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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骑着生了铁锈的自行车一个人在偌大的校园里逛来逛去。喜欢看校园里花花绿绿的树木小草灿烂的笑,看着阳光洒满大地。
我的学校突然间变得好大好大。大得我都逛不完。我喜欢去b区教学楼前的广场的石凳子上。一个人,依旧坐着比较舒心。我喜欢那里会在夜里漆黑一片。坐在那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寂寞得哭出来都不会有人看见。真的很好。
大学没有上几天我就把周围逛了个遍。甚至连附近哪有厕所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新寝友说,真好,最起码内急不会尿裤子。我寝室就六个人。俩本地的,一个和我是老乡,还有一个是郊区的,再有一个就是远离他乡的那种。真好,全国各地的,有远有近,有城市的有乡村的,还有老乡。
开学军训没两天我就借故逃掉了。这么热的天在大太阳下暴晒真不是滋味。最后发现原来一个中队的人都少可怜了。于是我又同情起我们的教官。真可怜,他也不能逃掉,唱得军歌热得嗓门都哑掉了。
这所大学刚开始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后面一个括弧——筹就把它真正定格了还没有建校。筹建着来嘛。于是发给我们学生证时,我们就偷偷在想,毕业时毕业证上会不会还有个筹字啊?那不这三年待得郁闷死啊!
学校的正大门真的很大。几辆吊车并排进校门我怀疑都没有问题。只是没有真正见过有吊车进出过。可惜的是,这么大个门口几乎没有车辆经过。只有我们新生来学校的时候校车载着我们和一大堆行李特意从正门进来,在校园里兜了个好大好大的圈才停下来。更别说有什么公交车出租车会出没了。就连我们学生都很少通过这么大个门出校。在学校待上一天,我们都会通过北边那个小门出校。主要原因就是门口有公交有出租,还有好多小贩在校门口的空地上兜售他们的东西。吃的喝的,玩的,只要能想出来的都有。只是有时候要花费点时间问老板。很多都不是公开兜售的。我想他们真聪明,会做生意。
我来学校几近一个月了才第一次区北门口吃东西。本地的俩室友说那里的东西很垃圾还不卫生。于是我就天天窝在食堂里排着老长的队伍挤呀挤,挤出一身臭汗来。这可不像我高中时的食堂卖的连猪不会吃的食物。想吃什么都不是问题,前提只要有钱。去门口吃东西那天我吃了一个人的饭却花了三个人的钱。还吃得我差点郁闷死掉。双双说板面好吃,我又不敢说不好吃就忍着痛苦一口一口地把板面灌进肚子里。吃完后在前往网吧的路上不是双双看着比较有舒心,我估计我早就吐了。我终于知道了,人漂亮真的能涨胃口。还有就是,这么多年来我吃的板面都他妈的垃圾,都不是正宗的。随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和双双来吃这家板面。忍着眼泪往肚子里流。后来我发现,实际也不是很难吃啊!
四月和我一起来吃板面的时候天就开始热了。板面对我也就终于没有了吸引力。吃只是想坐以前坐过的位子找下感觉。四月不喜欢吃板面。因为老板都是在面里放好多辣椒。要他们少放点可对四月而言还是很辣。看着她被辣的表情时我特想笑,因为我想到了辣椒炒海瓜子。可又不好意思笑,于是我就忙着帮她骂老板找饮料解辣。四月喜欢喝鲜橙多。我也是。我喜欢橙汁的味道,还有咬在嘴里好有嚼头。最后弄得老板见我们就狂翻白眼,恨不得都不想卖板面给我们吃。
来这不久,所谓的大学城中心地带终于建成了一半。网吧开得到处都是。随便找个门钻进去都是。我的上网会员也就一张一张的办理,最后多得我都不担心没有电脑上。可四月一直在一个网吧待着。如果没有机子她就不上,跑到礼品店瞎逛一番后再去找机子上网。
四月问我,在这里上网花了多少钱了?
我拨弄着手指数了半天说,不知道。应该很多吧。差不多够卖半台电脑了。
四月上前摸摸我的额头说,你傻不傻啊?有这些钱怎么不去自己买台二手的呢。
于是在我有电脑以后我就很少去网吧了。去也是陪四月去上个夜机。最后四月也不夜机了,上网全在学校的电子阅览室上了。
实际上我是不喜欢上夜机的。外面漆黑的夜,应该是睡觉的时间,我却对着电脑屏幕傻傻看还玩的一身是劲。慢慢的,我对上夜机就失去了兴趣。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自己有电脑。四月根本就不是上夜机,纯属是来睡觉了。十二点的钟声还没敲响,她就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压得我动弹不得,一半屁股正常一半屁股麻得如同虚设。四月也经常问我压麻了没有,我总是说没有或者没事,要她继续睡。实际我是蛮喜欢搂着她的感觉,可以嗅到她特有的体香。只是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是我不好意思开口说。
四月不和我在一个学校。虽然校名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可差距在别人看来就大多了。于是就有人说四月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每当有人问我这个时我都不说话,只是傻傻地笑笑。我想我笑的应该很尴尬。可我又能说什么呢。这事我一直没有问过四月。困扰得我好几天连做梦不想着她和这句话。
四月习惯了在教室里上自习,而我习惯了在寝室里拨弄着电脑浏览一大堆帖子下下各种各样的软件装了再卸。对她而言,电脑是社会主义社会的产物,而她却处在赤荒的原始社会。所以不可否认她一点儿都不会打扮自己。一眼看去就是一个不可不扣的乖宝宝。朋友说,迪亚,你到底喜欢哪种类型的?
我摸摸脑袋再次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我喜欢四月,喜欢在别人看来俗不可耐的打扮,喜欢她傻里傻气的说话走路和吃饭。
也许我变了。也许我知道我不能再玩了,应该找个女孩好好的谈场恋爱。
四月喜欢我用自行车载她在校园周围逛来逛去,可她坐在车后座上一直不愿意搂着我的腰把头放在我的背上。她说她不好意思。于是我就故意把车骑得晃来晃去,吓得她急忙搂紧我。然后我就会很满足的笑笑。后来我就叫她反过来坐在前面的大梁上。车骑得很费劲,可是我喜欢。
我和四月在我们学校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图书馆,可惜我和四月去一般都不是看书的。图书馆建得比哪栋教学楼都有气势。只是我不喜欢。太大了,太空旷了。还有电梯经常不开,爬楼梯到七楼能活活累死四月。于是我和四月就很少去七楼。我总是感觉那里的空气很不流通,吻四月一会我就要大口的吸气。我喜欢去一楼,有着我喜欢的大沙发。好大好大哦。两个人躺着上面睡觉都行。只是一直没有试过。因为通过一楼的人太多了。我觉得不好意思。
终于有一天我和四月在那大大酥软的沙发睡着了。因为我们刚上夜机回来太困了。管理员在我们睡着后估计三十分钟后就把我弄醒,扯着嗓子说这里不是供我们睡觉的。我说,谁叫你买这么舒服的沙发?管理员看着很多人都被他粗野的嗓门吵醒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气呼呼地一瘸一拐地走了。忘了说,管理员是个瘸子,说好听点是,他是个腿脚有点不适。
于是我和四月就肆无忌惮地傻笑,直至众人要拿眼光杀死我们才乖乖地离开。
我喜欢去四月的学校,在她的寝室门口等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腼腆的笑容。学校也很大,只是建筑物比我们学校多得多。所以我可以很容易找个角落和她独处。我们在教学楼自习室里在草稿纸上聊天然后偷偷地傻笑,害得旁边的人都退而避之,然后我们笑得更大声。我们在食堂里吃热气腾腾的米线,我总是偷偷地在她的碗里放上辣椒,看她被辣的可怜兮兮的再去吻她。我们在放着很多尸体的实验楼旁边的草地上傻傻地聊着毫无趣味地话说着极度弱智的笑话。我总是吓唬四月说她们学校半夜有很奇怪的声音,然后我就撇眼看看,再趁她四处张望想聆听奇怪声音的时候吻她。她不喜欢我吻她,就连发短信给我都不打这个字,用拼音代替。可我还是喜欢吻她。我喜欢吻她时看着她很无奈闭着眼睛时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好喜欢。
四月过生日那天恰巧我所在的社团举办活动。于是我想逃掉陪她都逃不掉了。她来看演出活动的时候我送了她一根脚链,银质,却不是纯银的。她欣然的接受了。我乐呵呵地上台去领奖。演出活动结束后我没有把四月送回学校,而是她一个人独自回去的。我反复地发短信问她有没有到。实际很近的路,路上的人也很多,可我发了好几条短信。也不知道她嫌不嫌我烦。
演出活动当晚我就和一大帮子社团朋友在学校北门口的小吃铺喝起来。没有去送四月回学校也是因为我不好意思走掉。在座的有她在她所在社团的社长。我们喝着说着笑着直到大家都喝醉了很晚了。
随后的很多日子里,四月都戴了我送她的那根脚链。可惜没有几个人能够看见羡慕一番,反正她不能把裤脚捋起来故意炫上一段时间。每次我见四月我都自己捋起她的裤脚看上一眼,然后我就很满足得笑笑。真好,还真有人愿意天天戴着我送的东西。
四月总是反映我唱歌唱得好难听。可我自我感觉很好啦。于是我就不在她面前唱歌了。我怕我那伴随着沙哑嗓音的歌声会吓得她半月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四月在和我交往的日子和我闹了好多次要分手,理由总是说我和她的差距很大。我想了很久很多都一直没有答应。终于在一天夜里我独自骑着巨大的自行车唱出了我第一想写的歌。看着满天的星星,眼睛就想不争气流泪。于是我把歌起名为我好疲惫。歌的调子大体我是把握住了,可我一直没有找到谁能帮我它的曲谱出来。于是我没事想她的时候我就会打开手机听上一会,然后就是傻傻的愣上半天再到博客里给她写信。
在和我要分手的日子里,一次一次即将走到分手的边缘我都低着头把她和我的感情拉回来。对我而言,我是该好好谈场恋爱了,我说道就该做到,我要尽可能去维系我们的感情。
终于有一天的早晨,接了四月的一个电话我答应了这所谓的请求。因为我实在是累坏了。她没有理由相信我了。
大一快结束的时候学校就把课程都给停了。我一个人待在寝室里要电脑二十四个小时高速运转。看了很多好看的电影,写了好多想对她说的话。可我很少再写进我和她共有的博客了。我觉得再给她以及没有什么意思可言了。她要走,我没有理由再去拦着。
四月更少上网了。我的qq挂上几天都看不到她的头像从灰色变成彩色然后一闪一闪的向我发信息。很多次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她的学校取钱我都没有告诉她。我小心翼翼地绕过她常常出没的食堂、寝室、水房、超市。有时看着这么熟识的地方我曾经和她待过的地方,我有想哭的冲动。只是路上人太多,我掉不下这么大的面子。
在b楼前的石凳子上坐着的时候,学校附近的居民放起了烟火。散射在漆黑的夜空里好漂亮。突然间我想到了四月,曾经何时我和她在这里一起看过烟火,同样很漂亮。于是我就拨通了四月的电话。她从学校赶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看烟火。我将她搂在我的怀里,她的头也就埋在了我的胸前。闻着这么熟悉的气味我终于觉得眼睛好涩好难受。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流进她的脊背。我一直没有再敢看她。我怕我看了我会更加难过。我怕我看了我会永远将她搂在怀里不放手。
她再也没有反着身体坐在我的自行车上大梁上搂着我和我说话。她再也没有到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和我躺在一张沙发上睡懒觉。她再也没有和我一起在学校北门口吃板面放好多的辣椒
我把时间定格在我和她交往很快乐的日子里。我想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