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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冷喔!”
方童恩坐在距离大厦不远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放在嘴边,不断的哈气,尽管穿着羽绒外套,却不足以抵御寒冷,身子不停的颤抖,目光在街道上游移。
“怎么怎么还没有回来?好冷。”牙齿拚命的打颤,她可怜兮兮的搓动双手,眼中闪动着不确定与迟疑。
颤抖的手伸进衣袋内,她拿出明信片,再次确认地址。
“明明明就是这里,没有错怎么还没有出现?”
一抵达美国,主办单位将他们接送到饭店后,她把行李丢进房里,随即冲出饭店,坐了三个小时的车,从城市的另一头赶到这里。
她和饭店的柜台人员确认过路线,也确定自己并没有搭错车、走错路,为何仍然找不到茗杰?
方童恩哀怨的转头望向大厦,再瞧了眼站在门口的警卫。
这栋大厦大概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吧!因为没有人认识她,就算有明信片,但是没有得到住户的许可,别说进入了,连问也不让问,害得她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来到正确的地方。
“如果明信片上有留手机号码就好了。”她不满的嘀咕,这样就可以直接打电话给茗杰。
如果他记得留下现在住处的电话号码就更好了,至少她可以试着打看看,因为管家叔叔也跟着他一块来了,如果管家叔叔真的在楼上,便可以下来接她,而不是让她像个呆子,惨兮兮的坐在这里忍受冷风白雪的摧残。
“真的好冷”身子不住的打哆嗦,方童恩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冰柱,双腿冻得没知觉了。
到底茗杰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到美国,又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老实说,她累坏了。
但是为了见到想念的他,她强打起精神,用力的眨眼,摇晃脑袋,保持清醒,深怕一个不留神,与他错过了。
方童恩缩着身子,在心中祈求那个臭麻吉快点现身吧!
轿车稳稳的在大厦门口停住,警卫快速上前,恭敬的打开车门。
“执行长,下周一早上八点我再来接你。”秘书有礼的说。
隶茗杰脸色极差的踏出车外,毫不犹豫的迈步向前。
秘书关上车门,轿车立刻驶离。
“隶先生。”警卫赶紧出声。
他勉强停下脚步,转过身子。
“很抱歉,打扰你,不过有一位小姐坐在附近的椅子上等你两个小时了,因为你并没有留话将有访客,所以我不敢让她进入。”
访客?隶茗杰皱起眉头,想不出到底有什么人会来找他。
在学校,他虽然也有朋友,但是因为课程和工作忙碌的关系,少有机会与人深交,就算认识,也不一定知道他住在何处。
难道是他父母派人来?
他疑惑的抬头,望着正在飘雪的天空。
坐在外面等了他两个小时?
究竟是谁?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在下雪的夜晚坚持等到他回来?
疯了吗?
“我知道了。”隶茗杰边走向街道,边左右张望。
然后他看到了,路边的椅子上有个拚命发抖的圆滚滚白色大球。
警卫说的访客就是那颗球吗?
他不确定的走过去,以清晰的英文发问“请问”
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语言,全身颤抖的方童恩停止搓动双手,缓缓的抬起头,稍稍拨开羽绒帽,不满的瞪大双眼。
“你你很慢耶!臭茗杰,怎么现在才才回来?也不留电话号码,害我都快冷死了”她很可怜、很无辜、很悲惨的抱怨着,牙齿不停的打颤。
看着那双装可怜的含怨眸子,听着那种只有某个人才会吐出的嗔怨话语瞬间,隶茗杰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是不是因为太想念童恩,一时之间把眼前的人误认为是她?
她和他相隔遥远,她怎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近在咫尺?
他他出现幻觉了?
他满脸震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望着帽檐下那双隐含着不满的清亮眸子,感觉心跳变得急促。
“讨讨厌死了,这里怎么这么冷?冷死人了,我还以为下雪是一件很很棒的事,原来这么可怕”她整个人都要结冰了。
看着他像是见鬼一样愣住,方童恩有些想笑。嘿嘿,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可笑的表情,她坐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终于有点值得了。
可是可是真的太冷了,她连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
“喂!臭家伙,我快冷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回过神来?”
她想站起身,无奈冻僵的四肢根本不听使唤,整个人硬生生的摔向地面。仍处在惊愕中的隶茗杰适时伸出手,稳住她的身子,不确定的开口“童童恩?”“对啦!是我啦!还好你有接住我,不然我就要摔在雪地上了。”方童恩拉下羽绒帽,露出含怨不满的脸庞。
“童恩?”他喃喃,莫名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你很过分喔!竟然这么久没有和我联络,连电话也不打,还有信,我不是叫你要记得写信给我吗?怎么这么久才寄一张明信片?更可恶的是,你竟然没有留电话号码给我,害我想找你都不知道要问谁隶茗杰,你说话不算话。”
她很想板起脸孔,狠狠的骂他一顿,发泄这半年来所有的不满和委屈,可是可是一见到他,便很没出息的态度软化,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看到他了,见到他了,听到他的声音了,确定确定他除了瘦了一些,看起来似乎过得还不错,而且他好像又高了,变得成熟许多,完全像个大人。
“童恩”彷佛所有的力量瞬间凝聚,飘飞的思绪和不确定跟着归位,隶茗杰的眼中迸射出光芒,暗沉的双眼变得明亮,情绪激动,充满喜悦。
他正抓着她,她在自己的眼前,他没有幻觉,他不是听错了,她他的童恩在他的眼前
冷不防,他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拥着她,深怕她下一秒会消失不见。
“喂,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方童恩一时之间无法反应,只觉得好痛、好紧,但是好暖、好热。
莫名的,虽然气候寒冷,她的脸却红了,颈子和耳根子也红透了,心口微微发烫。
又是冷,又是热,又是冻,又是灼,她感受到矛盾的温度,不禁有一丝丝的不自在与别扭。
方童恩咬着唇,眼中闪烁着娇涩的光芒,鼓起勇气,缓缓怯怯的伸出手,学着他,双手轻轻的圈住他的腰部,再加重力道,紧紧揪住他的大衣。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臭茗杰,你很可恶。”闭上眼,她的头颅靠着他的胸膛,感受热烫的温度灼暖她的脸颊和心口。
“童恩、童恩”隶茗杰搂着怀中的人儿,露出喜悦的笑容“我也很想你非常、非常的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