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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宋忻唇边的笑,冷冷的、淡淡的,带着她所熟悉的凉薄,她的心,也随着那笑沉入最深处。
他叹息地摇头“于佳辰,你也不过尔尔。”仿佛是真的失望。
于佳辰的手指紧紧地掐住掌心,用力地几乎要掐断那美甲师花了两个小时才精心做出来的指甲。
不过尔尔?她的忍隐,她用全部的力量,所有的耐性,那么辛苦才做到的事情,在他眼里,其实不过尔尔?
于宋忻把什么都看在眼内,却又不说,欣赏着她为他表演的笑话。
很好笑吗?她的怒火就这样被生生地勾了出来,于佳辰站在那里望着他,手指成拳,紧到不能再紧,他就是如此轻视她的,对吧?
半晌,于佳辰微微地一笑,走上去偎入他的怀里“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让你在这里占有我,怎么样?”
于宋忻沉默了一分钟,淡淡地开口:“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顿了顿,唇边的弧度慢慢地往上扬“又凭什么认为,我现在想要你?”
这话有够羞辱人的,不过,在他身边久了,她的耐性可以很好。
鲜艳的嘴唇染上明媚的笑,晶亮的眼眸闪着慧黠的光,她贴近他,手指顺着他的腰往下,带着挑逗与勾引按在了他的欲望上“你不想要吗?嗯?”
柔若无骨,却又灵活得像蛇一般,于佳辰为他做过很多次,用嘴,用手,亲密的,丢脸的,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统统都试过,可那都不是她主动的。
这是第一次,不用命令,不用威胁,她主动靠近他。
于宋忻说的话是没错,只要他想要,想对她怎样就怎样,可由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分外讽刺,也分外地,激怒她。
怒极反笑,笑得无比妖娆,手指柔得不可思议,一点点地揉按,身子软软地在他身上磨蹭“总是用强,乐趣也是有限的,不是吗?”
于宋忻的眼睛,就像是夜空里最闪亮的星子,在这夜色里,在这时有时无的花香中,定定地望着她,很缓很慢地说道:“于佳辰,你出息了。”
她的心狠狠地一颤,左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捏紧他手臂上的西服衣服,柔软的布料在她指下揉出无数的褶皱“所以?”
“yougetit。”他低下头,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气息交融“你的条件?”
这一点都不像是于宋忻的性格,在别人没有亮出底牌前,就已经承诺。
“对我好一点。”于佳辰说出这句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心是酸的“一天,只要一天就够了。”
“好。”
话音刚落,他们对视的眼神中,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让我看看,不用强的乐趣在哪里,嗯?”于宋忻的手指停在了她的胸前,指下是她疯狂跳动的心脏,病态般地跳动着。
于佳辰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手指开始解他的皮带,金属的环扣解开的声音,在夜色里分外清晰,而她的手居然是抖着的,这种事情,他们做了无数次,可是都不像这次,在这样的场合中。
简直,匪夷所思。
她踮起脚尖,吻在他的下巴上,舌尖探出来,轻舔而过。
于宋忻的气息温暖而好闻,淡淡的薄荷味,清爽无比,吻至嘴唇,在他的唇内尝到了强烈的酒香,这酒肯定后劲很强,因为她未饮先醉。
接吻、抚摸,最初是温吞与迟疑,慢慢地变得火热与急切起来。
暗夜里,于佳辰在他身上妖娆起伏,徐徐磨蹭,如同最最邪恶的罂粟花,在月华下施施然地绽放了。
挑逗的吻,从嘴唇到下巴、脖子一路往下,然后,捧着他的欲望,含入唇内。
于宋忻的手按在她的脑后,总是带着冷静的眼眸,此时多了灼热与热切,分外明亮。
他把她教得,太好了!
在她深深地含吮之后,牙齿的那一记轻刮,他指下微微用力“起来。”语气失了往常的平静。
于佳辰吐出他来,颊边一片酸涩,他太巨大,她其实非常辛苦,这样的事情,明明爽到的只有他,可为什么她的身子,也有了感觉
于宋忻拉她起身,流水一样的裙摆被撩了起来,她被他一把按在阳台的最角落“扶好。”简单的两个字,让她明白,他要开始了。
当他直闯而入时,那种强大的饱满感觉,让她疼地细细地喘气:“慢慢一点”
慢一点?怎么可能?
巨大的**浪潮呼啸而来时,那些不适,那些担心与害怕,统统无助地退让。
后入的姿势,让于佳辰承受得异常辛苦,就算早已汁液淋漓,也于事无补,疼是必然的,可除了疼,还有另外一种更为剧烈的,更加可怕的感觉高潮。
她抖着身子咬紧嘴唇,闷闷地哼着,颤抖着,绞紧他。
“这样就到了,嗯?”于宋忻轻轻的笑声,此时听来分外地动听“这就是你所谓的乐趣?看来还是很有限。”从她的体内抽出来,抱着她转过身来,将她抵在墙壁上,再次进入。
她已到顶点,敏感而瑟缩,这样扎实的摩擦,简直要命,被他托抱着,手臂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脖子,怕掉下去,纤长的腿儿紧紧地缠上他的腰。
他体力向来是极好的,轻松地举起于佳辰“你来。”
她来?望着于宋忻唇边的笑,她来便她来。
未完全盘起的黑发漆黑如瀑,随着她诱人的起伏,甩出妖艳的弧度,这样的姿势,她紧窒非常,却又可以入得很深,衣裳未褪,只有最最私密的地方进行着人类最最亲昵的行为。
隔着一层玻璃与布料,那里人声鼎沸,衣冠楚楚,而他们,则在这里做着这样的事情,这种感觉,实在是
“啊!”他那一下太深入,擦过于佳辰最嫩的那块,引来她失控地尖叫。
“小辰?”熟悉的嗓音隔着玻璃隐隐地传来。
于佳辰的身子猛地一僵,是妈妈的声音!她刚刚的声音肯定被听到了!
脸上绯红的颜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傻傻地望着于宋忻,失去了反应。
“你在外面吗?”试探性的话语,她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若有似无的声音,是不是真实的,王妙曼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迟疑地慢慢接近。
于佳辰愣在那里,全身热烈奔腾的血液刹那冷却,偏偏那个男人却不管不顾还在持续着!
“你呃不要”于佳辰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可她的气力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真的要我停,嗯?”于宋忻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话语间还带着磁性的微喘,她听得身下又不对劲起来。
“唔”“那你还夹那么紧?”她不动,那换他来,于宋忻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重重地顶进去,每一记都顶到她的最深处,顶得她又急又爽,简直被煎熬到快要发疯。
于佳辰清丽的眼眸越瞪越大,几乎绝望地听着那越来越近的高跟鞋声,一下一下,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一般,如果被妈妈看到那
“于夫人,今晚的宴会真的很成功。”
一声客套的寒喧,暂时止住于佳辰的恐惧。
“谢谢你,王董。”
熟悉而且熟练的对话,礼貌上,王妙曼至少会跟人聊上几分钟,所以,她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解决目前的尴尬。
“拜托,停下来。”于佳辰搂着他的脖子,细声细气地哀求。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知道怎么做才有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示弱未必可以成功,但不示弱,一定会很糟糕。
于宋忻太变态,又太可怕,他做的事情,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她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我为什么要,嗯?”于宋忻抬起她的下巴给了她缠绵悱恻的一吻,吻完之后,她的身子软成了一池水,丝毫力气也没有。
“让她看到又怎样?”于宋忻唇边的笑,嘲讽的意味十足“这样的事情,她应该”
于佳辰挺起身子用力地吻住他的唇,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话,那样的话,她不想听,也不要听!舌头探进他的嘴里,勾弄着他的,然后重重地一咬!
明明是疼痛的,可他却没有松口,反而主动地吮住她的舌,拖进他的嘴里恣意的纠缠。
她一向最怕他这样的吻,激狂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吻完后却又觉得心里一片空白,眼睛里除了酸涩,还是酸涩。
于佳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脸蛋埋了进去,冰凉的液体染湿他的皮肤“拜托,求求你,不要让她看到”
她的要求,也只有这么多而已,于佳辰太了解自己妈妈的性格,她一旦有了怀疑,一定会来查看清楚的,一时的绊住,真的只能一时。
于宋忻停住动作,望着她。
时而骄傲,时而妩媚,时而倔强,时而柔弱,于佳辰在所有人的面前是高傲任性的于家大小姐,可在他面前,她没有任何底牌。
于宋忻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
“求求你”她可以不要自尊,什么都不要,只求他不要做得那么过分。
“嗯?”
落地窗里礼貌的寒喧已经接近尾声,于佳辰急到不行“我会听话的。”挺起身子在他的脸上胡乱地吻着“拜托”
她的眼泪,咸咸的、涩涩的,那样的滋味,从嘴唇一直沁入他的心里。
她会听话?才怪,不过
他抱着于佳辰,让她从他身上滑下来,身体分开时,她抖了一下,那种细细的摩擦,让她敏感地瑟缩着。
“佳辰,你在不在外面?”王妙曼等对方走远,才再度开口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站都站不稳,这里只有这么大,躲无可躲,被妈妈看到他们住这里的话,怎么解释都解释不了。
于宋忻一手撑在阳台的雕花矮壁上,轻松地纵身一跳
“啊你”于佳辰心下大急,飞快地奔过去,看到他安全在落在地上,那颗突然提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幸好,这里只是二楼。
于宋忻朝她伸出手“跳下来。”
今晚的月色,实在算不上清朗,可为什么她却可以那么清楚地看见,那只朝她摊开的手掌?她记得那掌心的温度,记得他握住她时的力量。
就算害怕过、恐惧过,可是这只手,握着她走过童年,伴她成长。
她
拎起裙摆,不算灵活地爬上去,纵身一跳。
于佳辰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阳台,那扇落地窗被推了开来,王妙曼望着空无一人的阳台,微微皱了皱眉“没人?这孩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她落入于宋忻怀里时,居然没有丝毫的害怕,从来没有担心过他会接不住她,让她受阳。
从空中落下来的那不到三秒的时间里,于佳辰突然发现,在某方面她居然是信任着他的。
突然就觉得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有的事情,就算努力地忽略,告诉自己不可能,可它还是发生了。没有将来,没有希望,没有丝毫的可能,一些心底最深的感觉,在这样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翻涌而出
她在他的怀里,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怕吗?”轻浅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怕。”这世上还有比于宋忻更可怕的人吗?躲都来不及,逃都逃不掉。
于宋忻抬手,抚到满掌的湿意“恨吗?”
“恨。”她多恨他呀,从九岁那年开始,这股恨意从未停止,与日俱增。
“那就继续恨。”有些话,在黑暗中比光明里更容易说得出口。
“我会的。”于佳辰抬头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绝望般,没有明天似地吻着他。
于宋忻握紧她的腰,将她搂抱起来,回吻她。
他们滚入了高高低低的矮丛中,柔软的草地随着激烈的动作,碾出新鲜的气息。
大瓣大瓣的花朵纷纷摇落,掉在了她的发问、唇上,落在了她柔软的皮肤上,在撞击中、摩擦中,揉出芳香的汁液,直沁心脾。
于佳辰抱住他的肩,雪腻如玉的长腿紧紧地缠在他的暇间,秀气的眉皱了起来,眉眼间染上绯红的色泽,鲜艳的嘴唇喘息着、呻吟着,在他身下,欲生欲死。
没有将来,那便不去想将来:没有希望,那便不要那分希望。
当那种熟悉的浪潮扑过来时,她哭得喘不过气来。
于宋忻抱着她,任她在他怀里放肆地哭着,沉默无语。
年幼的于佳辰,任性刁蛮,无人敢惹,可她却会对他撒娇,会在他怀里娇声娇气地哭,要他哄,要他呵护。
长大后的于佳辰,依旧会在他怀里哭,只是不会再有撒娇,也没有再期待被呵护。
再倔强,再逞强,她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声音一点点地弱下去,只余可怜兮兮的抽泣。
他的手,慢慢地抚了抚她的发“去日本吧,三天。”
于佳辰沉默了好半晌,手臂紧了紧他的腰,脸蛋埋入他的胸膛里,轻轻地磨蹭了下,甜甜地、糯糯地应道:“好。”
答应给她的一天,于宋忻给了三天。
这是九岁之后的他们,过得最平静的三天。
秋天的岐阜安静纯美得如同青石上静静流淌的山泉溪水,没有喧杂声,没有刺耳的车声,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宁谧安详。
枫叶虽未到最灿烂的季节,但半黄半红的树叶映着透明的溪水,湛蓝的天空,风中摇摆的芒草,紫色的秋樱浅浅地绽放,明媚暗涌,美到让人心碎。
柔软的棉质长裙,简单的没有丝毫缀饰的t恤,踩着轻便的帆布鞋,艳阳下的于佳辰,清爽怡人,青春貌美。
身边的男子,温润淡雅,永远干净如新的衬衫,深色的长裤,简单的穿着,却分外出尘俊逸。
这是他们之间难得的平和,没有伤害,没有战争,没有血腥,也没有仇恨。
他们如同这世上最最普通的男女,默默相伴,静静而行。
于宋忻答应对她好的,所以她拥有了不可思议的三天,不是宠爱,不是炽恋,只是平静地陪伴,这样的日子,如同richardclayderman指下轻轻弹奏出来的秋天般,悠远安心。
短短的三天,于佳辰知道,已经在她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记印,因为他们都明白,他们之间,不会再有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这样的宁静
蓝到不可思议的天空,清澈到令人屏息的泉水,都随着飞机的起飞,而永远在停留在身后,无法回头。
从岐阜回来后的时间,过得飞快。
农历新年已经到来,除夕之夜,于家三口过得还是比较高兴的。
于宋忻照例在英国没有回来,自从他去英国留学后,就没有在于家过新年,每年寒假都是匆匆回来几天又飞回去了。
今年依旧不例外,听说他的实验室新的计划到了关键的时刻,因为他回台湾教书,所以进度没有他在时那么快,实验室急call,等学校一放寒假,他就直接飞过去了。
他不在身边的日子,于佳辰是觉得轻松的,视讯那头,永远是一室的空寂,没有他在,反而自在。
只除了偶尔她的脑海里会闪现那头闪亮如火焰般的红发,还有那双搭在洁白长袍上的漂亮手指,偶尔,真的是偶尔,因为她立刻就会驱散这样荒谬的画面,只看眼前。
她陪在父母的身边,偶尔跟舒以安出去逛逛街,这样的时光,还真是好。
元宵节过完,新的学期就开始了。
新的一年注定是不一样的,于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于兴业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停过。
于佳辰一向都不太理公司的事情,不过过年在家里听得多了,知道宏大与fc集团的合作非常顺利,随着合作案的推进,于兴业又投资了很大一笔跟fc做另外一项的合作,甚至违反了他一向做生意的原则,向银行贷了数额惊人的鉅款。
“小辰,我们宏大这次真是碰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看来我的梦想要提前十年实现了。”于兴业高兴地拍着女儿的肩膀,一脸的兴奋难挡。他最初的想法是希望花十年的时间能够成功打入欧洲市场,谁知道机遇的事情,真的是可过不可求。
这次上天垂青,让他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跟欧洲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合作,简直让人作梦都要笑醒。
看到爸爸那么高兴,于佳辰自然也为他开心,虽然她对爸爸将他所有的一切都拿去投入这个开发案,还向银行贷了那么多钱这个做法,实在有些许担心。
不过于兴业做事一向谨慎,从来都不做没仃把握的事情,所以既然他作了决定,自然是有充分考虑过得失的,她肯定也是支持自己的爸爸,为他高兴的。
二月、三月、四月就在这种带着些许兴奋与躁动的心情里过去了,于宋忻一直都没有从英国回来,听说他的计划到了最最紧要的关头,要专心做研究,所以学校这边也无法兼顾。
他原本会来这里教书,也只是因为他的恩师请托,人情性质ia学校更是只要请到他就已经开心到不行了,他教了一学期,已经是赚到,哪里还会不高兴,再说,学校也不敢得罪他,只希望他以后有时间再来兼几堂课,这就皆大欢喜了。
五月的时候,夏味已浓,于佳辰抱着课本从学校慢慢地往租屋处走,她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走路不用二十分钟,她很享受每天这样慢悠悠地行走的乐趣。
舒以安要去打工,所以她是一个人,不过无所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乐趣。
她低着头,一格一格地数着红色地砖,踩着夕阳的影子,怡然自得。
当一道阴影遮住了她前进的道路时,她飞快地抬起头来,却在入眼的那一瞬间,觉得失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