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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双禄张了张嘴,面对亲人的关怀,这五个多小时的煎熬和委屈一古脑的全都涌上,在力稳几乎要崩护贵的情绪后,她才终于缓缓说出自己一整晚的忧虑。
“有福,煊淳跟别的女人跑了”
“表姊夫跟别的女人跑了?怎么会这样?”唐有福惊讶道。
常双禄将他下午跟伍瑞好出去,至今都还未回家的事告诉表妹。
“你说,他们谈了这么久,他是不是己经跟伍瑞好复合了?”因为极度担忧,她的嗓音有些颤抖。
唐有福很吃惊。之前她听说表姊跟表姊夫感情不错,以为表姊终于得到幸福,好端端的,伍瑞好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那你有打电话给表姊夫吗?”
“我不敢打,万一他要跟我离婚怎么办?”她还没有勇气这么快面对这件事。
听得出表姊整个人都慌了,唐有福柔声安抚她“表姊,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也许表姊夫是另外有事,所以才没回来。”
“他如果另外有事,应该会打电话给我。”平时他若有事晚归,都会事先告诉她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一通电话都没有。
想了想,大概明白表姊的顾虑,唐有福提议道:“你不敢打,那要不要我帮你打,问问看表姊夫为什么还不回去?”
“这那你不要说是我要你打的哦。”
“那要怎么说?”她口才和反应一向没有表姊好,因此想先跟表姊套好说词。
常双禄想了想“你就说你想买房子,想问问他买哪个地段好,然后再假装顺口问他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好,那我打给他嗜。”说完,唐有福先掛断了电话。
她焦急的抓著手机,等著表妹询问的结果。
棒了约莫十分钟,电话响起。
她立刻接听,心焦的追问:“有福,怎么样?他怎么说?”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耶。”
“怎么会这样?”下一瞬,思及了什么,她语气立刻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上床了,所以才没空接电话。”
“表姊,你别乱想啦,也有可能是表姊夫在忙,所以才没空接电话,或是他没听见电话在响。”
常双禄洁问:“那你说,他在忙什么,会忙到没空接听电话?甚至没听见电话响?”
“这”唐有福被表姊问得哑口无言,不禁也觉得,或许真如表姊所说的那样。“你不要难过啦,我现在过去陪你。”
不管真相如何,她知道表姊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低落,她想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就像以前她伤心时,也都是表姊陪著她的。
“我没事,你别特地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常双禄拒绝了表妹的好意,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待著。
掛上电话后,她再也无法维持镇定,一想到她心爱的男人现在有可能在跟别的女人滚床单,她的眼泪就像下大雨般哗啦啦的落下来,整张脸瞬间被泪水淹没。
常双禄哭得心碎,哭得伤心欲绝,哭得欲罢不能。
他不要她了,偏偏她还不能吵、不能闹,只能默默接受,不能怨懟任何人。
呜呜呜,她为什么这么歹命,好不容易跟从小暗恋的白马王子结了婚,结果才过了没几个月的幸福日子,这个幸福饱饱就要被残忍的戳破。
“除了比较胖之外,我没有一点比不上她,你为什么不要我?我爱你比她爱你还要久、还要深,你知不知道啊?你不要我,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你这个笨蛋。“她一边抽泣一边骂著。
“双禄,你在说什么?”开门进来的石煊淳见妻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边哭边骂,觉得莫名其妙,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他的声音,常双禄猛然回头。
看见他真的回来了,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呆呆的张开嘴——“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不回来要去哪?”石煊淳走过来,抽了张面纸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不解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我、我”常双禄嘴巴张开又闔上,一向口齿伶俐的她,这一刻竟然想不出该说什么,只能用一双含泪的眼幽幽地看着他。
她嗜著泪的眼泛著幽光,定定的注视著他,仿佛无声的指责著他什么,他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觉得有必要先理出些头绪来。
“你刚才在说谁不要你?”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说话能力“你不是跟伍瑞好见面吗?”
“嗯。不过我们只谈了半个多小时就分手了。”
“所以你不是决定要咦,等等,你刚说什么?你们只谈了半个多小时就分手了?”他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没错。”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她质问。
“我跟瑞好分手后,在路上遇到王南新,被他缠了很久,他一直求我放了他一马、不要告他,还扬言说若我不答应,他就去跳楼,我当然不可能答应他,没想到我拒绝后,他真的跑到大楼顶楼要跳楼,我只好追上去劝他下来,这一闹就两个多小时,之后我带他到我爸那里,又花了一些时问。”
“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有福打你的手机你都没接?”听见他晚归的原因竟是如此,她刚才低落的心情瞬间从穀底翻升。
“我手机放在办公室没带在身上。”石煊淳还是没弄清楚她哭的原因,纳闷的问:“你刚才到底在哭什么?”
“那个”看来他似乎没有要跟她离婚的样子,她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告诉他,她以为他不要她了,胡”恩乱想之下,才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哭得伤心欲绝。眼睛转了转,她带开话题“你跟伍瑞好聊了些什么、”
“聊你的事。”
“我?”她心里一震,惊愕的瞪大了眼。难道他还是要跟她离婚?
“谈我跟你结婚的经过,还有我们婚后的生活。”瑞好想跟他复合,他则藉著跟她谈双禄的事,委婉的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己遗留在过往的岁月里,成为了过去。他们己经不可能了。
瑞好是个聪明的女孩,而且她也不屑做出纠缠不清的事,因此在明白他的意思后,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虽然有点晚,但还是要跟你说声恭喜,祝你和常小姐白头借老、恩爱逾恒。”
“你跟她说我们婚后的生活干么?”常双禄紧张的看着他。
“让她知道我们过得很幸福。”他眼眸透出柔色。
“是吗?”她一愣之后,破涕为笑“所以你不是不要我了?”
石煊淳沉吟著注视了她片刻“你该不会以为我跟瑞好出去就是不要你了,所以才自己一个人在家哭?”
常双禄尷尬的拿著面纸擦拭脸上残留的泪痕“因为你去那么久都没回来,我就很担心嘛,打你的手机又没接,我难免会乱想,呵呵。”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他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注视著她。
她被他这种认真的眼神看得都。渐愧了起来,觉得怀疑他的自己简直罪该万死。“不是啦。是因为你跟她交往比跟我还久,我想你对她的感情一定比对我深”她解释著。
石煊淳再抽了张面纸,细细的替她将脸擦乾净。“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没有瑞好久,但那己经是过去式了,你跟我才是现在进行式,我不喜欢回头,我喜欢往前看,因为时间是一直往前走的,我们拥有现在和整个未来,我和你将来在一起的时间会比和瑞好更久。”
他这番话无疑是在向她表白,表明他们将来会一直在一起,他没有打算要跟她分开,这让她又哭了,但这次是喜极而泣。
常双禄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我要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到时候你老到整张脸都皱巴巴的,长满老人斑,头髮全白了,牙齿掉光光,路也走不稳,晚上还会偷尿床,我都不会嫌弃你!”
石煊淳沉默了下,不知该不该为她这番话而感动。
张露琴心情很差,因为她苦心策划的事失败了。
伍瑞好不仅没有跟常双禄争风吃醋,还在她生日的这天早上,特地打了通电话给她——“原来你找我回来,只是想利用我来拆散煊淳与常小姐。石夫人,被人这样利用,我很生气!”
那天与石煊淳单独见面,伍瑞好听见他提及常双禄以及与她的婚姻生活时,便立刻明白他爱上常双禄了,他们之间没有自己介入的余地。
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张露琴之所以找她回来的真正目的,是想藉由她的手来拆散他们。她不会笨到成为他母亲拆散他们的那把刀。
最后看在与石煊淳过去的情分上,她给了张露琴几句忠告——“石夫人,我奉劝你,如呆你真的爱你儿子,也该爱他所选择的人,你一直从中破坏,总有一天煊淳会再也无法忍受你的所作所为,与你反目成仇。”
张露琴气坏了。她所做的事还轮不到伍瑞好来评论!
生日宴时,即使她脸上掛著笑容,但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她情绪不佳,因此受激前来的宾客除了向她说几句祝寿的话,也没敢多与她交谈。
然而,这时候却有入不请自来。
王南新的姊姊王竿柔,穿著一袭金色缎面的紧身低胸晚礼服,一头长髮挽在脑后,戴著两枚钻石耳环,颈子上也掛著一条耀眼夺目的钻石项链,手腕和手上都戴著同套的钻石腕表和戒指,一身行头非常贵气华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扭著纤细的腰肢,款步走向寿星。
看见她,张露琴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恶劣。
“你来干什么?我可没有邀请你。”区区一个情妇还敢跑来她的地盘撒野,也未免太嚣张了。
“哎呀,姊姊怎么这么见外,你今天五十六岁生日,做妹妹的我可是专程前来祝贺的。”她从金色晚宴包里取出一隻信封递过去,娇声说:“塔,这是我送给姊姊的生日礼物,我跟朋友合伙开设的医美诊所v!p卡,姊姊以后可以凭这张卡来我们诊所做整形,让自己变得更美,也许以后就能留住石总裁的心了。”她明嘲暗讽的说她老了、丑了,留不住丈夫的心。
她这是为了替自己弟弟出一口气。她儿子竟抓住了她弟弟的把柄,让石振雄震怒的想告他,她没办法对付她儿子,只好将这口恶气出在她身上。
张露琴没接下那只信封,火力强大的讽刺回去。
“这卡你还是留著自己用吧,我看你比我更需要。你全身上下不都是假货吗?常常需要进厂维修才能见人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做过头了,否则到时候恐怕连你妈都认不出你这个女儿。”说著,她胸口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痛意,眉头微燮的忍了下来。
王竿柔抓著皮包的手青筋毕露,妆容亮丽的脸上仍维持著优雅的假笑,正想开口再讥讽回去,石煊淳就带著常双禄走了进来。
两人一出现,原本在旁暗暗观看元配与情妇唇枪舌剑大对决的眾人,立刻好奇的将目光移向了他们。
石煊淳甚少出现在这种社交场合,但在场的人泰半都是石家的亲朋好友,自然有人认出他的身分。
不过站在他身边的常双禄却没人见过,见他们两人举止十分亲昵,不少人纷纷臆测著她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