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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神不稳定,心绪不宁静,夏晓希眼前看到的不是就在面前的简铭风,而是两人重遇后的一次次回忆,“我,我也不知道了……但……是我,是我一次次推开他的……受伤……退却……他的每一次放弃,他的没有信心,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推开他!为了一个重来不是事实的理由推开他!做出这个最让我心痛的选择……编织出一个个谎言折磨他也折磨自己!我……我……爷爷,我……”
简铭风毕竟老道,一看夏晓希的神情动作,就知道她的精神几乎已经在崩断的边缘,忙站起身到旁边轻拍她的背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不用回答也没关系,爷爷已经知道了。”
抚着夏晓希躺下。
“休息吧……休息吧。”
夏晓希蜷缩着,在简铭风手掌一拍一拍的动作下,慢慢沉寂,呼吸平稳,不再发出声音,眼睛虚掩着,似睡不睡。
简铭风起身离开。
“晓希。简易他会乘今天晚上最快的一班飞机回来,明天上午就会到机场了……我让你静一静,就先走了。”
简铭风恋恋不舍地看着思忆看着那扇门,离开,没有注意到夏晓希下意识抱着小腹而蜷缩的动作下的意义。
向天朔看着身边甩不掉的红色跑车,红灯后,他打开车窗,望出去。
“你干嘛跟着我。”
凌闲骏笑笑。
“真是巧,我也走这条路。”
向天朔无语,拉上车窗。
谁知,这一巧,就一起巧回了家去。
“你……”
向天朔踌躇着眉头看着凌闲骏,凌闲骏摊手耸肩笑笑。
“我说了,只是顺路而已。”
已经到了向家门前,可凌闲骏还是在自己身边,向天朔并不觉得只是一两面之缘的凌闲骏和自己有这么熟,刚想说话。
门突然打开。
一个熟悉的拥抱,向天朔一怔。
“倾城?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刚落,拥抱已经离开,在向天朔惊讶的眼神下,舞倾城拥上身边的凌闲骏,两人似熟悉似习惯地交换着拥抱笑意。
“欢迎回来。”
舞倾城笑笑。
凌闲骏也笑笑。
“是欢迎‘我把向天朔带’回来才对吧。”
两人分开,齐齐看向显然有些目瞪口呆地向天朔。
“你,你们?”
舞倾城大方任凌闲骏揽着自己肩膀,笑道。
“我的弟弟,凌闲骏。”
凌闲骏仍旧带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痞痞笑容,朝向天朔点点头。
“对,我是他弟,以后就多指教了。向天朔,”挑眉,深意,“倾城看中的男人。”
就在向天朔仍旧吃惊中,舞倾城忽然总结似地拍拍手。
“好了。那,人也介绍过了。闲骏,你该回去了。”
舞倾城明显在赶人,凌闲骏自然识趣,吻了倾城的两边脸颊,在她耳边邪邪笑道。
“我可是相信你的魅力,要好好帮我解决掉一个情敌哦。”
舞倾城笑而不语,目送凌闲骏的离开。
“然后,该你了,”忽然转过头,向天朔还没反应过来,不解看向她,舞倾城只是大方笑笑,“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可是不比当初我在酒吧里见到你时好多少。”
向天朔的脸顿时冷了下来,舞倾城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却依旧保持笑容,如果想要收服一个人笑,自己如果不笑,又怎么会有说服力呢。
向天朔无声地转身走进向家。
还没迈出几步,一个踉跄,是身后猛地抱上来的舞倾城给予的冲力。
埋在自己背后,她的声音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吐着热息,却不能给向天朔的心带来温暖。
“你又受伤了吗?这次为的什么?又是为了你爱的女人?为了夏晓希?”
她的手不规矩地慢慢解开向天朔上衣前面的扣子,悠然滑进摸索着完美的肌肉曲线,淡笑。
“然后。再颓废,再等着别人来安慰,可是,朔,你知道吗,连我都可以明白,在浪费了这些时间后,你的结果答案还是只有一个,难道不是吗。”
向天朔一怔,手就反射地抓住了要继续往下肆虐的手。
舞倾城没有惊讶,似早就预料到的一般,笑了。
“我不是圣母,我没有一次次气力去把你推向别的女人。但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相信我自己每一个行为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能够继续呆在你身边而做出的。我告诉你忠于你的谷欠望,你爱上一个女人,但你的谷欠望究竟是占有多一些,还是守护多一点呢?谷欠望之所以称为谷欠望,是因为它表现了你最想要的,而不是你能够拥有多少,朔,”在他身后,紧贴着向天朔的背,舞倾城轻轻闭上眼睛,声音如最优美宁静的歌声飘渺在空气中,“我想要的是站在你的身边,而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如果太辛苦,就站到我的身边来吧,我来保护你的心。”
向天朔慢慢解开舞倾城环住自己的手,打断她的静静拥抱,转身看向她。
“我……”
他的唇在动作,舞倾城听得清清楚楚,每一次的眨眼,他的唇都在眼睛中最亮的那个光点中动作奏响。
漆黑的夜,一架飞机急切地在空中张开翅膀。
头等舱里,简易一刻也坐立不停,没有时间没有心思享受头等舱里的华丽服务,一心想着回到她的身边。
同样一片天,同样一轮月。
她蜷缩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仿佛能看到远方正渐渐接近的飞机残影,盘旋在脑中的却有两个名字。
对简易,她的真心其实没有一刻停止。
对向天朔,她的真心真的想要付出了。
不公平!为什么现在才让自己知道真相,为什么让自己这么爱简易,爱到宁愿去背叛一个这么爱恋自己,也一度想要试着与他在一起的男人。
思想想要去到他的身边。
但是不公平,不管是对自己,是对向天朔……
现在说不定只要向天朔对自己的一句,别走,自己就会因为对他的愧疚而留在他的身边吧……也因为,自己迈向简易的脚步经过四年早就钝了,再也没有力气主动走向他,阴影依稀还在,不是一个真相就能轻易消除的。后背上没有一只隐形的手掌,没有给予自己用力与力量的坚定了。
身体,只想留在不会承受更多疲惫的原地。
剪不乱,理还乱……
又一天的阳光轻轻洒进,无比舒适。
自己房间中,夏晓希渐渐睁开双眼,如睡美人从长久的沉睡中恢复意识,醒来所见的不是熟悉的家里布置的背景,而是一个模糊的男人影子。
向天朔半跪在她的窗前,用以往看她的眼神温柔地撒在自己身上,见她醒来,却伸出手。
一把孤零零的钥匙独自躺在向天朔的手心中。
他用温柔却带着让人心痛感伤的声音,轻轻柔声细语。
“我还不能让你从我心里出去,所以你先将我赶出足够接近你的领域吧。告诉我,晓希,你会去找他的,对吗。”
“……”
夏晓希没有坐起身,静静躺在那里,沉默地看着向天朔,明亮的双眸因为背光的关系,见不到其中的光彩,有些复杂的黯淡。
向天朔没有等下去,他自己已经得出了答案,轻轻一笑。
“我好羡慕简易。四年前,你的心奔向他,四年后,你的双腿所要去的方向,还是他。”
将夏晓希的手拿过来,径自将钥匙塞进自始自终没有做任何一个主动动作的夏晓希手里,将她的手心包裹住钥匙,慢慢站起。
“看来我们只能回到四年前,你继续爱着他,而我,默默地守着你。我们的距离,也要回到从前,不然我的心,会受不了的。”
他慢慢后退,退到墙边,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看上去却隔开了好远好远,夏晓希终于难忍心痛地坐起身来,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多的声音,更多的伤害……
良久,好像这个距离不会再缩短,向天朔终于再次走回夏晓希的身边,坐到她的身边,宽大的手掌带着温暖的力量轻轻拍上夏晓希的背心。
夏晓希一怔。
他说。
“晓希。我就一直在你的身后。放心地用双腿去到你想要到的地方,我在你的身后守候着你,再让我看看你四年前的笑容,”说着,径自笑笑,“很好笑吧,你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展露出来的笑容,竟然才是我最怀念的你的笑容。”
机场。
出关路口,简易手上紧捏着机票,疾步往机场外走去,要去到自己应该在的地方,忽然看见什么似的,却是脚步顿时止住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接机人群处的一块地方。
一个阔别了四年的笑容,竟然是如此让人心疼。
他顿着脚步,慢慢靠近,一根栏杆,一双人,周围的嘈杂拥挤似乎不存在,他似缅怀似释然,弯下眉尾,一笑。
“好久不见。”
她也弯下眉尾,挑起眉尖,似怅然后的曙光。
“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悉尼。
“啪!”
吴琪儿风风火火地出现,高傲地站着,刚刚对着他父亲的办公桌丢下一堆资料,把吴业锺也吓了一条,吴琪儿不顾,只是嘴角阴狠决绝勾笑。
“Daddy,已经不用再留情了!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