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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干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脱衣,然后将之往旁边一丢,雷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你不要过来!”
“没看到我连衣服都脱了,不过去怎么能成好事?还有,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的。”雷豹提醒陈水柔,要他不杀她是有条件的。
“我我又没说要跟你成什么好事!”哇!这个人真恶心,脱去衣服后全身上下都是毛,真的就像她想的一样。“何况,我已经有丈夫了!”
“那个笨书生?我早就知道啦!”雷豹讥诮道。“没用的东西!”
“什么没用的东西?我相公才不是咧!”她的小刁功夫不知道有多好!
“不是张丽红的弟弟吗?”
“才不是!”想到那个张千翔,陈水柔脸上满是不屑;但一想到刁震天,一股不自觉的幸福感顿时充塞在她眉宇之间。“我相公才不是张千翔那个差劲鬼,他是刁、震、天!”
陈水柔指着自己颈间,当初刁震天硬是挂上去的那块刻了他名字的墨黑色玉佩,再道:“我相公说过,如果有人想欺负我,就拿这个给他看。”
雷豹嗤之以鼻“看了又怎么样?”
“我相公说,看了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说是这么说啦,可陈水柔根本一点把握也没有,要不然她早拿出来吓人了,又何苦等到现在?
当初她的小刁相公把它挂在她颈上,对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压根儿就只当它是一则玩笑,而现在之所以会想起来,还是因为被雷豹关起来时,她正好掏出来睹物思人而已。
如今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哈哈哈!你是在说笑话吗?”
“我是说真的!”臭小刁,竟害她被人讥笑。“我相公真的叫刁震天。”
“就凭这块破玉佩?”雷豹脸上的表情是根本不信。
在江湖上,的确是没人惹得起怪侠刁震天,这不只是因为他武功奇特又深不可测,而且到目前为止,敢找上他的人,根本没一个活着回来,再加上他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和独特的行事作风,想结交或拉拢他根本是不可能。
他会有妻子?他才不相信!
“你是怪侠刁震天的妻子?”关于玉佩的传闻,他的确听说了,但毕竟从没看过。
“怪侠?”这下子换陈水柔摸不着头脑了。“我不知道谁是怪侠。”
“哈哈!穿帮了吧,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在诓我!”雷豹的面容顿时变成愤怒。
“我没有诓你,小刁他真的”唉!就知道玉佩的事不能拿出来说了。
瞧雷豹笑得多夸张!她简直想找地洞钻了。
臭小刁,居然这么捉弄她,看她以后怎么跟他算帐!
“哼!亏你想得到,随便拿一块破黑玉就想骗我?想得美,拿来!”
“哎哟!我的脖子”
突然觉得脖子一痛,原本好好的挂在陈水柔脖子上的玉佩,瞬间已被雷豹给扯在手中。
“还我!”脖子上的疼,还没有玉佩被这臭山贼抢走来得心疼。
“不还。”看也不看的把玉佩随手一扔,雷豹一步步逼近陈水柔“记住!你所有的东西,我都不想还你,玉佩不还、你哥哥不还、你那个叫什么张婶的不还,还有你这身子嘿嘿,我全要了!”
“住手!你不可以抓我,哎哟!我的手好痛!呀!你不可以脱我的衣服”
躲不过雷豹的魔爪,陈水柔本能的使出咬、抓、踢、打的全武行。“你把我的衣服都扯破了,我相公如果知道你这样欺负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水汪汪的灵眸中含满委屈的泪水,陈水柔边挣扎边哽咽地道。
“哈哈,有本事你现在就叫他出来呀!”雷豹张狂的叫嚣着。
“我、我小刁,你快来救我啊!”他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来救她?是找不到她,还是不要她了?
“别再喊了!没用的,还是乖乖的跟我洞房,如果你伺候得让我满意,说不定我就会放了你哥哥。”
被陈水柔在挣扎中攻击,让雷豹也挂了彩,不过都是些小伤,他根本不在意。
“不要!我才不相信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大坏蛋,走开!不要碰我!呜小刁,你为什么还不赶快来救我?”
靶到自己已无力挣脱,悲泣声伴随着泪水,忍不住从眼眶中淌出,幽咽低回。
“对!就是这样,你可以再哭大声一点,待会儿记得也要叫大声一点,这样我才会更有乐趣,知道吗?”成功的将陈水柔压在身下,雷豹那副得意的嘴脸,正好在陈水柔面前放大,吓得她差点没昏死过去。
“求求你,不要!”闭紧眼睛,她真的无法再看那张一直逼近自己的脸。
“哈”这当然是雷豹的回应。“我就是要——”
“该死!”
在这声冷冽又愤怒的低咒后,是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接着就是一连串惨叫声响彻整座伏牛山,再接着,陈水柔只感觉到一片乌云罩顶而下
“不要!你不要碰我,救命——”
“是我!水柔,你别怕!”
“小、小刁?真的是你吗?”睁大眼,瞅着那张熟悉的俊容,陈水柔忍不住又哭又笑,盈盈秋眸漾满太多想表达的情绪。“真的是你吗?”
“是我!”刁震天抱着她,再次强调:“真的。”
向来冷漠的脸上,只有在对着陈水柔时才会展现出怜爱。
“真的是你!”她的双眸紧盯着他,像是要把希望和现实重叠。
然后,陈水柔慢慢的抬起手,微颤的碰碰他的剑眉,又捏捏他的脸颊,再摸摸他新冒出的胡髭,感觉到那股刺刺痒痒的熟悉触感。她终于相信刁震天真的来到她身边,而不像是前几次的梦境,一觉醒来,才发现根本什么都没有!
不想解释自己找错方向的事,刁震天拉下陈水柔的手,有着心疼和歉意。“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最讨厌了,这么晚才来,害我差一点就、就被那只大黑熊欺负了!”放心的躲在他的羽翼中,陈水柔满怀委屈的伏在刁震天怀里哭诉。“还有,你给的什么玉佩嘛,根本没用!”
“好了,别哭了!”他用手指抹去她如珠串般滑下的泪,轻哄着。
“嗯,可是我还有好多、好多的泪还没流完呢!”反抱着刁震天,陈水柔继续道:“小刁,我不是故意离开你的,是大嫂捉了我,所以还有,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因为我也好想你。”
陈水柔率真的告白,总能轻易撼动他一向冷然无波的心,令他脱口而出对她的思念。
只不过,无法说明的是,失去她行踪的这段日子里,他就像失了魂似的,一直到再度拥她入怀,他才重新有了活着的感觉。那是一种幸运拥有她的满足感。
“真的?”抬起脸,陈水柔还挂着泪的灿眸展现出狂喜。“你真的也很想我?”
“真的。”
“呜我还以为、以为你嫌我烦,还以为你误会我偷跑,所以生气的把我丢下不管了!”
是他迟迟没来救她,才让她愈来愈没信心,且开始胡思乱想的。而她之所以会哭,是因为她现在好感动喔!因为小刁说他也想她耶!
“我说过,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语毕,刁震天忍不住癌身啄了一下那片他想念已久的红唇。吁了一口气后,他才道:“来,赶快起来把衣服穿好。”
“衣服?呀!都是那只大黑熊撕破的啦!”陈水柔边告状,边让刁震天替她穿上从他身上脱下来的长衫。
“放心吧!他没机会再伤害你了。”语毕,一片绿叶在刁震天扬手之间划过天空而去。
“呀——”因惊吓而呆怔在当场的,正是被撞昏之后醒来,这会儿才想溜之大吉的雷豹。
仔细一看,这片划颊而过,原本可直取他右眼,却故意偏离、没入墙壁的绿叶,不过是刁震天从身边信手拈来的普通叶片而已。
难怪平常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雷豹会胆寒不已。
所谓百步穿杨,也要有弓和箭,再不也要用小刀或是什么锐利的暗器才行,可刁震天只用了一片薄叶,却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江湖传言果真不假,这等精湛的功夫是他连想都不敢想像的。
“怎么交代?”
冷冽的神色,伴随着凌厉的锐气,刁震天甚至还没有正眼看向雷豹,但那份震慑人心的感觉,让雷豹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即便没有对着他,但雷豹还是清楚的知道,刁震天这句话是对他说的。所以,他缓缓的开口道:“刁、刁大侠,我真的不知道水柔姑娘是你的妻子——”
“他胡说!”陈水柔不服气的打断雷豹的话“我有告诉他喔,可是他故意不相信!”
陈水柔的一句“故意不相信”才说完,雷豹只觉得一道劲风迎面而至,根本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啪的一声,右颊已是火辣一片,庞大的身躯甚至还被这股劲风带着转了一圈,要靠墙才能站稳。
“我、我不是故意不相信,而是刁大侠的名声太响,我怕会有人冒替”
捂着右颊,雷豹还想替自己脱罪,但个性率直的陈水柔继续详述雷豹的罪状,雷豹当然是再度遭殃。
“我才没有冒替,我还拿这块黑玉证明我咦,小刁,你什么时候将它拿回来的?刚刚还被雷豹硬抢去,你看,我的脖子还好痛喔!”陈水柔说着,顺道拉开衣领,以兹证明。
拧眉看着陈水柔那道横过整个颈项,且正渗出血液的伤痕,刁震天的表情愈是暗沉。
蓦地,啪啪两声,刁震天狠狠的对雷豹作出掌嘴的惩罚,力道更胜先前。
而雷豹除了吐血闷哼,一时间根本没办法替自己辩解什么。
“你看!那个大黑熊不但把我的手弄伤,还撕破我的衣服,逼我一定要跟他洞房;而且,他还把我哥哥打得吐血,又把从小疼我到大的奶妈张婶给踢伤,更不给我们饭吃;还有”
陈水柔一一道出雷豹的罪状,其实不过是习惯性的对刁震天倾诉自己的遭遇而已,根本没有多想,却不知雷豹因为她的话,已被刁震天打得不支倒地、奄奄一息,快爬不起来了。
“小刁,最最重要的是,雷豹还说他不会放过你呐!”
哇!他死定了!雷豹忍不住哀号出声。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自己从来就是个哑巴。
“水柔姑娘,我求你不要再说了,饶了我吧!”老天爷!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没命啦!
“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雷豹吗?”
一向都不喜欢陈水柔接触太多江湖上血腥的场面,所以刁震天常是挡在她身前,不让她多看一眼这种打打杀杀的情景。因此,当雷豹对她哀求时,她也因好奇而从刁震天怀里探出头想一看究竟,才会被眼前不成人形的人给吓了一跳。
说不成人形,真是一点儿也不为过,至少雷豹那张被打得已经肿得像馒头的脸,她就好半天都认不出来。
“水柔姑娘,求你让刁大侠高抬贵手,别再打我了,好不好?”把瘫在地上的身体努力调整为跪姿,雷豹恳求起陈水柔来了。
“小刁,你什么时候把他打成这样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她一直在跟他讲话,根本没看见他出手啊!
“那是他欺负你的报应,别理他!我们救你哥哥去,顺便给你换套衣服。”实在看不下去她穿成这副德行了,青光外泄呀!
“嗯!”由他抱着,去哪儿都好!
“小刁,你要带我去哪里?”
伏牛山的事件大致上已经结束了,一干山贼已送官,一些被捉去做劳役的无辜百姓,也全都被陈水柔给放走了;而陈水轩的伤,在刁震天这半个月来运用真气的治疗下,也差不多全好了,要不然陈水柔现在怎么会这么开心。
“你会害怕吗?”
“才不会!只要你不要离开我就好。”歪着小脑袋回答,陈水柔自然的贴向刁震天,习惯这样依赖他。
“怎么又想这个?”这个问题,在他的记忆中,应该已经不存在了才对。
“今早,我看见哥哥写了份休书给我大嫂。”
“那是她罪有应得,何况她不止欺负你,还做了对不起你哥哥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陈水轩求他,希望家务事能由他自己亲自处理,否则凭张丽红对陈水柔的所作所为,他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
“可是她哭得好伤心,而且一直哀求我”
陈水柔想起今早——
“为什么要休了我?水轩,我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救你!”
张丽红跪在陈水轩面前,企图辩解自己爱慕虚荣、视钱如命的行为。
“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
“不!水轩,你不可以这么无情!”
“是我无情,还是你无情?”陈水轩气得指着张丽红的鼻尖大骂:“水柔才多大?你就捏得她全身是伤;下人何辜?你又是打人、又是赶人,甚至赶尽杀绝。最重要的是,你还想将陈家的家产据为己有!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要不是水柔和张婶作证,他陈水轩搞不好到死都还不知道,在他面前一向表现识得大体的妻子,会是这样一个残忍狠心的女人。
“那是水柔的嫁妆”
“好!就算那些财物都是水柔的嫁妆,那雷豹呢?你自动陪人家睡,又该怎么解释?”
“我做这样的牺牲,是想救大家”愈说愈小声,不是因为张丽红终于知道自己错了,而是她习惯这么演戏。
“还狡辩!雷豹把你们的合作关系全说了!”
“水轩,你原谅我好不好?呜”
难怪陈水柔会忍不住同情她,毕竟这是张丽红嫁给她哥哥陈水轩以来第一次流眼泪,也是第一次表现得这么脆弱。
“就是怕你同情她,又替她求情,所以我才先带你走。”没有明说自己在张丽红身上动了手脚,这辈子定期会发作的筋骨疼痛会让她生不如死。刁震天让陈水柔靠在他胸前,继续道:“好了!你这小脑袋不要再烦恼别人的事了,你哥哥会处理的。”
“可是刚刚”
“不要再说了,否则我会怀疑,你是要你哥哥而不要我了!”刁震天佯怒道。
“这不同嘛!扮哥是哥哥,你是我夫君,我一辈子要依靠的人耶!”她抚上他的脸,怕他真的生气。直到发现他眸底的笑意,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讨厌!原来你在耍我。”
转身背对他,这表示她发脾气了。
“我没耍你!”刁震天扳回陈水柔的身子,笑着欣赏她不依噘唇的样子。
“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不跟哥哥一起吗?”
“我是想带你回我家,或许应该说是回我们的家。”
他想安定下来了,这全是因为陈水柔,他不希望她随自己四处飘泊。
“你有家呀?”
陈水柔会诧异是必然的,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听刁震天提起过他的家人。何况,自从认识他之后,他总是带着她四处游历,令陈水柔从没想过要回家。
“当然!只不过很久没有回去罢了。”刁震天的语气,有着淡淡的哀愁。
说起来,刁家堡在关外还真有点名望,可自从他爹娶了二娘,再加上二娘容不下他,老是为此跟他爹吵,为了家和,他便不再回去了。
“怎么,水柔,你不想跟我回去吗?”
“想,当然想!可是我还没有跟哥哥辞行耶!”
“放心,前天晚上我已经先跟你哥哥辞行了。”
他太了解水柔了,不用这种像是挟持的方式快速把她带走,就算给她一天的时间,她恐怕还辞行不完;而且搞不好要离开时,还是泪娃娃一个。
“小刁,哥哥有没有怪我?”
虽然在陈水轩疗伤期间,陈水柔已把在家里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尤其是两个男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张丽红的所作所为都叙述详尽,但她还是担心哥哥会不谅解她自己觅夫婿的事。
毕竟爹爹说过,女孩子家的婚姻是不能自己作主的,她相信哥哥一定也是有这种想法。
“放心,你哥哥已经答应要替你到张家去退婚,也会回去跟你爹说的。”刁震天拢了拢陈水柔被风吹乱的头发,眸底溢满数不尽的柔情。
“真的?”
“嗯,他还祝福我们呢!”
品酒夜谈一整晚,够让他和陈水轩了解彼此,且英雄惜英雄了;只是面对陈水柔时,他只要告诉她陈水轩的祝福就可以了!至于中间的细节,凭他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不会有耐心听的,所以他也就省略不提了。
“哥哥说祝福我们,就一定是真心祝福,我想爹爹也会祝福我们的。”
“没错!”刁震天点头“水轩是这么保证的。”
“小刁,那我们就快回家吧!”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感觉,对刁震天所说的家,陈水柔顿时有了更多的好奇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