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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单人床,和学生上下铺差不多大笑的单人床,一个最简单的小衣橱,一个书桌,一把和书桌贴得极近的椅子,还有一个看似是给放行李箱的空位,除了这些,其他的空间都有险些就要挤在一起的嫌疑。
夏晓希往里面走,怔怔打量着房间,不,小屋舍的里面,没两步险些撞到那把简易的小椅子,马上停下脚步看向身后正关门的简易,有些不敢置信……
简易将门关上,走进房间,没有特地去回答夏晓希的问题,因为那是一个根本不用回答的问题。一边将脖颈处那根英伦风的细长黑领带一拉,松开,一边将脏掉的外套一脱,随便往床上一扔,扣子解开两三,一副旁若无人的随意样子,往床上一坐,床板发出“吱呀”一声。
夏晓希站着,一时不知该干什么。
脑袋里有些混乱,有些口不择言。
“你这些天都住在这?怎么会,我以为你至少……”
简易一笑,却带些嘲讽的意味,但不是夏晓希,而是对自己。
“以为我会住在第一栋吗。晓希,记得吗,我穷了,我现在可没钱让我挑剔,我的这件衣服是预支了半个月的薪水买的。还有预支的半个月的一部分除了生活费,当然得住在这里。好在打扫了之后,还算干净,反正只是睡觉办公的地方,我并不介意小一些。”
夏晓希一时噤声,两人沉默一阵。
“你……其实你可以搬回来……”
简易不答,将原本的目的,床上被自己随意丢的外套往旁边的墙角处一丢,随便一个伸手,就拉到了触手可及的夏晓希,夏晓希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就坐到了简易身边。
有些措不及手的恼怒,却在转头看向简易的瞬间失去了声音,那是个十分认真的眼神,十分温柔的眼神,也十分让人害怕的眼神,那是一种独占欲。
“本来想分开一会儿的,但是,似乎只是分开一会儿,你的身边也总是会有让我措手不及的状况发生。现在没有容许我感觉疲惫的余地,没有容许让我给你时间去慢慢来接受我的余地。”夏晓希似乎显地有些被自己眼神蛊惑,简易一笑,搁在床上的手轻轻盖上她的,穿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晓希,还记得重逢时,当玻璃刺进我们交扣住的掌心皮肉,将我们连结在一起时我说过的话吗……‘我爱你’……就算我的爱是面双刃刀,是刺人的荆棘,会深陷我的心脏,刺穿你的皮肉,我也要将它留在你的身体里了。”
狭小的空间,两人的独处,交缠的指尖,过快的心跳,夏晓希忽然从脚尖直到脑部的一震,受到刺激般一下耍开简易的手,视线左看右边显得有些无措,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间自己该处理的外套,忙伸手拿起就一个站起。
低头看着坐在那里仍旧淡笑看着自己的简易。
“我……恩,额……我先走了……衣服,对了,衣服我会帮你处理的……”
硬着头皮直冲出门外,简易没有阻拦,一阵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一分钟没过,门忽然又自己打开,夏晓希没有看自己,眼神飘移着看着其他的地方,只是从外面探进头来。
“如果……如果你想搬回来……”,又一个神游的眼神,自主性的一个回神,“没,没什么,我走了……”
门这次真的关上。
简易一笑,带些玩笑带着戏谑。
“糟糕。我还没告诉她竞舞的事情,看来只能留在当天的惊喜了。”
钥匙开门的声音,舞倾城一个激灵,忙将遥控器丢下,从沙发上爬起走到门口,凌闲骏正好开门进来关好了门,难得看见舞倾城这么热烈迎接自己回来,显得有些痞痞的调笑。
“这么想我?”
电视里的声音做着背景,凌闲骏随意扫去,正是那个国际联播的节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舞倾城有些担心的样子。
“你已经知道了?你的照片?”
“哦~你看到这个了?怎么样,把我照得很帅是不是。我也知道也就我这样的人做模特的照片够格得第一。”
凌闲骏显得一派轻松,舞倾城却没有。
“但你那个时候不是着手处理把这张照片压下去了?”
“只是媒体露个相,我只是觉得我太过敏感,没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认真。这张摄影作品是真的不错,没必要因为我想上电视,就把那个学生的天赋埋没了。所以那时候那通电话还没打通,我就已经挂了。一直以来是我太敏感,我想通了,我现在已经是这个城市里,一个稍微有钱有后盾的极其普通人了。”
舞倾城听着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说不上来,只好再向凌闲骏确定一次。
“真的没事?”
他笑,安抚她,然她相信。
“当然没事。我这是霍然开朗的象征啊。”
凌闲骏笑着拥抱上舞倾城,是一个很温柔很温馨的拥抱。
“倾城,你该为我高兴。我终于放手以前离开我,我已经做好moveon的准备了,一张相片,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打败我。”
舞倾城在他肩头点点头。
凌闲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客房一个人头手上抱着肯德基全家桶,嘴里叼着一根炸鸡翅膀,看着客厅里的舞倾城。
“额……所以,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是什么?”
舞倾城一阵无语。
白伊然一副狗腿样子啃着鸡翅膀上残余的肉,一边靠近舞倾城。
“反正我出不去。再大的秘密,我也守得住。大秘密,往往讲出来会舒服很多啊,怎么样,和我说说吧。我发誓,这个秘密绝对走不出这个屋子。”
舞倾城瞟他一眼,随即往自己房间走去。
白伊然抱着一桶鸡,笑开了眼,屁颠屁颠跑过去,还不忘得寸进尺地喊两声。
“倾城,买台跑步机吧,我都胖了四磅了。”
“……”
舞倾城的房间,白伊然一进去马上正襟危坐准备听故事,连手上的全家桶都舍得放到一边了,虽然时不时还会瞟两眼。可惜的舞倾城并没有那么配合,一进房间,就一头栽进自己的书架堆里,不知在翻些什么。
就在白伊然等得无聊,有些不好意思地准备插嘴的时候,舞倾城忽然从书架中抽下一本看似有些年数的记事本,扔到自己怀里。
“这是我小时候记的日记。好奇的话,看看吧,比起语言,文字有时候更深,更能让人感受到当时的情景。而且,现在与当时的心态也不同,记得的故事的版本说不定早就被自己的记忆修饰过了,日记里的东西都是当天记得,却是不会错的。”
白伊然点点头,舞倾城一笑,将全家桶拿起往白伊然和着日记的怀里一塞。
“我要换衣服了。”
白伊然忙抱着自己的两个消遣无聊的宝贝出了舞倾城的房间,回到自己的。
看着日记封面上的年月日段,是十年前的日期,也就是舞倾城还是十四岁时候的日记本。打开第一页,没有过多的如一般十四岁少女喜欢的可爱粘纸多彩的彩色笔还是什么的,白纸,加上优美如艺术图画般的英文字迹,白伊然几乎就可以想象得出,当时十四岁的舞倾城已经是个很成熟的小孩,或许感觉也就与现在差不了太多。
唯有改变的,或许就是日记用字上的毫不隐晦,所有真正想法与白色纸张的碰撞,令人有些惊讶于舞倾城与凌闲骏现在这般相亲的关系。
那年舞倾城十四岁,凌闲骏十二岁。
“啪嗒啪嗒”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来,一如日记上的第一天,同样是个阴沉的雨天。
八八年,九月十三日,雨。
下雨的日子总是让人很烦躁,因为家里的佣人不会到庭院去打扫,甚至偷懒,他们总是站在走廊的大面落地窗前,说着这个大宅里年复一年,对她们来说,似乎从来不会厌烦的无趣历史。那段历史,包括了父亲,包括了母亲,还有另一个女人,一个我年复一年总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却从未见过的女人,但其实,若不是家中走廊阶梯的回旋处悬挂着的油画,还有父亲那些旧相册中母亲的影子,我或许连母亲的长相也不知道。
我打开房间的大门,走出房间甚至还没出声音,但,果然将那些婢女吓地马上住了嘴,向我行完礼后就借故离开了,我看着她们惊慌离去的神情和身影,只觉得无比讽刺。既然会怕为什么还要说,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站在刚才婢女们站过的地方,看向窗外,我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总会乐此不疲的提起那个老掉牙的故事,那个本应该已经被人遗忘,却从未离开过这个英国贵族界的故事。
窗外庭院中,那个坐在雨中,故意不撑伞的十二岁男孩,就是刚才两个婢女的视线所向。
那是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但我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边逗留的时间太长,走廊的尽头父亲叫着Aurora,我的名字,我走向父亲的时候的同时,看到他看着窗外,尽管窗户上充满了雨水,但是父亲还是看到了那个漂亮的男孩,父亲没有再等我走向他,他轻叹着气,转身走下通往外面庭院的楼梯。
Aurora,但我的名字并没有被遗忘,走廊的尽头,威尔代替父亲在那里笑,但是父亲走了,我没有马上理睬威尔,不一会儿,我透过那扇熟悉的大面落地窗户,看见了父亲同样站在雨中,似乎在呵斥那个男孩的样子,男孩只是对父亲一笑。于是,对于站在走廊尽头并没有离开的威尔,我也只是礼貌回以一笑,回去了房间。
回到房间没多久,我突然觉得好笑,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独自一人竟然发出了笑声。
只是觉得好笑,真的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