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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宿主宿主快醒醒啊主角受的心情突然产生了巨大的波动
李甚被系统111慌乱的声音惊醒。
李甚坐起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什么波动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吧。”
不是工作上的事,总之你快去看看他,他现在正在书房里面。
“书房”李甚的动作顿住。
怎么了宿主书房里面有什么吗
李甚眸光微闪“里面有贺清羽的照片。”
系统111惊喜,要开始了吗终于要分手了吗正好还有十天主角攻就要回来了,这个被他发现的节点也太好了
“是啊,也太好了。”李甚微笑。
系统111看见李甚淡定的模样,心中忽然有了猜测这个时间不会是宿主你计划好的吧
李甚“在最爱我的时刻发现真相,贺清淮绝对不可能再原谅我,以后他看见我的每一次,都会更加恨我。111,你不用再担心他会像上个世界一样返回来追我。”
系统111啊啊啊宿主你就是我的神
李甚去盥洗室洗漱完,换下睡衣,调整好表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去卧室外面找贺清淮。
“贺教授”李甚走到客厅叫贺清淮。
没有人应答,李甚到处叫了一遍,走回到卧室门前,才听紧闭的书房里传来贺清淮的声音“我在书房里。”
李甚笑着打开书房的房门,道“大早上的不睡觉,来书房看书,看来我昨晚还不够卖力。”
贺清淮背对着李甚,听见他含着笑意的声音,定了定神,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只是凑巧,照片是别人放进来的,毕竟书房谁都可以进。李甚如果珍藏一张照片,想要好好保存,应该放到相册里才是,而不是随便夹在书中。
他此刻更加需要的是心平气和地和李甚谈谈,不要因为误会为两人的感情埋下互相不信任的隐患。
“贺教授,你在做什么害羞了怎么不搭理我”李甚走进书房,来到贺清淮身边,看见他放在书桌上的语文书,和贺清羽的照片,目光怔了怔,缓了缓神,才努力用平常的语气道,“原来把我高中的语文书翻出来了,贺教授学的理科,应该对语文不感兴趣吧”
李甚以为贺清淮背对着他,应当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但是,贺清淮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将李甚不自然的表情完完全全呈现在他面前。
看见李甚眼底心虚的那一刻,贺清淮像是被人当头重击,刚才他为李甚想了那么多借口,现在看来,果然都是安慰自己的“借口”。
贺清淮深吸一口气,他有自己的骄傲,哪怕是这种时刻,也不会让自己看起来狼狈。
贺清淮终于转过身,仰面直视李甚的眼睛,直接问“你的语文课本里为什么会夹着这张照片”
贺清淮把照片放到自己脸侧“这是贺清羽,我的双胞胎弟弟,三年前因为患
病去世。那时候你才十五岁吧,刚上高中。这张照片是从我弟弟的高中毕业照里面截出来的,难为你没有电脑,还能把周围的人截干净。”
李甚脸上的笑容随着贺清淮的话一点点消失,他皱眉看着贺清淮手里的那张照片,语气微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显的想要回避。
贺清淮目光冷冽,“不想说还是不敢说用不用我替你说”
李甚皱眉道“你不要无理取闹,这张照片根本没有什么。”
“呵没有什么你会在夹着照片的那一页画那么多红心你所有的高中课本上一个字的笔记都没有,只有夹着这张照片的那页不同,你和我说没什么”
贺清淮从椅子上站起来,李甚的目光落在课本内的那页红心上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可以帮你说。”
“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喜欢上的我的弟弟贺清羽,甚至想尽办法拿到了他的照片。你考到清大而不是京大,是因为贺清羽毕业于清大,说起来他还是你的同系学长。”
李甚故作平静的姿态终于被贺清淮打破,“贺教授,事情不是你说的这样,你说的只有一部分是对的。”
“哪部分你喜欢贺清羽的那部分”贺清淮冷笑,“省省吧李甚,刚才你什么都不说,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听你说任何辩解的话。”
贺清淮再次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和清羽长得很像,见到我的那一刻你一定十分惊喜吧。清羽虽然已经去世,但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能够满足你的爱恋和幻想。”
贺清淮说着,之前和李甚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曾经有多美好甜蜜,现在就有多痛彻心扉。
“戴着眼镜的时候,你叫我贺教授,摘下眼镜你叫我清清,可笑曾经我以为那只是你的一点小情趣,现在我懂了。清羽他是不戴眼镜的,你每一次叫我清清的时候,想的都是他对吧。”
李甚看着贺清羽,试图解释“不是每一次。”
“哈”贺清羽讽刺一笑,“不是每一次,原来我猜对了,你果然只是把我当成了清羽的替身。你不爱我,你爱的一直是清羽,追我是因为我长得和清羽一模一样,李甚,这些你敢反驳吗”
李甚哑然。
不可否认,他一开始接近贺清淮的确是因为他有一张和贺清羽一模一样的脸。
“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从欺骗开始的感情,我不需要。”贺清淮冷淡地打断李甚接下来所有的话,“李甚,我们结束吧。”
说完直接绕开李甚出了书房去卧室收拾东西。
贺清淮知道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就算李甚说他现在已经真的爱上他那又怎么样
他没有办法继续和李甚在一起了。
贺清淮不想自己以后每次和李甚相处时都怀疑李甚看得是他还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他是贺
清淮,贺清淮的自尊心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哪怕是他喜欢的人。
不就是失恋,他既然可以忘记肖归帆,自然也能忘记李甚。
没什么大不了的。
贺清淮快速收拾完自己的所有东西,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此时的李甚好像才终于反应过来在这短短十分钟时间发生了什么,出来拉住贺清淮的手腕“贺教授,我可以解释,你不能就这样和我分手。”
dquo”
李甚的手定在半空,贺清淮余光看见他的眼眶红了,心底的痛意开始不停上涌。
贺清淮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推开门离开小区,打车到机场,买最近的票直接回京市。
李甚家,系统111高兴道宿主你刚才表演的太好了,主角受一点都没有怀疑,接下来只用继续按部就班的生活,等十天后主角攻从国外回来追主角受就行啦
“你这些天辛苦了,正好接下来没有什么事了,你要不要去系统空间玩几天”李甚建议道。
哇哇哇,宿主你好善解人意,还主动叫我去玩。我上任恋爱脑宿主一刻都不让我休息,每天带着我到处找他看上的人在哪,不找到不罢休,和以前受折磨的日子相比,现在简直太幸福了吧
既能放松玩耍,又能得积分,它的生活也太美好了。让其他系统知道不得羡慕死。
不过它是不会告诉其他系统的,以防有人和它抢宿主。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它的功能那么弱小,根本帮不上宿主的忙,万一来抢宿主的系统很厉害,宿主心动了怎么办。
所以系统直接将李甚在小世界内的行为设为sss级保密,除了它,只有快穿局的局长能看。
局长那么忙,肯定没时间看李甚,所以李甚的优秀只有他知道。
宿主你继续休假吧,我去系统空间玩耍啦
“玩得开心。”李甚笑道。
贺清淮回到京市后,还剩下三天假期。但他此时迫切需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把行李箱放回家,便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有几个同事的实验正处于关键时刻,主动将十一假期延后,看见贺清淮突然出现,都很惊讶。
贺清淮的脸色很不好看,眼中寒风凛冽,随时都会刮起风暴伤人,几人自动闭上嘴,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三天时间,贺清淮每天按时上下班,在实验室的时候还能勉强忘记李甚,可回到家中,到处都是李甚的痕迹。
贺清淮整夜整夜睡不着,精神逐渐萎靡。
假期结束第二天,他眼底的青黑吓了回来上班的朱雅一跳。
天呐,贺教授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和李甚夜夜笙歌,整个假期七天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吗
中午吃饭的时候,朱雅听余温峥提起,才知道贺清淮已经回来工作三天
了。
“不是吧贺教授刚刚独自完成了一个项目,应该很闲才对,突然结束假期回来做什么”
朱雅直觉里面有问题。
她知道李甚和贺清淮假期回潞城的事,也知道两人住在李甚家里,难道是小姨和小姨父提前回家发现了两人的恋情,逼迫他们分手了
朱雅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自从上次害的李甚和贺清淮吵架差点分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乱掺和两人的事情了,就算和李甚打电话也不会提起贺清淮。
昨天她在微信上和李甚抱怨假期余额不足的时候,李甚的表现一切正常,说自己现在还在潞城,开学当天也就是今天再回学校。
她以为两个人在潞城玩得乐不思蜀,结果竟然早就分开了,没有在一起。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朱雅立刻给自己和小姨小姨夫一起旅游的妈妈打了个电话。
“喂,妈,你们回潞城了吗”
“昨天下午回的,这次的旅游团不错,你不知道我们看的那个表演,太震撼了简直”
朱雅听妈妈兴奋地说了半天,才终于插到空问“妈,我小姨他们也是跟你一起回去的吗”
朱雅妈妈惊奇道“不和我们一起,难不成他们还要自己买机票回雅雅,你是上班上糊涂了吧。”
朱雅解释道“我这不是以为小姨知道李甚自己在家,所以可能会提前回去吗。”
朱雅妈妈听见朱雅提的李甚,声音忽然压低“雅雅,你知道李甚有对象的事吗”
“啊什么对象”朱雅听见她的话差点没有拿住手机,“我不知道啊,我工作很忙的,没怎么关注李甚,他有对象了”
朱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
“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李甚他不仅有对象,对象还是个男人”
这次朱雅的心脏差点停跳“不会吧,妈你在哪听的谣言”
“什么谣言,就是李甚自己打电话给你小姨小姨夫说的,我正好在旁边听见了。”
朱雅目瞪口呆,李甚他怎么敢的呀。
“我,我小姨身体没事吧”朱雅声音微颤。
“没事啊,你猜怎么着,你小姨和小姨夫听李甚说了之后,面色都不带变的,原来他们早几年就怀疑李甚的性向了。”
朱雅这时候才知道,她用来劝李甚和贺清淮不要在一起的话都是不成立的。
人家父母都没有意见,她一个表姐跟着瞎掺和半天。
朱雅因为帮李甚和贺清淮制造了单独相处假期而消失的愧疚之心再度浮了上来。
李甚那么喜欢贺清淮,甚至为了他直接和父母出柜,贺清淮却提前回来状态萎靡,两人的关系现在明显出了问题,她必须得帮帮他们。
“咚咚咚”
贺清淮缓缓睁开眼睛,因为长久的失眠头痛欲裂,脸色苍白,连唇都失了血色。
“进。”低哑的声音响起,门从外面推开。
看见朱雅,贺清淮目光一闪,已经难受到麻木的心脏忽然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两下。
朱雅为什么突然来找他是不是李甚和她说了什么
贺清淮喉结滑动“有事”
声音比刚刚还要干涩。
朱雅担忧地看着他的脸,“贺教授,虽然我说过不再管你和李甚的事,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你这样了。”
原来不是李甚叫她来的。
贺清淮眼睫颤了颤,垂下眸子。
“贺教授,我不知道你和李甚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我知道李甚为了你毫不犹豫地向他父母出柜,你应该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决心。他和我说过,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他是个专情的人,你们两个无论怎么吵都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如果李甚知道你现在这样,肯定会无比心痛。”
贺清淮讽刺地勾了勾唇“是啊,你说的对,李甚确实是个专情的人,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不变了。”可惜李甚喜欢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所以才会追他不是吗贺清羽不在了,世界上只有他和贺清羽容貌几乎一模一样,李甚不追他追谁
至于心痛,李甚只会为贺清羽的过早离世而心痛。
和他相处的时候,李甚会不会想为什么死的是贺清羽不是贺清淮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必要和你继续交谈,请出去。”贺清淮直接让朱雅离开。
朱雅自以为是的安慰对他来说只是再一次捅进肺腑的刀子。
朱雅在贺清淮这里碰了壁,没有放弃,回到办公室立刻给李甚打了个电话。
“喂,姐你找我”李甚的声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朱雅作为比较了解李甚的人,几乎立刻发现了李甚语气里和以前的细微差别。
“你和贺教授到底是怎么回事”朱雅直接问。
李甚沉默了几秒,道“他最近怎么样”
“你关心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实验室看他哪怕打着来看我的旗号呢。”朱雅问。
“姐,贺教授不会和你说什么,我知道是你自己看出来的,他的状态是不是很不好”李甚的语气里终于透露出了明显的情绪。
朱雅松了一口气。
李甚和贺清淮两个人还关心彼此,说明两个人分开不是因为感情变质。
只要感情在,无论吵成什么样都有可能。
“我没办法和你形容贺教授现在的状态,李甚,明天中午你自己来实验室看他吧。”朱雅说完不给李甚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朱雅心里并不确定李甚会不会来,第二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朱雅一边盯着实验室门外,一边盯着贺清淮的办公室,生怕一个来了另一个反而走了。
十二点,李甚的身影出现在实验室楼道。
朱雅彻底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实验室其他人道“大家都别走,正好李甚来了,我请大家吃个午饭。”
余温峥笑道“这次吃家常菜
就行,我们可不是占便宜没够的人。”
朱雅道“余哥你这么说了,不然咱们就在学校食堂吃算了。”
“我们看行,好吃便宜又大碗。”
在哪吃无所谓,重要的是贺清淮也要一起去吃。
朱雅对余温峥道“余哥,你去帮我叫一下贺教授好不好,务必让他一起来。”
余温峥以为朱雅是看贺清淮最近状态不好,每天非必要不和人交流,所以才一定要贺清淮一起去,心里感叹朱雅的善良体贴,点头应了下来。
余温峥去贺清淮办公室叫人,朱雅发现李甚紧张地握起了拳头。
不知道余温峥是怎么和贺清淮说的,不一会儿,两人一起从办公室出来。
贺清淮的脸沉默而苍白,眼底冷冽到一片死寂,站在一边,形单影只,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他像是没看见李甚一样,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朱雅赶紧道“咱们得快点,去晚了饭菜都没了怎么办。”
大家一起跟在贺清淮身后,朱雅见李甚沉默不语,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见李甚低头看她,小声道“快去,你肯定有话和他说吧,我给你打掩护。”
李甚还不知道朱雅要怎么打掩护,朱雅忽然笑着推了他一下,“我们实验室一直都是贺教授走得最快,我把饭卡交给你了,你和贺教授一起先去食堂帮我们买饭吧。”
朱雅故意提高了声音,保证走在最前面的贺清淮能听到。
贺清淮脚步微僵,而后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走,只是身影比一开始更加僵硬了。
实验室其他人听见朱雅说了什么都忍不住惊讶地张大嘴巴。
朱雅是认真的吗她竟然想使唤贺清淮帮忙打饭
李甚被朱雅轻轻推了一下,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来,看着贺清淮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上贺清淮。
“贺教授。”李甚走到贺清淮身边,贺清淮脚下立刻快了几分,脸上露出冷酷厌烦的神色,想要甩开李甚。
李甚长腿一迈,轻松跟上,“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也不想再看见我,今天朱雅姐让我来的时候我本来打算不来的,但是我知道我以前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当时我没有勇气面对,我必须亲口向你道歉。”
“贺教授,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当做他的替身,今天过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过了许久,贺清淮终于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李甚声音低落“我会的。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休息不够吗工作永远忙不完,还是要劳逸结合。”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贺清淮抬起下巴,冷淡道。
他现在很冷静,出乎意料的冷静。
无论李甚再说什么,都不会对他有丝毫的触动。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你家把我的东西拿走。或者你不想我再去你家,把我的东西直接扔了
也行。”
李甚留在贺清淮那里的东西一开始不多,后来每天带一点回来,大有把整个宿舍都搬来的架势。如果贺清淮扔了,李甚估计连换洗衣服都没有了。
贺清淮不想再为李甚着想,他应该痛快地答应下来,然而沉默片刻,开口却是“明天晚上来拿吧。”
“好,谢谢你。”李甚说完这句,没有再开口,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沉闷到令人喘不过来气的氛围。
终于到了食堂,李甚道“我去买饭,你坐着帮忙占座就可以。”
李甚离开后,贺清淮终于松开握紧的拳头,他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手心的血痕。
等李甚把他的东西拿走之后,他和李甚之间就再也没有瓜葛,彻底成为陌生人。
朱雅他们晚到几分钟,中途朱雅拉着几人去学校超市买饮料,给李甚和贺清淮制造独处的机会。
贺清淮的气质很特别,只是坐在那里,能让人在热闹的餐厅里面一眼看到。
几人走过来,看见李甚和贺清淮坐的离那么远,朱雅走过去立刻想办法把李甚弄到贺清淮对面坐。
“李甚,坐我旁边来。”朱雅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空位对面正是贺清淮。
余温峥笑道“朱雅叫你呢,快过去吧,在我们面前不用不好意思。”
李甚如果拒绝,肯定会被人发现不对,他起身坐到了贺清淮对面。
李甚买的饭菜很丰盛,大家坐下后立刻开始吃吃喝喝。
朱雅推了推沉默吃东西的李甚,“你别光自己吃,那边有几道菜贺教授够不到,你帮他夹一些。”
李甚看了眼贺清淮,没有动。
朱雅还要说什么,贺清淮冷声道“不需要,我吃面前这些菜就可以了。”
“也对哈哈,李甚知道贺教授你喜欢吃什么,把你喜欢吃的都放到你面前了。”朱雅笑道。
贺清淮夹菜的手顿住,只觉得呼吸一滞,心脏像是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疼得他想流泪发抖。
好在他最后忍住了,没有流泪,也没有发抖,神色自然地继续夹了菜放进口中,机械地嚼完咽下。
一顿饭,贺清淮像在吃刀子。
朱雅说得不错,李甚确实把所有他喜欢的菜都放到了他的面前。
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还期望他就此原谅他的欺骗吗
贺清淮做不到。
吃完饭,贺清淮疲惫的像是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大家见了都有些担心,时不时看向他。
贺清淮悲哀地发现他只在意李甚的目光。
李甚也在关心他。
“贺教授,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余温峥担心地说。
贺清淮轻轻舒出一口气,“我没事,我的身体我了解,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低血糖,回办公室吃块糖就好了。”
贺清淮说的轻描淡写,大家习惯性信任他
,
除了朱雅和李甚其他人都没有怀疑。
李甚知道贺清淮根本没有低血糖的毛病,
回去路上低声对贺清淮说“以后我不在,你对自己好一些。”
“与你无关。”李甚的关心只会让他更加难受,贺清淮冷声拒绝后加快脚步远离李甚。
李甚只能看着他走远,微微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见面之后你们的关系反而更加僵硬了”朱雅不解地问。
“我们分手了。”李甚看着贺清淮的背影道。
朱雅张大嘴巴,“为什么”两个人还对彼此有感情,这件事毋庸置疑,家里人也都不介意李甚的性取向,在朱雅看来两人根本没有分手的理由。
“总之是我的错,我不只伤了他的心,还有他的自尊,以他的骄傲,贺教授不可能再原谅我了。”李甚道,“我以后不会再来实验室,姐你也没必要再撮合我们。”
朱雅没谈过恋爱,完全无法理解两人的想法,在她看来相爱就可以在一起,只要不是中间隔着国仇家恨,根本没有其他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可李甚既然这样说了,朱雅便没再坚持。
“你想好了不要后悔就行。”朱雅道。
“谢谢你今天叫我过来,让我有机会再和他说几句话。”到了实验室门外,其他人进去后,李甚对朱雅道,“我走了,姐。”
朱雅看着李甚走远,觉得恋爱真是让人烦恼,幸好她没有谈。
李甚和贺清淮谈都这么多事,她自己谈的时候肯定会有更多问题,耽误了工作就不好了。
贺清淮下班后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开车去了父母家。
贺父贺母自从贺清羽去世后,就变得深居简出,两人怕再失去一个儿子,每日在家中吃斋念佛。
贺清淮在门外的时候就能闻见里面的香火气,进了家门,被呛得咳了几声。
“爸,妈,我回来了。”贺清淮听见里面房间传来的木鱼声消失,过了没一会儿,贺母走出来,看见贺清淮,立刻走过来抓着他的手上下打量,见他气色不好,人也清瘦了几分,立刻担忧道“最近天气转凉,你记得添衣服,不要光顾着工作,尤其是不能熬夜工作。”
贺清淮跟着她坐到沙发上,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爸呢”
贺母道“小区里开了一家为老人免费餐食的素菜馆,他去做义工了,待会儿就回来。”
“你吃饭了没有现在饿不饿”贺母问。
“咳咳,我不饿,等爸回来一起吃就行。”贺清淮实在受不了这满屋的烟熏火燎,起身去打开客厅的窗户。
“你们别在家里点香了,烟雾颗粒对肺不好。”家里人痴迷鬼神之事,也是贺清淮对神佛不感冒的原因之一。
在他看来,想求什么就自己去争取,烧香拜佛也不会天上掉馅饼。
但贺父贺母是真的被贺清羽去世的事伤到了,贺清羽去世后,两人萎靡了几乎半年时间
,
,
心中有了寄托,精神才好一些。
这也是贺清淮没有强烈反对的原因之一。
贺清淮坐回来,贺母问“淮淮,怎么突然回来了以前你回来之前都会打个电话,妈妈提前给家里通风就没有这么大的烟雾了。”
贺清淮心里装的事情太多,完全忘记了打电话这件事,随便想了个借口“我办事路过,临时决定回来的。”
“妈,我去看看小羽。”贺清淮坐不住,站起来道。
家里供着贺清羽的骨灰和牌位,贺父贺母除了拜菩萨,就是给贺清羽念经,既期待他投好胎,又希望他在天上保佑贺清淮。
贺清淮完全不理解这两件矛盾的愿望该怎么同时达成。
贺母要起身陪他一起去,贺清淮道“妈,我想单独和小羽说会儿话。”
贺母道“行,你爸快回来了,我先去准备晚饭。”
贺清淮进了房间,走到贺清羽的牌位前,抬起手摸摸他刻在木牌上的名字“小羽。”
贺清淮在贺清羽的牌位前站了二十分钟,除了一开始叫了声他的名字,什么都没说。
他没办法对着贺清羽虚无缥缈的灵魂诉说心事,只在内心回忆两兄弟从小到大相处的一点一滴。
贺清羽的性格和他完全不同,他高傲冷漠,贺清羽却温柔爱笑,他从小没有朋友,贺清羽朋友交了一堆,他擅长理科,贺清羽擅长文科。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如果不是有九成相似的一张脸,应该没有人能看出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亲兄弟。
李甚把他当成贺清羽的替身,何其浅薄。
他真的爱过贺清羽吗
每当贺清淮在心中升起疑问的时候,理智都会让他立刻停止思考。
他和李甚已经分手,两人中间有过贺清羽的存在,贺清淮就不可能再和他复合,想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
毫无意义的事情不值得思考。
贺清淮等贺父回来,和父母一起吃了饭,就开车回了自己家。
李甚的东西还没用收拾走,两人的衣服依旧在衣柜里面纠缠。
贺清淮每天早晨换衣服的时候都会站在衣柜前看着李甚的衣服出神。
床上李甚的味道也纠缠不去,他换过床单被褥枕头,哪怕如此,躺下后鼻间依旧是李甚充满侵略性的气息。
李甚已经完全融入进他的生活,甚至在他上班时,小区保安都会笑着问怎么几天都没见李甚,李甚什么时候回来。
贺清淮说李甚明天回来,没说李甚回来后就会离开,以后都不会再来。
贺清淮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里面一跳一跳的,更痛了。
家中到处都是李甚生活过的痕迹,贺清淮本以为李甚收拾东西离开后自己的生活会恢复到认识他之前。
可刚刚在浴室,贺清淮突然意识到,他的心里已经刻下了李甚的名字,除非剜掉那块肉,不然李甚会一直在那。
贺清淮捂住心口疼痛的位置躺到床上,
湿发沾湿了枕头也不在意。
窗外凉风习习,
贺清淮想着待会儿关窗,结果躺下后闭上眼睛竟然没有和前几天一样失眠,很快就睡着了。
湿着头发吹了一夜冷风,第二天贺清淮醒过来的时候浑身滚烫。
他浑身酸软地从床上坐起来,带上眼镜依旧感觉头昏眼花。
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刚过九点,上班肯定来不及,他这个状态也不适合上班。
贺清淮给这个月实验室负责考勤的余温峥打了个电话请假,请完假扔掉手机,看着屋顶走神。
不想吃药,不想吃饭,也不想睡觉,只想放空大脑发呆。
贺清淮竟然收获了久违的安宁。
在他放空的时候,他没有想起李甚,心脏也没有再痛。
他父母敲木鱼念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余温峥接到贺清淮的请假电话十分稀奇,回到实验室和朱雅聊天室谈起“贺教授以前不是没有生过病,请假还是第一次。”
“贺教授生病了”朱雅惊讶地问。
“贺教授每天脸色那么差,一看就是晚上没有睡好,缺觉熬夜就容易让身体素质变差,况且现在又是早晚温差大的秋天,这时候稍微吹个风就能生病。”
朱雅立刻面露纠结,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贺清淮生病的事告诉李甚。
“怎么了朱雅”余温峥问,“干什么这种表情。”
朱雅回过神来,道“我知道贺教授自己住,也知道他有一个好朋友,两个人最近有些龃龉,余哥,你觉得我应该把贺教授生病的事告诉他的好朋友吗”
余温峥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告诉呗,如果他的好朋友在乎他,一定会去看他,两人说不定能因此复合,咳,我是说和好,如果他的好朋友知道他生病态度冷淡不想管,那俩人就确实闹掰了,也能帮贺教授认清对方,何乐而不为。”
朱雅觉得余温峥说的太对了,她只是一个负责传话的工具人,选择权在李甚手中,她有什么好纠结的。
朱雅立刻回自己办公室给李甚打电话。
李甚正在上课,没接,过了会儿发来微信。
李甚上课中,不方便接听。姐,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朱雅从不在这个时间段给李甚打电话,朱雅自己要上班,李甚要上课,除非是有非打不可的重要事情。
朱雅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李甚说,李甚又发来一条消息。
李甚还是贺教授出了什么事
朱雅没想到李甚这么敏锐,一下就猜到了。
朱雅是,贺教授今早生病请假了,我想他自己在家,可能照顾不好自己,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帮我去看看他。
李甚半天没回消息,朱雅几乎以为他不会回了,没想到李甚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朱雅连忙接通“李甚,你不是在上课吗”
李甚呼吸有些喘,好像在跑,“嗯,我逃课了,现在在教室外面。”
朱雅“”
李甚“我现在过去看贺教授,见到他再给你回电话。”
朱雅“好的,你快去吧”
朱雅打完电话回到实验室,正对上余温峥八卦的目光“怎么样,贺教授的好朋友去不去”
谁都知道贺清淮生性冷淡,只有同事,没有朋友,加之他的性向不是秘密,余温峥刚才听了朱雅的话瞬间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的大戏。
“去。”朱雅镇定道。
“话说朱雅你怎么突然和贺教授这么熟了,连他的好朋友都认识”余温峥说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该不会贺教授的好朋友是你介绍给他的吧”
朱雅道“怎么可能,我可没有介绍,是他们自己互相看对眼在一起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李甚天天来实验室,明面上是看她,说不定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