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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走出府衙的颛顗内心怒如狂涛。
“起轿!”他坐上轿后道。
可恶的左谦!竟绑走他的女人,还如此嚣张的留了封信向他挑衅。
屋檐!
那封信上只简单写下两个豆大墨黑的“屋檐”二字,连署名都未落上,除了向他挑衅之外,还在向他召告他左谦对白冉云誓在必得的决定。
左谦一直在等待机会,当日他要他休想从贝勒府的屋檐下带走他爱新觉罗颛顗的女人,没想到他竟这么有耐心的等待白冉云离开贝勒府后才行动。
可恶!他不该忘了当日左谦的信誓旦旦,他真是太大意了。
他别想再有机会碰她半毫半分,当日引狼入室让他沾上自己的女人已够教他后悔,他不会再让他的一双魔掌有机会侵犯她。
“上左府,给我快点!”他急切的朝轿夫大吼。左谦,你最好别动我的人,否则我不会轻饶你!
“将布罩拿下来。”
话音刚落,白冉云头上的黑布罩随即被拿下。
“你”她诧异的瞠大水眸直勾勾地瞧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委屈你了,可人儿,用这种方式把你请来是万不得已的。”左谦诚心的道,并起身走向她。
“你别过来!”白冉云焦急地大喊。
他的逼近令她感到骇然,忆起颛顗出借自己给他的那夜。
面前的他虽然俊美温柔依旧,只不过她再也不会被他那张无害的脸迷惑。
“可人儿,你别一脸害怕得好似我要吃了你一般,我不过是想替你解开绳子。”左谦边说边轻轻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要真想吃你,那天晚上你晕倒时我早就将你吃干抹净了。”
“难道你我们没”听他的说法好像那夜他没有碰她?
“我不强迫女人,尤其是昏迷不醒又不情愿的女人。”他瞧望着她一脸正经的神情“我们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没发生?”白冉云不敢置信的再求证一次。
“确实没有!”左谦举起右手发誓“虽然我很希望能发生些什么事,但可惜我不是某人,只会强迫女人。”
白冉云知道他暗指的某人是说谁,她的粉脸微微酡红。
“可是十贝勒以为我们有”她粉脸像火烙般的红烫,低着声音道“以为那夜我们有发生关系。”
“那个人是傻子!”一个看不清真相的傻子。
他连自己的心都瞧不清楚了,更遑论其他。
“呃?”傻子?颛顗?
“算了,别谈那傻子。”他温柔的执起她的手“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你?”白冉云吓得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你怎会有这种念头?”他应该知道她和十贝勒的关系,为何还想娶她?
“我是真心的,有人瞎了眼不当你是块宝好好珍惜,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连同你的孩子。”
“你”“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但我不能害你。”她的心已经完完全全教另一个男人给占满了,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收藏他的爱;她甚至不能骗他将来有一天她会爱上他,因为她知道她不会,她的爱早已全数给尽了。
“我以为我还有机会。”那日见她分明对颛顗那家伙没有依恋,两人剑拔弩张的,教他相信她不可能爱上他,是以他放心的没采取强烈手段将她自他手中夺过来;可现在她眼中的浓烈爱意,显示她全心爱着那男人。
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或者错过的?
“我在还不知道他是贝勒爷之前就爱上他了。”
“更早?”难不成她当时便爱上一个陌生人?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不会想听的。”白冉云淡淡的道。
“我当然想,说来听听可好?”他不想输得莫名其妙。
望着左谦认真的表情,白冉云大略的说出她与颛顗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我们两人之间大概就到此了吧!”她敛下眼睫掩饰眼底的不舍爱恋。
“他是爱你的。”不忍见她眼底满布的愁云,左谦缓缓的道。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知道颛顗确实是爱她的,虽然他蠢得没发现自己的真心。
“不,他不爱我。”她摇头痛苦的道出实情。
她爱他爱得心都疼了,但他感受不到;回应她的甚至不是爱,而是分配后一小部分对一名侍寝的宠爱。
“要不要试试他是不是真爱你?”
“怎么试?”
“嫁给我,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我。”
“如果他真的不爱我呢?”
“那你也没损失,至少有个稳当有钱的靠山养你后半辈子。”左谦半开玩笑的朝她眨眼,他是真的爱她,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可是”左谦的提议教她好生为难。
她想知道颛顗是不是真如左谦所说爱着她,但她又怕事实如果相反,不仅自己会无法承受,更加害了左谦。
叩叩——
“左大人,十贝勒来访。”仆役在门口喊道。
“这么快!”左谦有点讶异颛顗不到二刻钟的时间就到了,看来他真的很担心可人儿。“你要一起见他吗?”他侧过头问白冉云。
“我”
白冉云还没来得及说出心底的想法,颛顗已大剌剌的走进房内。
颛顗一瞧见他们两人紧挨着的身子,气愤的大吼:“你给我过来。”
他不想对她生气的,只是他一路上担心她遭到侵犯的赶过来,在看见她和左谦如情人般紧紧相依而坐,令他忍不住妒火中烧。
“我”他的愤怒眼神教白冉云骇得下意识更加往左谦靠去。
“该死的,你干什么老往那男人身上磨蹭?”颛顗气得恨不得一把将她扯开。“过来!”他咬着牙气愤的道。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看来左谦说错了,他根本不爱她,不然不会一见到她就这么生气。她的眼底迅速凝聚水雾,泪水一颗颗自眼角滴滑而下。
“你哭什么?”她的眼泪顿时教颛顗无措起来。
坠下的泪珠灼烫他的心,教他整颗心难受得紧。
“闭嘴,收起你的眼泪。”他恼得朝她暴吼。白冉云被他吼得直打颤,委屈的眼泪如雨滂沱而下。
她的无助落入左谦眼底,他猿臂一伸,将她紧紧纳入怀里。
“不知十贝勒今天特地上我府中来是为了何事,如果是为了奏章的事,我想十贝勒可以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妥。”
“我不是为了奏章来的。”颛顗冷冷的道,当初要不是为了那本该死的奏章,他也不会鬼迷了心窍,将自己深爱的女人出借给左谦。
“哦!那么今儿个你又是为何事而来?”望着颛顗烧着妒火的眸子,左谦挑衅的将手臂收紧,教白冉云更往他身上靠。
“我来带她回去。”
“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从‘我的’屋檐下带走我的女人?”左谦恶意地用他当初的话来堵他。
“她是我的女人。”颛顗冷冷的纠正。
“你凭什么说她是你的?”虽然可人儿爱的是颛顗,可他也不会让颛顗这么轻松就抱回美人。
“凭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你怎么这么肯定那是你的孩子,说不定孩子是我的。”左谦挑衅的笑道。
白冉云怔怔的抬起哭红的眼眸凝望着左谦。
左大人这是在说什么?他明明没有和她发生关系,现在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没”她张口想向颛顗澄清。
“嘘可人儿,让我来。”左谦伸出食指轻轻按住她的朱唇,他接着向颛顗道:“你别忘了你曾将她借给我一晚。”
左谦的话令颛顗气愤的握紧拳头。
懊死的,他真的不能肯定那是不是他的孩子,她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而“那晚”该死的也恰是一个多月前,他真的没办法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
见他沉默,左谦接着道:“要不是可人儿离开了你,说不定你早将我的孩子杀了。”
“那不是你的孩子,孩子也有可能是我的。”颛顗怒道。
可恨的左谦,开口闭口都说孩子是他的,他就这么肯定孩子是他的?
“是你的或我的都无所谓,反正你也不想要,不是吗?我记得你从不让侍寝生下你的孩子,既然如此就当这孩子是我的,反正只要是可人儿的孩子,我会当是我自己的孩子。”
“我没有不让她生。”颛顗直勾勾的望着白冉云“和我回府去,你要生三个、生四个我都随你。”
“你不逼我拿掉孩子?”白冉云诧异不已,她不解为何他会突然转变。
“我再也不会逼你了。”颛顗伸出手“和我一起回去吧!”
望着他的手,白冉云毫不犹豫的将手递出去。
左谦将她的手轻轻拉回“可人儿,你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蛊惑吧?”
“可是他说要带我回府。”她不懂左谦是怎么了,他方才明明说要帮她的。
“可人儿,你的家就是这里,你还想要回哪儿去?”
“什么意思?”颛顗问道。
“我和可人儿准备要结婚了,我的家以后当然也是她的家。”
结婚?她和左谦?白冉云瞠着杏眼望向左谦,而他正一脸温柔的朝她微笑。
“你别想我会同意。”颛顗咬着牙,恨不得一拳打掉他脸上的笑。
“我不需要你的同意。”左谦温柔的望着白冉云“可人儿点头就行了。”
“她不会嫁给你的。”颛顗恼火不已。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她不会嫁给我?”左谦有趣的看着他。
“因为她要嫁的人是我。”而且也只能嫁给我。
白冉云愕然的张着一双晶灿水眸瞧望着颛顗,杏唇因惊讶而微启。
他要她嫁给他!她不敢置信眼前的人是那个蛮横霸道的十贝勒。
他先是不再逼她拿掉孩子,甚至还大方允许她生三个生四个已够教她惊讶的了;现在他竟说要娶她,她是作梦吗?要不怎么会好事连连,教她惊喜又讶异。
左谦望见白冉云难掩欣喜,直叹她爱傻了。
明知他身畔总是美女群绕,仍为他一句要她嫁他而感到惊喜;难道她一点也不介意他的爱不是只专属她一人,一点也不介意他可以同时爱她之外的其他侍寝?
左谦看着她的表情,确定她是爱他到可以包容任何事的地步了。
唉!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可惜你爱上的不是我,否则我一定十倍爱你。
“你要可人儿嫁给你这个有十几个侍寝的男人,还不如嫁给我来得好,至少我怀里没有一本洋洋洒洒记着十几个女人名字的花名册。”
既然可人儿你痴傻得不知为自己的爱争取回报,只好由我来替你争取,只要你能快乐,我对你的爱可以藏在心底。
“左大人,你别太过分了。”
“如果十贝勒不能保证你的爱只给她一个人,那么你不便娶她。”左谦直视着他冒火的眸子。
左谦眼底的认真教爱颛顗狂燃的怒火霎时熄灭,他静静的凝视他良久。
他也爱着她,颛顗发现左谦眼底闪动的不是对他的挑衅,而是对白冉云浓浓的爱。
“她会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颛顗望着左谦慎重的道,他的视线缓缓移向白冉云“我会向你证明,我的爱从今以后只专属你一个人。”
“完完全全?”她的爱终于得到他的回应了吗?
“是的,完完全全只属于你。”颛顗凝视她的眸子认真的道。
“呈诰!”他头也不回的朝门外喊道。
“贝勒爷!”
“立刻回去将馨园拆了,里头那些女人要什么给什么,总之一个都不准给我留下。”
“是,贝勒爷。”呈诰一刻不留的立即转身离去。
看来主子这回是爱惨了,他笑着大步迈开。
为了要带冉云小姐回府,主子连一手建立的馨园都能毫不迟疑地下令拆除,看来他是动了真情,呵难怪他总是无法以主子过去对女人的态度来揣度主子的心情。他得快点把馨园的事解决,好准备着手迎接“夫人”进门。
“我爱你,我们一起回家吧!”颛顗含情脉脉的眼凝望着白冉云,柔声对她诉出爱语。
“我和你回去,和你回去。”白冉云迫不及待地飞奔至他敞开的怀抱,她终于等到他的爱了。
这回左谦未再阻止,他只是淡淡的笑望着相拥的两人。
“恭喜了,可人儿。”左谦真诚的道,眼底那丝落寞很快地隐去。“十贝勒,希望你会好好珍惜她,别忘了除了你贝勒府的屋檐,我左宅也随时等着为她挡雨避风。”
“你不会有机会的。”他的长臂以占有性的姿态紧紧拥住白冉云。他不会再教她有想离开他的念头,他会用满满的爱豢养她,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谢谢你,左大人。”白冉云自颛顗的怀里探出头,然后就被颛顗揽入怀里拥着离开。
直到半掩的房门瞧不见两人的身影后,房内的左谦才缓缓的靠向椅背。
“再见了,可人儿!”他无声的低语。
他知道她不会再有机会来到这座宅子,来到他的怀抱
细雨纷飞,如棉絮自天际缤纷而坠。
小湖畔一对俪人持着油伞沿着湖滨缓缓而行。
如丝如絮的牛毛雨丝渐幻化成粒粒珠圆玉润的点状晶莹,一颗颗自浅黑灰厚的云层倾泻而下。
“云儿,快下大雨了,咱们先回屋里避避雨好吗?”男子柔声劝说着他身畔的女子。
“再等一会儿,雨还不大嘛!”女子挺着圆鼓如球般大的肚子,吃力的往湖中央的小桥走去,没将这点雨放在心上。
男子叹口气无奈的跟上。
手上的伞全遮在她头上,为她挡去从天而降的雨水,颀长的身躯则如屏障稳稳地为她挡去随风飘荡的雨丝,尽管湿了自己全身,却没让她沾上半滴水渍。
阴晦的天空突地闪过一道银光,贯耳的雷鸣轰隆声响彻云霄。
身着纁裳的白冉云丝毫不减兴致地直往湖心走去。
“看来得在这湖中搭个亭子才是。”颛顗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前进。
他这小妻子,最近不知怎地爱上在雨中散步,蒙蒙细雨他可以当作浪漫任她独自一人在府里晃荡,可近来她爱雨成狂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每每雷声大作、闪电狂劈之际,她却爱挺着肚子往这座湖来,教他再也放不下一颗担忧的心,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
听见他要在湖心搭个亭子的建议,她兴致勃勃地点头“好呀,这样赏雨时就再也不需要撑着麻烦的油伞了。”
“你嫌麻烦?”颛顗宠溺的捏一下她秀气的鼻头“这伞从头到尾可是没离开过你相公我的手上,你还嫌撑伞麻烦。”
“人家就是担心你会觉得拿把伞麻烦呀!”她偎向他高挺的身子撒娇。
“别,你会沾得一身湿。”他出口阻止她的贴近,不想让她干爽的衣裳沾上他已然湿透的衣袍。
“颛顗,你的衣裳是怎么了?为何会湿成这样?”白冉云吃惊的看着他正湿渌渌的衣裳。
“没什么。”他丝毫不以身上的湿衣裳为意。
白冉云瞧见他头顶不断落下豆大如珠的雨滴,而且颗颗不漏的全打在他发梢颊上,她怔怔的抬头望着那把全遮在自己头顶的油伞。
她不顾他阻止的一把冲入他怀里,任由他的衣衫沾湿自己,搂着他的腰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下雨天吗?”
“不知道。”
“因为这样你才会寸步不离的陪着我。”她甜蜜的道。
望着伞外的雨滴,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来是自己的宠爱让她变得肆无忌惮。
“云儿,下雨天出外毕竟是危险了点,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在雨天出来赏雨。”他说话的语气夹杂一丝严厉。
“我只是想要你多陪陪我”她有些委屈的红了眼眶。
“可也犯不着冒着大雨的危险。”这样多教人担心。
“我”她的眼泪随即滑落眼角。
“只要你不再做这种危险的事,只要你想,任何时候我都会陪你,可以吗?”
他对她的眼泪就是没辙。
“不是骗我?”
“绝不骗你。”
“那明天早起陪我看晨雾好不好?其实我最爱看的是白雾呢!”爱上下雨天只是因为有他陪,既然他说任何时间都会陪她,那就陪她看最爱的晨雾好了。
“唉”他叹了口气,谁教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垂泪的模样。
早起就早起吧!至少可以确保她今后不会在危险的雨天出外晃荡。
“回去吧,你的衣裳都湿了。”他揽着她的腰缓步往回走。
“对了!我今天差人去了趟凤扬县府。”他忽地道。
“哦,为了什么事?”
“差人给去。”轰隆隆的雷声响起,掩去他的声音。
“真的吗?知县大人一定会很吃惊我们这么待他。”白冉云仰头望着他笑道。
轰隆隆的雷鸣再次大作,相拥的两人渐行渐远
“我说师爷呀,叫你办的事情到底办得怎样了?”凤扬知县苦着脸望着摊开在案头上那本令他伤透脑筋的帐册。
虽然上回乌纱帽侥幸没教十贝勒给摘了,但眼看库房里银子犹是只出不进,这比被摘了乌纱帽还教他难受。
“回大人,我早在几个月前已经将学堂里头所有学生的名册送给县内各大户了。”
“那为什么本官库房里的银子还是有减无增,像水一般直流出去!”
“大人,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师爷无奈的道,人家大爷们的喜好我这小小师爷就算再精明多计也不能左右改变的嘛,大爷们若是不喜欢凤扬的学生,拿刀逼人家,人家也还是不喜欢呀!
“大人,贝勒府贝勒府派人到咱们县衙来了。”一名官差飞奔而至。
“哪个贝勒府?”
“回大人,是十贝勒府。”官差答道。
“就说本官不在。”那十贝勒铁定是没找着白冉云,现下回来摘他的乌纱帽了。
“可大人您明明在呀!”官差纳闷的道。
“去去去!说不在就不在,哪来这么多废话。”知县觑了他一眼,挥着肥嘟嘟的手赶着官差。
“是,大人。”既然大人这么说,他一个小小的官差当然只能领命照办,他旋即转身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官差又回来。
“怎么样,人走了没?”知县急切的问。
“回大人,人已经走了。”
“太好了,总算保住头上这顶乌纱帽了。”知县如释重负的拍着胸口。
“大人,人家是来送媒人礼的,并没有要摘您的乌纱帽呀!”
“媒人礼?”知县瞠目道。
“是呀,他们带了好大一箱子东西,我看那竹担子都给抬弯了,里头肯定装了份大厚礼。”官差用手比着竹担弯曲的弧度。
“混帐,来送礼也不早点向本官说,还不快去把人给我追回来!没追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大雨狂下,闪电猛劈、雷声大作的阴霾雨天,可怜的小辟差就这么死命的奔出府追着早已不知去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