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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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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了几天,周末终于来了,逃不过的谢子禾此时很安静地坐在陈旧但仍很舒服的沙发上,认命地承受著面前两双饱含思念与泪水的视线,她能明白他们两位老人此刻的心情,所以更不敢接触他们的眼睛。

    她怕心疼。

    “太像了、太像了!汝修,你看她是不是就是一个沁女的翻版?"外婆抹著眼泪哽咽地说。

    沁女,是妈妈的小名。

    她抿紧唇,试图平息因外婆提及到妈妈而开始的一阵阵心绞。

    然后外公严厉地责问她“她是你妈妈,而四年来你却一直没有去看过她!”

    外公的第一句话便成功地引燃烧祖孙之间的战火。

    谢子禾忍受不了站起身,愤怒地瞪著眼前这个永远只会认识是别人错的固执老头,那么多年来他一直不肯反省,还十分满意妈妈现在的状况,因为这正好证实了二十年前他与妈妈断绝父女关系的预言。

    “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那样残忍的话彻底粉碎了妈妈最后的念想,也更直接地将妈妈逼定。

    如果当年外公能妥协一点,妈妈到最后也不会连一丝依靠也没有,也不会彻底崩溃

    她永远也忘不了十六岁的那个雨夜,妈妈跪在门外哭泣这乞求原谅,而大门却始终不曾怜惜地开启!

    那么狠心绝情的外公,而她在几天前,因为一时心软听彦哥哥的劝就怀抱可笑的期盼回来,回来继续聆听他四年来不知悔改的教训!

    外公注视著她楞住了,因为她全然不顾曝露出来的恨意。

    “小禾”外婆怯声唤她。她深呼吸几口,低垂下限收敛起愤怒。

    “你一点不像沁女!”外公有些茫然地说。

    她苦笑了笑“像我妈有什么好?”

    外公不理睬她,依旧在说,又仿佛沉浸在自己回忆中自言自语“至少她从来不会用那种仇恨的眼光看我,她总是那么温和,唯一的倔强就是硬要跟谢柳书那个混小子!她就是那么愚蠢,为了那负心汉抛弃我们”

    “是你不要她的!”谢子禾喊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是你赶走她的!是你坚持不要她的!四年前她回来过,可是你依旧不肯原谅她、不肯给她回来的銮宁。你不许外婆开门,你硬下心肠看我们在外面淋雨受冻!妈妈几度昏厥,你那时在做什么?”

    “是她不对!”外公硬声说。

    “至少她幸福过l你没有资格对她的人生做任何评论!”她反手抹干净眼泪,汲了汲鼻子,自嘲自己的贪恋“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自己不珍惜,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微微向泪流满面的外婆鞠躬“很抱歉不能尽孝,请您多保重!”

    “你走!”外公一手指著门的方向粗吼道,一如当年驱逐妈妈出门的决然。

    谢子禾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也下再理会身后外婆颤抖的挽留,毅然决然地拧开把手迈出了妈妈曾千思万想回来的家。

    谁知,却在走出家门的巷口,撞见哑然凝视似乎等了很久的挺拔身影。

    “小禾,好久不见了。”彦岚辉抬头,微笑地打招呼。隐忍好久的眼泪一见到他就再不受控制地渲泄出来,对她而言,彦哥哥嘴角永远温煦的笑容,总让她一直暖到最深处“傻丫头。”他快步走过来,像小时候般抚摸她的头。

    “彦哥哥”

    “心现在还不时地疼吗?”彦岚辉递过一杯热乎乎还冒著腾腾热气的奶茶,迟疑地问。

    谢子禾淡然地笑了笑“不是说是心理性心悸症吗?我总是不能克制自己去回忆,那些往事也总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过一逼,所以,总是不时的痛!不过也习惯了。”

    对他,她不敢再报直口不报忧了。

    担心再一次重演当年令人难过的一幕。

    “因为无法释怀所以不曾去探望阿姨?”闻言,她脸上褪尽所有血色。“是这样吗?”

    被他问得不耐,她抬头“你又想当他们的说客?”

    “不要怀疑,你知道我一直是站在你的立场考虑问题点的!他眼襄透著心疼与疲惫“只是你一味逃避,伤口永远不会自动愈合!我下希望总是在一旁看着你受若!你是我最心爱的小妹妹小禾,”他那抹沉重无奈拧痛了她的心智“我知道你下忍心看阿姨受苦的样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阿姨眼下就只剩下你可以依靠了?”

    闻言,她死死咬唇,不吭声。

    “你去看她,或许她会好起来。”

    谢子禾难受的想哭,最后却只是脸色苍白地瞪著地面,手指用力地掐进自己的掌心,心中一片麻木。

    这时,一声娇媚悦耳的女声传来“彦,他们都来了哦!”与外公家紧临的大门打开,只见一个纤细白皙女子,对方看见她,眉头讶异地扬起。

    谢子禾赶紧起身,用手抹抹惨澹的脸,挤出还算过得去的笑容“杨姐姐。”

    杨梓荇反应过来,走近她时脸上挂上真心的小舍,她轻柔地抹净她的泪痕“怎么哭了,是不是彦哥哥惹你生气?没关系,姐姐帮你出气!”话完就杏眼圆睁瞪向无辜地高耸眉头的彦岚辉。

    她应景地笑了开,并且随同杨姐姐走进屋里。

    也只有聪慧善良的杨姐姐才能配上细心体贴的彦哥哥了。

    所以她没有不甘,只有诚心诚意的祝福。

    眸光扫向杵在门口站立的两人,确切地说是一男一女,年纪都与她相仿,男的有一张清秀的脸,女的有一张娟秀的俏颜,很是可爱。

    两人长得好像哦,尤其是眉宇之间,还有那爱笑的嘴及迷人的酒涡!

    等等!她压抑下难耐的兴奋,因为敏感地注意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男的、那男的怎么这么眼熟?

    铁定见过,而且就在几天之内!

    她仔细捕捉到他那张好看的笑容,流露出来的古怪与只有别后重逢才会出现的狂岂口。

    那男的那么高兴干嘛?

    她刚张口想问他是否认识她,哪知他比她先一步开口,却不是跟她说话“彦,她是谁?"

    也许是他的语气透露出太多怪异的激动,令在场所有人都楞了半晌,然后彦岚辉将她拉到他们面前,介绍“她就是我经常跟你们提起的邻居小妹,谢子禾!小禾,他是我大学的学弟季扬,旁边是他可爱的妹妹炎夏”

    “你不是叫谢玫瑰?”那名叫季扬的男的突兀地指著她怪叫。“恩。”谢玫瑰三个字一蹦出来,她就知道他是哪个猪头了。

    “你就是那个硬要我出糗的坏警察!”她也冲口而出,看见他的眼光也不若最初的友善了。

    “是你不对在先,你不遵守交通规则,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可是我最后也没事地站在你面前不是吗?"她白他一眼,还是觉得他太不给人颜面了!

    “哥,”一旁边的炎夏不甘寂寞地指著她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你前天说的那个被你狠狠修理一顿的鲁莽的女生”

    “狠狠修理?”她扬高声音,不敢置信天下怎么会又这样讨厌的人!

    坏心肠!要弄了人还乐滋滋地大肆宣传一通,胸口那把烈火,熊熊燃烧不断发出劈里啪啦的爆裂声。

    “你们见过吗?”杨梓荇颇感意外地说。

    她鼻腔愤愤地哼出一口气,冶冶地说“这世界还真小!”

    “你还作假,填罚单时故意填错姓名和手机号码,我还在纳闷,这年代谁还会叫这么俗的名字?谢玫瑰亏你想得出来”他还在门口滔滔不绝,活似他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也不想想她丢了多大的脸,都不敢再逛那条马路了!

    直到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谢子禾闻到熟悉的男性古龙水味,心悸地地转过头,当她看见江煜远含笑优雅地朝她招了招手,走向她时,她的心漏跳了一拍,接著狂烈地激舞起来。

    她的脸色潮红,想起昨天的事,惊慌失措到了极点,连慷慨激扬的季扬也停下了口水战,瞅著她。

    天,这世界还真的是太小了,她还没想过要这么快就面对江煜远!

    况且,他们说好不再见面的,谢子禾望着天花板,无奈地翻眼皮。

    老天,真是会开她玩笑!

    “季,不只是你被她唬过。”他似笑非笑地拍季扬的肩,视线却一刻也没离开过她。

    季扬惊愕地在她们之间来回扫视“你也是?”

    他耸耸肩,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她叫什么?”

    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察觉到他平淡的语气下有多强烈的渴望,因为,他终于能打破她要推他出朋友界限以外的最后底线。

    “谢子禾。”季扬抢答,有炫耀秘密的得意。

    “好名字。”听不出他是褒是贬,反正她是受不了人他们两人当她不存在似的暖昧眼神。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太可恶了!”她扬眉撅嘴,这是她跟江煜远自昨天后的第一次对视,一不小心却单进他深沉眼眸。

    心猛地一震,继而往下沉,脑中响起危险的讯号。

    “你们也认识?"这次换彦岚辉出声讯问了。

    江煜远微笑,温煦的笑容,令人忍不住地想微笑,

    他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会儿,才淡淡应了声“恩,很熟。”

    她在他专注的目光下退却,撇开脸闷闷地说“我、我先走了。”

    “小禾,别走,”杨梓荇拉住她“好不容易大家凑齐了,一块吃饭吧!你们都是彦最重要的人,小禾,你不会忍心扫你彦哥哥的兴吧。”

    她看了看彦岚辉,他不置可否表示赞同。

    吃饭时,杨梓荇安排谢子禾先坐,然后才与彦岚辉并排坐在她旁边,她对面坐的是炎夏,她身旁的是季扬与江煜远。

    看得出来,炎夏很崇拜江煜远,她可爱娇艳的笑颜总是冲著他绽放,而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也似火焰般热情炽烈,这么强烈的感情很明显,不可能他们都没察觉!或者,他们早已习惯也乐见其成?

    的确,江煜远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成熟稳重,温和守礼,年纪轻轻事业却是得意,完全符合少女心中白马王子的幻想。

    可是每次她目睹到江煜远温柔地帮炎夏夹菜,替她抹净脸颊上的油渍,脸上挂著的是她经常能见,曾一度以为是她专属的宠溺笑容后,心情变得异常沉重烦闷起来,连带著原本见到他激昂跳跃的心也跳得越来越无力

    “彦,你知道吗?我刚才发现江一个秘密!”季扬笑得很三八地冲彦岚辉挤眉弄眼。

    众人停筷,好奇地注目。

    只有被议论的当事人还在悠哉地吃饭。

    “什么事?"炎夏好奇地问著。

    “他那辆从国外进口的宝贝车子染上了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污渍”然后吊胃口的停顿。

    谢子禾闻言吓得连忙埋头苦吃。

    “没听见,没听见!“什么东西?”杨梓荇也开始好奇起来。

    “是女人破处子的血!”季扬大声宣告。

    闻言,炎夏捂住嘴,下意识瞄瞄闷声下吭的远哥哥,他竟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