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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富家公子哥的心态她大概猜得到,女人愈是不甩他们,愈是容易激起他们的征服欲,那天他讲的那些话,她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听见她这么理所当然地断定他们不可能交往,他竟觉得有点气闷。
她会不会太武断了点?人的缘分有时候很难讲的。
那天和宋芯玥见面之后,心里一直很不平静,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就算她是被动而非自愿的,却已经影响了他
俞成律正在思索间,一旁有人兴奋叫着:“新娘子要抛捧花了。”
俞成律和宋芯玥的注意力被引到那边去,只见一群未婚女子涌到新娘子后方排排站,每个人都希望代表幸福的捧花能落在自己手上,成为下一个待嫁新娘。
偏偏身为伴娘的宋芯玥没兴趣,迳自站在水池边当个旁观者,她还没打算要踏入婚姻,再说,连对象在哪儿都不知道,何必去跟人家抢呢?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往往事与愿违,在她发呆看热闹的当下,一阵女人的惊呼声响起,一束捧花从天而降,新娘子似乎方向感不怎么好,因为那束原本该抛向正后方的捧花竟然斜了方向,不偏不倚地朝宋芯玥的怀里落下,让她想不接都不行。
宋芯玥一把接住捧花,穿着高跟鞋的脚往后退了两步,撞到站在她身后的俞成律。
俞成律立即伸出手扶住她,意外地发现她**的肩膀好柔好细,她身上的香气也在这一瞬间飘到他鼻间,像顶级醇酒,让他迷醉微醺
宋芯玥碰到他吓了一跳,赶紧想跳离,但是当她一有所动作时——
“啊~~好痛!”
她的头发!
她为了造型而上发雕的头发黏呼呼的,现在正与俞成律的衬衫扣子纠缠在一起。
与异性如此近距离的纠缠,让宋芯玥很窘,一整个不自在,阳光明明没有很强,但她却热汗直流、全身发烫,可是愈是急着要扯开头发,便愈是手忙脚乱。
参加婚礼的亲友带着兴味在一旁围观,整个画面形成了宋芯玥依偎在高她一个头的俞成律胸前,小鸟依人,好不相衬。
“俞成律!”被众人这样欣赏着,宋芯玥急得跳脚,大呼他的名字。
“嗯?”俞成律倒是不疾不徐。
“快弄开你的扣子!”她咬牙切齿地说,恨不得扯下那一颗害她出大糗的扣子狠狠抛得远远的。
“我知道,我在努力了。”他听得出来她有多抓狂,但是他有点坏心,她愈是抓狂,他愈是觉得她好迷人。
瞧!她气呼呼的模样挺可爱的,像是被惹怒的小老虎张牙舞爪、生气蓬勃。
偏偏当事者可没空感谢他的欣赏,小老虎急吼~~
“俞成律!快点想办法。”
“好,我来想办法。”
俞成律安抚道,不敢放任自己再沉醉下去,就怕小老虎会急得用尖爪抓伤他。
“你不要乱动。”他试图努力解开与他胸前扣子纠缠的头发。
“噢~~痛”当他一扯,她便惨叫一声。
这情况让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情况只有更糟,没有更好。
她勉强微微偏头看他,表情很难看。
“该不会越缠越多了吧?”她的声音有点小发抖。
俞成律耸肩,一脸“你答对了”的表情。
“哦!我会被你气”她咬牙忍住,没说出那个“死”字,婚礼上可不能口不择言。
她双手掩面哀鸣,觉得好丢脸,用这种方式抢走新人的风采,她很过意不去。
但好友似乎不这么想,只见新娘子开心地猛拍手,对着她直喊:“芯玥,恭喜你喔!接到了幸福的捧花,这份喜气就延续给你喽!”
新娘子可高兴的咧!她原本还缠着老公要老公介绍伴郎给她的好姊妹认识的,这下可好了,不用她介绍,那两个人已藉着传递幸福的新娘捧花纠缠在一起了。
唉唷!他们好登对、好浪漫喔!
说完,新娘子还甜蜜蜜与新郎对看一眼,新郎懂得老婆的意思,马上呼唤负责拍照的朋友行动,转瞬间,数十台相机全对准了相依偎的俞成律与宋芯玥,纷纷拍下这一幕趣味的插曲,完全没有人想到要帮忙他们两个分开。
天知道,宋芯玥很想哭,但她不能,她必须保持笑容,而且还是甜美迷人的笑容,至少在好友的婚礼上,她可不能哭丧着脸。
于是,透过镜头,一幕幕状似甜蜜的画面被拍了下来,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相爱的情侣,因为宋芯玥双颊绯红,看起来就像是依偎在俞成律胸前,而俞成律抿唇浅笑,那试图解开头发的手因为错位的关系,看起来就像正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那画面足以羡煞一群单身男女。
只不过实际上则是,宋芯玥在强颜欢笑,那绯红的脸蛋是生气多于娇羞。
而俞成律之所以抿唇浅笑,是因为这局面太好笑了,宋芯玥明明气得快爆炸了还能装出笑容,看得他啧啧称奇,但是宋芯玥以警告的眼神瞪他,所以他不方便大笑,只能微微勾唇浅笑,保留一点面子给她。
就这样,在这风和日丽的大好日子里,除了今天的新人之外,俞成律和宋芯玥成了另一对最受注目的焦点,杀光所有底片。
婚礼结束后,暂时难分难舍的俞成律和宋芯玥被迫在众人欣赏的眼光下,相依相偎地走进教堂里去借剪刀。
教堂里的工作人员把剪刀交给俞成律之后,便离开去帮前来谘询婚礼事宜的人做环境介绍,独留他们两人在办公室里。
在独处的情况下,宋芯玥的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更加清楚地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节奏不同于她,带着阳刚的男性魅力,害她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为了化解尴尬,她急忙指挥他。“还不快点把扣子剪掉?”
俞成律低头看着她,对于她急着要跟他分开,心里很不爽,故意拖延唱反调。
“剪掉?那我的西装应该也毁了,真奇怪,你似乎特别喜欢毁掉我的衣服,上次是喷红茶,这次是头发惹祸。你知不知道我这套西装价位有多高?我看不如剪掉你的头发吧?反正头发会再长,而且你短发的样子也挺可爱的。”他故意开玩笑地说,可舍不得真的剪她的头发。
宋芯玥果然中计了,一听,大惊失色,连忙阻止。“不行!你敢剪我的头发试试看,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要乱动,要是剪到脸蛋受伤了怎么办?”俞成律不理会哇哇大叫的她,举起剪刀,作势要剪下去。
“俞成律——”她气急败坏地警告他。
下一瞬间,喀嚓一声!剪刀落下。
宋芯玥听见剪刀声,心里一凉,好心疼她的头发,那个没风度的俞成律居然为了西装剪了她钟爱的长发,呜她恨他。
宋芯玥伸手要抢剪刀,俞成律却将剪刀举高,她攀不到,也怕硬抢会划伤自己,只能被动地处于劣势。
她没辙,只好抬眸瞪他,瞪得好用力。
那个没良心的俞成律被瞪了还不怕,甚至还俯下身子与她对视,薄唇只离她的粉唇一公分的距离。
他开口说话,挑衅地说:“这边还有”剪刀又挪了个位置。
宋芯玥眼眶含泪,死命地瞪他。
喀嚓!剪刀声音又响起,这下子宋芯玥自由了,自由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看地上有多少她被剪掉的头发?
结果——没有?!
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掉?地上只有少许衣服的布料,以及一颗扣子?
她猛然抬头。“你”他原来是剪了自己的衣服,而不是她的头发?
她怔怔地问:“为什么?”
他还恶劣地吓她,害她以为他会乱剪她的头发,怎么改变主意剪了自己的衣服?那套西装起码也要上万元吧?
俞成律看见她眼里的震惊,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毁了衣服,换来她惊讶生动的表情,很值得。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女孩子的头发剪了多可惜,再说,我不是发型师,可没把握能剪出什么漂亮的发型。”
他语气淡然,宋芯玥却听得出那话中替她着想的意思。
原来他人不坏嘛!
一开始因为相亲之故,她对他有着先入为主的偏见,认为富家子弟都差不多,靠着家产庇荫,游戏人间,没几个好东西;再加上看过不少嫁入豪门的朋友婚姻不幸福,所以她也认定了他不是个好东西。
但今天碰面,原本还心虚怕他找麻烦,不过从头到尾他都维持绅士风度,除了问明原因之外,没有刁难指责她,这令她对他的印象有些改观了。
再加上,两人在朋友的婚礼上闹出这场意外,他居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修理她,很出乎她意料,瞧他剪坏了自己的名牌西装,俊脸上看不出一点点的心疼,令她更加内疚。
纵然她家世尚可,不需出门奔波上班攒钱,但她也是有金钱概念的,明白自己的头发绝对值不了几万块。
要是换成一般人,肯定会选择牺牲她的头发,而不是牺牲西装。
他的体贴行为让她有一咪咪的小靶动。
“你、你不是说头发会再长?”她想追问清楚,实在不懂他的心态。
俞成律没正面回答,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一刹那的感觉,觉得要是剪了她的发,她可能会哭,她若哭,他可能会很心疼
因为不会回答,俞成律自顾自往外走,顺便提醒她:“走了,我要赶快回饭店换衣服,我可不能穿这样在街上晃,你也是,不用回去打理一下吗?你的头发”
他的手指头在她头上比划一圈,提醒她绾好的包头已被扯得凌乱,现在看起来就像鸟巢一样,与她身上的伴娘礼服很不搭。
“跟鸡窝差不多,很搞笑。”他故意取笑她。
虽然不搭、虽然像鸡窝,但那凌乱的发丝衬在她的桃腮杏脸上,自有一股楚楚可怜的风采,加上她又用那种感动的表情看着他,他几乎有股冲动想伸手帮她把头发拨到耳后,但是他忍住了。
果然,宋芯玥一听,赶紧伸手摸了摸头发,虽然手边没有镜子可以照,但她不难想像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滑稽。
头一遭当伴娘当得这么狼狈,她不服气地反驳:“也不想想我会这样是谁的扣子害的?亏我刚刚还觉得你”宋芯玥倏地闭嘴。
“嗯?”俞成律挑眉等她说完。
宋芯玥双手掩嘴,摇头,不肯承认自己刚刚还因为他的行为而感动了一下。
也许他根本不如她所想的是个好人,也许他只是有一堆闲钱没处花,那套西装人家丝毫没看在眼里也说不定。
算了,她现在只想赶快梳洗一番,她跺着脚下的高跟鞋离开教堂。
教堂外,俞成律拦下一辆计程车,很绅士地让她先上车,然后倚在车窗外问:“你住哪?朋友家吗?还是饭店?要不要给我联络电话?我们都只身在香港,也许有什么可以互相帮忙的地方。”
他想留下她的电话,两次的相遇让他对她兴致盎然,他不希望这只是两次萍水相逢而已。
但只见宋芯玥挥挥手指头,冷酷地说道:“不了,我想我们应该没机会再见面了,我们一碰面你的西装就出事,所以我们俩还是再见,不联络的好。”说完,她请司机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