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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思凡的心脏因为快要抵达季氏而雀跃,在车厢中坐立不安。
不久,车子停在季氏大楼的停车场。
“蒋小姐,这边请。”在她下车时,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微微弓身。
跟着男子来到会议室前,蒋思凡不自觉的一手按着胸口,像是要平缓突然涌上来的战栗威。
不知何时,她已进入会议室,偌大的室内就只有她与季仲凯。
“怕与我独处一室吗?”他轻声的问。
回避他的目光,她的确害怕跟他独处,似有若无的花香充斥整个会议室,这时才看到桌上放置插满了向日葵的花瓶。
“不舒服,再约时间。”她转身,走向门口,才刚打开门,背后出现一只手,将门重重关上。
“想逃了吗?”他的嗓音在她的头顶掠过。
没有转身,她看着那只手,冷冷的开口“我讨厌这种花香。”
“讨厌?”他贴近她的耳朵,轻声的说:“明明是最喜欢的。”
“已经不喜欢了。”她意有所指。
“真的吗?”他的手悄悄的锁上闩,另一手缓缓的揽上纤腰,不顾抵抗,将她锁在身前。“喜欢这种事,可以说没有就没有了?”
“怎么不可以?你要的已经到手了,干嘛管我的死活?”投注心思在她身上有意义吗?明明是无利可图的生意。
“是啊!的确是这样。”他叹口气“这是最亏本的生意。”
她不语。事实如此,何必难过?
季仲凯又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呵气“既是亏本生意,应该放弃才对,可是我发现自己舍不得。”
热气蛇一般的钻进心窝,蒋思凡打个哆嗦,缩了缩肩头,暗斥自己轻易便动摇。
“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没兴趣?还是不敢?”他望着她渐渐透红的耳朵。“思凡,你欠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呵会不会太迟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现在才来解释借口那么难找吗?要到今天才找到?”
她的嘲讽明显透露出曾经期盼得到理由,而他那时只想到不能让方旋找到任何把柄。对于她的讪笑,他只有承受。
“就当是这样吧!”他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不清。“怎么样?怕了吗?”
“呵你要搞清楚,我没必要听你的,你的理由是什么,老早不重要了。事实上,我很早以前就不想再知道。”她低语。
是的,借口呀,理由呀,根本清洗不了他的冷酷无情,就算他送花又如何?也不过是想赎罪而已,但是如果她真的不再重要的话,他怎么会再花任何心思?
闭上眼,她明白自己又开始为他找理由了。真是的,几束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何必为此心动不已?
“我没有要你偷什么文件,就算我再渴望权力、利益,也不至于要一个女人冒险,要取得成功,方法多得是”他顿住。
怎么到现在才发现?都是他自找的,既然满足欲望的方法多得很,为何要用这种?
“别说了”蒋思凡垂下头,怦然跳动的心脏令她感到不容忽视的疼痛。“够了”
他只是在利用你你甘心被他当做傻子一般玩弄吗?出事这么久,他有联络过你吗?
男子的声音自耳畔掠过,然后一点一滴的被消去,慢慢的换上熟悉的嗓音,在她的胸腔回荡着,勾起想忘却忘不了的回忆。
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她缓缓的扬起微笑。不是啊!她只是个用一、两句话就可以打动的蠢女人。
胸口的颤动提醒她不应再待下去,否则只是周而复始的上演没有尽头的剧目,但是两脚彷佛生了根,欲走无从。
“思凡,对不起,我做错了。”季仲凯叹口气,承认自己的失算。
不管是生意上,还是别的,他都算漏了重要的东西,结果兜兜转转间才发现,难道真的没有转园的余地?
他的歉意比任何话语更教她悸动。高高在上如他,从来不曾为任何事妥协,却因为她像她这样的人配吗?
“没有跟你联络是我的错,然而当时的情况,我想就算跟你解释,你也未必听得进去,加上推测方旋会一直待在你附近,我相信你并不希望之前花的心血一下子就付之一炬,对吗?”
当时根本是有理说不清,勉强辩解,反而上了方旋的当,最后甚至可能连累其他三家公司,所以沉默是他唯一的选择。
“就算是这样”她停下来,不再作声。
她知道季氏是他的心血,他绝不会以它做为筹码。尽管如此,别动摇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既已决定撇清关系,便不要让她再有盼望,不要让她感到自己在他心中是有位置的。
明知伴随希望的只有失望,她宁可什么也没拥有,不想到最后才发现失去的是仅余的所有。
“让你这么伤心难过,是我的错。”他语气中有掩不住的懊悔。
还要求什么?她放任眼泪滑落。他说得对,哪可能轻易变讨厌了?不论是花,还是他,都是她最喜欢的。
围墙在他的话语之中塌下,慢慢的变成粉碎
男子的魔法,解除了。
缠在她腰际的手传来湿意,看着她轻微抖动的肩头,季仲凯以空出来的手抚上湿透的脸颊,抹去泪痕。
“别哭了。”他轻喃,同时加重抱着她的力道。
热力从背部传进胸腔,连冰冷的指头也逐渐热了起来,她的眼泪反而更不受控制的掉落。
任由她哭泣,他改为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环抱她的肩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还愿意相信我吗?”他又问。
深邃的眼眸掠过一闪而逝的挣扎,然而瞬间被压下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风允豪说得对,放任下去只会对他更为不利,既然知道对方会窥觊机会利用她来对付自己,他怎么能视若无睹?要是要是几句道歉就可以弭平之前犯下的错谟,那么何必在意什么面子?
只要她回来他身边,一切便好办了。
哪怕要他说多肉麻的话,只要不危及季氏便可以。
然而想到她的心情,他的胸口便袭上抽痛。知晓自己此时的行为比以往更加可恶,真要让她发现背后的原因,只会令她伤得体无完肤,不过他有自信不让她发现,何况他并不排斥有她在身边的情景。
能够那样了解他的人,这世上或许只有她一个。
因此,他并不算是无奈的接受,相反的,还是有值得高兴的地方。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他扳转她的身子,让两人面对面的站立,低头吻住她,舌尖慢慢的撬开微张的唇瓣,重重的吮着泛香的小舌。
蒋思凡的脑海早已空白一片,本能的攀着他,任由他抱起自己,放在会议室正中央的桌子上,一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喘着气,等待他的给予。
大掌慢慢的往下摸去,隔着合身套装,轻揉她近乎软瘫的身子。
“嗯”她无力的轻吟,身体本能的随着他的抚摸而摆动,口中吐着诱人的娇喘“嗯呃”对他的情意找到了倾泄的出口,男子的话早已被抛诸脑后,她甘愿为季仲凯再赌上一次。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思凡,我爱你。”他重新覆上她的唇。
在唇舌的交缠间,衣衫不知何时被褪去,比例完美的肉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呵啊”力气统统因为他而失去,只能借着扭动身体,避开他的搔痒。
快戚笼罩整个人,她睁开迷蒙的眼眸,看着他,配合他的动作扭动身体。“嗯啊季总”
“叫我的名字。”他的嘴唇往下移,啃咬美丽的锁骨,咬出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仲凯”她的内心充满狂喜。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叫他,以往横亘的隔阂彷佛因此而悉数消弭,她不禁失声尖叫“啊啊”
将她拥在身前,让螓首倚在肩颈间,温柔抚弄犹在抽搐的身体,轻吻她汗湿的发际,好一会儿他再度抱起她,并替她穿戴整齐。
“思凡,回来吧!”他贴着她的发际,轻声的说。
她无力的点头“不过有件事我要先搞清楚才行。”
他皱起眉头“还有什么要搞清楚?”
“究竟当中发生什么事?”不弄清楚来龙去脉,她是不会死心的。“一星期,只要一星期,无论找到真相与否,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嗯,一星期。”知道拗不过她,他只能答应。
她偏着头,吻住他,感谢他的答允。
有所改变。
方旋皱着眉头,握紧杯子。他不过离开一段短时间,她竟然重返季仲凯身边?
虽然爱情令人盲目,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吧?那种利用她的男人,还值得她爱?
事已圣此,他也不会留她在身边。
他理解她的想法,即使明知付出一切换来的也不过是淡然及不屑一顾,一切都被视作理所当然即便如此,依旧心甘情愿的奉献。
所以说蒋思凡笨。
难道这样可以修成正果?
“welcomeback。”男子没有敲门,直接走进房间。“谈得如何?”
方旋疲惫的瘫软在皮椅中,两指轻揉眉心“尹庭弈跟殷曜暗中会面了。”不知尹庭弈打哪儿知道他们的企图?
“尹殷两家有婚约。”他边拉开椅子边漫不经心的说。
“婚约吗?”方旋恍然大悟。
“总之,他去日本就行了。”他耸肩“蒋思凡的事:心里有底了吧?”这阵子他以为走进了花园,那教人思心的花香,以及她掩饰不了的高兴,都说明发生了什么事。
“嗯,怎么处置她?”
“你舍得?”他反问。
方旋哑然失笑“根本不该把她留在身边。”就算她记恨季仲凯,也是基于她有多爱他。
“是啊!我现在对季仲凯的盘算比较感兴趣。”他察觉到了?呵不可能,如此一来,当中一定是另有所图。“派人暗中跟着季仲凯。”边说边把玩金笔。“关于纪观月失踪,他们掌握了多少?”
“风氏的唐晴司去了日本帮忙。”他这次去日本,要处理的事多得很。
“嗯?”他沉吟一会儿“查一下她的底细,你先处理好蒋思凡,其他的事,我会找别人处理。走是迟早的事,不过以她的性格,会轻易就离去?”方旋皱起眉头“你想让她查出什么?”
“就当做给她的战利品。”被发现并无不妥,她要走的话,也留不住,他对内情比较感兴趣。
看来她又一次押注在季仲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