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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雀儿,谁都不能伤你,那女人我明日会要人送走,就连其他姬妾我也要她们不许靠近你。你若要见她们,则依你的意思,但她们不是我的女人,只是为我暖床的丫头,如此而己。你以后别再傻乎乎的让人骑上头顶,我知道你不屑与人争宠,可你不争,我也要你争,为我而争,并且视我为必争的唯一。”
面对这样强势说爱的男人,她动容得说不出话来了。
今日王府出奇的热闹,原因无他,正是朝中大权在握的慕容雨霜寿辰。
一早,上王府贺寿的人就络绎不绝,大臣争相前来,只因这是一年来唯一一天他们能够“亲近”这位王爷的日子。
平日想拍他的马屁,可是难上加难,他从没给人机会过,但每遇到他的寿辰,皇上抱病也会前来,卖皇上面子,这时他脸色会好些,大伙也较能与他说上话。
王府内有座四层楼高的楼阁,其内外皆绘彩余金,豪华气派,寿宴即设在此处。
“王爷可别藏私啊,听闻您那舞娘艳冠群芳,在今日这等大日子怎么没让她出来舞一曲?一来为您祝寿,二来也让大伙开阔眼界,看到底是怎样的半姿能博得王爷如此厚爱。”几杯黄汤下肚后,有人大着胆子要求。
正耐着性子陪皇上有一口没一口浅啜美酒的慕容雨霜,闻言锐目轻扬,冷冷一笑,虽未说话,但拒绝之意己相当明显,让那提议的人当场酒醒,闭嘴不敢再吭声。
“王爷,您这般宝贝,只管自己享乐怎么行?今日皇上也在这里,好歹也给皇上一个面子,让皇上观赏一下所谓“王府第一舞娘”的舞姿吧。”偏偏还是有人醉眼昏花,没瞧见他面容阴沉,仍在酒气冲天的起阔,还连皇上也一并拉下水,以为抬出皇上,他总不好再推迟。
哪知,他仍是重重一哼“皇上喜好淡静,对歌舞观赏向来无特别兴致。再说,皇上来了也有一阵子,喝了几杯酒有些微熏,是该回宫歇息了。”他不仅不买帐,干脆连皇上的人也赶了。
这下众人可全都清清楚楚的明白,他的宠姬绝不与人分享,那最后说话的人碰了一鼻子灰不打紧,这回连皇上也给将罪了。
皇上恼得瞪人,平白扯上他,让他也灰了脸。
“呃雨霜说的极是,朕是有些醉,该回宫了。”都被主人赶了,哪好意思再多留,皇上起身匆匆就要走。
其他人见皇帝都不敢留了,自已还敢待着吗?因此也纷纷想起身告辞。
这时,一抹纤细身影翩然入内,令正要离去的众人好奇望过去,这一看,不禁讶然,她可不正是王爷藏着不给见的宠姬舞娘吗?她怎么出来了?
众人立刻打住离去的脚步,等着看有什么热闹。
慕容雨霜见她蓦然出现,原先状似漫不经心的情懒艰神立即变将恼怒而严厉。
“谁让你出来的?回去!”他声音中透着不可违的气势。
她却站着不动,对他嫣然一笑。“早上才将知今日是王爷寿诞,我也想为王爷祝寿,但身无分文无法送王爷任何贵重之物,唯有舞上一曲抑表心意,还请王爷笑纳。”她说。
他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不必,你退下去一”
“王爷何必客气,就让我为您及皇上还有所有的贵客舞上一曲助兴吧。”她裁断他的话,随即旋动起身子,才一瞬间就抓住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
扬扬盈盈的舞姿飘忽轻盈,艳光四射,众人何曾见过这等仙灵下凡?包括皇帝在内,全都瞧得目瞪口呆,就连一干奴仆也全忘了工作,呆若木鸡的注视着她。
见到众人的反应,褚瀞并无意外,她己知自己的舞再加上不凡的容颜,对人有种致命的诱惑力,能让观者痴迷,而今日的机会正是她所要的,能不能重新得到自由,就看这一舞了。
她衣带当风,身子拢如一道佛风掠影,全场飞扬。她使出浑身解数抓住每个人的视线,舞到极致时现场抽气与赞叹的声音更此起彼落。
她瞧差不多了,大家都几乎被她迷得反应迟钝,接着身段轻盈的送上几个跳跃,身子后头的不远处即是敞开的窗子。
她回眸朝慕容雨霜轻轻一笑,杏目晶莹宛如秋水荡漾—他脸色大变,倏然由椅子上站起。
“停下,褚雀儿,你敢?!”他蓦地怒道。
所有人迷醉于她的魅力,根本没听清楚他喊什么,直到她朝那四楼高的窗台翻身而下,众人才骤然惊醒。
这一跃非死即伤,所有人“啊”的一声冲上窗台往下看去,就怕见到一具断头尸首,可当大家睁大眼睛向下望去时,只见下头一片干净平地,什么也没有。
她从这么高处的地方落下,竞平空消失了?!
“来人!立刻关闭王府所有出入口,把人给本王找出来!”在一群人还未回神时,慕容雨霜己一个跃身跳下,站在底下怒不可遏的下令道。
褚瀞长年练舞,身子骨弹性极佳,由四楼高的窗台跃落后,她轻松地翻身入三楼的窗台,再由三楼后门直奔下楼阁,在众人回神寻找她前己成功消失在他们眼前。
她紧张的躲在其中一位宾客的马车底下,屏息等待马车的主人上现,将马车离这座王府,那么她就能得到自由。
当听闻今日是慕容雨霜的寿宴之后,她便计划了此事。这是个好机会,错过这次,她也许再没有机会离开那男人的手掌心。
“启亲王爷,所有的忠入口都封了,担搜迫整座王庞,还是没能找到人。”来人跪地禀告。
慕容雨霜脸上乌云密布,额际大阳穴青筋浮跳。“再搜,她不是真的雀儿,飞不出去的!”他震怒的说。来人慌忙领命退下再搜。
她闻声由车底下望去,他就站在不远处的一排马车前。她心一揪,可以想见他有多愤怒,万一她不小心被抓回去,他会如何对付她呢?想到此,她胆战心惊。
“王爷,宾客们被滞留太久,吵着要离开了。”许久后,有人由楼阁出来,满头是汗的禀报。
为了找人,王爷下令宾客也不将离开,全围在楼阁里候着,但随着时间过长,他们己开始惶然喧闹了。
他脸色更沉了,但就是没点头放人。
“王爷,皇上也在其中,咱们不能再留人了,否则这事传出去,您必定会被误解。”李维生见主子一副若找不到人就不开王府大门的态度,只得不安的提醒,再这样下去,可要传出主子软禁皇帝意图谋反的谣言了。
慕容雨霜虽愤怒,担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再留人了,心头一痛,喝今道:“让他们走!”他不得不先放人。
李维生松了一口气。因为若主子执意留住皇上,那后果实在难以想象,将今后他快步前去通知皇上身边的人,让他们尽速护送皇上回宫。
王府大门终于开启,皇上第一个急忙离去,其他人也争先恐后的抢搭自家马车走人,就怕慢了,慕容雨霜后悔便又走不了。
慕容雨霜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想过那女人竞这么轻易就从他眼皮底下逃走,他长袖里的拳头用力握紧,怒到极致。“快快快,天色不早,皇上也回宫了,咱咱们也不好逗留,快走吧。”一名老头,可能是某却的官员,一听能走便马上急着离开。
他匆匆爬上有己的马车,要车夫快驾车走人。
褚瀞就躲在这辆马车底,见马车要走了,忙抓稳底盘的横粱,顺势离去。
车轮终于转动,她扭头看见一双再熟悉不过,绣有麒麟图样的紫黑长靴就在自己马车边,不由得心跳加速,极怕他发现她的身影可当马车辕辕驶过,那双靴子完全消失在她眼前时,一滴泪忽然无预警的落下了,一股不舍窜上她的心头。
她不是一直想着要回沙河村,想离开,想自由的吗?
分何如今真有机会走了,到临别的一刻,她胸口却隐隐作痛,万分难舍?
心境如此矛盾,难道她真想成为他的金丝雀?甘愿就此停在他肩头不飞了?
不知为何,一离开他,她却失去了即将获得自由的兴奋滋味。
慕容雨霜心头一阵躁动,厉眼向四周逡巡,见马车一辆辆有他身边驶离,他的心益发的烦。他从没想过有己也会有如此失措的一刻,难道他真会就此失去她?
砰!“哎唷”载着褚瀞的那辆马车夫得急,撞上了前头也要离开的马车,这一撞,撞得车痛里的老头衰嚎喊叫,车底下的褚瀞手一松,不慎掉落到地上,背撞上了地,也是痛得发晕。
“老爷,对不起,这匹马是刚养的,还不大听话,有些不受挂制,这才会出意外,您没事吧?”车夫连忙询问自己的主子可安好。
“怎会没事?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老头痛吼。车夫愧疚不己。“小的该死,这就送您去大夫那里瞧瞧。”
车夫急急忙忙又驾着车往前赶路,车子一动,褚瀞再伸手抓紧车底,身子紧贴底盘,再次上路。
发生小擦撞让慕容雨霜留意起了这辆马车,他看着马车离去,心情更加烦乱。
王府四周挖有一条鸿沟,有王府护城河之称,出入王府需靠一座横过大沟的便林通行,当马车行经便林中央时,忽然传来一阵犬吠声,郎哥由王府里头冲无且直朝马车追去。
慕容雨霜见状,眉宇一动,随后也飞身过去。
郎哥己有六个月大,身形比一般犬类要大得多,那车夫见有头臣犬狂吠务来,似要攻击马车,吓得不欢停下反而加速。
马儿受到催促亦狂奔起来,让车底下的褚静几次抓不位险些跌下,束发的丝带也因而被震落,卷进转轮里去了。
她头发散乱下来,却只得咬牙撑着,这种车速万一掉下去可是会重伤的,并且前功尽弃,她立刻就会被抓回去。
她焦急不己,郎哥定是闻到了她的气味才追来的,虽然马车速度快,但郎哥也跑将不慢,转眼间就要追上了。
马儿感受到郎哥的接近,害怕得马蹄乱路,开始不受车夫控制的四处乱奔。
慕容雨霜在后头己远远发现车轮下的发带,立刻就明白自己追寻不着的女人藏在哪了。
他加快飞掠的脚步,见前方的马车己被那疯狂的马儿拉着开始兜圈,忍不住喉咙紧缩,担心起车底下的人儿
就在他即将接近时,马儿倏地挣脱束搏将马车甩出去,马车瞬间冲往便林下那水深五尺的鸿沟。
“褚瀞”他揪然变色,在马车落水后,想也不想就紧跟着跃下—随着马车落水的褚瀞,家住在沙河村,原本水性极佳,可以轻易脱困,但此时她却发觉自己双臂无力,后背剧痛,竞泅不动身子定是方才撞车时后背着地己伤到,再加上死命抓握马车底盘,双臂力气用尽,这今才会再也无力脱身,只能任马车带着她直冲水底,她的人也被压在车轮下。
眼看车夫很快地泅进车厢内救出主子,却没留意到车底下的她,在水中她无法开口求救,只能眼睁睁绝望的看着车夫带着老头离去。
她忽然感触万分,原来离开那人的下场,真的就是死路一条。
可好奇怪啊,她是因为要逃连他才落得这般境地,却在死前蓦然想再见他一面她最后想见的人,不是婉师父,不是沙河村的好友,而是他,这不奇怪吗?
她眼角溢出了泪花,艰泪立即与河水滚成一体,心中不知为何感到遗憾。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想逃吗?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