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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果,以大明殿为中心的殿群,是旭烈兀平时处理政务的地方,那么,以延春阁为主体的另一组建筑,就是他平时居住,进行日常活动的处所了!
当然,那也将是他和厌离的洞房,只是,今晚里头出乎意料地静悄,双门紧掩,没有人胆敢去打扰。
这样的情况,厌离并不知情,她一直昏迷不醒,不断地发着恶梦。
在一片无垠的黑暗之中,她不断地逃跑,生怕稍一停顿,就会被追逐在身后的猛兽给咬断喉咙,所以她不断地逃,就算是全身已经没了力气,她依旧不敢稍有松懈
但她真的已经没了力气,再也逃不了!她惊慌地回眸,看见了一排森白利牙就要撕断她的脖子!
“不要———”
厌离惊吓地睁开美眸,险些被梦里所带出的恐惧吓得喘不过气,涔涔冷汗不断地从她额上滑落,沿着雪白的颈项没人衣襟,她举起冰冷的纤手抚着微热的颈际,一时之间难以辨清现实与梦幻的分际。
“怎么?发恶梦了?你放心吧!就算我想让哈萨儿与亦速儿取你的小命,也绝对不是现在。”旭烈兀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冰冷的嗓音幽幽地飘进她的耳朵。
厌离找寻着他声音的来源,她坐起身,看见他神色慵邪地躺卧在炕上的另一恻,一双黑眸静观着她!彷如两泓深不可见底的幽潭?,
面对他锐利的盯视,她心下一惊,连忙垂下小脸,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小手紧揪着盖在身上的柔软毛毯,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嫁衣已经被解去,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底衣,她侧首望向寝宫央心的案上,看见自己的嫁衣连同珠冠都被妥善地放置着。
厌离一回眸,发现旭烈兀不知何时来到了她面前,顿时美眸圆睁,显得不知所措。
“你怕我吗?”他再次询问着同样的问题。
“不”
对于她勉强挤出来的答案,旭烈兀勾唇一笑,大手捻起她颊畔的一束青丝,邪眸一扬“整整大半个夜晚,我都在看你睡觉的样子,心里在想,如果占有你这具有如白玉雕琢出来的身子,究竟会是什么感觉?!”
他微扬的语气彷佛是在征询她的答复,厌离被他的魅眼盯得心慌,轻轻地摇头“我不知道。”
“究竟是会被玷污呢?还是依旧雪白无瑕,犹如处子般纯洁呢?”他俯唇在她耳畔低语,声音之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我不知道”她心跳得飞快,他越是接近她,高大强悍的气息就越明显,她这才发现,对她而言,最危险的不是那两只有着森白利牙的狮豹,而是眼前这个将主宰她后半辈子的男人。
他大掌擒住她微凉的小手,感受着她慌张的轻颤“那就让我试试看吧!究竟是维持无瑕,抑或是被我玷污呢?”
他直接而露骨的话教她脸儿一红,心儿惴惴“我不知道对不起,这个问题我实在无法”
“不打紧,本汗没有要你用嘴来回答,要问的是你的身子。”
“不要”
厌离激动地抗拒着他,却同时发现自己与他相较之下,根本就弱小得不足为道,身上的衣物被他一件件扯开,不到片刻,她已经是衣不蔽体,只能以纤细的双臂搂住自己娇稞的上身。
旭烈兀强硬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微启的小嘴,心里明白她未经人事,是如此青涩羞嫩,但越是如此,他越想摧残她!
厌离心慌意乱,她的身子被不断地抚弄着,不断增温的快感教她觉得恐惧,在男人面前赤身luo体,更是教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蓦然,她美眸圆睁,不禁惊叫出声,她对他近乎乞求地摇了摇头,她甚至于不知道自己在向他祈求什么,只是要他好心地放过她!
但他偏不!
厌离吟呜了声,娇弱无力地瞇起美眸,雪白如玉的胴体因高潮未退而泛着红晕,她的呼吸仍旧有些急促,揪住被褥的纤手缓缓松放了力道,但他所掀起的风暴依旧在她身子里兴风作浪,久久不能平歇。
旭烈兀过了好半晌才从她温热的体内抽身,她甜美的滋味几乎教他为之疯狂,险些就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唔”她细细嘤咛了声,稍稍睁开了美眸,然后又再度合上,有些话她没开口说,说当他抽身的那一剎那,她的身子里彷佛有很重要的东西也一并被抽离,心中有些不舍与惆怅。
旭烈兀敛眸瞅着她美丽的娇颜,胸口再度因欲望而感到翻腾,在交欢之后,她依旧像一株遗世独立的水仙花,清灵美丽,静静地在清水畔散发着馨香,勾引着男人奋不顾身地想得到她!
对于男人而言,清艳如她,活脱脱就是一个勾魂的魔物。
他原本料想自己会得到一个无趣的妻子,没想到,中原皇帝竟然为他送来这样一份销魂的大礼
除了近侍忽那海之外,在旭烈兀身边的亲信还有寒山与丰干,寒山曾经是亡命之徒,在遇到旭烈兀之后便被收服,带着一群拜把兄弟——也就是曾经叱咤西域,来去无踪的十戒尊者归顺了青龙国,也因为这十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尊者,旭烈兀得以轻易称霸西域。
而丰干则是满腹经纶,熟读兵书,辅佐旭烈兀用兵,也不断地提供治国之策,比起已经年过二十四,却看起来像个痞痞少年郎的寒山,二十二岁的丰干显得老成稳重,常常用一堆大道理把寒山治得死死的,两个人谈不上水火不容,不过只要碰面就很难不斗嘴。
所以,忽那海不喜欢让这两个家伙碰头,要是有可汗在场也就算了,但私底下能少把他们凑和在一起,他就绝对不会自找麻烦。
不过,眼前却有一件大事,教他不得不把这两个“大人物”找过来,看看是否能商量出一个解决方案。
“第几天了?”听完忽那海的叙述,丰干不动声色,平静地问。
“三天,再过两个时辰,就是第四天了!”从新婚之夜到现在,可汗都没踏出过寝殿大门,眼看着天色渐渐又要暗了,怎么能够教人不担心呢?
寒山可不似他的死对头那么冷静,眼睛不住地往上殿瞟去“很少看过可汗对一个女子的身子如此着迷,竟然会一连三天都不上朝,只顾着与她关在房里,这样下去还得了?!”
丰干并不以为事情有像寒山说得那么严重,微微一笑“你们不觉得这样的可汗才比较像个人吗?”
“像你个头啦!丰干,小心我教可汗治你那张专门耍贱的嘴皮子!”寒山冷哼了声,就是看这个小老弟不顺眼,年纪明明比他小,却一张老成持重的脸庞,硬是比他看起来更值得信赖。
丰干不知道自己的脸皮如此惹人讨厌,更不知道寒山痛恨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看起来比他小,才正想开口逗逗这个伙伴,就注意到上殿有了异样的动静,两扇一直紧闭的门扉被人缓缓拉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旭烈兀幽深的黑眸俯瞰着他们,神情一如往常般平淡。
“可汗!”三人齐声拱手喊道。
“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旭烈兀缓缓地步下殿阶,走到他们面前。
“在呃我们”纵横西域、什么大恶之事都敢做的寒山一看到主子,心里就不由得有点紧张,更何况他们刚才正在讨论这位头头的“房事”问题,这种事情哪能够真的说出口呢?
丰干可不一样,他永远都是一号表情,立刻就把寒山未竟的话接下来说“放禀可汗,有关春天行猎的事务臣都已经办好了,特地前来禀报可汗,请可汗做最后的定夺。”
“嗯。这几天大明殿那里应该积压了不少公务,丰干,你跟我来吧!顺便禀告春天行猎的事。”说完,旭烈兀冷淡地转身离去。
“遵命。”丰干拱手领命,跟随在后,临去之前还抛了一个得意的眼色给寒山,教他气得直跳脚。
或许,这才是寒山最恨丰干的一点,他永远都能够面不改色地对可汗说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寒山心里不是滋味极了!