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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所有住在刁府的人,无论是谁都发现了府里的气氛异常地怪,造成这场敝异的始作俑者正是刁不患与苏颖。
他们不敢去问刁爷,也不敢去问另一个当事者,于是找来孙管事去问乍看之下毫无关系的第三者——柳渊源。
最近外头开了赌盘,赌他们家刁爷最后会和谁在一起,究竟是俊美的柳公子,还是秀气的苏公子?他们也有下注,自然对结局非常关心。
“二爷”柳渊源的年纪比刁不患小一岁,刁不患喊他柳二,府里下人便称呼他二爷。“你看刁爷和你以及苏公子,你们三人之间究竟会是什么结果?”孙管事含蓄地问。
柳渊源挑了一下眉,没想到这事传得可真快,对自己也被卷入麻烦中,他其实觉得挺有趣。“孙管事,你赌谁赢?”
孙管事闻言,立刻郑重表达自己的忠心“我当然是站在二爷这边了,毕竟二爷陪刁爷那么久,怎么说都该给你一个”名分?错,位置?也挺怪的到底该说什么呢?
“交代?”柳渊源好心地找了个恰当的词。
孙管事立刻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刁爷是该给二爷一个交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孙管事,帮我也开个局,随便找个人做庄,赌注一样,然后你记得要透露一点消息,就说刁爷肯定是我的囊中物。”可以大赚一笔的事,柳渊源当然不会放过。
管事笑呵呵,突然觉得不对,三爷向来不做亏本生意,既然他暗地里要做庄,那就表示刁爷最后会与苏公子双宿双飞啰?不成,他可得赶快去改注只是,怎么二爷一点也不担心?
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清楚刁爷对除了小娃儿和老婆婆以外的年轻女人没什么好脸色,二爷又陪在身边,他们虽觉得不妥,但这一对感情如此深厚,他们也乐观其成,没想到半路壳出一个程咬金,二爷为何一点也不嫉妒?
“二爷难道不伤心?”太匪夷所思了,二爷不是向来不吃亏?
“我能赚钱就好,伤心不合我的风格啊。”想到能大赚一笔,柳渊源心情可好了。
该死的!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最难受的时候来,连她的身体也要跟她过不去吗?
来到这里两个多月,她的生理期也因此大受影响,没想到这会儿来得凶猛,疼得她才跨出房门就痛得走不动,只好蹲在地上,双手按着下腹,希望疼痛能减轻一些。
好疼
以前还自豪生理期来的时候,她不像其他女生会痛得在床上翻滚,不仅不用吃止痛药,甚至还能跑步、爬山,可如今她的身体却不像以前那样善待她,这股疼痛好像非逼出她的泪水不可。
“颖弟,你怎么了?”刁不患现在每次出门都会刻意经过苏颖房前,这会儿刚从外头回来便看见她蹲在地上,立刻上前关心。
好像是刁不患的声音可恶,她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就是他的声音了,明明他把她扔给柳渊源就表示一点也不在乎她,这样正好,她也不必在意他。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回房休息。”
苏颖用力摇头,死都不肯让他碰。“你别碰我!帮我找我姨娘来”
“她怎么了?”柳渊源刚好打从这儿经过。
“颖弟似乎不舒服,柳二,快派人去请许大夫。”刁不患说着又要扶苏颖。
苏颖却不肯让他扶,反而朝柳渊源伸手求援“柳大哥,麻烦你扶我起来。”
哎呀呀!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他介入别人的家务事,柳渊源大感不妙,他只是个路过的旁观者,能不能别牵连到他?他可挡不住好友的怒火,还想多活几年呢。
“柳大哥!”苏颖见柳渊源迟迟不动又喊他一声。
柳渊源只得硬着头皮英雄救美“我扶你”就在他的手快要碰上苏颖时,刁不患立刻强势地把她抱起来带回房。
“你放开我!”不是她想耍性子,只是现在这一刻她真的不想被刁不患发现她的真实性别。
“别闹!”刁不患冷声斥责,苏颖才乖乖安分。
后来许大夫来了,知道情况后,先将一干人等请到外头,然后开了几帖止痛药给她。苏颖再次请求许大夫别让刁不患知情,她想保住这个秘密,刁不患忙着云方寨的事只是他想避开她的借口,既是如此,她也不需要他的关心,免得愈陷愈深,如今情况正合她意,等她找到回家的方法就能潇洒离开。
许大夫答应她,任凭刁不患怎么间,他只说吃了药苏颖就不会有事,若有问题再派人去找他。
去庙里上香的陈大娘回来得知她的情况,连忙准备东西来到苏颖房里。
苏颖看着眼前的白布,简直欲哭无泪,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月经带呜呜,她还是比较喜欢有翅膀的苹果面包啦。
当陈大娘走出房间,刁不患立刻上前询问。
“陈大娘,颖弟究竟如何了?”
陈大娘被问得不知回答,只好看着一旁的柳渊源。
“不患,你别太担心了,许大夫不也说颖弟没事,只要多休息静养就好。”
“嗯,二爷说的没错,小颖确实没事,只是需要多休息。”
“不患,我们就别打扰颖弟休息了,走吧,有话明天再说。”
但刁不患可等不了明天,半夜他便潜入苏颖的房里。
他没有点亮烛火,就着外头的月色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
颖弟的身体突然不适,莫非是上田中箭的影响?可许大夫笃定的说不是,却又说不出一个病症,他才会这般放心不下。
见苏颖的手放在被子外,他本要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这一握才发现苏颖的手冰凉,他不禁更担忧了。
“颖弟,你可不能有事。”
察觉到一股温暖自掌心透至身体里,苏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床边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是谁?”她喝了止疼药汤,睡得有些迷迷糊糊。
“别怕,我是大哥。”
“大哥真的是你吗?”
“嗯,是我。”刁不患迟疑了一下还是回道。
“我就知道我是在作梦”苏颖将他的手握得好紧“我就说嘛,怎可能会有穿越这种事,一定是作梦只是这个梦怎么会作那么久,好像过了两个多月呢”
刁不患顺着她的话说:“放宽心,真的只是一场梦,你继续睡。”
“原来真的是梦哥,在梦里我遇到一个男人,他对我很好很好,我有点喜欢他,可是他似乎不喜欢我,之前还对我很好,后来突然不理我”
这是在说他吗?
“哥,我到底该怎么办?在梦里,我真的好想你们,好想回家,幸好只是作梦,可为什么知道是作梦后,我竟然会舍不得他?明明不该喜欢他,不该靠近他他人那么好,笑起来的时候,左边眉毛会稍微挑高,笑容也很可爱,如果没有胡子的话应该会更好看我从来没想到会这样喜欢一个人,只要在他身旁就会觉得很有安全感,什么都不必担心哥,我真的庆幸只是作梦,但又因为再也见不到而感到心痛,怎么办?怎么办”苏颖说完心底话后,又昏沉睡了。
刁不患怔住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有些后悔听见这些话,同时又因为听见而感到一丝喜悦,他对苏颖确实有些不该滋生的感情,本该快刀斩乱麻,偏生舍不得,就是会不由自主想看见他,难道他真要走上那条不归路了吗?
“唉”深夜中的一抹叹息悄悄与风融合了。
最痛的前三天过去后,第四天苏颖总算能下床,但腹部还是有些闷闷胀胀的,这段时间她的生活起居全由陈大娘照料,连她应该吃什么也都是陈大娘亲手烹调。
苏颖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练武场发呆。
那天她作了梦,梦见回到家里,哥还握着她的手,感觉太真实了,她还以为穿越只是作梦,等她清醒才发现回家才是梦,她人还在古代。
自此后,她就不太说话了,整个人显得郁郁寡欢,陈媛每回想逗笑她总是徒劳无功,因为最后苏颖都会抱着她哭。
刁不患知道苏颖是一个人来到济赋县,却不明白他想回家却回不了家的原因为何,是被赶出来?抑或家人全都不在了?
许大夫说苏颖这症状大概会持续七、八天左右,严重点就需要十天的调养,他看他近来心情不佳,也就不想让他碰触太伤心的话题,决定等他康复后再问他家人的事。
再者,他自己也有要面对的问题,倘若不知情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如今他清楚苏颖喜欢他,那他就该做个抉择,免得让两人都难过。
只是要做出抉择,谈何容易。
娘对他有期待,他已经不常陪伴在娘身边,总不能连传宗接代的事也让她着急,可是他实在想象不出和其他女人成亲生子的结果,此刻占据他脑海的全是那一夜苏颖低声诉情的情景。
他不晓得自己怎会惹上这样的麻烦,明明对颖弟是兄弟情,怎最后却走样了?
如今之计,最好的办法是两人从此不再相见,或许能冲淡不该有的感情,然而真要一辈子不见他又不舍。
倘若有个像苏颖这样的姑娘,他肯定会喜欢,可惜没有,而他又确实对苏颖动心,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管如何,他还是得做出抉择。
“不患,你找我?”
“坐。”
刁不患说完这个字后便陷入长长的沉思,柳渊源也不以为件,喝着茶想着自己的事“乐透彩”的事忙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选蚌黄道吉日重新开张。
“柳二,我认你当义弟吧。”刁不患深思半晌后做出这个决定。
原本自在品茗的柳渊源险些喷了一口茶“为何突有此言?”
“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除非这事会带来很大的冲突或者影响到所有人。”
“这我知道。”柳渊源觉得好友接下来要说的话必定会令他吃一惊。
“我想了很久,明知不该喜欢上,偏偏感情无法受我控制,或许趁着我们还没陷得太深时分开对彼此都好,但我实在舍不得,所以我还是决定和他在一起。”
“你有喜欢的人很好,但和认我为义弟有什么关系?”柳渊源不解。
“我此生应该都无法为刁家延续香火,所以要靠你了。”刁不患重重一掌拍在他肩上。
柳渊源眨眨眼,决定先问最重要的事“你喜欢的人该不会是”
“苏颖。”
果真如此。呵,看来不必他出手,这两人最后还是得走在一起,伯母应该会包个大红包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