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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那些花花草草中,她才能忘记他存在时的压迫感,也才会感觉到安全,快乐,甚至可以忘记一切的不愉快。
今天也如以往一样,即使窗外的夜幕已经低垂,他还是东摸西摸的,能拖一秒是一秒的不愿回家。
怎知当她抬起头来,只见辛无悔伫在门口,两眼含着复杂的情绪直盯着她,面对她时的一贯温柔早被深沉的怒意所取代。
烙梅脸上的愉悦在见到他得那一刻迅速地被冷漠所取代,在心中微叹了一声,认命的知道又该是回笼的时刻。
“你到底要逃到什么时候?”感受到她的冷漠,他忍不住挫败的低吼,耐心用尽的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疏离和逃离。
虽然她每天还是乖乖的跟他回家,甚至在他要她时她也不会抗拒,可是他就是摸不到她的心。
她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已经彻底的将身体和心抽离开来,并将她心牢牢地锁在坚固的城堡之中,不让他靠近一分一毫。
她可以对任何人温柔、微笑,但却吝于给他一个笑容,更遑论主动和他说话。
从他再次将她带回身边时,无论他再怎么对她好,就是没有见过一次她的笑容。
他不知道她是在作无言的抗议,可是她对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既放不开她却又没有办法得到她的原谅,这样的情况让他几近疯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烙梅淡然的开口,然后一如往常的拿起皮包,申请灵丹的穿过他的身边,乖乖的坐上他停在路边的车子。
又是这般认命的表情,辛无悔的怒气不断地加温,气冲冲的坐进车里发动车子,然后像箭一般的疾驶而去。
在一阵的狂飙之后,车子利落的滑进小洋房前的停车位,辛无悔熄了火,却在烙梅要下车时,按下车子的中控锁,将两人禁锢在车内小小的空间中。
烙梅不解的看向他,但却不愿发问,只是静静地等待。
深吸一口气,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咬牙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正视我为你做的一切?”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放过我,不再来打扰我的生活?”烙梅的眼看着窗外,以淡然的语气反问。
“你该死的!”怒气绷到了极限,辛无悔一把攫住她的肩头,硬将她的脸扳向他,带着沸腾的怒火疯狂的吻上她的红唇,火爆肆虐着。
烙梅没有挣扎,只是僵着身子任由他的手游移在自己的胴体上,感受他的手在她身上制造的魔法。
她知道他想点燃她身体的**之火,而可恶的是,自己的身体竟起了反应,她就快要陷入那令她憎恶的**漩涡中了。
当辛无悔结束这带着惩罚的吻,将唇移至烙梅胸前的蓓蕾时,她果真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因为烙梅的嘤咛,使他狂怒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他一边放平车子的座椅,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彻底的引诱她沉沦。
将宽大的手掌往下移,在探到一片湿褥后,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
忍不住的粗喘了一声,唯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此时,在这小小的空间内,回荡的是**的气息。
半年来病情大起大落的烙雪,最后不敌病魔的折磨而去世,接到冰颜的电话,告知烙雪的死讯时,烙梅的心宛如硬生生的剜了个大洞,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天空微微的下着毛毛细雨,仿佛就连天也在哀叹一条年轻生命的早逝。
没有撑着雨伞,任由那雨丝打湿她的长发,烙梅含着泪水,远远地站在山顶,看着送丧的队伍,送最爱的妹妹最后一程。
看着那漂亮的棺木被埋进已挖好的洞中,还有饶家人脸上那种哀戚的面容,烙梅不得不相信烙雪真的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即使烙雪到死都不愿意见她一面,烙雪仍是她这辈子最爱的妹妹。
此刻,她的脑海中回荡着的尽是烙雪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有善良的她,有清纯的她,有开朗的她。
烙雪是不是到死都还恨她呢?烙梅不断的真么自问,她明白终此一生她再也得不到答案。
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烙雪哀哀切切地哭倒在地,突然地,她被一双温柔的大手给扶起。
“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哭伤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
辛无悔是今天早上才得知烙雪的死讯,于是急匆匆放下所有的事情赶过来,他看到烙梅悲痛的哭倒在地,忙不迭地扶起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安慰着。
还来不及质问她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一个人独自忍受这一切,就已经被她的悲痛和哀伤拧疼了心。
默默地陪着她看着他们在烙雪的棺木上撒下黄土,仪式结束后,辛无悔带着失神的她回家,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就怕她那飘忽的身影会在转瞬间消失。
但是即使如此,烙梅还是在烙雪下葬一个月后的某天早晨,提着简单的行李,带着一颗载满罪恶感的心,宛若一只蝴蝶翩然的飞离辛无悔的身边。
现在烙雪死了,冰颜也有冷尚诺温柔的照顾,她在台湾已无任何的牵挂。
所以她选择离开台湾,她不断的在世界各国流浪,从这一个国家到那一个国家,几乎走遍全世界。
骤失烙梅的辛无悔也不断的追寻着她,只要有一丁点关于她的消息传来,他便会放下所有的事情去找她,但总是在他以为要找到她时,又失去她的行踪。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两年,烙梅终于厌倦这样流浪的日子,于是她藉着一个友人的帮助下隐姓埋名的在法国城镇住下来。
在这个风光明媚的城镇上,精通法语和商务的烙梅在一间小鲍司找到一个秘书的职位,刻意忘去往昔的一切恩怨,她让自己过得简单而平凡。
一幢面海的雄伟现代化建筑,它结合了磅礴的海洋,迁就气势非常的景象,这里曾经是辛无悔引诱烙梅的第一个地方,所以为了时间提醒自己对烙梅的伤害,他坚持将自己的帮派群龙社的总部设在这里。
其实他并不真是一个浪荡子,早在遇见烙梅之前,他便已和几个在酒吧中相遇,但却又不打不相识的好友在商场上创立小鲍司,只不过他一向没将心思放在公事上,他只负责钱的供应。
毕竟他血液中的浪荡因子,并不适合中规中矩的在商场上打滚,所以不管在任何人的眼中,他都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浪子。
即使因为要得知烙梅的踪迹,而接下外公的虎帮后,他依然固我的将所有心思摆在烙梅的身上,不管公司或是虎帮,对他来说都及不上烙梅的重要。
一直到烙梅失踪后,深知像这样在全世界寻人需要有极大的势力、财力和人物才能办到,于是他将始终放在烙梅身上的心,分出来开始致力于创造自己的王国。
在这两年半的时间中,他先以外公的虎帮为基础,在黑道家族出身的好友战平的协助下,将虎帮扩充成现今这个在全世界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黑道帮派——群龙社。
然后他又将父亲死后留给他的明仁集团,与原先五人合力创造的公司结合成群龙企业,并交给其他三个好友冷尚诺、雷祈风和梁真侠打理。
短短两年半的时间里,他攀上人生的高峰,但他却一点也不快乐,因为他的心被烙梅带走了。
望着窗外的海洋好一会儿,他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相框,轻抚烙梅留下的唯一一张相片。
辛无悔心中五味杂陈,充塞着悔恨。担心和深深的思念,转瞬间,他温柔的神情被担忧所取代,因为在这追追寻寻之间,他已经快要半年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了。这趟他趁着空档在她最后出现过的法国,找了又找还是没有找到人。
这样的状况令他心焦,也隐隐地开始担心她一个人只身在外,又没有多少钱财,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一直不愿意大规模的寻人,就怕自己寻人的举动会被有心人利用,对烙梅造成危险,可是却又不能放任这样的情况下去。
在相片上烙下一个轻吻,他下定决心。拿起电话下达动员令,要群龙社在世界各地的分社展开大规模的寻人行动。
就在这通电话才刚打完没多久,四辆高级的豪华轿车已经不约而同的开进了群龙社的总部。
有战平的红色法拉利跑车,雷祈风的银灰色莲花跑车,梁真侠和冷尚诺的黑色宾士。
有志一同的,战平,雷祈风一下车,便往辛无悔的办公室冲去,而冷尚诺则是轻揽着怀了第二个孩子的冰颜慢慢的朝目标前进,而走在最后的是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很悠闲的梁真侠。
看着走在前头的几个生死之交,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们的交集是从一场剧烈的打斗开始。
他和战平,祈风原就是一同长大的哥儿们,在五年前为了庆祝战平的生日而相约到酒吧喝酒,没想到一向冲动的战平却和冷漠的无悔因为一件小事起冲突,两个带了点醉意的人便开始大打出手。
总爱和战平斗嘴的祈风见状,因为要帮助好友而加入战局,却又不巧波及也同在那儿喝酒的尚诺,于是一场混战于焉展开。
而冷眼旁观的他,在他们几个打到筋疲力尽,鼻青脸肿,却仍分不出胜负之时,才出面赔偿酒吧的损失,然后像拎小鸡死的降这四个大男人给带到他的住处。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没有想到在这场架之后,他们五个人竟成了好朋友,虽然个个都是名家之后,可是身上也都背负不同的十字架。
于是五个人相约将自己屏除家世之外,要共同创立自己的一片天空,所以才有今日的群龙企业和群龙社。他们在自己的天地里各展长才,尚诺和祈风努力地将群龙企业推进世界知名大企业中,而战平和无悔则结合台湾大大小小的帮派,且也不断的将群龙社推进世界各国,俨然成就一个地下王国。
而他则优游于这两个性质迥异的王国之间,在某种程度上将这两个分属于黑白两道的势力,暗中结合成一股更大的势力。
回忆在他踏上最后一层阶梯终止,当他正要走进辛无悔的办公室时,就听到战平聒噪的在向辛无悔抱怨,梁真侠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真诚了起来。
当所有的好友同时映入他的眼帘时,梁真侠在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会用心地珍惜这几个生死之交的兄弟,毕竟他们的存在着实丰富他晦暗的生命。
“老大,你也太过分了吧!要走也得先知会一声,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人,你到底还当不当我们是你的兄弟啊?”
战平继续炮轰着,谁教无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就偷偷溜出去找女人,将所有的帮务全留给了他,害他这阵子简直是忙翻天,连泡马子的时间都没有。
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兄弟,辛无悔向来冷漠的表情多了一丝温度,不过对于战平劈头就来的指责,却一点也不愧疚在心,也没有任何反驳。
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人事物比烙梅还要重要。就连他的这群兄弟都排第二,何况是群龙社呢?所以为了烙梅而丢下一切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