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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
缩了缩细瘦的脖子,凌彦正弯着腰清理花园中的残枝枯叶。
在这个寒冷的气候里,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破旧的外套,西瓜皮般的短发参差不齐,完全起不了遮风保暖的作用。
“唔好冷”她打着哆嗦,不断对自己的双手呵热气,一双小手早已冻得又红又紫。
除了煮饭、打扫、洗衣服,清理花园也是凌彦每天固定的工作。自从懂事以来,她就天天忙着这些琐事,十岁以前还有个阿姨和她一起分担工作,十岁之后她就一肩挑起全部的家务。
“彦彦!”屋内传来一声狂吼。听见这个声音,凌彦几乎整个人跳了起来。
“我来了!”她一面回应,一面快步跑进屋内,生怕慢个一秒就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唐冀正大剌剌地坐在陈设优雅、古色古香的客厅里,身旁还多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
凌彦一见到唐冀身旁的男子,立即高兴起来。
“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凌彦尽可能收歛脸上的喜色,低下头毕恭毕敬地问着唐冀。
“你瞎了是不是?”他大声斥责“没看到乔默回来?还不快去倒茶准备东西。”
“彦彦!”乔默朝她微微一笑。
“乔乔少爷,你回来了!”偷偷望了他一眼,凌彦险些喊出乔默的名字,在主人面前那是不被允许的。
乔默是唐冀唯一的徒弟,也是凌彦一起长大的同伴,这几年他离家闯荡、云游四海,已干下多起惊人的窃案,然而他行踪不定又擅于易容,对警方而言,他依旧是个谜样的人物。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准备啊!”唐冀低吼道。
“是、是,我这就去”凌彦连声答应着。
她一溜烟地冲进厨房,以最快的速度端出唐冀要求的一切。
“主人、乔少爷请慢用。”凌彦站在一旁,等着伺候两人,一双晶亮的黑眸却不断地瞥向乔默。
能多看一眼是一眼,自从乔默离开后,每每要好几个月才会回来一趟,她已经好久没见着他了。
“你将花园整理好了吗?”唐冀不悦地看着她。
“还没”她小声地回答。
“那还不去!”
“是。”她本想藉机多看乔默两眼,偏偏
凌彦满怀失望之情,转身离开,她不敢不听命令,除非她想讨打。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乔默眼中充满了同情。
“别对这个丫头太好,她会忘了自己是谁。”似乎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唐冀在一旁提醒着。
应了一声,乔默没有多说什么。
唐冀岔开话题“说说看,最近又有什么收获了?”
“最近我”乔默这才开口向唐冀叙述自己的经历,不过他的心思早已随着凌彦飞到了花园。
回到花园后,凌彦又默默地忙起刚才未完成的工作。
她知道自己不能奢求太多,以她一个下人的身分,能够见到乔默一面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更何况他晚上还会留下来吃饭,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一想到晚餐时还能见着乔默,凌彦就禁不住兴奋起来,也更加卖力地整理花园,只有这样她才能快点开始准备晚餐,乔默一直很喜欢吃她做的菜。
又忙了一个多钟头,她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枯枝残叶集中在大垃圾袋里,就在她吃力地拖着垃圾袋走向门外时,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彦彦!”
凌彦转头一看,就见乔默微笑地站在她身后。
“乔、乔默”他的出现令她惊讶不已“你怎么出来了?”
他淡淡一笑“你不想见到我吗?”
“不、不是的,我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她越说越小声,脸颊也嫣红了起来。
两人沉默了半晌。
乔默首先打破沉默“你最近好吗?”
咬着嘴唇,凌彦点点头。
就算过得不好,她也不愿意乔默为她担心,她知道他是关心她的。
乔默缓缓地走近她,温柔地凝视她尖瘦的小脸。
随着他目光的移转,凌彦彷佛想掩饰什么的侧身躲开,他却已瞥见她颈子上触目惊心的红痕。
乔默突地感到心痛“师父又打你了?”
知道自己掩饰不了,凌彦低头不语。
乔默叹了口气,轻轻地扳过她的身体“擦药了没?很疼吗?”
从那伤痕赤红的颜色看来,不是昨天就是今天造成的,而且不会只有脖子上这一点伤,其他伤痕只是被衣服掩住而已。
“没关系!”凌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乔默抿着嘴,他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看过多少回凌彦挨打的画面,她的惨叫声、她的泪水,还有唐冀的狠劲,全都鲜明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唐冀虽然是个严师,却对他十分疼惜,除了物质上的满足,也给了他相当多的呵护。可奇怪的是,他却对凌彦残暴不已,除了派给她做不完的家事外,还动不动就施以无情的打骂。
他不懂,对于瘦小纤弱的凌彦,唐冀怎么狠得下心毒打她?那真的是毒打,他总是抡起拳头或举起手中的拐杖,使劲地往她身上打去,莫说是个娇嫩的女孩,那样的力道就连一个大男人也禁不起,可是唐冀却不曾手软过。
以前他会不忍心地护住她,那个举动却让唐冀更加愤怒而变本加厉地打她,慢慢地他学会退到一旁,以免凌彦受到更大的伤害。
“你不要难过!”他的沉默让凌彦反过来安慰他“过两天就不痛了。”
“过两天”乔默暗自神伤难过万分,就不知道过两天她身上还会出现什么伤痕?
乔默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彦彦,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一直以来,他都想带着凌彦离开这里,远离唐冀的荼毒,可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在不得罪唐冀的情况下带走凌彦。
唐冀不但收养孤苦无依的他,还传授他一身绝学,他是他的恩师、他的再生父亲,乔默绝对没有办法为了凌彦和他反目成仇。
凌彦眼中闪现着失望,这句话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每次见面乔默总是承诺要带她离开,可是却没有实现的时候。
“我会等你的。”没有多说什么,她维持一贯的笑容。
“这个送你。”
失望中,凌彦感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这是”凌彦勾起一抹粲笑“唔,好漂亮!”
一个色彩鲜明的螺状贝壳正躺在她的手心中央。
“喜欢吗?”
凌彦用力地点着头。
乔默柔声地道:“我知道你想去海边走走,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现在先送你一个贝壳好吗?”
除了上市场买菜,唐冀根本就不让凌彦出门,更遑论到海边走走了。
“谢谢你。”凌彦感激莫名“这个贝壳大小罢好,我可以藏在身上不会被主人发现。”
唐冀向来不允许乔默送东西给凌彦,一旦被他发现这个事实,凌彦绝对逃不过一顿毒打,罪名很简单,她一个下人不该勾引乔少爷送她礼物。
饼去的教训让彼此有了默契,表面上乔默对凌彦总是冷淡的,仅偶尔送些不起眼的小东西。
“这次你打算待多久?”凌彦小心翼翼地将贝壳收进口袋里。
“两天。”
“才两天”她多么希望乔默能留久一些,最好可以天天看到他。
乔默故意漠视她脸上的失望之情,轻轻松松地提起她身旁的大垃圾袋“来,我帮你拿去扔掉。”
“不、不用了!”凌彦急忙抢下他手中的大垃圾袋“这是下人的工作,我来就行了。”
他皱起了眉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下人看。”
“我知道。”她红着脸急忙地解释道:“我怕主人看见会生气”
听她这么一说,乔默只得放弃帮她忙的念头。
是的,要是被唐冀看见他又帮她做事,倒霉的还是凌彦。
“你进房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会去准备晚餐。”她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会留下来吃饭吧?”
乔默点点头。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我会准备你最喜欢的栗子烧鸡和笋乾肉。”
“彦彦”乔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吃力地拖着大垃圾袋,他除了心痛外,还有更多的愧疚。
结束一天烦杂的工作,凌彦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所谓的房间只是储藏室一角,在冰冷的地上铺着层棉被,除了扫把、拖把、水桶外,周围还堆满了各式杂物。
凌彦早就习惯身处这样的环境,从懂事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睡在这里,虽然她也渴望拥有像唐冀和乔默一样的房间,不过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凭她一个下人的身分,有地方睡觉就应该偷笑了。
她只是个被人遗弃在路上的孤儿,要不是唐冀好心收留她,她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能谈其他的?
凌彦在口袋中摸索了下,拿出乔默送给她的贝壳,十分珍惜地捧在手心里。
前几天乔默又离开了,再次离开她,只留下这个美丽的贝壳。
“乔默”凌彦痴痴望着手中的贝壳,叹了口气,紧接着将贝壳握紧,钻进了被窝。
昨天她梦见乔默带着她在海边奔跑嬉戏,意犹未尽的愉悦欣喜让她快乐了一整天,她希望藉着贝壳的魔力让她再继续昨晚的美梦。
叩——叩——叩——
就在她将睡未睡之际,还来不及做美梦时,便听见拐杖敲着地板的声响,缓缓地朝她的房间接近。
浅眠的她立刻被噪音惊醒。
懊不会又
“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瑶池圣母”凌彦紧紧闭着眼睛,不断地叫着天上神佛,保佑她今晚不要挨打,只可惜她的祈祷通常没有作用。
越来越近的声响让她害怕地蜷起身体,全身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
凌彦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藉口,唐冀只要喝醉酒或心情不好,她就成了最好的出气包。
“主、主人,有、有什么吩咐?”凌彦从棉被里跳了起来,试图不让唐冀的怒气爆发,只希望自己的卑躬屈膝能让他放自己一马。
唐冀显然喝醉了,他双眼赤红、目不转睛地盯着凌彦。
在他赤热的目光注视下,凌彦又害怕又不自在,按照惯例他早就冲过来抓着她拳脚相向,今晚的主人有些奇怪,已经盯了她许久却没有任何动静。
“主、主人”凌彦掩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她的声音似乎提醒了他,唐冀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
凌彦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来到跟前,害怕之余她索性闭上眼等着即将来临的风暴,她无法预期今天落在身上的会是他的拳头还是拐杖?
突地,一只大手袭上她的胸部,不断地揉捏她小巧的饱满。
这是
她愕然地睁开眼,对上唐冀的目光,除了熟悉的火热疯狂,似乎还多了一些陌生、无从了解的情绪。
揉捏凌彦胸前的力道加重了。
主人在做什么?难道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处罚?凌彦傻眼了。
她的顺从显然令唐冀十分满意,动作也更加大胆,除了伸手直接探进她光luo的胸脯,甚至试图解开她的裤钮。
懂事以来凌彦第一次被人这样触碰身体,她感到羞愧和不自在,不过却没有加以反抗,因为对于男女之事毫无所悉的她,并不了解唐冀侵犯的意图。
唐冀粗鲁地褪下她的长裤,紧接着顶开她的双腿,隔着底裤毫不温柔地揉弄她的敏感。
一股说不出的燥热袭上凌彦的小脸,她逐渐感到不安,女性防卫的本能令她开始挣扎。
“不要”她喃喃地摇着头。
“不许动!”唐冀低吼着将她压在墙上,伸手解开自己身下的羁绊“再不听话当心我揍你。”
听见他的威胁,凌彦吓得不敢乱动,只得乖乖地接受他的抚弄。
随着他越发急促的粗喘,她的颈项和面颊已被舔得又湿又黏,身下也因他的粗鲁而红肿。
怎么办?
无知的她根本不明白自己面临了什么,她讨厌、害怕这种感觉,却完全不敢反抗,只能任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唐冀一把扯下她的底裤,紧紧地将自己的火热抵住她赤luo的身体。
紧张和不安令凌彦捏紧了贝壳,陡然间她想起了乔默。
除了乔默她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碰她。
“不要!”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推开了唐冀。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唐冀冷不防地被她推倒在地。
“你敢反抗我?”他感到惊讶,从来不曾遭到凌彦反抗的他惊讶万分。
凌彦一脚踢开了他的拐杖,急急忙忙穿好长裤往门外奔去,她不想让唐冀这么对她,那种感觉好脏肮、好恶心!
“混蛋,你给我回来!”唐冀的身手早已大不如前,再加上长年依赖的拐杖被凌彦踢到墙角,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不许走,你是我的奴隶,这辈子你哪里都不能去!”唐冀好不容易撑起自己,他一跛一跛地追出来,不断地在她身后狂吼。他的怒吼只是加快凌彦的速度而已。
凌彦跑得又急又快,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
凌彦不清楚自己为何有胆量敢反抗,她只知道不能被抓住,一旦落入主人的手中,她一定会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