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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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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号义卖品,是享有“春阳”名号的画家“雪”大师所绘的画作一幅,底价,十万。”

    站立在会场幕帘后方的江千雪,俏丽脸蛋微染紧张的红晕,忐忑不安的观看外头买家的出价状况。

    这是场义卖晚会,是由汇誉集团董事长夫人所举办,目的是为了资助偏远地区孩童建立学校。

    由于汇誉集团的董事长是国内十大首富之一,故受邀者皆是国内有名的政商富贾,对于各项义卖品的出价绝不手软。

    汇誉财团的董事长──江昼为育有两子一女,独生女千雪富有艺术细胞,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五岁,就已在画界小有名气,举办过数场画展。

    现场有人举牌子了“十一万!”

    “十一万!还有没有人出价?”主持人扬声高喊。

    “十三万!”又有人举高牌子。

    “十三万!还有没有人出价?”主持人鼓励的视线扫过全场。

    “二十万!”一名外型十分年轻,俊美的脸庞犹带稚气,一看便知绝不超过二十五岁的俊秀男子举起代表买家编号牌子。

    “二十一万!”另外一旁,一位中年人举牌。

    “二十五万!”娇滴滴的嗓音盖过中年人的出价。

    “三十万!”俊秀男子再举了一次牌。

    三十万?千雪有些讶异俊秀男子的豪爽。

    “喊到三十万了?”江夫人走过来笑道。

    “比我想象得还高。”千雪开心得眼儿闪着光“我以为顶多二十五万就卖出去了!”

    她的画作市价约二十万左右,三十万已经高出行情了。

    这幅画作是她两年前的作品,是她钟爱的作品之一。

    画里描绘着一座小鲍园里,一对祖孙在里头玩耍的情景,温柔而饱满的色调,生动的人物表情,任何人只要看了这幅画,就会忍不住受到里头的温情所感动,露出和煦的微笑。

    她个人非常喜爱这幅作品,故一直将其设为非卖品,是这次的义卖主题为帮助偏远地区孩童就学,她觉得与画作主题接近,考虑数天之后,才决定割爱的。

    “我看看是谁。”江夫人探头瞧了下俊秀男子手持的编号牌子“十八号”思忖了会“原来是奇诺科技的代表。”

    “奇诺科技?”她怎么从未听过这家公司?

    “奇诺科技原本只是家电子代工公司,前年他们发明了一种计算机芯片,比目前全球最大的芯片制造商的芯片效能还要高,体积还要小,因而声名大噪,一夕成名,其公司负责人也因而挤入亿万富豪之林。”

    “是那个年轻人吗?”千雪好奇的指着底下那位已经喊价到三十五万的俊秀男子。

    “应该不是吧!”江夫人思考了下,摇头“虽说奇诺科技的老板十分神秘,低调到很少人看过他的长相,但应该不至于是个年纪未到三十岁的小毛头。”

    江夫人再仔细瞧了瞧俊秀男子“你看,他有戴蓝芽耳机,在右边的耳朵,应该只是公司代表而已。”

    千雪也仔细一瞧,果然看到俊秀男子被略长侧发所遮盖的耳朵上,有一只银色的蓝芽耳机。

    连母亲都不晓得奇诺科技负责人的长相,可见真的很神秘呢!而且他不断的将出价往上提高,可见得他对她的画作情有独钟,这让她有种遇到知音人的喜悦,因而对对方更是兴趣高涨了。

    “三十五万!”有人高喊。

    “三十五万!还有人要出价吗?”主持人环视全场。

    俊秀男子微偏着头,似乎在等候指示。

    “三十五万一次!三十五万两次”主持人手中的锤子正要举高。

    “七十万!”俊秀男子泰然自若的举起牌子。

    全场一阵惊呼。虽然义卖的结果通常都会高于市价,但远超于市价三倍的价格,却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好!现在有人出价七十万了!”主持人如鹰般凌厉的眼神环顾全场“七十万一次!七十万两次!七十万三次!”主持人举高锤子,重重一敲“成交!”

    “七十万卖出了耶!”千雪开心的泪水溢入眼眶,抱住身边的母亲“好棒喔!”

    “千雪,庄重点!别忘了你是汇誉集团的千金,你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合乎身分!”江夫人严肃道。

    江夫人不悦的目光一瞥来,千雪慌忙松开母亲,将溢于言表的兴奋之情收回七成,仅以微笑表现喜悦。

    “想不到卖出市价三倍多的价钱。”江夫人也是有些意外“那人势在必得,可见真的很喜欢你的画作喔!”

    “嗯!”千雪用力点头“等等我一定要去跟对方代表道谢!”

    感谢他喜欢她的画,更感谢他大力支持这项为偏远地区建学的计划。

    义卖会结束,所有的宾客皆被转请到备有丰富美食餐点的豪华餐厅。

    唯有由米其林评等三星级餐厅大厨所料理出来的顶级佳肴,才能满足这些平日高高在上、舌头刁蛮的老饕。

    千雪娇美的身影在宾客之间穿梭。

    她柔美的外型、精致细巧的脸蛋、优雅的气质,让在场每一位男性宾客不约而同视线流连,眸中藏着爱慕。

    她在寻找那位以七十万标走她画作的俊秀男子,想要亲口向对方道谢,并请他带回她的致意给那位神秘买画人。

    在众里巡了多次,她终于看到那位俊秀男子站在落地窗前,似乎正与一位掩身于窗帘后方的不明人士交谈。

    她快步走过去,眼看着两人就要拉近到可叫唤的距离,藕臂突被一道蛮力缠上,人被拉向了一边。

    “千雪!”拉她的是她的表姊,分别是大她五岁与三岁的叶竺双与叶竺湘两姊妹。

    “表姊。”一看到叶家两姊妹,千雪开心的回握“你们也来了?”

    “嗯!”竺双点头,不着痕迹的将千雪热情的手移开“本来不想来的,但是我妈说你的画作这次有参加义卖,叫我们代表家里的公司来捧场。”

    叶家是国际知名化妆品公司,两位美丽的姊妹就是最佳代言人,出门习惯浓妆艳抹的两姊妹虽然美丽,却少了千雪那份浑然天成的清丽。

    “那你们有出价吗?”千雪惊喜的问。

    “有啊!”竺湘点头“我们出到二十五万!”

    “真的?”千雪开心掩嘴。

    “你不会都没注意到吧?”竺双横了她一眼。

    “呃”千雪有些难为情的红了红双颊“抱歉,我没注意到”

    她一直注意着那位频频出高价的俊秀男子,还真的没发现出价的买家里头有她的表姊们。

    “我看你只注意那位高价买家吧!”竺湘带着取笑的口吻道。

    “对不起嘛!”千雪红着脸道歉。

    “我听说出最高价的是奇诺科技。”竺双聊起她刚听来的八卦“就是这两年身价突然大涨的暴发户。”

    “暴发户?”千雪不太明白为什么会用这样未带善意的词句来形容那位慈善人士。

    “本来没什么钱,经营的也只是间小鲍司,突然间身价大涨,变成了亿万富翁,不就是暴发户吗?”打小含金汤匙出生的竺双理所当然道。

    “但我觉得用暴发户这样的词好像不太好。”千雪不自觉的往俊秀男子方向瞥去。

    她们与他虽然尚有一小段距离,但难保他的耳不尖,不会被听去表姊对他家老板的批评。

    见俊秀男子与窗帘后的人似乎仍专心的聊着天,未注意到她们的聊天内容,这让她感到安心不少。

    “就因为是暴发户,一下子有了钱,就会想要炫耀财富,才会不断的哄抬义卖品价格。”竺湘不以为然道。

    “没错!”竺双附和点头,一脸不悦“他抢走了好几个我想要标下的义卖品!”

    “对啊!”说到这,竺湘就忿忿不平“那串粉红珍珠项链,我本来想下给妈的,没想到还是被抢走了!”

    “不管是谁买走,总是做善事啊!义卖品能标到越高价不是越好吗?”千雪试图宽慰面色不豫的两姊妹。

    “也只有暴发户才会不管义卖品的实际价格,一古脑的拚命抢标!”竺湘撇嘴,很是不屑“满满铜臭味!”

    “不要这么说人家。”千雪连忙扯了下气愤的竺湘,希望她别越说越大声了,让当事者听到可不好“人家有办法一夕之间声名大涨,也是他有本事,而且义卖会是在做善事,再怎样也不该说人家是暴发户吧!”

    “你是因为你的画高于市价三倍卖出才那么开心,一直替他说话吧!”竺湘的眼神带着些许不以为然。

    “不是这样的──”千雪想辩解的话一下子就被打断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出高价,我才不相信你会这样替他说话!”竺双撇下的嘴角很不屑。

    “我只是觉得不管出多少价钱,都是因为一片善心想帮助学童,跟出身没有关系啊!”千雪发自内心诚挚道。

    “所以你是觉得一个人的出身不重要,钱不重要,心比较重要啰?”竺双的语气带了些许讽刺,只是千雪并未听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问?”为何话题会扯偏了?千雪不解“我的确是这么认为啊!”有什么东西会比拥有一颗良善的心还要来得重要呢!

    “果然没错!你呀!从以前就很会唱高调。”竺湘一说完,竺双立刻附议点头“很爱说些钱不重要啦!心比较重要的论点。家里明明就是经营银行起家的,却偏要去学绘画艺术,更像在特别声明你一点都不看重钱,这样反而让人觉得很虚伪。”

    “是啊!”竺双续妹妹的话道:“这就好像玛莉皇后说没面包吃就吃蛋糕啊!一样的不知人间疾苦。”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千雪被呛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受够了你每次只要一提到钱就要说教的姿态,我们出身豪门又如何?干嘛要装低调谦逊,要装格调高雅与众不同?”竺湘很不耐烦的蹙着眉。

    “我并没有要说教的意思。”为何表姊们总爱误会她的意思?“我真的认为出发点比最后的结果还要重要!”

    “你就爱装乖!”竺双受不了的翻白眼“为了让长辈对你疼爱有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装乖巧,真的很恶心耶!”

    “我没有──”千雪急急否认。

    “算了!”竺双摆手打断她的否认“懒得再跟你说!”她望向妹妹“我们走吧!”

    两姊妹并肩一起离开,留下错愕的千雪。

    唉!千雪望着她们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表姊们这样刻意曲解她也不是第一次了,打小她就莫名的被她们视为眼中钉,不管她做了啥、说了啥,她们都有话可说、可批评,不是争论到她哑口无言,就是干脆不让她将话说完,擅自离开。

    她应该已经习惯了的,但每次遇到她们,还是希望能够扭转她们对她的观感,却没有一次成功!

    就连她热情的想要握住她们的手都被无情的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