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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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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水悠窘得俏颊生嫣,而南宫烈的另一手迅速环住了她的纤腰。

    尽管他的本意是出于保护她,怕她不小心又摔疼了,但是像这样将她搂在怀里,她发间淡淡的芬芳萦绕在鼻息,挑惹着他的感官,而她温软娇小的身躯是如此适合待在他的怀抱中,让他差点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

    “月儿呢?”他开口问道,试着转移注意力。

    一提起月儿,莫水悠立刻说道:“是我想要一个人在庭院走走,看能不能试着回想起些什么,所以才要她退下去休息的!”

    见她说得这么急促,南宫烈不禁摇头轻叹。“你呀,怎么好像总是忙着将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

    罢才她都疼得几乎快站不起来了,却急着替那两个闯祸的孩子说话,这会儿似乎怕他责怪月儿,又忙着替那丫鬟说话。

    明明自己是这么一个纤弱的姑娘,却一心想要护着别人,那份温柔善良的心意实在相当可贵。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莫水悠有些尴尬地说。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等会儿可得让月儿好好地照顾你。”

    南宫烈命人去唤月儿之后,动手将莫水悠打横抱起。

    莫水悠低呼一声,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才双颊只是染上红晕,这会儿可是红得宛如煮熟的虾子了。

    “我这”“你这会儿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是要一路走回寝房了。非常时刻失礼了。”南宫烈解释道。

    莫水悠红着脸,没再说些什么,脑中却不禁想像着当初她被他的马儿踢伤昏迷之后,他将她带回“烈云山庄”的情景。

    那时,她应该也是像现在这样,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吧?

    “我先带你回房里歇一会儿吧!”

    “嗯。”莫水悠轻应了声,任由他抱着自己,一路往寝房的方向走去。

    她脸红心跳地倚靠在他怀中,他那宽阔厚实的胸膛和强壮有力的双臂,带给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忍不住希望这条回廊变得更长一些,让她可以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多待一会儿

    南宫烈将莫水悠抱进了房里,让她坐在床沿。

    他观察着她的气色,尽管她看起来已经好多了,但是他却仍不放心,毕竟她刚才可是疼得直冒冷汗哪!

    “悠儿姑娘,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命人请大夫过来。”

    “不,不用了,我没那么严重,不碍事的。”莫水悠连忙说道。

    罢才小六子撞到她的时候,确实疼得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可是这会儿痛楚逐渐褪去,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实在不需要再请大夫特地过来一趟。

    “不管怎么样,你都还有伤在身,还是让大夫瞧瞧吧。”南宫烈说道。

    “不,真的不用了。”

    见他已转身打算走出寝房,莫水悠想也不想地伸手拉扯他的衣袖,试着制止他的举动。

    她的力气并不大,根本没能拉住斑大魁梧的南宫烈,纤细的身子反而还被他往门口走的力道给拉扯过去。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眼看就要往床下栽去!

    “小心!”

    南宫烈惊觉了这个意外,赶紧回过身接住她的身子。

    眼看已止不住她下跌之势,他只好搂着她一个翻转,以自己的身躯当成肉垫,保护她免于受到痛楚。

    咚的一声,他的脑袋撞到了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那让莫水悠又自责、又担忧,一颗心狠狠地揪紧。

    “你受伤了吗?伤到哪儿了?”她焦急地问。

    “别担心,我没事。”南宫烈轻声安抚。

    他虽然撞到了后脑,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练武之人,皮粗肉厚,一点儿也不碍事。

    莫水悠却不这么想,她认为他只是怕她太过担心,所以才嘴硬的这么说。

    “发出了这么大的声响,怎么会没事呢?”

    她想要撑起身子探看他的情况,却因为太过心急而出力不当,压迫到了肋骨的伤处。

    一阵疼痛蓦地袭来,让她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低呼一声地再度跌向他,而微启的红唇就这么不偏不倚地覆上了他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们俩都怔住了。

    两人的目光相对,脑中同样陷入一片混乱,此刻他们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彼此唇上的温热。

    沉默相对间,一种微妙的情愫迅速蔓延开来,挑动了他们心中的情弦。他的眸光逐渐炽热,而她的眸子也渐渐染上了醉人的氤氲。

    南宫烈知道自己实在不该随便踰矩,但是他的大手却自有意识似地环上了她的腰肢,情不自禁地轻吮着她柔嫩的唇瓣。

    一察觉他的举动,莫水悠的心如擂鼓,又羞又慌,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任由他继续下去。

    就在南宫烈火热的舌轻轻分开她的唇瓣,打算更进一步地撷取她口中的甜蜜时,房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月儿胀红了脸,掩着嘴儿,懊恼着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

    罢才她一听见庄主找她,怕庄主会责备她没有随侍在悠儿姑娘的身边,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想不到才一进房,就看见这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月儿连忙转身背对着他们,没敢再多看一眼。

    “奴奴婢什么都没瞧见!”匆匆嚷完之后,月儿立刻退了出去,离去前还十分贴心地帮他们关上房门。

    只不过“破坏好事”的人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刚才那旖旎醉人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

    两人四目相望,对于他们仍亲昵地躺在地上的姿态都尴尬极了。

    莫水悠羞得满脸通红,急着想要退开,却偏偏浑身乏力,只能脸红心跳地继续趴在他壮硕伟岸的身躯上。

    南宫烈努力找回自制力,将她扶回床榻上。

    见她窘得连耳根都红透了,他体贴地对刚才的只字不提,就怕再提起,她的双颊就要热得冒烟了。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请大夫来。”

    “可”

    南宫烈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坚持道:“就算是为了让我放心,让大夫来瞧瞧吧!”

    望着他那双认真的眼眸,明白他是出于一片关心,莫水悠的心底一暖,终于点了点头,没再反对下去。

    “好吧,那就有劳庄主了。”

    南宫烈又凝望了她一会儿,才转身走了出去,而一等到寝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后,莫水悠忍不住伸手轻触着自己的唇儿。

    即使南宫烈已经离开了,但是她的唇上,彷佛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气息,那让她脸红心跳,久久无法平复。

    只要一回想起他吮吻她唇瓣的方式,她就羞极了,但却又不由自主地不断回想着那个亲吻。

    愈是回想,她的脸颊就愈是烫红,一颗芳心更是宛如雀鸟拍翅一般,在胸腔中鼓动个不停,整个心思全被那抹伟岸的身影给占满了

    过不到两刻钟,老大夫就匆匆赶了过来。

    南宫烈亲自将大夫带进了莫水悠的房里,说道:“刚才悠儿姑娘被孩子给撞倒了,大夫快看看她的伤势有没有加重?”

    “庄主别急,待老夫先好好地瞧瞧。”

    老大夫走上前来,仔细地诊视莫水悠的情况。

    南宫烈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一见大夫已停了手,便关心地询问:“怎么样?伤势有没有恶化?”

    老大夫笑着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不仅如此,悠儿姑娘原先的伤调养得还不错,只要再过一阵子,就能完全复原了。”

    “真的?”

    听见这样的答案,南宫烈自然替她感到高兴,但是一想到刚才她痛楚的神情,心里又不免担忧。

    “可是刚才她被狠狠撞倒了,还疼得直冒冷汗”

    “悠儿姑娘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被撞上了自然会感到痛楚,这不是很正常吗?”老大夫笑笑地说道。

    “但是”

    “庄主尽管放心,悠儿姑娘的伤势并没有因此恶化,只要继续服药,多多歇息便行了。”老大夫多看了南宫烈一眼,忍不住又笑道:“呵呵,老夫可还是头一回瞧庄主如此在意一个姑娘哪!”

    这位老大夫是城里最负盛名的大夫,只要“烈云山庄”有人受伤或染病,就会请他前来医治,因此见过南宫烈无数次,两人也算相熟。

    老大夫深知南宫烈不拘小节的豪迈性情,所以敢这样半开玩笑地调侃他,但莫水悠听了却觉得羞。

    她偷偷觑了南宫烈一眼,想不到正好与他的黑眸对上,她的俏脸一热,无可避免地又回想起先前那个吻。

    她匆匆移开视线,羞窘地低垂眼眸。

    “大夫误会了,庄主只是单纯地担心我的伤势而已。”她尴尬地解释。

    老大夫见她一脸害臊,便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总之,悠儿姑娘只要再继续服药、歇息,很快就能复原了。”大夫拎起了药箱,准备告辞。

    “多谢大夫。”

    南宫烈送老大夫离开寝房后,他原本也要跟着离去,却在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床上的人儿。

    莫水悠原本目送着他们离去,由于没料到南宫烈会停下,因此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直落在南宫烈身上,想不到他却突然回头,正好对上了她的眼。

    两人视线交会,他的目光深浓炽热,她则羞意满盈。

    短暂的沉默后,南宫烈开口道:“大夫刚才没有说错。”留下这句话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莫水悠怔了怔,一时没意会过来。

    大夫刚才没有说错?他指的是什么?

    老夫可还是头一回瞧庄主如此在意一个姑娘哪!

    他他指的是这个吗?

    他的意思是——他是真的在意她?

    一抹甜美的微笑蓦地浮现在莫水悠的嘴角,那打从心底涌上的欢喜,让她唇边的笑意怎么也压抑不住。

    她躺在床榻上,拉起锦被遮住自个儿发烫的俏脸,脑中立刻浮现南宫烈那张阳刚的俊脸,还有他那双灼热专注的黑眸。

    她唇边的笑意更深,心底那丝甜蜜也更强烈了。

    只不过,甜美的微笑没能在她的脸上留多久就蓦地僵住,因为,她突然想起了荆御风的话——

    我要你设法混进“烈云山庄”中,成为南宫烈的客人,并且在“烈云山庄”中待上一个月,然后永远离开

    依照荆御风的吩咐,等一个月的期限到了之后,她就得永远离开“烈云山庄”那也就是说——她必须彻底消失在南宫烈的面前!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莫水悠的一颗芳心就狠狠揪紧,美眸中闪动着无措的光芒。

    糟了,当初她根本没预期到自己会对南宫烈动了心,因此满心认为这个任务不算太困难,也对荆御风承诺一定会办到的。

    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倘若她要报答荆御风的恩情,遵守对他的承诺,那么届时她就得永远离开“烈云山庄”而若是她的一颗心遗落在一个这辈子不能再见的男人身上,那岂不是太痛苦了吗?

    莫水悠咬着唇儿,心乱如麻。

    她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才意识到应该要克制自己的情感,别对南宫烈动心,似乎已经太迟了。

    还没到分离之时,她的心就已狠狠地纠结,那让她简直不敢想像等一个月的期限到了之后,她必须永远离开南宫烈的情景

    罢下过一场骤雨,让原本炎热的午后多了一丝清新的气息。

    南宫烈从马场返回“烈云山庄”一想到不久前他的手下告知调查悠儿的事情还没有半点结果,他的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

    自从将她救回“烈云山庄”并得知她暂时丧失记忆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派手下去查探消息,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千金失踪了。

    然而,至今都已经过了十多天,却还是没有半点线索。

    最近城里百姓谈论得最热烈的事件,莫过于一个月之前“铸剑神匠”一家三口被杀害之事。

    据说莫氏一家三口的尸首还惨遭大火焚烧,尤其其中一具年轻的女尸更是被烧得面目全非。因为“铸剑神匠”夫妇的尸首就在一旁被发现,而且那名年轻女尸的怀中还紧紧抱着一只装了许多珠花首饰的包袱,尽管大多数的饰品已被烧得焦黑,但其中几支金簪子经街坊指认,确实是莫家小姐所有,因此那具年轻的女尸应该就是莫氏千金没错。

    在那场意外之中唯一不见的,是一个名叫碧儿的小丫鬟,官府的人正在努力寻找她的下落,可据说那丫鬟才约莫十五岁,而悠儿虽然暂时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的确实岁数,但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年仅十五岁的大女孩,而她的神情和气质也不像是个丫鬟。

    然而,除了这桩意外之外,近日并没有听说有哪家的千金闺女意外失踪了。

    这情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既疑惑又感到棘手。

    他不解的是,倘若家中有人忽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动静,又怎么会没有人急着四处寻觅?

    难道她没有家人?又或是从外地来的?

    南宫烈一边暗暗思忖,一边走向书房,在半途瞥见她在月儿的陪伴下,正在庭园中散步。

    他转了个方向,迈开步伐走过去。

    月儿一瞧见他,在行过礼之后,便机灵地找了个藉口先退下,就怕又像上回一样坏了庄主的“好事”

    “悠儿,这两天有想起些什么吗?”他关心地问。

    莫水悠微微一僵,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

    她低垂眼睫,回避他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

    她的答案,让南宫烈不禁又皱起眉头。

    先前大夫不是曾说过,她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记忆了吗?怎么都已经过了这么多日,还是没有半点进展?

    懊不会她的脑子受了损伤,但大夫却忽略了?

    倘若这样,她的情况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