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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来到自己的餐车面前,双手拽着红绸向上一抖一掀,一直被红绸盖住的东西终于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
盖在餐车上的红绸被唐墨一口气扯下,一阵耀眼的光芒骤然爆发,亮得围观的众人本能地抬手遮挡住眼睛。!
橙色、淡蓝、橘黄等多种火焰在红绸掀开的那一刻爆发,火龙从底部往上直冲顶部,一眼看去餐桌上装着的就是一座火焰山。大簇的、小簇的、颜色各异的火苗上下跳跃,顽皮又灵动。
当众人的眼睛开始适应突然爆发的火光时,菜品上的火焰已经渐渐变小。就在大家以为火势将要终结的时候,餐桌上突然间再一次爆发出一注耀眼的白光冲天而起。刚刚从火光中隐隐出现的食材被白光吞没、覆盖,看着就像是从每一片食材上爆发的均匀统一的光芒,光明汇聚成光柱直达天花板,这道白色光柱足足停留了三十秒才消失不见。
神奇地跟魔术一样的双重光芒时效,连金大师都不得不感叹说:“小猴子,你可真够下功夫的,接连两道光芒冲天,连为师也是第一次见,你是怎么做到的?”
也难怪金大师惊叹,不论你用烈酒过其他东西做食材火焰都只是一次性的,点燃过一轮之后就燃烧殆尽了,根本不可能再二次点火。而且第二次的光芒看着就不像是烈酒等可燃物造成的效果,肯定来源于唐墨独特的秘法。
谁知道唐墨竟然摇了摇头说:“师傅,我也不知道啊。第二道白色光柱不是我弄的,它不在我的计划了里面。”
“哦,不是你弄的,”金大师用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说道,但是突然又大声问道,“你说说什么?真的不是你弄的?”
这时候张天宸老会长也追问道,“唐墨你再说一遍,第二道光真不是你弄的?”
唐墨不明白两位老人为什么突然有些神经质地发文,他坚定地摇摇头说:“这真不是我弄的。”
金大师是张天宸听到唐墨的话后都一脸的不淡定,饶是以他们历经沧桑也安耐不住他们内心的激动,后知后觉的文一刀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激动地问道:“周老头,你还有什么话说,服不服?”
唐墨看完文一刀的反应又看周会长,只见他仍然倔强地说:“厉害是厉害,不过还是要看味道如何。菜做出来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
唐墨有些不知所云地问:“师傅,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奈何金大师打定算盘要玩到底,不慌不忙地回答:“放心吧,这场比赛你赢定了。就让他尝,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指挥长迈着步子来到唐墨的餐车跟前,这时候光芒已经全部消散,已经能清楚地看到餐桌上摆放的料理——一道在摆盘上就足够惊才绝艳的料理。一直昂首挺立的凤凰站在枝头上,各式各样的鸟儿围绕在四周一副虔诚朝拜的模样,每一只鸟都长着漂亮的“羽毛”,浑身亮晶晶地耀眼。
唐墨这时候却立即阻止道:“等一下。”
周会长和金大师等人全都疑惑地看着唐墨,“这小子还有什么花招?”
唐墨指着大型的盘子说:“建议您品尝之前先按一下那个红色开关,否则您无法领会这道美食真正美的地方。”
周会长毫不犹豫地照做,他只想尽快求证他心中的所有疑惑,他已经不想花时间去思考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一声嘹亮的啼叫声突兀地响起,原本站立在枝头的凤凰振翅而起飞入空中,更做出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分为二的动作,彻底地变成“凤”与“凰”一公一母两只,它们在空中滞空停留。它们的张开双翅之后羽毛更加绚丽,仪态更加神圣,视觉效果更加夺人眼球。
自从那一声长啼之后,原本站在树枝各处不懂的小鸟们也全都动了起来,它们全都变了表情、变了姿态。有刚刚振翅起飞的黄鹂鸟,有冲天而起的杜鹃,有刚破水而出嘴里叼着鱼仔的翠鸟,有伸长脖子的丹顶鹤,有搭成鹊桥的喜鹊……
数不清有多少只鸟,但这些鸟全都在周大师按下开关的那一刻全都活了起来,它们不再是造型固定的摆饰,它们全都成了会飞的鸟,虔诚追逐凤凰的鸟儿。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感觉像做梦一样。”张智站在爷爷张天宸背后的呆呆地说。
“神乎其技,当真是神乎其技。”全场最激动的当属最关心胜败的吴耀辉了,他不断地搓着手掌,“这场比赛我们赢定了,赢定了,实在是太神奇了!”
开关启动之后,唐墨的菜品摆盘已经和先前的完全不同。现在看上去就是一派神圣的、生气勃勃的百鸟朝凤盛景。神圣的凤凰、千姿百态颜色万千的鸟儿,这简直就是一副活在眼前的真实场景。
除开姿态万千的百鸟朝凤图之外,整个装盘背景还以中华水墨为基础元素,高山流水、大树高枝全都具备,烘托出一种磅礴的气势,更加衬托出百鸟朝凤的神圣和圣洁,光凭这副美如画的背景图就足矣震撼人的心灵。
“这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摆盘!”周会长就毫不吝啬他的赞美。敢于对对手称赞,敢于承认对手的强大,这是一个追求强大的人的必备素养,周会长毫无疑问是具备这个素养的老人。
他拿起筷子想家一块尝尝味道,面对一只只栩栩如生的鸟儿竟觉得无从下手、不忍下手。
但品尝是毫无疑问需要进行的,他最终狠了狠心,把筷子落在那只振翅起飞的黄鹂鸟身上,想扯下来一只翅膀来尝尝味道。
黄鹂鸟感受到外部的压力立即自动解体,变成一堆切口整齐、看起来跟人工特地摆好盘的食物,静静地爬在巨大的盘子里。周会长夹起一块翅膀到眼前端详起来,上面还带着“羽毛”,这羽毛竟然是由南瓜、胡萝卜雕刻和混合拼接而成的,看上面亮晶晶的色彩和半透明的状态,应该是经过特殊处理可以直接吃的。
入口爽脆与绵甜互相交融,既有胡萝卜的清脆又有南瓜的绵密香甜,还附带有蜂蜜的香气,一口吃下神清气爽,食欲被顷刻间唤醒。
黄鹂鸟的翅膀外皮焦脆芳香,还带着朗姆酒燃烧后留下的特殊酒香,外层之下鲜嫩味美,飞鸟类特殊的口感,连周会长都尝不出究竟是哪种,像鹌鹑又像鸳鸯,又带有点鸽子的滋味。
一种欢乐的情绪在周会长的心中升起,整个身心感觉到前所未有地舒畅,脑海中仿佛有一群黄鹂鸟在为他歌唱,为他传递欢乐。
周会长接连出手,筷子每触碰一只飞鸟就会造就一次很气的解体重新半盘现象,每一只飞鸟的味道都不相同,甚至连每一只飞鸟的翅膀的味道都独具特色。
每品尝一种,它所赋予的快乐都不尽相同,但这些快乐都会累加,这些愉悦感都会升华,吃到后来,周会长还发现个别飞鸟的基础调不是快乐,它可能是轻微的忧愁、轻微的悲伤、轻微的惊恐等等,但这些情绪都会很快升华为愉悦或者被快乐覆盖。这种先压抑后愉悦的情感体验,让他越吃越快乐,越吃越认同,他在心里已经阻止不了自己对唐墨的赞美之情了。
川菜的魅力在于它“一菜一格,百菜百味”的独特性,唐墨这道气势恢宏布景宏大的菜品无疑借鉴了这个特点,创造出一鸟一味,一翅一味的传奇。
周会长这时候才想起唐墨做食雕的会后手上的那一团闪闪银光,若非有他极其高效高速的雕刻法加持,唐墨恐怕连两只凤凰的翅膀都雕不好,更遑论雕刻那么多飞鸟的翅膀了。
接着又想起唐墨接连施展的悬空回旋劈刀法,从这些解体落下来的美食来看,他在施展刀法的时候就已经切好刀了,只不过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令这些飞鸟一只只地全保持那么长时间都不解体,反而筷子轻轻一碰就自动散架了。
这些高超技能的任何一项都是普通普通厨师穷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学得会的。
金大师等人见周会长的筷子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纷纷捏起筷子过去夹起菜来品尝。
他们本来就是站在唐墨的阵营的,他们的快乐更是无需抑制地表现在脸上,越吃越开怀,相互之间的气氛融洽地不得了,吃到后来甚至一个个都哈哈大笑起来。
“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我从没吃过这么神奇的菜,从没吃过这么令我开心的菜。”吴耀辉哈哈大笑地说道。
金大师笑着对张天宸和文一刀说:“我们的饮食江湖,这一代肯定不会再衰落了!”
“此品只应天上有,人间不该能得尝啊!没想到我将要入土的忍了,还能吃到传说中才有的味道。这种味觉体验实在是太玄妙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