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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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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自梦中醒来,就再也无法安睡。可我并未有想什么,只是感觉很多事情已经远去,但又有许多事情似乎在临近。于是,站在窗边,望着雾蒙的天,有些心惊。

    当然,窗外的世界离黎明是多少华里的黑夜,此时根本无法算计。可这夜的静空下,还有未融化的雪。是前天,黄昏的雪象大地荒芜的梦,到了夜晚,纷纷跌落。黑色雪花翻飞在冰凌的上空,纵容诗意的觉醒,落一地无痕。冬季终于迎来了它唯一的温柔。我必须抬起头来,躲在角落里,才能印证这冬的和谐。就如同再次看到一朵花的盛开。

    可黑暗依旧重叠,在这寒冷的天。

    只是窗外的枝桠还是树吗?好像不是。我的眼前明明浮动着那些熟悉面容,遮过这夜之世界,而窗外的歌声就无端的憔悴起来。或者说冬夜毕竟还是可爱的,随手一扬,便会让一场洁白抵达人的要害。但于我,此时观雪,诱惑的力量并不存在。我待天亮来见证,它跌落的那部分。

    要不,我还是藏满了一地雪白的心事。迟迟未化。

    唉,还是不要说了。那些有的无的,终究是变化的,终究是不属于我的实体。如同这场初临的雪,含了勿忘我的清香,却近不了我思想。如此遥远。我有时的确希望手握着雪花的纯洁一路缤纷的走,或听听老去的音韵慢慢聚集,不失惊喜,不留遗憾,把口吃的句子隐去。可惜,我不能说,我窗前曾停留的喜悦,或者是长长的忧郁,并非自愿或非不自愿。然而我也常想,那些漂泊的云在薄暮中是如何偶然的邂逅,再捕捉了些微的光辉,令人产生了许许多多的联想。几乎捕捉不到的,大抵是追求完美与真实的困难,它会彻底的裸露出岁月的痕迹。那么,你说这些是有呢?还是无?

    我终于闭上眼睛,让那些不能忘怀的景物在记忆里一遍一遍的重演。每段都很美,而且变化明显,可也都很短暂。突然就想挥手,从某个闪光的眸子里,从夜的世界里,越过去,越过荒凉,越过冬

    越过冬,便是春。若是春天来了,至少会暖和些。

    此时,我并非对这个季节产生了厌倦而有所盼望,只是失眠总是令人发狂,且我现在是不能睡也不愿睡去。于是决定写几个字去。写几个字,也无非是自遣。最后,一切的渴望仍然是渴望,它并不能突破一次畅所欲言的空隙。

    那么,就让我在怀想中,在夜之深处站着吧。不妨站到冰雪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