了莫莫一眼。
秀逗!她最爱睡觉了,怎么可能在大半夜去夜游!
谁都知道她过了子夜就没精神玩。
“那你是怎么了?”优雅地吃着早餐,白晴淡淡笑问。
通常,朱利叶只要睡得饱,向来都是早上最有精神、元气最饱满的人,她会频打呵欠就代表没睡好。
瞥见陆琦吃着早餐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样,朱利叶可呕到家了。
“不怎么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哪,挑了个七早八早的时辰,自个儿不睡觉,还怕别人太无聊,特地把我从美梦中挖起来看太阳——好、善、良。”后面三个字几乎是从她的齿缝中挤出来的。太阳哪天不是乖乖地升起,有必要不到六点,专程逼她起床瞪着看吗?太残忍了。
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朝阳,她差点没坐在窗边打盹。
不能指名道姓,朱利叶可不忘瞥向某人,而那个某人还是吃着早餐,根本懒得在此刻发言,也没去理会餐桌上突然聚来的视线。
“哪个谁啊?”莫莫还是没有进入情况。
“笨的人少说话。”捧起牛奶啜饮一口,陆琦不冷不热轻哼。
被损了,莫莫委屈地扁起小嘴,看得白晴轻轻摇头颇觉好笑。
老是学不乖的孩子,注定要多忍受些调侃。
“对了,你们今天要是没有别的计划,我带你们骑马逛逛如何?”为了吸引她们的注意力,维伦纳德找了机会开口,顺便解了莫莫的窘。
“你们要去吗?”没人先开口,莫莫便主动问其他人。
昨天骑了一天的马,她今天骑马的兴致不高,端看她们的决定如何。
而且,她昨天已经约了玛莉安要跟她学烤乡村饼干。
“你呢?”白晴未答,反而问朱利叶。
“马?不,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小动物。”朱利叶下意识抚着还泛疼的**,猛摇着脑袋。
不休息一天,玩点静态的东西不行,她宁愿跟莫莫去学烤饼干。
“马不是例外吗?”陆琦昨天还从窗户瞥见她和莫莫在外面骑马。
朱利叶的确不喜欢小动物,可是她也说过马的体型较大,不算是小动物,而且马算是交通工具的一种,所以不列入她排斥的范围之内。
“小朱昨天从马上摔下来,**大概还很痛吧!”看见其他人狐疑的眼神,莫莫主动解释着。
莫莫难以忘怀朱利叶昨天摔马的惨况,她想小朱大概是因为被马摆了一道,所以把马也列为讨厌的动物。
“要你多嘴。”朱利叶不高兴地涨红脸。
是昨天那匹马太野,她才会被摔下马来,又不是她骑术不好。
“那就让琦跟你去吧!我们昨天的运动量够了,要活动等明天再说。”白晴直接对维伦纳德道。
对他来说,她们肯定是最好别跟的电灯泡。白晴当然不会告诉陆琦,昨天她待在房里用电脑查了一天资料,不像莫莫她们两个有在外面活动。
维伦纳德肯定会感激她的好心。
“你们不去,我为什么要去?”陆琦立即抗议。
白晴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要把她一个人往虎口里推!她宁可无聊死,也不要跟维伦纳德两个人去骑马,谁知道他会不会又乘机偷袭。
“我们不去,不代表你不能去。”收到白晴的暗示,朱利叶贼贼笑着。“要是你不怕他,也该去见识见识这块土地有多美,别只是看到日出就那么兴奋。”
说到底,她还是记恨陆琦害她睡眠不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