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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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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度被拉住,无尾熊说得理直气壮“不用。我们要节能减碳,好好爱护地球。”

    “慢。”他的说辞还真多。

    “这家的寿司便当还不错吃。”重点是能和她并肩坐在一块品尝。

    “公司很多人都吃过这家的寿司便当,大家都说好吃,风评不错。”看他一眼,她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晚她喝醉,一早醒来,她睡房里,他睡沙发,一切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就算是他抱她进房去睡,那也没什么,可是,她总觉得他好像有吻她

    这种事当面问他,若是没有,会尴尬到爆,即使有,他也不会笨得承认——

    “保俊,你怎么不吃,在想什么?”

    “我没什么。”盯着他的笑容,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虽然这人还是粗里粗气,但言语间多了微笑、多了温柔。

    再多看他一眼,她知道他哪里不对劲了!瞧他,平常一张仿佛随时会火山爆发的脸,这阵子居然“满面春风”

    没错,瞧他喜形于色,像是恋爱中的男人。

    她想了想,除了睡觉之外,他和她几乎都黏在一起,他哪有谈恋爱的对象?他这模样是从那晚之后才有的,所以

    保贝儿心头一惊,那晚她醉得不省人事,他虽没大醉也喝了不少酒,所以他抱她进房后,说不

    定情不自禁吻了她,然后他很克制的没对她更进一步非礼,再然后的然后,他他该不会真把她当男人,喜欢上她?

    李安导演说过“每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先前尚勇或许不是同志,但假设那晚他真的吻了她,觉得“他”可口诱人,会不会因此牵动出他理藏心底的断背情?

    “保俊,你的嘴角黏了一粒饭。”话落,那粒饭已被他吃进嘴里。

    保贝儿见状大惊,就算他再怎么饿,也不用吃黏在她嘴角上的饭吧!这举动,暧昧到令人心中发毛。

    他该不会真的是爱上“他”了吧?

    眼尾余光瞄到她惊吓的表情,掌尚勇窃笑在心头。这个贝儿,枉费他还一直觉得她聪明伶俐,他已经在她身边搞暧昧了一个星期,她现在才惊觉有异状?

    他也不是真要报复她,让她尝尝当初他误以为自己是同志的困扰,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希望她能亲口对他说她是女扮男装,她是贝儿。

    “总总裁,我突然想到秘书室的室长要找我,我现在过去一趟。”她忙不迭起身。

    “你的便当”

    “给你吃,全都给你吃。”为免他又拉住她,说完,她转身就跑。

    掌尚勇见状噗嗤笑出声。他变温柔不是件好事吗?怎么她反倒吓得拔腿就跑?

    拿过她的便当,吃了一个寿司,他想起方才有她嘴角余香的饭粒,还有那晚她柔软唇办的甜味——

    他实在等不及想向她表白,看来他得下重药,逼她自行招供“真实身份”才行。

    她的上司很慷慨,对员工极好,可惜,她无福消受。

    昨天为了她的健康着想,带她上健身房,硬要她跟他一起去练举重,她婉转谢绝,为免他又热情相邀,两个钟头内她死守跑步机,差点被操死。

    今天,工作到晚上九点,掌尚勇一时兴起,车子直驶向某汤屋,说是要让她泡汤减压。站在汤屋前,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某只大手将她拽住,一路挺进,最糟的是自以为聪明的她,跟他说她不习惯泡大众池,结果他就“体贴”的带她前往两人套房。

    他误会她的意思,她是希望他去泡他的大众池,她则躲在房里,等他泡够了再一起回去,可是现在

    “保俊,这汤池很大,我们两个一起泡。”他进去看了一下,出来已经脱掉上衣。

    看着他壮硕的胸膛,哇,他胸前那两团鼓胀,才叫胸肌。

    保贝儿羞窘的背过身“不用了,你你泡好我再泡”

    “我说过,离开公司,我们就是同学、朋友的关系,不用跟我搞尊重上司那一套。”

    “是。”问题是,她不是在上演尊“司”重道,而是脱光一起泡,她是女儿身的真相就曝光了。

    包严重的是,万一他真的有同志倾向,那她脱与不脱都有危险啊!

    “那就一起泡。”拉着她的手,他不忘上演一段令她心里发毛的断背情。轻轻抚摸她的葱白柔荑,脉脉含情地凝视她“俊,你的手好滑、好嫩,但手太冰冷,泡个汤祛除身体寒意,才不会老是冷冰冰的。”

    俊?保贝儿显些昏倒。

    虽然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低沉粗嘎,但他亲昵叫她“俊”还爱不释手抚摸她的手,言谈举止间,强烈散发出他喜欢“他”的讯息。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猛地抽回手,她踉跄退了两步。“呃那个尚勇,我我今天不能泡汤。”

    “为什么?还是你嫌这里太小,那我们去露天风吕,我把它包下来,其他人不能进去,就我们两个”挑眉,暧昧之情尽在眉间打转。

    保贝儿吓得倒抽一口气。“不!不要我,其实我”

    “嗯?”要把真相说出口了?他好整以暇等着。

    看着他又要逼近,她差点就要告诉他真相。灵光乍现,她突然想到一个可以“保身”的好藉口。

    “你也知道我我有痔疮,很不巧今天我的痔疮又犯,又流血了。”

    她窘地干笑。这个理由可以让她不用去泡汤,也可以暂时排除掉他脑中对“他”的一些“邪念”重点是,可以让她不用把自己是女儿身的秘密说出来。

    还是不说!掌尚勇心中有些失望。

    “那真是不巧。”但他仍不放弃“不过泡手、泡脚应该可以吧?”

    “呃,呵呵”她干笑不语。他干么这么不死心,非得要她泡汤不可?

    只是泡手脚若她再拒绝,说不定会令他起疑心,于是他泡在浴池里,她则luo着双脚坐在浴池边踢水,偶尔弯身将双手浸在水里,以示她有在泡手。

    池子说大不大,他和她分踞两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公事,她头垂得低低的,因为池里某人壮硕的身子,除了腰间围的那条短巾外,其他部份全都赤luoluo呈现,她脸上的红潮,有一半是被热水烘出,另一半则是拜他壮硕身躯所赐。

    他身上肌肉发达,手臂二头肌,胸腹的八块肌,这么壮硕的猛男在眼前,换作别的女人在此,恐怕早就扑上去,可是她她只觉得害羞得不得了,而且她现在是“男儿身”他似乎对“他”有意思,她最好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尚勇,我觉得好热,我也泡得差不多了,那个你慢慢泡,我先出去。”她抬高湿淋淋的两条腿,准备离开。

    “保俊,你不想泡了,那麻烦你帮我别个背好吗?”他自动背向浴池,仿佛她已经答应。

    他都已经好整以暇在等她,她还能说什么?“哦,好。”

    帮他舀水浇背,拿着刷背沐浴巾,触及他绷紧的背肌,她的心里一阵悸动。

    今天若她的上司是别的男人,他要求她做这种无理之事,她一定会严厉拒绝,马上离开,但是方才她没拒绝、没离开,更没有一丝厌恶,反倒反倒觉得帮他刷背,心中虽倍感羞涩,却也有一丝甜蜜。

    她认为刷背是一种亲密的行为,男女间除非有爱,否则一般的女人哪愿意为男人刷背。

    她愿意为他刷背,那是不是就代表她对他有爱?望着他宽阔的背,怦然心动之余,脸上红云加深,她整个人好热,还好他背对着她没看见她羞红的表情。

    才想着,他突然转过头来,她拎着浴巾的手来不及收,直接贴上他胸口——什么叫做“鼓胀的胸肌”此刻没人比她更了解。

    僵了半晌,她羞得脸像颗红苹果,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在压抑什么似的

    当她意识到他可能泡到体内热血沸腾、**高涨,想努才压抑自己内心某种渴求欲念却压抑不住,会对“他”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时,她反射性地想逃,他人已经跳出浴池,高大身躯已然伫立在她面前,那双充斥着**的黑眸,倏地在她眼前放大。

    “啊——”察觉他的手揽住她的腰,两片热唇就要贴上她,他真的情不自禁要吻“他”吓得她六神无主,惊声尖叫“尚勇,我是女的!”

    不管了、不管了,她若再不说出,现在他想吻“他”等会儿说不定会发生更激烈的事。

    她的尖叫声唤回他的理智,氤氲**的黑眸,僵凝着她脸上的惊恐。

    方才他要求她帮他刷背只是想吓吓她,让她误以为他想要和“他”有更亲密的接触,但当她的手抚上他的背,心头热血喧腾,想吻她的念头冲上脑袋,他就懊悔了,转身想叫地出去,孰料她的手冷不防贴上他胸口,轻柔的贴触却制造出宛如火山爆发的情火。

    克制不住体内翻腾的**,当他冲动搂住她,弯身想吻她,却听到她尖叫地说出真相。

    “我我是女的,我不是男的。”她抖着柔细的女音,再度重申。

    黑眸僵缩了下,硬生生地把飞出牢笼的**抓回,放开她,挺直身,他嗤笑道:“保俊,如果你想拒绝我,可以明说,何必骗我你是女儿身,还装女声。”他详装不相信。

    “不,总总裁,其实我我是保俊的妹妹保贝儿。”退了两步,她心虚地说。

    她不敢想像,当他知道实情后的勃然大怒的情景。堂堂一个“大”总裁被她这个小女人要得团团转,怎么想都很没面子。恼羞成怒之余,他一定会大发雷霆,把她大骂一顿,说不定还会怒告她。

    “我知道你跟贝儿是双胞胎,但你是你。贝儿是贝儿。”

    “我真的是贝儿!”咬着唇,既然说出真相,她就会坦然面对一切。

    “不可能!上回我们去高雄,你房间里明明有女人。”两手环胸,斜睨着她,硬装不信。

    “那个女人就是我。”她嗫嚅“在家里接到你电话的贝儿也是我。”

    “你真的是贝儿?”他挑眉。

    她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假扮保俊?”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我——”对上他“凶恶”的眼神,她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节骨眼上,她老老实实全招了。“我哥被车撞成了植物人,我从义大利回来后不久,接到你要请我哥当特助的电话,你又提到一个月薪水十万,我哥的医药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果我能顺利得到这份工作,就可以”

    “好了,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既然知道她假扮保俊的目的和保俊的现况,他也不打算再装傻捉弄她了。“你先出去。”

    “总裁,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欺瞒你,只是我哥他”知道他一定会生气,他想骂她,她无怨言,但道歉毅的话她还是得说。

    “你先出去。”他拉紧腰间险些滑下的浴巾。

    “总裁,我郑重向你道歉。”以为他生气想赶她走,她弯腰低着头,诚心诚意向他道歉。

    “贝儿,你要道歉可否等我把衣服穿好再说?”某人粗嘎的声音绷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