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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期间忽然伸出了手来,他的手指轻巧地穿过了琉璃乌黑的长发,指尖轻触到了琉璃苍白的面颊,而也是与此同时,只见齐戬的手指不过是轻轻地一个用力,已然又是紧紧地扯住了琉璃的头发,而转眼之间,琉璃的面色已然是变得愈发的惨白,而一双失去的光彩的眼睛在对上了齐戬的眼神的时候,她的目光却仍旧是镇定自若,似乎也是没有察觉到了丝毫的疼痛,虽说也是与此同时,齐戬嘴角的笑意又是更深了,而琉璃也是仅仅地攥着自己的一角,却仍旧是陷入了沉默不语之中,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罢了。
她终究还是摆好了古琴,齐戬不过是一个眼神,已然有人将她手上的镣铐重新解开,不过齐戬的戒心同样很是严重,仍旧还是有着沉重的镣铐此时是牢牢地束缚了琉璃的双脚,勒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虽说看着琉璃此时的这般样子,似乎对脚踝上的束缚仍旧是丝毫地不在乎罢了,她的面上也没有露出了如何凝重的模样来,盘腿而坐的时候,这一把古琴便是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而当慕染出现在了这监牢不为人知的阴暗的一角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来自琉璃引人心颤的琴音,便是这般琴声,是听得慕染忽然之间心头颤颤,熟悉的韵律想起之时,慕染眉头微蹙,面上的神色也是在于此同时却是显得愈发的凝重,而很是显然,此时此刻正陷入了如痴如醉之中的齐戬,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了来自这般旋律之中的异样的。
慕染不明白琉璃究竟是想要干什么的,尽管她本来就该早就明白过来,琉璃身为姜国高贵的公主,如今却是以最为低贱的乐师的身份,当她身穿囚服,坐上了囚车,带上了沉重的镣铐,来了这荆国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分崩离析,而之前的种种美好也是在这个时候烟消云散了,姜国人从来都不曾怕死,他们最怕的,是失去了自己的自尊。
而如今的琉璃便是到了这般崩溃的边缘,她还记得她的父王从小便是教导了自己,若是有一日她没有办法背井离乡,甚至作为了自己最不想身为的身份在陌生的土地上生活的话,若是做不到忍气吞声,那就慷慨赴死吧!方才齐戬的话还犹在耳畔,虽然他说若是他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的姜国将会不复存在,只是齐戬却是不知晓,自己已然不会在乎了这件事情了,早在她离开姜国前往这块土地的路途之中,她便是知晓了自己的父王忧郁成疾,也是因为了他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身上的顽疾又是困扰了年迈的父王许多年的缘故,如今姜国经历了这般大难,她的父皇也是早就已经撒手人寰了,当初在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琉璃在悲伤了许久的同时,也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反正姜国的国土即将就要不复存在了,既然她本来早就已经家破人亡,琉璃自然也顾不得这些,她知晓的,不过是若是自己能够亲手杀害了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太子,若是如此的话,不但是为姜国为自己的父王报了仇,更重要的,她早就知晓了当今荆国的国主齐翀不过只有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罢了,他的确是还有一个小儿子,不过那个小儿子年纪尚浅,一点儿也不成器,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能够杀害了齐戬,势必也是能够重创了荆国,那个时候姜国早就已经以全部的国土换取了邻国的联合支援,虽说从此之后姜国是会不复存在,不过还有一个荆国与它陪葬,琉璃的心里充满了悲怆而绝望的神色,只不过尽管如此,却也是深深地直了,一想到这里,琉璃又是定了定神,而与此同时,她的一双手如同蝴蝶一般上下翻飞,曲调忽然急转直下,便是这般抑扬顿挫的同时,方才还是如痴如醉模样的齐戬忽然之间面色一沉,他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与此同时更是缓缓地抬起了手来,只是当齐戬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自己的鼻尖之下的时候,刺鼻的血腥味便是在忽然之间一下子涌入了齐轩的鼻尖,虽说他本来根本就不知晓是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在看见了手上的血迹的时候,是一阵惊骇地指着面前面色很是清冷的琉璃。
颤抖着忽然指着眼前的琉璃,身上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早就是动弹不得了,而她虽然此时想要出声,只是嗓子疼痛而沙哑得厉害,就像是埋着一把很是滚烫的沙子,此时此刻的齐戬,发不出了一丝一毫的声音,而他面上的模样更是显得很是痛苦,似乎全然不知晓究竟如何是好,终究还是缓缓地跪了下来,就是这般一动不动地跪在了慕染的视线之中的时候,慕染淡淡地瞧着齐戬痛苦而扭曲的神情,心中更是大惊,然而此时的慕染仍旧是不确定了琉璃是究竟要干了什么,所以她只能够静观其变,然后又是继续不动声色地看着痛苦模样的齐戬罢了,而就是慕染还在犹豫着自己此时是要如何去做的时候,不想忽然一道刀光剑影闪过,只是电扇时光之间,忽然又几道黑衣男子忽然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他们的面上是不苟言笑的冷血的模样,慕染看着此时与器件是一般模样的宫人们,又是看着这些黑衣人的面孔,心里便是意识到了这些人并非是齐戬的人。
而果然如此,当齐轩还裹着锦帽貂裘,缓缓步入自己的视野之中的时候,慕染瞬间又是露出了很是复杂的模样来,一双清冷的神色更是在此时淡淡落在了齐轩的身上,也是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齐轩忽然之间淡淡一笑,“琉璃姑娘琴艺精湛,只是阿戬怕是不能够欣赏姑娘的如此技艺了!”言罢,齐轩的视线便是已然落在了齐戬的身上,只不过齐戬此时仍旧是没有回过神来,惨白的面容之上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他什么都没有多说,而痛苦的面色之上仍旧是扭曲的模样,看起来似乎齐戬这个时候仍然没有从琴音之中回过神来,虽说便是方才那些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依然是一下子挑断了琉璃眼前的琴弦,又是因为了如此,琴声戛然而止,而千钧一发之间,齐戬这才死里逃生,否则只怕便是齐戬方才的那般模样,只怕立即就是要一命呜呼了。
“我......我要......杀了你!”此时的齐戬终于微微恢复了神识,也是已然意识到了方才所所发生的一切,而等着琉璃的一双眼睛也是早就已经杀气腾腾,好一个胆大妄为的丫头!齐戬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是气血上涌,眼里也是全然只剩下了杀气腾腾了。
虽说齐轩是知晓了自己的皇侄这个时候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的,而他若是晚了一步,只怕也是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阻止了齐戬的疯狂了,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领着琉璃出了这般是是非之地,而这般想来,琉璃已然是被齐轩一把抱在自己的怀中,而琉璃的身子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轻上许多,似乎她身上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了那已然生锈的镣铐之上,虽说刚开始抱着琉璃的时候,齐轩也是脚步一颤,他身后的黑衣侍卫立马上前一步,欲要接过了齐轩怀里的琉璃,却还是被琉璃一步拦住了,琉璃因为了方才的剑影,也是被震慑地晕了过去,此时似乎是早就已经失去了知觉,也是难得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服帖的模样来。
便是当齐轩抱着琉璃出了这监牢之中的时候,那视线却又是忽然之间朝着慕染所站着的不为人知的方向飘了过去,与此同时,慕染更是神情一怔,心脏更是跳得飞快,就在她觉得自己的视线很快又是要对上了齐轩的眼睛的时候,又是瞧见了齐轩很快就转过了自己的视线去了,她仍旧很是镇定自若地继续不动声色地立着。
齐轩很快就将琉璃带回了自己的将军府之中,琉璃也终于渐渐清醒了过来,虽说当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正拿着帕子细细端详着自己的齐轩眼里担忧的神色,琉璃神色微怔,却是眼神冰冷。
“我是......”齐轩忽然显得慌乱起来,他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像是这个时候一般心颤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却不想琉璃这个时候竟然打断了自己的话,“我知道,你是齐轩,荆国的骠骑大将军。”
齐轩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而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琉璃很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开口,“对不起,我知道你救了我,可是......”
话音未落她已然是抽出了手中的短刃,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齐轩的身上。
“可是我要杀了你!”
虽说如今因为了齐轩的身上这般严重的风寒的缘故,身手已然是大不如从前,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此时此刻却是会眼睁睁地被面前的琉璃一下子刺中了自己,只是一个轻巧地闪身,齐轩很是有惊无险地躲开了来自琉璃毫不犹豫的一刀,与此同时,齐轩的面上像是露出了很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来,不过转瞬,齐轩也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他如何是忘记了,毕竟他身为了荆国的骠骑大将军,而当初与姜国一战,他更是身先士卒,一举灭了姜国的数十万兵马,又是使得姜国的大军是瞬时间全军覆没,而眼前的琉璃既然身为了姜国的堂堂公主,自然自己便是姜国的仇人,也是琉璃的仇人,一想到这里,齐轩的面上又是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忽然之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是颤抖着双手似乎是想要触碰了琉璃的肩膀,然而随着琉璃此时松手,她眼里冰冷的仇恨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眼中的时候,齐轩是清清楚楚听见了那把短刃落在了地上这时所发出的清脆的声响,齐轩只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的手又是狠狠地一个哆嗦,面上更是露出了很是复杂的模样来,也是此时此刻的齐轩,根本就不知晓是究竟如何是好。
也是生平第一次,他会失去了所有的法子,只是在顷刻之间,要知道,若是从前,便是在一秒也可以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中,齐轩也不曾露出了这般模样,而他此时瞧着眼前眼神很是冰冷的琉璃,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一点一点地剐出了自己心头的肉,这让齐轩又是露出了伤痛的神色来,虽说又是犹豫了几番,齐轩终究还是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而面上那般欲言又止的神情的时候落在了琉璃眼里的时候,换来的也不过是琉璃毫不留情的话语罢了,“既是落在了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走吧!”只是琉璃这般话音刚落的时候,齐轩却只是轻轻咳嗽了几声,他的脸色愈发显得惨白了一些,而琉璃自然也是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是听见了齐轩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一双愕然的眼睛又是毫无预兆地睁大的时候齐轩却只是苦笑一声罢了,“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也是知晓,这灭国之仇,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如今我放了你离开,也是我的歉意,尽管这般的道歉却是微不足道罢了!”
这个时候的齐轩,也不知晓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在说话之间却是缓缓地转过了身子来,背对着琉璃的时候,谁也没有看见水渍自齐轩通红的眼眶里闪烁着微光,而齐轩微微抬起脑袋,望着天边的一轮圆月,心里却是长叹一声,他常年征战沙场,看见过的枯骨亡魂也不是一个两个,他自然也是知晓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还是姜国那三十万大军,还有姜国的国主,琉璃的父皇,便是一想到这里,齐轩只觉得心中沉沉,究竟什么才是因果循环,齐轩并不明白其中的奥义,只不过他心里想着若不是自己之前的冷血无情,只怕如今事情也不会到了如此这般地步的时候,他在心里又是不由自主地叹息着,而随着这一身漫长的叹息,泪光涌现,齐轩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疼得很是厉害,而尽管如此,齐轩的面上却仍然只是淡漠的神色罢了,借着惨淡的月光,他似乎是缓缓地微微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始终也是沉默不语罢了。
便是此刻的琉璃看着眼前的齐轩如此神情静默的模样,恍惚之间,她的面上也仍旧是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的神色怔怔的模样罢了,也不知道琉璃是想到了什么,却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了琉璃话里依然是警惕的神色,“你真的会放了我出了这里?”
琉璃毕竟还是不相信齐轩的,而就是她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的时候,又是眼睁睁瞧着齐轩忽然又是缓缓捡起了此时正掉落在了地上的短刃,果然如此,琉璃只觉得心中一沉,面上也是与此同时露出了很是悲怆的神情来,她早该知晓自己这会子是不应该相信了眼前的这个陌生的人,虽然他是一个将军,却也是害得自己国破家亡的仇人罢了,道貌岸然,她如今身为了阶下囚,又是最卑微不过的乐师,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时候自然也是要用各种手段折磨了自己的,他和那个太子齐戬,不过是相同的人罢了,一想到这里,琉璃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之中又是流露出了愤恨的神色来,也是与此同时,琉璃也兵不多说些什么,而看着此时正落在了齐轩手里的本属于自己的锋利的短刃,这个家伙......如今的自己,便是要命丧其手么!
琉璃心中又是一沉,若是早知晓她竟然会是如此,琉璃心里便是想着,她更宁愿那个时候与自己的父皇一同殉国!
只是她虽说是这般想着,手指攥着衣角,脑海之中徘徊不去的是父皇沙哑而艰难的话语,他说,不苟言笑,苍老的面容之间是一如既往的模样,“琉璃,你要记住,如今姜国国破,你身为姜国的公主,势必要忍气吞声哪怕是以最为卑贱的身份,你也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了下去,你才能够为姜国报仇,你才能够得到一个全新的姜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自己死!”
那时候的她泪流满面地答应了自己的父皇,只是她却不想,这件事情那么艰难,如今她只是孑然一人罢了,她不是公主,也永远不会以一个公主的身份活下去,如今的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乐师罢了,一想到这里,琉璃只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她眼里悲怆的神色得愈发的深刻,而便是此时此刻,只是忽然之间,她只是举得手心里忽然一凉,也是与此同时,琉璃已然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不过在看见了此时的齐轩却是将那一把本该属于自己的短刃又是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手中的时候,琉璃很是吃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也是不知晓他此时这般究竟是什么意思。
却没有想到却又是看见了齐轩嘴角缓缓露出的一丝清单的笑容,“这既然是你的防身之物,你还是好好地拿着,日后也可以做防身之用,你放心,我府上的那些侍卫都会一路护送了你出城去, 我既是答应了放你出去,自然不会让你受伤!”齐轩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从身上取出了一块玉佩和一枚铃铛放在了琉璃的手中,“若是你遇见了什么危险,便摇动这铃铛,将军府的侍卫们遍布各处,听见这般声音自会出现,你不必担心,而若是你遇见了什么困难,或是盘缠不够了,或是需要什么银两,只需亮出了这玉佩即可,我能够帮你的,便只剩下这些了,琉璃姑娘......”齐轩似乎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看着此时琉璃怔怔然的模样,他终究也只是轻叹了一声罢了,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而琉璃对齐轩突如其来的这般动作很是意想不到,便是朱唇微微颤抖之时,她的面上却是露出了很是抗拒的神色来,又是二话不说,琉璃也只是面色一片清冷地将那些东西都还给了齐轩罢了,她的声音很是面无表情,“将军抬爱,只是琉璃恐怕是无法消受!”说罢她的语气里是丝毫容不得齐轩拒绝的语气,而齐轩瞧着琉璃如此倔强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又是忽然之间颤抖得厉害,虽说他看着琉璃如此,心里也是再明白不过,看起来自己此时是无法劝阻了这姑娘了,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齐轩一下子没有了法子,无奈之下,也只能够收回了自己的东西,便是这般时候,只是看着琉璃毅然决然地步出了屋室之中,就这般离开了自己的视野之内。
这一刻,齐轩心里其实很想要追上去的,毕竟眼前之人,也是自己寻找了许久之人,然而,她的脚步一顿,如同灌了铅一般,只觉得自己与琉璃之间是隔着千万道鸿沟,而与此同时,齐轩也是想着,他或许只再也见不到眼前的姑娘了。
“将军真的不追上去?”却是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齐轩面色一沉,而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这张面容的时候面上却是露出了很是吃惊的神色来,“怎么会......”他记忆中的楚慕染楚姑娘,此时不是应该在了皇宫之中的么?
而慕染相比齐轩此时话里的惊愕,她的面上倒是再淡定不过的模样,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齐轩一会子,这才是听见了慕染淡漠的声音,“所以只是因为隔着国破家亡,所以将军是要这么失去了一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么?还是将军觉得,若是太子殿下知晓公主离开将军府的消息,是会白白地放过她?!”
齐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时候慕染竟然会突如其来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抬头看着眼前的慕染含笑之间却很是清淡的神情,只是齐轩与此同时却是面色一沉,紧接着他的面上也不知晓是该露出了如何复杂的模样来,而就是在神色微怔之间,齐轩并未多想慕染究竟是如何从那铜墙铁壁的皇宫出来,而对上了慕染一双清冷的眼睛的时候,又是听见了齐轩忽然在这个时候微微一笑,尔后又是听见了他甚是冰冷的声音,“楚姑娘是想说什么么?若是姑娘是真的担心琉璃姑娘的安危的话,大可不必,自有将军府中的侍卫护着,琉璃姑娘自然也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只是若是姑娘或是居心叵测的话,更是没有什么必要,还是姑娘觉得齐轩就是保护一个女子的能力都没有?!”
说话之间,齐轩的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已然是告诉了慕染那些他只是埋在了心里,并没有说出来的话语,也是与此同时,慕染似乎全然没有因着齐轩这班上说来而是露出了如何复杂异样的神情来,指尖轻轻覆上了杯盏,指腹摩擦着光滑的杯壁,慕染的声音显得很是淡淡,不过那话语之中却也是透着意味深长的意味,“既然将军大人如此自信,慕染自然无话可说,不过慕染倒是......”慕染说到了这里,又是话语一顿,不知晓眼睛里又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当她嘴角的笑意落在了齐轩的眼里的时候,齐轩是分明感受到了来自周遭阴冷的气息,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也是一下子变得很是锋利了起来,齐轩更是在心中想着,难不成自己这眼前的慕染姑娘是知道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齐轩又是警惕了起来,而瞧着慕染这般模样,她显然是知道着什么事情的,虽说慕染在听见了齐轩这般说来之时又是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嘴角,而她嘴角的笑容不知为何又是带着几分清冷的嘲讽的意味,“将军这般慌张又是何必,方才将军不是还很笃定地觉得自己是一定能够救出了琉璃姑娘么?如何这个时候又是露出了这般神情来?!”
说话之间,慕染又是看见了齐轩此时面上所露出的恼怒神色,仅仅不过是电闪石光之间,齐轩已然是逼至了慕染的眼前,那样一双仿佛藏着璀璨的星辰的眼睛此时正冷冷地盯着慕染的眼睛,与此同时,慕染是察觉到了此时此刻来自齐轩身上的冰冷的气息,而她却仍旧是不动声色罢了,也并不理会齐轩气势汹汹的质问,仿佛此时此刻的自己是什么也不知晓一般,却也并不离开了将军府,只是仍旧神情自若地坐在了桌案旁边罢了,轻轻地不着痕迹地端起了手中的杯盏,不过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慕染面色绯红的面颊之间已然是露出了淡淡的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是不知晓此时的慕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齐轩此时睨了慕染一眼,又是神色冰冷地唤了侍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侍卫也就匆匆地离去了。
而似乎也是因为了自己这般吩咐了几句,所以齐轩面上的神色才会缓和了一些,他并不看着此时仍旧是若无其事地坐在了一旁正在淡淡饮茶的慕染,更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当齐轩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神色怔怔然地盯着天边的那一轮圆月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忽然又是一沉,便是此时此刻,也是不知晓齐轩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就是他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只觉得心中忽然又是颤抖得很是厉害,齐轩是觉得,又是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与此同时,他也是想着,一定是要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究竟是会发生了什么事情,齐轩却又是不得而知,他毕竟还是知道了太子齐戬的本事的,即使他早已经决定了不问朝政,再不理会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只是齐轩此时的心中毕竟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皇兄齐翀,而又是知道齐翀不过只有了齐戬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罢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荆国的江山自然也是会交给他的。
曾经的齐轩也是以为齐戬身为了当朝太子,或许也是为了不引人注目的缘故,所以他这般明修栈道,暗度船舱也是为了让世人都知道他是不学无术罢了,而内里齐戬其实是成器的,而齐轩便是抱着这般想法,谁知晓他几番明里暗里打探了下来,却是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这齐戬本来就是一个草包,简直就是无药可救!这般想来的齐轩简直就是觉得心累不已,也是放弃了自己的打算,而他也是因为了如此是愈发担心了这荆国的未来了。
既然自己是知晓这般不学无术的齐戬的能耐的,所以当慕染说出了这样的话,说到了齐戬会因为了琉璃谋害他这件事情而追杀了她的话,且不说她楚慕染是如何得知了监牢之中这般本来就没有人知晓的事情的,不过既是瞧着他这般神出鬼没的,齐轩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楚慕染究竟还是有着什么能耐,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又是瞧见了此时此刻来自慕染的面上很是笃定的神情,而便是瞧着慕染这般模样的时候,齐轩又是不由得神色微怔,那一瞬间,他已然是心头颤颤地不知道是究竟应该说些什么才好的,自是若是这般情况之下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时候的夜色忽然又是阴沉沉又是幽暗了几分,天边一轮如同腐尸一般的乌云缓缓飘过的时候,又是一下子遮住了那样一轮惨淡的月色,很快如此的遮天蔽日已然是笼罩了下来,若不是周围昏暗的烛光,只怕这个时候周遭的世界是一下子就要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了,而便是在这般很是晦气的情况之下,齐轩也是变得前所未有的惊惶起来。
而果然就像是慕染所言一般,琉璃还未行至了城门口的时候,那清冷的月光之下,却已经是站着两道颓长的身影,隐在了若隐若现的月色之间,显得很是诡异,恍恍惚惚的夜风拂起了这两个人的衣衫,月白面具之下,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是看见了那样两双迥异的眼睛,一双带着锋利的眉眼,还有一双却像是深不见底的清澈湖水,更是透着未知的可怕,琉璃紧紧抱着怀里的古琴,她的脚步与此同时已然停顿,就这般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而一双深邃的眼睛里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不过在深吸了一口气的时候,却是忽然有着数十道黑色身影一下子从天而降,是一下子就将自己给护在了身后了。
琉璃不由得神色一惊,她心里想着,原来那齐轩齐将军说得果然没有错,他果然是派了人来保护了自己,便是这般想着,琉璃的眼睛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微很是错愕的神情来,而视线落在了那些漆黑的身影身上的时候,也不知晓此时此刻的琉璃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是脸色却是愈发的惨白,看起来此时此刻的琉璃似乎很是害怕。又是搂着怀里的古琴又是紧了一些。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低估了那两个人想要杀害自己的神秘人,还是高估了齐轩的这些手下们,当琉璃被那些闪烁交织着的剑光逼得不得已紧紧闭上了自己眼睛的时候,似乎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等到了琉璃再一次颤抖着身子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却是没有想到,原来齐轩的那些人在这个时候已然是全军覆没,那一瞬间,琉璃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人如同闪电一般的身影带着凌冽的杀气,直冲着自己逼来的时候,琉璃更是纹丝不动地站立着,那一刻的琉璃,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一定是死定了,便是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那两道身影竟然又是会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而虽说如此,在琉璃还没有意识到究竟会发生了什么的瞬间,他们手中的长剑已然是伴着锋利的剑风,琉璃似乎觉得自己身上在这一瞬间疼得很是厉害,就像是有什么要使得自己魂飞魄散一把,琉璃早就已经是面如实。
便是视线黑暗下来的那一瞬间,琉璃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皇那般苍老的容颜,想起了他生前对自己最后的祝福,“孩子,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啊!那般是受尽了千般委屈,百般侮辱,只要活着,生活便总是有希望的!”
那样的声音是一声又一声,不断在自己的脑海深处徘徊不去,虽说此时的琉璃,却是深深地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再也回不去了!
而她如今,恐怕就是父王的最后的希望,都无法实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