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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掰着指头轻算
五月节又要来了
阿婆总会怀念
多年以前
村头高个的少年
插在她头上的一把艾蒿
湿浓的香气
潺潺地流进她的心底深处
又遇节令
孙女拎着五彩的葫芦
缤纷的摇曳
牵出阿婆的串串往事
阿婆年少的时光
粗粗的辫子
油光黑亮
村里的小伙子们
暖暖的眼神啊
曾是多少闺阁女孩的梦想
阿婆却只在意拙于言辞的阿公
红红的盖头
舞动来去
阿婆的手心浸满着汗
羞赧的脸像三月的桃花
在马蹄的踢踏中
洋溢幸福串串
多少年了
那个大雨瓢泼的盛夏
阿公进城卖过粮后
再没回来
人们在马路上发现他
他的手边躺着一个染红的蝴蝶发夹
那是他买给阿婆的生日礼物
那之后的许多年
阿婆都没有笑容
又逢端午
城市里没有艾蒿
在暖暖的阳光里
孙女娇嫩的呼唤
阿婆皱褶的脸
轻绽若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