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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绿色的、黄色的
灯光渐渐地远了；
女贞的、石楠的、广玉兰的
睡影逐渐地短了。
星光如鬼一般
舔食着黑夜
像幽灵的眼睛
总在暗处缱绻
树却是静寂的
一如孔目湖的水
无法辨听鱼的吮水声
也就不能听到
夜莺的啼鸣
不能看到
松鼠的归巢
夜是静寂的
静寂得恬然自若
静寂得如死如梦
这一个夜里
我将要静静地
死去
死得安然
死在梦里
尸体浮在水面
任凭鱼的吞食
哦，不！
我的尸体应葬在小山坡上
埋在杜鹃花下
成就我儿时的梦想
几百万年后
势必有了含硫量高的煤
那映山红下的尸体
贪婪地望着孔目湖的水
死人未来得及闭上的眼睛
是对来生的观睹
还是对今生人世的留恋？
灯光熄了
星光稀了
下弦的月孤单地旅行
望着孔目湖里自己的倒影
是惆怅
还是迷惘
一根手指
打起水的波浪
扰乱的有月的思忖
村的梦乡
还有人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