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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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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点说?”季仲凯叹气。是啊!对方就是窥准此机会,才会将计就计,而他又傻得自个儿跳进陷阱。

    可是他很清楚,就算知悉所有的风险,还是照样做,因为从没想过蒋思凡会离开自己,甚至认为这是反将对方一军的好机会,让方旋以为他跟蒋思凡反目,之后再来个里应外合呵他真是天真极了!对自己太过自信,造成今天失败的局面。

    “有用吗?”风允豪笑着反问,又忍不住揶揄“对你而言,她应该只是助理,不是吗?”

    难得可以见到没心没肝的人内疚,这种好戏,他怎么会错过?不过落井下石的戏码也玩够了,虽然不知道蒋思凡对季仲凯有多重要,但是也不能放任不理,任由她被方旋利用来对付季仲凯。

    “你不说,怎么知道?”季仲凯没好气的看他一眼。

    “那小子一走了之?”想也知道罪魁祸首不只一人,不晓得他们会怎样拆解这次的难题?

    作茧自缚,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季仲凯不语。现在他处于被动的位置,除了等待以外,根本没事可做。他不想预计蒋思凡的下一步会怎么做,即使知道了又如何?他真的可以放下以前发生的一切,全力与她对决吗?他的确不是好人,但是偶尔良知也会从胸口挣扎冒起,就算他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事事压抑自己,将愧疚视若无物。

    以为这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谁知道当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后,他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也才知道她在心中占有一定程度的份量。

    为什么?他应该是那种只爱自己的男人,现在却已经不能肯定了。是他不了解自己?还是他早就被方旋看透?

    “我说呀,与其在这儿苦恼,不如将她抢回来,至少不必担心她被利用。”在商场上,很多时候感情会被视为武器,不过这武器在自己的手中总好过在他人的手中,尤其是不知道对方会怎样运用这个武器。

    说完话,风允豪转身,离开偏厅。

    这臭小子,分明是来抢白他。明知他已经为蒋思凡的事苦恼不堪,还要说什么对他而只不过是个助理如果她真的是个助理,他有必要这么烦扰吗?

    如果

    他蓦地失笑。方旋应该是看中他这点,就是知晓蒋思凡不是助理那么筒单,也利用了他的性格,逼使蒋思凡以为他舍弃她问题是,方旋是如何做到的?

    出事的那天,她拿着所谓“机密文件”硬要塞给他,方旋偏偏在这时候出现,分明就是一个圈套,不过因为事出突然,加上她彷佛认定是他的吩咐,可是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这么做过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

    啜饮着琥珀色的酒液,蒋思凡对身旁打转的男人们视若无睹,满脑子始终只有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季仲凯。

    她实在是无药可救了,竟然妄想他会解释?这是不可能的,解释在他看来是多余的事情,她素来都没有质疑他任何的决定,只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还说什么管好自个儿的情感,现在不也是落得如此下场吗?任凭她如何生气、恼怒,他依然过得好好的。

    到底会有什么好处?她为他牺牲的光阴还不够吗?既然不想伤心难过,何苦要留在四季?只是一再确认他有多绝情。

    失落了的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寻回,任由他彻底的玩弄自己后,她依然渴望他只字词组的解释,就连控诉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也放纵他利用自己。

    仰起头,她一口喝光酒液。

    还要花多久时间才放得下?将他放在心头,她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既然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便应该彻底的忘记他。

    所以,她干嘛被那男人诱惑?季仲凯对她漠不关心也好,利用她也好,既然已经过去,她为何不放生自己,偏要继续与他纠缠不清?难不成真的以为可以打击他?

    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上次她落荒而逃,即使男人没有怪罪,却过不了自己那关。在季仲凯的面前,她凭什么以为自己有翻身的一天?

    禁不住苦笑,她抬起手,又要了一杯烈酒,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及不上心坎的酸苦。

    蓦地,一只手抢走她的酒杯。

    她抬起头,看向多事的家伙,赫然是季仲凯,胸口猛地一撞。

    “喝这么急,很容易醉的。”

    “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吧?”她又要了一杯酒,勉强挤出微笑。冷静一点,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应该受到影响。

    她明显的拒绝令季仲凯怔住,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然而看见她面前的空杯子,他没有多想便上前拿走她手中的酒杯。

    “思凡,可以听我说几句吗?”她生气是无可厚非的,但他不想什么都不做就放她而去。

    “呵呵”蒋思凡发出讽笑“我跟你还能闲话家常吗?除了公事以外,我连跟你待在同一个地方也不想。”

    她逼迫自己摆出淡漠的模样,不能让他察觉到胸口的激荡。已经够了,他的谎书,她听了很多年,明明晓得不该认真看待,还是傻得甘之如饴,即使丑陋的真相一再呈现眼前,依然佯装看不到,结果呢?遗不是被弃如敝屣?

    他还想说什么?

    “难道你不想听我解释?”他反问。

    “解释?有需要吗?”她不怒反笑“我以为上次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方旋骗你的,你不要盲目的相信他,好不好?”他叹气。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令她明白方旋的伪善?

    “说盲目的话,哪及得上以前?拜你所赐,我终于知道以往的自己有多笨。方旋是个怎样的人,不需要你费心,如果你有时间的话,管好自己的事务,我不想下次商讨仍是毫无进展。”她放下钞票,离开高脚椅,站直身子。

    季仲凯拉住她的手臂“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固执?”

    她回头“放手!”要是她不固执的话,怎么可能爱他好几年?

    跟以前的淡然不一样,现在多了扎人的刺针,她抗拒的姿态令他不禁气馁,脑海中却浮现方旋与她缠绵的画面,以前还会因为深信她对自己的心意而拒绝相信,但是到了今天,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眸色倏地转浓,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攫住吐出冰冷言词的唇瓣,横蛮的吮咬,想藉此让她记起过去的时光。

    嘴唇的压力令她透不过气,两手抵在他的胸前欲推开他,却不得要领。

    狡猞的舌尖趁她分神之际滑进她的嘴里,不住的翻搅。

    “唔放”好难过!蒋思凡的心房因为他强势的吻而不断收缩。到了这个地步,为何他还可以影响到她?

    两手环上腰肢,他不容她抗拒,反复加深这一吻。

    也许是太久没有碰触她了,她身上的馨香撩拨他的感官,柔若无骨的肢体被锁在怀中,他顾不得在大庭广众,只想将她揉进体内。

    唇上的压力是那么的熟悉,然而以往的火热如今都变成冰冷,他当她是什么女人?

    霍地推开他,她以手背擦拭嘴唇,瞪着他,眼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讪笑。“你以为我是什么?还是当初那随便一个吻就可以打发的女人?”

    她陌生的表情令他有透不过气的感觉,以前的她就算再怎么冷淡,遗是会因为他的碰触而脸色绯红,如今都失去了吗?他以前一直拥有的,如此轻易便遭瓦解了?

    他不要这样!

    “思凡。”季仲凯伸出手,想拉住她。

    她避开了。“你没资格这样叫我!你这是什么表情?装得很好,可是你以为我会信?”

    他的演技有多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他现在看起来是如何愧疚,也别忘了这不过是装模作样,要是相信了,不用多久又得再次为自己的愚昧而懊恼。

    “你要生气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你为了这种事而伤害自己,你明明就不想留在方旋身边,难道为了气我,你真的什么都肯做?”他叹气。

    她既然不想被利用,何以还要继续下去?

    “呵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值得我花心思吗?别将自己看得太重要。”她嘲讽。

    “难道不是?”他直视她“你何苦陷自己于这种局面?”

    他彷佛明白一切的语气让她难堪得无以复加,如同在说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证明对他的爱有多澡。

    “别说了!”她蓦地垂下头,不想被他看到眼眸中的泪雾。

    “思凡?”他上前,快她一步的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要哭?被我说中了吗?”

    “才没有。”她挥开他的手,狼狈的离去。

    季仲凯烦躁的爬梳头发,望着她的背影,有瞬间的失神。

    望一眼空荡荡的掌心,他现在才明白有些事不是想留便留得住,以前一直不觉得重要的存在,此时当不再拥有之际,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怀念。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心转意?

    那一吻就像无数的石子,在心湖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蒋思凡不想揣测他吻自己的用意,可是始终阻挠不了翻飞的思绪,与他一起的片段不时浮现眼前,那些冷淡、被视为理所当然的情景,如今反而更弥足珍贵。

    她是被虐狂吗?

    无奈的是,不管她如何要自己别理他,他还是轻易的侵占她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每天早上,办公桌上都会摆放一束漂亮的花束,那是她钟爱的向日葵,即使没有卡片,也知道是谁送的。

    她不明白,既然已经舍弃了她,他为何还要做这种会撩拨她的事?失去价值的她,不是应该连进入他视线范围的资格也没有了吗?他的举动就像是在暗示她还有作用,事实上,她已经承受不了一再的期待落空,可恨的是,仅仅几束花便已让她无法定下心神。

    那夸张的花束让所有经过的人都禁不住多看几眼,就连方旋也半开玩笑的问过。

    能答吗?明明是她不欲有任何牵连的男人啊!偏偏她又往陷阱栽进去,折磨自己这么有趣吗?

    望一眼已插好的花束,她逸出一声叹息。不该心动啊!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而且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了只是尽管周遭的人鄙视她,却不得不认同她本身的才能,然而她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平凡的女人,只用几束花就可以收买得到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