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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慕染瞧着阿秀焦急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的时候,却是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意来,心里想着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否则又如何能够竟然连阿秀都瞒了过去的呢,只是她自然不会知道阿秀其实是怕自己毒发才会如此的着急的,只不过既然这个时候阿秀不在了房间里边了,慕染这才终于舒出了一口长气来,只不过想着阿秀没准没有过一会子就要回来了,这般想着,慕染不禁又是愈发的紧张了起来了,赶紧是匆匆忙忙地寻找了开来了,只不过一双赤脚一落地,那般的冰冷却是叫慕染一下子跳了起来,躲到了榻上了,也是在这个时候,慕染的视线却是忽然落到了地板之上,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火眼金睛是一瞬间就瞧见了那地板之间却是一道深深的缝隙的,慕染一瞧见了这玩意儿,俨然就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是要兴奋起来了,也顾不得其它,只是赶紧下了床,蹲下了身子,是小心翼翼地将那也不知道是装着什么宝贝的地板给撬了开来,果然是瞧见了里边竟然装着那小小的锦盒的,只不过慕染却不知道阿秀如何将这锦盒放在了这里边,难道是发现了里边装着的东西么?慕染一想到这儿,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是咯噔一声响,瞬间就想到了当初齐律同自己所说的国家大事,一想到了这儿,慕染只觉得是十分的不得了,只是她心里虽然是万般的好奇,只不过齐律毕竟是有言在先,也层叮嘱过了自己,这里装着的可是国家机密,这是再严肃不过的事情,自己如何又能够辜负了齐律的期望呢!一想到这儿,慕染只是面色凝重,提醒自己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这才将锦盒扔进了自己虽说携带的包袱之中,这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又是呼出了一口长气来,只不过这个时候,慕染手上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她的身子忽然僵硬了下来,歪着脑袋,继续瞧着这陷在地板的暗格里的其它东西,而脸上的表情却是愈发的迷惑而惊惶起来,竟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将一双手伸出去的时候,竟然还会这般发抖,而拿起了那玩意儿的时刻,慕染的眼神是终于黯淡下来了。
而阿秀急匆匆地跑出了仙乐楼的时候,一片苍茫的深深夜色之中,她还没有跑出去有多远,只是却被一双手握住了手肘,阿秀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被用力地一扯,扯进了一个深沉的怀抱之中,而鼻尖萦绕着的淡淡芳香,就是阿瞅心里再无奈,再如何不明白,也自然知晓这香味的来历,然后,她却只是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了抱着自己的齐律,之勾起了嘴角说道,“你何时有这般的闲情逸致?”
齐律眼眸幽深,对于阿秀的绝情与冷漠却像是在意料之中一般,只是他一开口,声音沉沉,平淡似水,只是细细听来,却还是像带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阿秀,你究竟是要欺骗自己到几时?”
阿秀听着齐律的话,那一双沉寂的眼睛里,一丝慌乱却是一闪而过,就像是齐律已然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一般,她忽然只觉得无畏具杂,心里慌乱的时候,就连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也不知晓了,阿西其实是想要掩饰些什么的额,只不过对上了齐律的眼眸之时,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今,纠结一词来形容阿秀,是再形象不过的事情了,而阿秀慌乱之间,忽的想起了慕染还在仙乐楼之中等着自己,神色一慌,也不再多想,只是急急地想要甩开了齐律的手,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应该为慕染请了大夫来的,阿秀恼着,想着自己如何只因着齐律,就无端方寸大乱了,这般想着,她一下子挣脱了齐律,就想着要逃之夭夭,虽说齐律还是紧紧地扣住了阿秀的手腕,这时候只是淡淡说道,“彤彤,你究竟还要逃到什么时候,你不必担心慕染,她是装出来的。”
阿秀一听了齐律这样一说,忽而瞪大了眼睛,可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她早就应该明白的,慕染这丫头,演技如此的强悍,如今竟然也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将自己都给欺骗了!只不过阿秀虽说是这般想着,心里自然是没有责怪慕染的,相反,也不知道为何她忽然有些感激慕染了,虽说她就这么瞪大了眼睛瞧着齐律的时候,一双眼睛里依旧满是疏离的,阿秀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毫不客气地问道,“齐律,那么你呢?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她这一番话实在是太过咄咄逼人,一时之间只叫齐律也无从回答,只是他在见到了阿秀之前,便是早已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有些误会,他自然都是要解释清楚地,他可以让阿秀恨自己一辈子,只是他不希望阿秀就这般糊里糊涂地恨了自己一辈子,一想到这里,齐律也不容分说,只是忽然一把紧紧地将阿秀搂在了自己的怀中,虽然说他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得像是一摊平静的湖水,只是这波光粼粼的湖面还是因为怀里的阿秀而荡起了一阵阵的涟漪,只听得齐律在这个时候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说道,“我不管你是恨我也好,讨厌我也罢,只是我永远都不能放开你的,我只怪我自己,如何当初这么容易就放了手,若是可以选择,我也不想再当这个皇帝!”
这般情意绵绵的话,出自一个帝王之口,无论是谁,听着,自然都会是动容的,阿秀的挣扎也便是在这时缓缓地平静了下来,而便是在此时此刻,趁着齐律缓缓松手的一刻,阿秀却是使劲地踩在了齐律的脚上,齐律吃痛,不不由自主地稍微放松了手,只不过却是在这时,阿秀一下子将他推了开,然后紧接着,一个凌厉的巴掌就是这般甩在了齐律俊俏的脸上。
此时此刻,随着这呼啸而过的巴掌声,也伴随着慕染无法抑制的惊呼声,她手里就像是抱着什么,此时此刻,眼睛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如此戏剧化的两个人。
慕染在这儿其实已经看了许久了,她是想不到齐律竟然还会说那般肉麻的话的,直叫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就在方才,当她发现了阿秀的秘密,急匆匆地从仙乐楼里跑出来的时候,却不想迎面撞上了苏钰,苏钰见了慕染这般神色匆忙的模样,就是知道准没有什么好事情的,一把拦住了慕染,握住她一片冰冷的手,却是皱着眉头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慕染也不知道是因为剧烈地运动,还是因着太过惊慌额缘故,总之却是在大口喘着气的,只不过是瞧见了苏钰,这才稍稍地平静了下来,这才说道,“不好了,苏钰我......”
慕染刚想着说话的,只不过眼珠子一转,竟然发现苏钰的身旁竟然是没有了齐律的踪影,慕染是瞬间就意识到了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这才着急地问道,“齐律呢?齐律人哪里去了?”
然而苏钰却一直只是沉默不语罢了,慕染一瞧着苏钰这般模样,是瞬间就意识到了出了什么事情,只一拍脑袋, 恨不得仰天长啸,是不是皇帝就很了不得了,怎么齐律这家伙,就不听指挥呢?
苏钰倒是不知道慕染究竟是何原因才会如此地着急的,拍了拍她的背,这才说道,“你别慌,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听着苏钰这般说来,慕染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是娓娓道来。
果然,苏钰的面色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慕染自然是想不到当初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的遗诏竟然会是被阿秀给拿了去,虽然慕染怎么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阿秀拿了遗诏究竟有什么用,只不过她更想不明白的是,如何阿秀拿到了这玩意儿,自然是知晓了真相的,却还会这般抵触着齐律,只是慕染太过天真,她不是阿秀,毕竟也体会不到阿秀所经历的那般辛酸苦楚,她还在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苏钰却给了慕染一个最好的答案,“阿秀从小是公主,养尊处优,只是她在最美好的年华里被告知了皇宫的危险,在那样一个是非之地,因为她的父皇,阿秀只能够步步惊心,伪装着自己,从此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无拘无束的阿秀了,然而,这样也就罢了,至少她还有她的父皇,还有她最信任的太傅齐律,可是有一天,她的父皇离她而去,而她最信任的额人背叛了她,期间更是经历了各种辛酸苦楚,各人更是有个人的顾虑与忧愁,阿秀定然是会心灰意冷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对于一个对生活全然失去了希望的人来说,或许仇恨才最能支撑着她活下去,直到有一天,阿秀却发觉,自己就是恨,也恨错人了。”
齐律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一番话的,慕染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了过来,一拍脑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来,“我明白了,你是说,阿秀虽然说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就是因着这件事情,阿秀才知道自己是恨错认了,她不知所措,只能够将这一份遗诏藏起来,就像是从来没有瞧见过,从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齐律还是她的杀父仇人,依旧是她,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害的她失去了一个国家!”慕染说完了这些,一拍自己的脑袋,那一刻,慕染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本来她还觉得纳闷的,先前阿秀是那般的憎恨齐律,可以说是费尽心尽,甚至不惜铤而走险都想要夺回自己的江山的,可是到了后来,阿秀忽然又冷淡了下来,就好像那先朝与她无关一般,总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就像是看淡了一切,所有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了,慕染本来还是对这件事情是非常的奇怪的,不过如今想想,还是很有道理的,慕染又想到了这里,又是紧皱着眉头,只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来,如今自己一人已然是知道了真相,只不过慕染心里却也是清清楚楚,若是事情真的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的话,阿秀也不会一直不会原谅齐律了,也不知道为何阿秀对齐律依旧是如此的冷淡,甚至从未在慕染的面前提起过齐律的名字,一想到了这里,慕染又是双手托腮,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总归是极度无奈的神情,她是了解阿秀的,既然是阿秀已然决定了的事情,那就是铁了心,从来都不会改变的,阿秀既然依旧是如此冷淡地对待齐律,就像是那毫不留情的巴掌一般,恐怕也会一直这么无情下去,慕染看着眼前只叫人心惊胆颤的两个人,只叫了自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见过绝情的,没有见过这么绝情的,慕染瞧着这般景象,自个儿都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脸颊,瞬间只觉得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而她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惊呼一声,却是叫阿秀以及齐律都回过头来,就是这般瞧着慕染如此模样,只不过两个人都只是沉默不语,没有多说些甚么罢了,而阿秀的目光却落到了慕染手里抱着的东西上,此时虽然是在深沉的夜色之中,只不过是因着刚好在了仙乐楼的外边,慕染好死不死,又站在了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不瞧见她手里的那一份遗诏也奇怪,阿秀的脸色是一瞬间有些阴郁,显然是生气了,“慕染,你怎么......”
慕染心里一惊,想着自己这会子可是糟糕了,害得她赶紧是连连摆手,慌忙解释道,“阿秀,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瞧着她解释的这一番话,就像是偷情被抓的负心汉似的,只不过慕染此时此刻倒是确实心虚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他们给发现了,还发现了自己趁着阿秀离开的时候在她房间里的那些动静,更重要的是,可是自己装病才骗走了阿秀的啊,这可是赤裸裸的欺骗啊!慕染一想到了这里,就是笑容一瞬间也有些讪讪,表情僵硬,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只不过却是在这时,只听见了齐律忽然淡淡说道,“你不必怪慕染,是我以皇帝的身份,逼着她这般做的!彤彤,你要同我回宫去,且不说你如今是前朝的公主,你毕竟是这种身份,仙乐楼不是你待的地方!”这话语气虽说平淡,让人听着,却只觉得是有些不容置疑的,只不过慕染听着齐律这话,却是捏了一把冷汗,且不说慕染这个丫头还没有见过两个人对峙的这般厉害的时候吧,就是齐律忽然说得这番话,就是让慕染很是受不了,堂堂一个九五之尊,若是不听的话,那还不是要被砍头的么,慕染一想到这里只觉得是心头一颤,赶紧躲在了苏钰的身后,只不争气地怯怯说道,“我怎么觉得,这气氛就那么恐怖呢?”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就是声音也直打着颤儿,看来是真的害怕了。
苏钰却是无奈地浅笑一声,只是将慕染护在了身后,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又是齐律与阿秀之间的事情,苏钰自然是无法插手的,只不过就连他也郁闷了,齐律平日里看上去那么冷静的一个人如何这个时候忽然只觉得又是霸道又是蛮横的,简直就像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呢!
苏钰一想到了这里,却是愈发的不解了,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忽然只听得了阿秀说道,“好,我跟你回宫去!”
就连慕染也不知道,她记忆里那般骄纵蛮横的彤彤,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皇宫大院里,当阿秀将齐律送来的华服全都扯烂,也不知道摔坏了多少珍贵的古董,更不知道多少次将皇宫里搅得一团糟的时候,就是慕染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不知道阿秀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仅仅是在一夜之间,阿秀的改变竟然会是如此的巨大,直叫慕染瞠目结舌,一瞬间,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是自己,也不曾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啊!
慕染询问了苏钰这件事情的时候,苏钰却只是沉默不语,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只不过他却一直只是沉默不语,与此同时,看向阿秀的眼睛里却只剩下了深深的担忧的神色,慕染扯了扯苏钰的衣服,对他的这般表情是愈发的不理解,只一头雾水地说道,“苏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阿秀一下子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苏钰搂紧了怀中的慕染,一手却是轻柔地揉了揉她的秀发,却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并未有多说些什么,也是许久之后,苏钰这才说道,“这是齐律与阿秀之间的事情,或许我们不该插手!”
未苏钰这话说得是毫不犹豫,果断而决绝,慕染这才想到了齐律,也对,她如何忘记了齐律?!如今阿秀忽然变成了这般模样,受苦的不还是齐律么!且不说他是如何的焦头烂额的,只是他既然是答应了阿秀,那么自然一切事情总是要纵容着阿秀的,不管阿秀是有多么的蛮横无理,也不管她是有多么的无理取闹,慕染一想到了这里,忽然就像是瞬间想明白了什么一般,拍了拍脑袋,只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来,然而,她却还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苏钰,在瞧见了苏钰幽深的眼眸里那一道稍显昏暗的光芒之时,慕染心里的想法终于得到了笃定的实现,只是苏钰却在这个时候握紧了慕染的手,又是淡淡说道,“这毕竟是他们的事情,或许,我们还是不要参与其中的好。”
慕染听着苏钰所说,点了点脑袋,虽然说她心里依旧是担心着阿秀的,只不过她心里也是清清楚楚地明白,若是她参与了这件事情的话,只怕也不过是愈发的添乱罢了,慕染一想到这儿,不由得是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在心里想着齐律与阿秀这条路走得实在是太过辛苦,她只希望老天爷能够不要再虐他们了,若是能够让所有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该是有多好!慕染想到这里,也学着苏钰的模样,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而便是在这个时候,阿秀是真正地闯出了大祸来了。
齐律贵为一国之君,早已被朝堂上的政务搅和得分身无术,本来就已经陷入了忙乱之中的他偏偏以为阿秀近来在皇宫中搅和得天翻地覆而愈发的忙乱,只是他从来不对阿秀发火,每每阿秀犯了什么事情,只是悄无声息地帮她解决了,无论是她得罪了谁也好,无论是她又将皇宫里的哪一处院落毁了也罢,总而言之,齐律却是从来没有与阿秀动怒过的,倒是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却是对这位刚进宫不久的前朝公主敬而远之,一个个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了天煞孤星一般,而朝堂之上,更是议论纷纷,都说那位前朝公主是红颜祸水,若是再如此放纵,势必会祸国殃民,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朝堂势必是要动荡不安的了。别说是大臣们,就是皇宫里备受冷落的嫔妃们如今也坐不住了,先前他们一个个从来都是没有被齐律宠幸过的,如今早已心生不满,哪里还会料到这个时候又从半路之中杀出了一个拦路虎来,简直就是要与他们争宠的节奏啊,这般想来,那些嫔妃们是愈发的不满了,一个个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地想要铲除了这个初来乍到,就这么抢夺了他们的地位的阿秀的,一想到了这儿,一个个简直就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柔娴淑的模样,一个个早就看是盘算着如何将这个蛮横无理,又看着是极度碍眼的前朝公主给赶走了,而便是在这个人神共愤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好时机,如今中原与边塞之境交好,两国之间友好往来之后,纷纷会晤也多了起来。然而便是在这个时候,听说楼兰的二皇子偏偏是在这个让人鸡飞狗跳的时候来到了洛城之中,这下子可就不得了了,皇宫内外一下子忙活了开来,就是苏钰也结束了他清闲的好日子,齐律虽然说是在百忙之中,对这件事情还是十分的重视的,只不过望着皇宫一角的一片狼藉的时候,他却还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叫了春公公悄悄带了几个小太监将这儿给整理了一番,也就负手离开了,也不知道为何,春公公应了一声是,只是抬头望着齐律离开的背影之时,只觉得是无比的心酸,想着皇上是个可怜人,而彤彤公主也是个可怜人,他这般想着,着手开始整理着这一出狭小的院落里的狼藉,却是在这时,忽然自脏乱之中闪现了一道玫瑰红色的身影,可是把春公公吓了一个大跳,还以为这是要闹鬼了,只不过他擦了擦眼睛,细细看去,这才发现竟然是凤鸾公主正蹲坐在了角落之中,双手抱膝,却是孤单无助的彷徨模样,便是这般的场景,却是**公公无端觉得鼻子一酸,赶紧跪下来磕头,“奴才拜见公主大人!”
阿秀缓缓抬头,看见了面前眉清目秀的小公公,却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你这究竟是在敬我?还是在怕我?!”
这话说得,可是**公公一下子愣住了,是仔细忖度着这凤鸾公主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本来就是大脑迟钝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却又听得了阿秀只淡淡地笑着,“我是见过你的。”这一句话一说出口,却是**公公只愕然地抬起了脑袋来,对上了阿秀一双清澈的眸子,便是在这时,只挤出了一个笑容来。
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却是真正的高兴,原来这一位凤鸾公主,还是记得自己的,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却又听得了阿秀又是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你们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其实很是可怕?!”这便是阿秀的心声,若是让她选择,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要变成这般模样的。然而,就是阿秀也没有想到的,当自己话音刚落,春公公一听见了自己所说的,竟然会是笃定地摇了摇脑袋的,其实在春公公的心里,不管凤鸾公主大人变成了什么模样,那也会一直是他心里那个不变的公主大人,就像是此时此刻,虽说阿秀是一脸悲戚的神色,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可说完了那样的话却只是陷入了沉默之中,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春公公也是拘谨,就这么怯怯地站在了阿秀的身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只能够就这么默默地守着她。
而很快,就到了楼兰的二皇子进宫的好日子,前一夜,出乎意料的,齐律竟然到了阿秀的寝宫之中,而更加出乎意料的,却是阿秀并没有拒绝了齐律的来访,这在一向见惯了惊天动地的一众宫女太监们的眼里,简直就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了,要知道,虽说齐律一向极为宠着阿秀,只是这地方却是不常来的,就是来了,也是被这一位阿秀姑娘毫不犹豫地拒绝在了门外的,如今的这一番景象,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吧!只是他们还在议论纷纷着,自然是不知道,当阿秀瞧见了齐律的时候,那般的表情是有多么的冷淡,只是极其平淡地睨了齐律一眼,阿秀这才说道,“皇上大驾光临,是所为何事?”
“明日皇宫里的晚宴,若是你不想去的话,也无妨。”齐律自然不会不知道宫里的那些妃嫔们借这一回晚宴想要设计陷害阿秀的事情,想来阿秀自然是不会去了那样的宴会的,只是......他说完了这些,只淡淡地瞧着阿秀的面庞,那一双眼眸里却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却是这个时候偏偏只听得了阿秀冷笑一声,勾起了嘴角,只冷冷说道,“那么,你呢,你希望我去么?”
阿秀这话说得可是毫无感情,直叫齐律神情微怔。
他自以为自己是了解阿秀的,因而想着自己表面上这是激将法,只不过阿秀自然会识破,然后便是顺着他的意思,不去了那晚宴之中,只不过齐律还真的没有想到,阿秀竟然会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他沉下脸来,背过了身去,声音里听不清究竟是何感情,却是果断地说道,“自然不想。”
“那我定然是要去的。”阿秀却在这时又勾起了嘴角。
只是此番,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位楼兰的二皇子,正是冲着阿秀来的。
原本还有些死气沉沉的皇宫因为楼兰的二皇子的来到忽然就变得生机勃勃起来了,众人陷入了纷纷的忙乱之中,一个个那叫一个忙得不可开交,简直就是要累死了的节奏,而慕染闲来无事在皇宫之中四处溜达的时候总是能够瞧见了急急地正东奔西跑的宫女太监们,当初中原与楼兰的关系不是很友善,也是等到了齐律登基的时候,这才给了似的中原与楼兰中遇到的达成了和平协议,两国是进水不犯河水,而这一回,却是楼兰第一次派了人来到了洛城之中,还是楼兰的皇帝最为器重的二皇子,要说齐律,还是十分器重这一回两国之间的商谈的,皇宫上下,陷入了纷纷的忙乱之中,是连丝毫也马虎不得的,只是慕染瞧着这纷纷的忙乱的模样,倒是一脸的兴奋,老是东窜窜西窜窜要求帮忙的,值不过众人一个个都是无暇理会慕染罢了,这倒是让慕染很是无语,只是一头栽在了阿秀房间舒适的大床上,打了一个哈欠,这才睡眼惺忪地说道,“阿秀,你不是最讨厌这这个时候参加这种活动的么?如何这一回倒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齐律了?”慕染确实是不明白了,只不过趁着阿秀消停了下来,没有兴风作浪的时候,是大着胆子,紧张兮兮地问道,心里却还是在想着阿秀近来那性格真是三百六十度变化得实在是厉害,就是她有时候也不明白阿秀是如何变成了这一副模样。
不过好在阿秀对自己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的,就是恢复成了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她还是堂堂凤鸾公主的时候慕染与阿秀交往的状态,还在慕染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阿秀却是忽然紧紧地握住了慕染的手,眨了眨眼睛,忽而咧着嘴吧大笑起来,然后是神秘兮兮地说道,“慕染,你说若是我们就趁着这晚宴时分将皇宫给搅和得天翻地覆可好,势必是要让齐律下不了台面来的!”阿秀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是一脸兴奋的模样,就是从小就认识阿秀的慕染,此时此刻,见识了阿秀的这般模样,都只觉得心里是别扭得很,那一瞬间,自己也只顾着机械化地点了点脑袋,却是就连一点儿话也说不出口了,或者说,他是根本不知道与阿秀说些什么才好,只不过慕染点了点脑袋之后,却是在这时才发现了有一丝丝不对劲的,就是她根本不在乎朝堂之上所发生的政事,不过也曾苏钰的口中听说过,这一场晚宴是特地为了楼兰来的二皇子接风洗尘而设,也是楼兰与中原友好往来的萌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破坏了的,若是阿秀偏偏坏了这件大事,那对于齐律来说,可是如何是好?不是也耽误了整个洛城么?
慕染是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了,只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了,赶紧连连摇头,很是慌张地对着阿秀说道,“不行,不行!阿秀,你可不能冲动,你要知道,如今这一场晚宴可不是普通的宴会罢了,这可关系到了洛城,关系了到了整个元朝,若是你破坏了,楼兰与中原之间的和平有奖不复存在,我知道你是为了与齐律作对,只是你不能因此而毁了整个国家啊!”慕染还是第一次说出了这么一番有哲理的话来,就是她自己在这一瞬间也有些难以置信了,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能够那么厉害了。
只是她又在这时看了一眼阿秀,那脸上的笑容却又是瞬间凝固了下来,渐渐地又褪了下来了,那一瞬间,就是慕染自己,也忽然觉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阿秀的表情却是全然的冰冷,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总之不是在想着好事情的,慕染张了张嘴巴,只是想要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在这时止住了,脑海里只是想起了那时苏钰对自己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