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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在玩我?”方小满皱眉,环顾一周,最后问尔雅,“尔雅,我最信任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徐尔雅已经开始泪眼迷蒙,说出的话也带着哽咽:“小满,实在不是尔雅想瞒着你,而是尔雅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死。”
“知道这件事的不只是我们和苏修竹,苏长老也知道。我猜不久之后,其他长老,尤其是那两个一直想要你命的长老,也迟早会知道。”
萧二白用手肘拄了拄闻人远明, 让他少说话,闻人远明却道:“你们一个两个的瞒着她,把她送走,就觉得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你们智商降低这么多的。”
萧二白不满道:“你那么聪明,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
“一早我就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一直不是修行者,以前看着你修炼,我也好想,可是我不能,我根本无法修炼。本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在神隐的幻境中,我不仅拥有了灵脉,如今已经修炼到与你相差无几。所以凡事无绝对。”
闻人远明很少说这么多话,也很少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这么掏心窝子的话。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商人,凡事以己为重,或者以萧二白为首。
萧二白显然也有些愣:“你……”
“我称不上是方小满的好友,但我身为‘青花宫’的宫主,我有责任为我宫里的人着想。”
所有人都不信。
方小满也不信,但这不妨碍她理解刚才闻人远明说的话:“你是说,进入神兵的幻境里,提升我自己?”
“这和最后让小满去死有什么区别?”萧二白冷冷道,“你不会建议就别瞎建议!”
闻人远明却没理会萧二白的话,继续对方小满说道:“你是天底下最独特的,因为你身上流着三个种族的血,修炼起来比普通修士不知快多少倍。听说你身上的灵脉也是异常的粗,能暴灵而不死,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十二阶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阶段,但是你可以。你们所有人都试想一下,一个十二阶从我们身边出现,看着她从人到神……”
“够了!”顾辰雪打断道,“你就是个疯子,只想在小满身上看到从未见识过的,却从未替小满想过!”
“就是。闻人宫中,你如果真心为小满好,便少说这些话吧。”
萧二白起身挡在闻人远明身前:“大家都别生气。”
“你们都气什么?”闻人远明冷冷开口。
萧二白低声说:“你别说话了。”
闻人远明还是不听,只道:“你们问过当事人的想法了么,这么急着生气做什么?”
他们都看向方小满。
方小满只静静地坐在那,若有所思,见所有人看向她,她微微一笑,对尔雅说:“还记得我回到这里之后,对你说的话吗。”
徐尔雅点点头。
“我是真心实意这么说的。”方小满缓缓道,“如果神女这个身份我一定得接受,那便接受。如果以后一定要我魂归天,身归地,那么我是否可以拒绝呢?”
众人沉默。
“既然无法拒绝,接受就好了。但也如闻人远明说的那样,我命由我不由天,虽然书里说了我一定要那样,这世界才能安定,但是否也有一丝可能,我的结局我自己写呢。如果这个世界有十三阶,而我又到达了十三阶,是否一切事情都意味着或许可以改变?”
众人愣了愣,连闻人远明都愣了。
他们从来没听过十三阶这个说法。
“世间的灵是有限的,但同时也是无穷的。每个人能吸收到的灵程度不一,这也决定了我们的灵力阶级。书中记载,或者我们所见所闻的最高是去到了十二阶。但是你们之前也从来没听说过,三种族混一体的人吧?”
众人点点头。
方小满指了指自己:“也许你们真的可以像闻人远明说的那样,抱着一种看奇迹成真的心,而我也抱着这样的目的去训练,去强化自己,或许在灾难来临之时,甚至可以伸手保护你们所有人。”
“说得好。”
这句话来自大门。
进来的是苏修竹。
他仔细看了看方小满,微微一笑:“本以为将你送到海萝莉身边,她带你到海里,远离人群,就可以避免这场灾难。可没想到,萧逸柔迷倒你的药只是让你身体不能动弹,话倒是全部都听到了。失算。”
方小满换位思考了下,也笑了笑,也是,自己的计划原封不动地被当事人听了个正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如今我大婚,你是不是该庆贺我一下?”苏修竹来到方小满跟前,当着两个情敌的面,吻了方小满的唇。
方小满接受了这个吻,她说:“祝贺你。”她和苏修竹自始至终没有真正举行正式的婚礼,但两个人心中,彼此都是自己的伴侣。
苏修竹后退了一步,对方小满说道:“我支持你向天抗命,这几天凶兽异动,炎虎也很是振奋,想必是‘不战’在附近了。我会尽全力拿到‘不战’,帮助你。”
说到这个,方小满将海萝莉告诉她的消息告诉了其他人。
“最近都没看到冰淇淋,但我感应到它是在剑阁里,所以此时‘不战’应该就在剑阁中。修竹,你完成你的婚礼,我们都去找‘不战’的灵。”
苏修竹捂了捂心口:“方小满,你可真是一点儿也没有障碍地将我推给别人。”
路过的萧逸尘拍了拍苏修竹:“习惯就好。”
路过的顾辰雪拍了拍苏修竹:“习惯就好。”
在众多庆贺新婚的声音中,一群人,加上乔装打扮的方小满,他们都在找一只猫。这是海萝莉告诉方小满的,“不战”的实体灵魂形态是一只猫。
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猫,不是固定的。
说到猫,方小满莫名想起在第一次幻境中,遇见的那只猫,慵慵懒懒的,总喜欢在阳光底下睡觉。
她并不确定那就是“不战”但是直觉告诉她是。
而且她手中还有一个雪霜剑,雪霜剑能帮她找到“不战”的位置。
可是一圈下来,众人没有一个有收获的,而婚礼也已经结束了。
“既然找不到,那就只能等幻境再次出现。”方小满说,“我尽量在幻境里多修炼,其他的事情,只能靠你们了。”
“不用了,我能帮你找到。”
说这话的是海萝莉。
“你怎么会来?”方小满惊喜地看着海萝莉。和海萝莉告别的时候,她还在想下次见到海萝莉是什么时候,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海萝莉道:“我原本是想离开的,但是在刚想离开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随后我想到了你。”她对方小满说,“既然你都勇敢面对,那我也该勇敢面对我的。”
方小满不知道海萝莉和传说中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但她知道海萝莉一定为那个人伤心难过过。
“我能感应到神兵的位置,你跟我来。”
他们所有人浩浩荡荡去了后山,而有些没有离开的宾客,见一大群人往后山走去,便也跟着走去。这就带动了一些吃瓜群众,最后去到后山的人,几乎将后山占满。
有个男人不言不语地站在原地,而他脚旁的,就有一只猫。那是只三花猫,少了个耳朵,此时正在洗脸。
手中的雪霜剑闪闪发亮,方小满便知道,面前的猫,就是“不战”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