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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启赫眼里闪过一丝杀机,旋即,像是想到什么,皱起了眉。
要是叶幽幽真的入了顾瑾寒的眼,他要是动了她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会动叶幽幽。
因为,至少现在,他还不想和自己这个能力优秀的大儿子反目。
至于叶幽幽,一个小女人罢了,适当的敲打敲打给她点颜色,指不定就自己离开了。
想到这里,顾启赫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地冷笑。
“爸爸。”
一道声音传来。
顾天凌优哉游哉地走过来,一身浅他今天穿了件灰色休闲西装搭配一条颜色亮丽的领带,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完全是一个花花。公子的打扮。
“准备出去?”顾启赫喝了口茶,问他。
“对,今天公司有个启动会。”顾天凌坐了下来,撇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保镖,问:“发生设么事情了吗?”
顾启赫没有瞒他,开口就问,“听说你大哥和他上次带回来那个女的相处地很好?这点你知道吗?”
“呵呵,爸说的是叶幽幽吧。”顾天凌脸上挂着笑,“上次和佳妮约他一起吃饭,见到过那个女人,还挺有意思的,看哥对她似乎有点上心。”
顾天凌一脸浪。荡的笑,对顾启赫问这话的意思一眼明了。
“至于有多上心这就不知道了,爸要是想知道,我抽个空找机会试试。”
顾启赫吹了吹差面上的浮沫,没有说话。
但是神色已经很明显是默许了。
顾天凌端起桌上佣人为自己倒的茶,低下头押了一口,想起上次在会所见到叶幽幽时的情景,嘴角露出一抹玩味地笑。
……
潇山陵园。
陵园的工作人员有些惊讶地看着手捧白玫瑰走进来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扫墓带白玫瑰的呢。
真是稀奇。
叶幽幽捧着一大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白玫瑰,在陵园内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母亲的墓碑,于是问一边正在打扫落叶的工作人员,“你好,请问C区八号墓碑在哪里?”
工作人员杵着扫帚,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墓碑,“咯,那不就是C区八号。”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叶幽幽看过去,眉头紧皱。
刚才她就是在这个墓碑面前转悠了好几圈,可是,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却不是她母亲的,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她以为是自己找错墓碑了,毕竟她已经又六年的时间没有来这里了,这里也确实有些变化。
叶幽幽看着工作人员,再次问道:“您确定这就是C区八号?”
工作人员撸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脸肯定地说:“确定,我在这里工作了快十年,闭着眼睛都能指出每个墓碑的编号,怎么可能记错。”
“可是,C区八号,不是乔欣芸的墓吗?为什么会变成……”
“乔欣芸?”工作人员一下子皱起了眉,看着叶幽幽,“乔欣芸的墓六年前就被移走了啊,不在这里。”
“你说什么?!”叶幽幽一怔,紧紧握着手里的玫瑰花。
提到这件事,工作人就来劲儿了,毕竟在这里还是头一桩,让他影响深刻。
“我说乔欣芸的墓六年前就被移走了,还别说,我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把墓地转手卖人,按理说能在这里买得起一块墓地的家庭应该也不会太差,能缺这点钱?”
没有注意到叶幽幽已经煞白的脸色,他还在自顾地说:“唉,可能是家道中落也不一定,毕竟咱们这里一块墓地就算是二手的也能卖四五十万,C区八号这块墓地的风水位置又这么好,我记得……当年好像卖了将近百万……”
“谁卖的?谁允许你们卖的?!”没等他说完,叶幽幽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死死地摁在树干上,宛如一只暴怒的狮子吼道。
工作人员被她的反应吓得脸都白了,手里的扫帚早就掉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看着她。
刚才还是一个看着恬静温婉的小姑娘,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了,像是要吃人一样。
“墓地……既然已经卖出去了……使用权就不在我们手上,他们要卖我们……我们有什么办法?”
叶幽幽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猩红地盯着眼前被自己吓得快晕过去的工作人员,狠狠地咬着牙,问:“那乔欣芸的墓现在在哪里?”
“好像……好像是被移到……香山公墓了。”
香山公墓离这里不远,说是公墓其实就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小山头,八。九十年代遗留下来的老旧公墓,葬着的都是当时这附近的村名。
叶幽幽甩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拔腿就往外跑。
她的脑海里出现母亲模糊的样貌,她在对自己笑,很温暖很温暖的那种笑。
可是这一刻,她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明明是烈日当空,明明额头上都渗出了密密的汗,可是她就像是置身冰窖一样,浑身都是刺骨的寒。
一口气跑到香山公墓,叶幽幽远远望去,只见一片杂草丛生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地立着无数矮小的墓碑,看起来既萧条又阴冷。
她冲进公墓旁边的一个写着保安室的小平房,问里面守墓的老大爷母亲的墓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你说乔欣芸啊,我有印象,六年前从旁边的萧山陵园移过来的,当时还是我负责做的登记。”
老大爷一边领着叶幽幽往里面走,一边说:“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来看她,小姑娘,你是她什么人?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把她的管理费交了,她已经拖欠两三年的管理费了,咋们这是小公墓,费用不高,一年也就几百块钱,我之前一直联系他家里人但是他家里人说什么不管,真是……这都是些什么人家人……”
叶幽幽紧紧地攥着拳头,她跟在他身后,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再看着这些密密麻麻有些甚至还是残缺的墓碑,心里涌起一股滔天的恨意。
“好,我待会儿就交。”她声音沙哑地说,顿了一下又说:“这里登记的她家里人的电话,可以给我一下吗?”
老大爷听她愿意交费,爽快地答应:“行!”
没走几步,他就停了下来,指着一处被杂草落叶淹没了大半的墓碑,“这就是乔欣芸的墓碑,你看吧,我去给你找电话号码去。”
说着,也不管叶幽幽了,大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