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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塞西的境况,赛娜可谓是忧心忡忡,想来慕染定然是想起了大概赛娜会是如此,才会犹豫了许久再将她神志不清的事情告诉了赛娜的,而赛娜一听慕染所言,果然就像是慕染所想象的牧羊一般,是立即大惊失色地大声嚷嚷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姐明明好好的,怎么说疯就疯了!”虽然知晓塞西既然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的状态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只不过猛然之间只听得慕染这么一说,赛娜一时之间只难以接受。
而慕染想了想,终究还是将塞西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赛娜,自然,也包括了隐山的阴谋。便是因着如此,可是叫了赛娜是对隐山愤愤不平的,只气得直跺脚,“我便知晓这个隐山看上去便是不怀好意的模样,如今看来,果然是他陷害的大姐,如今......”赛娜忽然是想起了什么,就这般忽然目光灼灼地瞧着慕染,只忽然说道,“所以现在大姐夫是说没就没了么!”赛娜关心的,还有那个并未在她的记忆之中有太多停留的亦慎。
那时奈奈说得也含糊,慕染并不知晓亦慎是如何死去的,只是记得他是死去了的,骨灰被送至了奈奈的手中,并未留下了什么字条,直到许久之后奈奈子与身前的亦慎交好的一个侍卫的口中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只是之后她再去找寻那侍卫之时,却再也寻不到此人的踪迹。亦慎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给了奈奈一个赌坊,而那个赌坊,也是亦慎为了奈奈而建,与隐山,与王宫是毫无关系的。因而隐山也未对他留下的赌坊如何,而奈奈却在那时知晓自己必须变得强大起来,便是那一刻,她只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不再是先前那个总是被兄长所保护着的小丫头,她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她是要为亦慎报仇的!
所以,当慕染瞧见了奈奈的时候,她才会是如此沈疏的冰冷模样,而在奈奈的心中,比报仇更加要紧的事情,却还是如今塞西长公主的腹中胎儿。自从兄长死后,奈奈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脑海之中反倒是变得清明起来,既然当初所有的一切都是隐山的安排,隐山既然是为了铲除所有王族中人,自然不会留着这么一个孩子,分明是要对这孩子不利的!
奈奈一想到这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她自然是要救出这个孩子来的,怎么说,她都是自己兄长的孩子!若不是当初她的兄长怕自己陷入了不利的境地,恐怕也不会这般毅然决然地慷慨赴死!奈奈一想到了这里,只觉得心里充满了悲伤以及疼痛,却还是强打着精神,为救出塞西公主而做准备,而在奈奈夜以继日的努力之下,又费劲辛苦的来了人脉,打探到了塞西将会被送出宫的消息,为此奈奈终于化悲愤为力量,为了救出赛娜而抖擞起了精神,只是奈奈却不想,那会是那样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惊雷滚滚,她以为自己的计划是会遭到了重重的阻碍的,不想,却也是因着如此,竟然让给她白白捡了一个便宜。
等到她们总算是发现了塞西的时候,却只是瞧见了便是在一大片空旷的地方,只横七竖八地倒着几道身影,奈奈一见到了这般场景,也不知晓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心中一紧,慌乱之间,赶紧冲上了前去,只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在鼻尖闻见了焦灼的气味的时候,塞西是终于发现了,这些人竟然全都是被雷给劈着了好些个已然一命呜呼,奈奈愈发的慌张起来,生怕塞西出了什么事情,更怕塞西肚里的孩子会出了什么事情,而便是在这时候,她的视线落在了正中间还立着的马车之上,只不过那马车前边的一匹白马已然是血肉模糊,看起来也逃脱不了这般的命运。
而奈奈慌忙掀开了挂在马车前头的帘子,而在瞧见了着帘子里正倒在一旁陷入了昏睡之中的塞西的时候,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虽说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探了探塞西的鼻息,瞧见了她不过是晕倒了罢了,而身子尚未被雷给劈着,也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想来只是受到了惊吓,才陷入了昏睡之中了吧,奈奈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赶紧招呼着身后的几名大汉将塞西给抬了出来。
只不过既然塞西自然是在送出宫的途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奈奈环顾了四周一圈,定了定神,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来,寻了一个刚死去不就的尸体安置在了这马车之中。虽说她也不知晓这般偷天换日的法子能够撑多久,以防万一,谨慎的奈奈想着好在赌坊先前早就劈出一处密室来,虽说密不透风,到底也是因着这密不透风,倒是个藏身的好去处,这般想来,奈奈也并不犹豫,一下子就将塞西藏匿在了这密室之中了,只不过虽说是如此,奈奈却未曾想到这密室差点儿还害死了塞西了。
这般惊心动魄的经历,不管是谁听着都是觉得惊心动魄的,即便慕染的语气平淡,全在一个调上,就好像自己说的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般,而赛娜听着慕染所言,身上的衣衫却皆然是被汗水所泅湿了,便是掌心之中也是汗涔涔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大姐,命运多舛,无论方才慕染说的是那一茬,稍有不慎,只怕自己的大姐便是应芜湖了,如今能够活着,倒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而赛娜也忽然有些理解了究竟如何塞西会变得神志不清了。而她摇着唇角,这一刻的表情忽然变得纠结起来,想着塞西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哪怕此时的赛娜还有一丝选择的余地,恐怕她都不会这般做的。
只是赛娜心知肚明,究竟她是因为了什么而重生的,而如今想来,恐怕也只有塞西知晓了十年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能放过了任何一丝的线索,就当是为了自己的母妃。
赛娜想起来,她同塞西虽说是同父异母,不过感情却是比亲姊妹还要亲的,塞西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失去去世了,当时父王宠爱自己的母妃,并未如何重视这件事情,而塞西年幼,虽说是堂堂长公主,在偌大的王宫之中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罢了,地位也只是比寻常宫女高处一些些罢了,彼时赛娜还未出生。
她的母妃刚进宫,又是正当盛宠,论理,不过是不起眼的妃子所生出来的女儿,她的母妃便是不理会这个这小女娃也无人会说的,可是天性善良的母妃还是将塞西带在了自己的身边,视如己出,哪怕是后来自己出生了,对待塞西的爱也是有增无减。不得不说,赛娜曾经是深深地嫉妒过塞西的,认为是她抢走了自己的母妃。
只不过彼时的塞西是个娴静的性子,平日里又是不大说话的,面对着赛娜的叫嚣也只是低着脑袋笑了笑,有些沈疏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来,又是笨拙地揉了揉赛娜的脑袋,一双眼睛里俨然是温暖的光,便是那时候,赛娜很是受用,对于塞西的敌意也是忽然少了许多。
还是自己的母妃告诉了自己关于塞西的事情,讲到了塞西的可怜之处,赛娜又是那般脆弱的性子,一下子早已忍不住悲伤得哭泣了起来,又是紧紧地拉着塞西的手,是感同身受地说道,“姐姐,您以后便是我的亲姐姐哇!”
塞西不明白赛娜是如何会变得如此,不过也只是温婉地笑了笑罢了,从此塞西同赛娜便是到了如胶似漆,密不可分的地步,而王后每每瞧见了如此,嘴角便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点了点脑袋,眼里也终于现出了安心的神色。
即便到了后来,她的母妃离去了,还是留下了话来,让她同塞西好好相处的。
而那时的赛娜自然没有想到,塞西最后竟然会落得了那般地步,那一瞬间,赛娜的心头颤颤,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总归却是攥紧了拳头,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紧紧握着了慕染的手,是笃定地说道,“慕染,无论如何,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家大姐啊!”
她说着便是自己也不知觉竟然落下了两汉滚烫的泪水来,打在了慕染的手背上,不过时间久了,又是冰凉一片,慕染笑了笑,只道,“你放心吧,如今长公主不过是受到了惊吓,自然是会清醒过来的。”
慕染说话向来是清清淡淡,便是安慰人的话亦是如此,不过却还是使得赛娜的心无端放松了下来,自然是慕染开口所言,无论如何,赛娜自然是相信慕染的话,只是赛娜却没有想到,慕染所说的放心,将会是付处了怎么样巨大的代价。
慕染瞧着赛娜放松了神色的模样,也不过是诡异地一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